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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六十七章 大理王上的病 文 / 玉玄機

    李虎匆匆進門,啪的一聲把一個木盒扔在了沐思語手旁的桌上。滿臉的得意之色。

    沐思語迷茫的打開了那木盒,只看了一眼,立刻雙眼笑成了彎月:「你哪裡來的?莫非你就是……?」

    李虎笑著說:「我不就是那走商的人?第一次帶了人進大理,差點喪命在那雨林之中。當時帶去的兄弟全都死完了,就剩下我一人,被一條毒蛇咬了。眼看著就要命喪雨林了,突然一隻蠍子竟跑到了我的口中。我又是中毒又是飢餓,也沒想那麼多,迷迷糊糊中竟生吞了那蠍子。誰知第二天奇跡一般的好了。看一群蠍子在我身旁打鬥,有幾隻已經死了。我便帶了回來,想著既然能救了我的命,說不定能賣幾個錢。回來一打聽,才知道叫赤砂蠍,極為珍貴。還沒想好怎麼估價呢,卻不想是思爺你要找的。」

    沐思語指著盒中的赤砂蠍,激動的說道:「唐逸白,你看看,我就是你的福星啊。我不是在做夢吧,這麼難尋的藥我都尋的到。對,對,李虎,你也是我的福星。咱們都是唐逸白的福星。」

    三人又細聊了一下午,沐思語又詢問了悠悠的近況,??碌鬧齦懶艘淮蠖眩?乓酪啦簧岬母?盤埔蒞諄亓舜罄砘使??p>深晚,沐思語興奮的把十二種解藥擺在了桌上細細的欣賞,一個一個的講解給唐逸白聽。

    「這個,是我自己捉的,白玉暖蛇。我特別勇猛,一把就抓住了它,小樣兒,遇到我就是它的死期。」沐思語指著一個小瓶子說道。

    「這幾個,是老頭送我的。這個,這個,最有意思,叫敗鱈。是天山老怪捉的一條魚,難得的很。你知道嗎?那天山老怪快九十歲的人了,竟然是一副少年的模樣,那皮膚細滑的,跟嬰兒似的。真要摸過才知道啊。你知道我怎麼得的嗎?哈哈,想不到吧,他竟然練的是童子功,近不得女色。哈哈,我就用我的美色那麼一誘惑,他就乖乖交出了敗鱈。怪好玩的,有機會帶你去見見他,你也一定無法相信他有九十多歲了。」說完得意的搖了搖裝著敗鱈的小瓷瓶。

    又指著被包裹了好幾層的木盒說道:「這裡面可困著一隻大蜘蛛呢,就是牙幼蛛。我在盒子裡放了藥,估計已經死了。不過咱們還是先別打開了,萬一還沒死那可夠恐怖的。我猜它是個王子呢,不然那蜘蛛大王也不會領著那麼多蜘蛛兵追了我們一整夜。嘿嘿,看我多厲害,一出手就是一個王子,小兵小將的咱都不屑要。」

    沐思語還要喋喋不休的說下去,卻被唐逸白扯進了懷中緊緊的抱住。低低的聲音滿是不捨:「苦了你。」

    沐思語掙脫了一些懷抱,亮閃閃的眼睛笑看著唐逸白,突然伸手撫上了他的臉頰:「不許有這樣的表情,我不喜歡。你要高高興興的,你瞧咱們這不是離成功只有一步了嗎?還哭喪著臉幹嘛?我只愛看你的笑顏,所以再不許這樣。」說完竟扯著唐逸白的嘴角往上揚。

    看著唐逸白終於揚起了嘴角,沐思語狠狠的親了一口:「這才對,這樣的唐逸白最迷人。」

    忍不住打了個哈欠,沐思語懶懶的說:「抱我去睡覺吧,明早小鬼醫還要行醫救人呢。」

    唐逸白不知道該如何表達此刻心中的感情,濃濃的愛戀伴隨著心疼。想到她為了尋這些解藥吃的苦頭,心中又苦又甜,五味雜陳。只好不再言語。靜靜的把她抱到了床上,摟著她沉入了最最甜蜜的夢鄉。

    第二天一早,穆尼王子就派了人前來請他們過去。

    沐思語人還沒進王上居住的大殿,就被一股子濃重的藥味熏的皺起了眉頭。當即抽出一條絲帕繫在了鼻前。到了門口便回頭對唐逸白說:「你別進去了,就在門口等吧,這藥裡有懷香,對你的病不好。」

    說完也不等唐逸白回答,就跟著等在殿前的穆尼走了進去。

    老王上此刻躺在金黃色的被褥之中,已經陷入了沉沉的昏迷。整個人形如枯槁,瘦的完全脫了人形,一層皺皺巴巴的蠟黃臉皮癱在臉上,凸顯出高高的顴骨,看上去有些嚇人。此刻正有婢女在為王上餵藥。沐思語也不管那各種禮數,上前便拿過了還未喝的湯藥,放在鼻前細聞了一下。

