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二十八章 真心話大冒險 文 / 玉玄機
呼延寒夜說的那個人,竟然是隨後而來的菲煙。
菲煙初見沐思語先是一喜,自從上次自己差點害的沐思語被呼延寒夜殺了後,她就一直心有愧疚。畢竟那兩年的姐妹相處,情誼也是很深的。她一直知道沐思語是真心待她的。
可看到她與主子笑鬧著,臉色突然冷了下來。不知道為什麼,看到在自己主子面前放肆說笑的沐思語,她的心中竟然生出了一抹厭惡。為何主子會在事成之後還帶著她一起回遼國?莫不是主子看上了她?
呼延寒夜府中的女人向來不少,可他還從沒有像現在這般滿眼笑意,眼神溫柔過。女人的直覺告訴她,呼延寒夜對待沐思語定是不一般的。想到這裡,菲煙的臉色更冷了。
沐思語冷靜的看著菲煙臉上變幻的表情,一切都已瞭然於心。
她本也是有些氣惱菲煙的,可事後細想過,也知道她定是身不由己的。事情過去了那麼久,她的怒氣也早消了。
於是沐思語主動上前拉著菲煙的手說道:「菲煙,你可算來了,我想沐浴想很久了,那死呼兒嗨呦非得等你來了才肯對我放行,咱們快去吧。」
呼延寒夜見二人要走,輕飄飄的說了一句:「如果你跑了,我就殺了菲煙。」
「哎呦,你怎麼那麼??擄。?盜瞬慌芫筒換崤埽?衷詵蒲湯戳耍?頤牆忝靡?禱芭菰枘兀?憧烀皇亂槐吡箍烊ャn銥剎幌衲隳茄??約核倒?幕澳芩奼憔筒凰閌?恕!便逅加鎘幸恍┌荒頭沉恕?p>菲煙見此二人如此這般,心裡更是說不出的滋味。
沐思語不再理會他,拉了菲煙就出了房間。呼呼喝喝的讓那小二又給開了一間房,還要求快速的給她準備兩隻木桶的熱水,她們要沐浴。
沒一會,幾個小二就搬了兩隻大木桶進了屋,又提了幾大桶燒好的熱水灌滿了木桶。便低著頭恭敬的出來門。
沐思語上前插上門栓,三下五除二的就脫了個精光,跳進了木桶。
真是舒服啊,這幾天不洗澡渾身都快癢死了。加上又連續趕路,雖是坐著舒適的馬車,可身體還是覺得疲憊不堪。
現在泡進了熱水,感覺身上每一個細胞都放鬆了下來。胳膊腿都鬆軟了。捧了水澆在自己臉上,抹了一把,這才又望向了菲煙。
菲煙從見到她後是一句話都沒有說,此刻看著她光明正大的在自己面前脫光洗澡,略微顯得有些侷促。原本相熟的姐妹,突然不知道該如何相處了。
沐思語打破了兩人之間的沉默,問道:「你喜歡呼延寒夜吧?」
菲煙被她這麼一問嚇了一跳,匆忙解釋了起來:「主子身份高貴,如何是我這等身子殘敗之人可以褻瀆的。」
沐思語一邊舒服的往自己身上淋著水一邊說道:「喜歡就是喜歡,關身份地位什麼事。像他那樣的黑心鬼,肯定沒人真心愛他的。有你這樣的大美人真心對他,是他的福氣呢。」
沐思語說話直接了當菲煙是知道的,可是這樣無所顧忌尊卑的觀念還是震懾到了菲煙。她自小就知道自己只不過是呼延寒夜手下一顆身份低賤的棋子而已,雖然從小便對他動了情,可卻從未敢有任何表露。只是將這份不可能有結果的情意深藏在心底。
更何況如今主子對沐思語似是大不一樣的,保不齊主子對她已經動了心思呢。
沐思語看著滿面愁雲的菲煙繼續開了口:「你不用擔心,我和他是絕對不可能的。我心裡已經有了愛人的。我家唐逸白可比他溫柔多了,不會動不動就殺人什麼的。人長的也好看,對我又好的不得了。我這輩子是絕對要嫁給他的。所以你就放心的好好喜歡那個呼兒嗨呦吧。我是不會跟你搶的。」
聽到沐思語這樣的說,菲煙已經明白了沐思語的心意。看來她一早就看穿了自己的心思。想到自己還曾差點害的她丟了性命,現今居然還能如此為自己著想,如此坦白的面對自己。菲煙突然鄙夷起了自己,竟然不想著問她好不好,先吃起了這莫名其妙的乾醋。
菲煙本也是性格爽利的人,自己想明白了便也不再矯情。脫了衣服泡進了另一隻木桶裡。
柔眼望著沐思語:「思語,對不起,當時差點害死了你。」