    輕輕皺起了眉頭:「這是何人開的藥?以後不能再吃了。」

    穆尼不解:「正是我們宮中的御醫開的藥,這藥有什麼問題?」

    沐思語答道:「這藥中有罌粟,吃了確實能暫時緩解痛楚,可久了會成癮,反倒再也離不開了。長期服用還會損毀人的精神心智。」

    穆尼剛要斥責那御醫,沐思語又開口道:「知這罌粟藥性的並不多,王子且莫責怪,我先為王上診脈。」

    她可不想因為自己的一句話就斷送了人命。

    沐思語輕輕拿起王上的手腕,靜靜診斷。之後又翻開已經昏睡中的王上的眼皮看了看,便示意穆尼王子一起退出了大殿。

    唐逸白見他們出來,一臉擔憂的看著沐思語。沐思語衝他點了點頭,讓他放心。

    沐思語回首對穆尼說道:「王子尋處方便說話的地方吧。」

    看著沐思語沉重的表情,穆尼自知事態嚴重,立刻帶著二人去了自己的寢宮。招呼二人坐在了矮桌前,這才焦急的詢問:「弟妹,父王的病可否醫治?」

    沐思語皺著眉頭思慮了半天這才開了口:「如果王上真的是患了奇症,只怕以我的醫術難以醫治。可是,如今……」

    穆尼著急的說道:「弟妹但說無妨,無論什麼,小王都不會怪責。」

    沐思語的手指不經意的在桌上輕輕敲擊著:「王上可是從患病以來,就食慾不佳?後期幾乎不再進食?」

    穆尼一聽,立刻回到:「正是,後半年來,父王基本不再進食。都是御醫們熬了湯藥,趁他昏睡時強灌的。」

    沐思語看了唐逸白一眼,終於開口道:「王上並不是患病,而是中毒。」

    「中毒?」穆尼驚的突然大聲質疑了起來。

    「沒錯,是中毒。根據我診治的結果,應該是天山雪沒錯。」沐思語淡淡的答道。

    「天山雪?」這一次,是穆尼和唐逸白一同驚訝的開口。

    唐逸白看了沐思語一眼,又不放心的問道:「你確定是天山雪?」

    沐思語點了點頭:「不會錯的,我雖未見過此毒,對毒性卻是十分瞭解。這在老頭的毒經中是有詳細的記載。中了天山雪的人,初時只是厭食沒有口欲,後來便是什麼也吃不下,整個人瘦如枯槁。最後昏迷不醒,再進不下食,活活餓死。常人診斷脈象上並無異常,可是老頭卻說有一隱脈沉在最低,暗暗急動。這種脈象卻是老頭獨創的法子才能察覺。」

    穆尼突然神色暗了下去,看著唐逸白幽幽開了口:「小王一直以為我們大理躲在這深山之中,與世無爭,尚且能偷生。卻不想他們最先想動的,竟是我們。」

    唐逸白輕歎了一口:「只怕不僅是你們大理。如果他們想要一爭天下,怕是要遍地開花了。」

    穆尼突然回頭看著沐思語問道:「天山雪,弟妹可解?」

    沐思語點了點頭:「解得,不過要耗費些時日。我先使金針逼出毒素,後面再開些藥給你們慢慢調養。這毒,怕是沒有一年半載是無法全清的。不過,我解毒的事,還望王子一定要保密,我不想平白招惹禍端。另外,王子最好是尋些可靠的人來伺候王上,避免我們走後,再有人下手。王子自己也要多加注意。」

    穆尼聽到父王的毒可以解,心中總算是放下了一些。突然他拿起桌上的茶壺倒了兩杯,遞給唐逸白一杯:「逸白,你的身世我不多加過問。但我知你絕不是簡單的人,你亦有愛護百姓之心。小王別的不求,只求若有一日,出了變故,你莫丟下我們大理。哪怕是將這國家歸屬北夏亦可,且莫讓百姓流離失所,受戰火所害。小王自己有多少斤兩,清楚的很。倘若五國爭戰,我只求保住我們滇人一脈,你可答應?」

    唐逸白接過茶杯輕碰穆尼的:「王子有此胸襟,逸白萬分欽佩。逸白定會施盡全能,但願能阻止這一切的發生。」

    穆尼暗淡的喝下了杯中的酒,又望著沐思語說道:「弟妹何時可以開始為父王解毒。」

    沐思語暗暗思索這他們二人的對話,答道:「最好不在這宮中,王子能否尋一處僻靜之所,供我解毒?」她是真心不想因為解毒的事,把自己和唐逸白給暴露出去。現在敵我不明,能隱一刻算一刻吧。

    當天穆尼王子就遣人將沐思語和唐逸白偷偷送到宮外的一處宅子,那宅子看上去並不起眼,淹沒在滇城中眾多的宅院之中,倒也安全。

    旁晚十分,老王上也被偷偷送了過來。沐思語當即就在老王上的身上施下了七七四十九根金針,並在胸口處輕劃出了一道血口。直看得穆尼都忍不住輕歎一聲。

    這丫頭可真是膽大,在王上的胸口開刀,竟連眼都不眨一下。可看著那血口漸漸滲出的烏黑的毒血,穆尼知道她絕對是有真才實學的。

    沐思語拿起帕子一點點沾走烏血,看到又滲出來的,繼續拿帕子沾走。直到那血逐漸變為紅色,才停了手。

    輕輕的為王上的胸口處簡單包紮了一下,對站在一旁的穆尼解釋道:「這血口明日還要逼毒放血,暫時先不治癒的好。三日後,王上應該可以醒過來。」

    忙碌了一整天,沐思語沐浴後懶懶的躺在床上,等著與穆尼會面歸來的唐逸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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