沐思語搖了搖手:「哎呦,都過去那麼久了,還提來做什麼,你看我現在不是活的好好的嗎?」
於是兩個人迅速恢復了姐妹間的嬉鬧。沐思語無比得意的跟菲煙講了她如何逃跑後遇到了唐逸白,那唐逸白又是如何如何的身姿超然。還有唐逸白對自己的的好。滿臉的得意。
菲煙聽到她過的這麼好,還找到了所愛之人也替她感到高興。
兩人嘰嘰呱呱的聊到水都涼了才一起出浴。那晚沐思語便和菲煙一起睡在了那間房裡。
呼延寒夜也再沒來找過她們。這樣也好,她可不想繼續打地鋪了呢。
第二天是三人一起坐了那馬車上路。多了一個菲煙,那呼延寒夜就沒再露過笑臉,一張臉嚴肅的跟戴了面具似的。
而菲煙在呼延寒夜面前是無比的拘謹,坐也不敢坐,一直恭敬的跪在一旁。
沐思語無聊的快瘋了,於是上前教訓起了呼延寒夜:「我說你這個老闆是怎麼當的啊,對待自己的員工怎麼能這麼沒愛心呢。我告訴你啊,這老闆一定要懂得體恤員工,愛護員工,那員工才肯為老闆賣命啊。你讓菲煙這麼一直跪著,那腿能受得了啊。」
呼延寒夜和菲煙都回味了好一陣子,才弄明白她口中的老闆員工是什麼意思。這敢情是在說呼延寒夜是個黑心腸的老闆啊。
呼延寒夜這才瞥了菲煙一眼,冷著聲音道:「本王又沒讓她跪著。」
沐思語一聽他鬆了口,趕快拉著菲煙坐在自己身邊,還順勢幫她揉了揉腿。
「我真是受不了你們這些人,這人誰不是媽生爹養的,哪來那麼多的身份地位的差距?人和人啊,原本就應該是平等的。他當王爺不過是命好生在了好人家,並不代表什麼的。咱們女人啊,可不能看清了自己。得自愛自重,以後啊,不用在他面前顯得自己那麼低微。」
她這一番話讓另外兩個人都陷入了深思,可是想了半天還是完全無法接受。什麼平等不平等的,這世上身份地位一早就劃分出了等級,奴才就得是低賤的,更別說一個棋子了。
於是完全不接受沐思語理念的人們又陷入了沉默。
這些人坐個車怎麼坐的這麼無聊啊,連句話也不說。
沐思語無聊的拿出了之前買回的蜜餞零嘴,吧唧吧唧吃了起來,還塞了不少到菲煙手裡。可是菲煙只是拿著,卻不敢吃。
我靠,真是要憋死人啊。沐思語吃了一顆糖蓮子,被甜的發膩,便爬到桌前,倒了一杯茶喝了起來,解解這甜味兒。
順便拿眼睛不停的在呼延寒夜和菲煙身上瞟來瞟去,看這架勢,他倆是絕對不會主動說話了。那就由她來打破沉默吧。
想到此,沐思語又爬回到菲煙的身邊,興奮的說:「菲煙,我給你講個故事怎麼樣?」
菲煙不敢答應,只是拿眼睛望著呼延寒夜。
呼延寒夜感受她詢問的眼神,便開口說道:「想講就講唄。本王也想聽聽你那狗嘴裡能吐出什麼象牙。」
沐思語無視他的嘲諷,略思索了一下就開了口:「話說以前有個男人叫韋小寶,出生在妓院,他娘就是那妓院中已經年老色衰的老花姐。世人都以為他這一生啊,最好便就是在那妓院某個龜公的差事了,卻不想,他的一生會是那樣的驚天動地名震天下。韋小寶有個心愛的姑娘,也是窮人家的孩子,叫雙兒……」
沐思語就這樣開始講起了鹿鼎記裡的故事,經典故事本就精彩絕倫,加上沐思語眉飛色舞的講述,更是讓人覺得身臨其境。所以沒一會,那菲煙和呼延寒夜都不知不覺的沉浸在了她的故事裡。
這故事一直講到中午,劇情已經發展到了韋小寶和皇上成了莫逆之交。
馬車還是停在了野外休息,菲煙拿出了吃食伺候呼延寒夜用飯。沐思語隨便吃了兩口又跑下車去找車伕混煙去了。
休息過後繼續趕路,呼延寒夜竟然饒有興趣的催促她趕快繼續講。
沐思語得意的笑著又繼續開了口:「怎麼樣?我這象牙可吐的還好?之前說的那韋小寶已經和皇上成了好朋友,卻不想……」
這一路有了故事的陪伴,時間過的也甚是有趣。
直到傍晚這故事才算講完,呼延寒夜忍不住讚歎起來:「那韋小寶果然足智多謀,竟能從一個龜公爬上那麼高的爵位,還娶到了七個絕世美人,艷福不淺啊……」
沐思語滿臉黑線的說道:「我講這個故事不是要突出他艷福不淺啦,我是想說這人啊千萬不要看低了自己。妓院出生又怎麼樣,只要自己有本事,一樣可以加官進爵榮華富貴,一樣可以和真愛的人一起幸福快樂的生活。你不要老是想著美人行不行啊,膚淺!」
原來她這故事,主要還是說給菲煙聽的。想要側面的告訴菲煙,千萬不要因為自己的身份就看低看輕了自己。這是一個勵志故事好嗎?不是艷福!看來這男人關注的點啊,無論是哪個時代,永遠離不開女人。
那晚三人宿在了一家民居的小四合院中。睡不著覺的沐思語準備了一壺酒外加幾個小菜,就硬拖了呼延寒夜和菲煙到院中把酒言歡。其實她主要目的還是想給這兩個人製造點浪漫的相處機會。那菲煙的心思,她是再明白不過的。最受不了這相愛又不敢愛的懦弱女人了。就讓自己幫她一把吧。
本來想暖個場就離開的,可是每當她表示要走的時候,呼延寒夜就冷眼瞪她,像是在說你敢走試試,看我不砍了你。嚇的她不敢再提回房這件事。
可是只要沐思語一停嘴,三個人就立刻陷入沉默中。所以沐思語一直小嘴不停的吧嗒吧嗒說著話,東一頭西一頭的。
那呼延寒夜則一直饒有興趣的聽著,之前覺得她呱噪無比,此刻幾人身處這夜色中的小院兒裡,靜逸涼爽,倒覺得一直不停逗著樂得沐思語無比的可愛。
後來沐思語也終於是到了黔驢技窮無話可說的地步了,這倆人還是一點動靜也沒有啊。於是她提議一起玩一個遊戲。
菲煙見呼延寒夜點了點頭答應了,也忙應承了下來。
「這個遊戲呢,叫真心話大冒險。咱們擲色子比大小。點數最大的可以要求點數最小的回答一個問題或做一件事,而點數最小的就得按照要求去做,不然就得自罰一杯酒,承認自己是烏龜王八蛋。」
呼延寒夜一聽,覺得這遊戲倒是從未聽過的,貌似還不錯。「可是現下哪裡來的色子?」
沐思語也不理他,自己跑去柴房尋了一根比較粗壯的木柴咚的一聲扔在了呼延寒夜面前:「你武功那麼高,刻一個色子應該不難吧?」
呼延寒夜雖然黑了黑臉,可還是拿起了那根木柴,又順手從腰間摸出一把小巧的匕首。就運功雕刻了起來。
那小匕首本就是削鐵如泥的寶器,再配上呼延寒夜渾厚的內力,刻起木頭來跟切豆腐似的。
刀法飛快,木屑四濺。沒一會一個精緻小巧的木頭色子就完成了。沐思語拿在手裡掂量了一下,又擲了幾次找了找手感,一臉陰笑的宣佈遊戲正式開始。
菲煙素手一揚,擲了個兩點,無奈的笑了笑。
呼延寒夜隨手丟了個五點。那傢伙立刻滿臉的得意。
沐思語眼中則流露出一抹精光,修長白皙的手指輕捏了捏色子,看似輕鬆的一拋,那色子就在桌面上滴溜溜的轉了起來,過了好久才停了下來。另外兩人都緊張的探頭一看,居然是個六點。
「我最大,菲煙最小。那菲煙就得聽我安排嘍。不如菲煙你就為我們唱一首小曲吧。要你最拿手的哦。」
菲煙聽了沐思語的話,倒也不扭捏,點了點頭後就柔柔的開了聲,宛轉的唱了起來。
「花非花,霧非霧,妾的心意郎不知~
妾願為郎守一生,郎卻不曾看一眼,看一眼~
妾身花開正有時,只願郎君看一眼,看一眼~……」
菲煙的歌聲娓娓動聽,又盡訴心腸一般的投入了感情。像是一陣清風掠過人心一般,可那歌聲裡卻滿滿的都是深情求不得的無奈與哀傷。
聽的沐思語完全陷入了迷醉,心思也隨著那歌聲而泛起了點點憂思。
那呼延寒夜卻只是冷眼望著一旁,像是什麼都沒有聽到一般,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
沐思語看了看菲煙,唉,果真是應了那句歌詞,妾的心意郎不知啊。
不過菲煙肯唱這首曲子,想來自己這幾天的開導,也算沒白費。只是這可惡的呼延寒夜的表現是真心讓她失望啊。怎麼一點反應都沒有呢?
如此才色佳人,怎麼到了他眼裡,像是空氣一般。他到底是不是個正常男人啊。
看來才藝表演這種抒情路線的方案,宣告失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