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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二十章 表哥堂哥 文 / 玉玄機

    一直看到裡面的燈火點了又熄滅,唐逸白才悠然的散著步往逸風院走去。

    這麼多年來,他都過著孤獨寂寞的日子。除了要想盡辦法讓自己強大,還要防範著那人無窮無盡的暗殺,原以為一顆心早就練就的冰鐵一般冷酷無情了。

    卻不想,遇到了她。莫名的就喜歡上了她。

    到了現在,他甚至開始不敢去想若是沒有她,他的人生會是怎樣的。

    她總是嘻嘻哈哈的充滿快樂,說話大大咧咧可又機靈狡詐。讓他的人生第一次感受到了溫暖,有了希望。

    他一定會好好守護著她,永遠守護著她。

    將這世上最美好的都給於她,愛護她,陪伴她,絕對不會讓她像娘親那樣,直到死,都沒見上那個人一眼。

    躺在床上的沐思語身體一動不動,腦中卻已是思緒萬千,春光無限好了。

    唐逸白熱吻她的一幕又浮現在了腦海,揮之不去。沐思語一想到就樂得咯咯的笑了起來,還在被窩裡亂翻騰了一頓。嘴上自言自語著:「哎呦,真是羞死人家了。居然像個大灰狼一樣把人家撲倒。」……見過不要臉的,沒見過這麼不要臉的。

    此刻的沐思語像個情竇初開的少女一般,竟有了羞澀的顏色。

    可這愛情的甜蜜也勾起了那段刻骨銘心的傷痛。

    曾經不顧一切的愛過,付出過,可最終換來的卻是背叛的傷痛,還是被自己的好姐妹橫刀奪愛。

    一夜之間,愛情,友情,全面崩塌。

    還記得攤牌分手的那天,自己掏心掏肺的好姐妹居然帶著教訓的口氣對她說:「你但凡有那麼哪怕一丁點的小鳥依人,我也無法從你身邊搶走他。」

    無恥的第三者,居然還將過錯都推到了她的身上。這倆狼狽奸到一起,倒成了被她逼迫的?

    沐思語那一天心痛的似是撕裂了一般,更是氣憤的想殺人。可她不能讓他們看低了自己。

    於是一手機砸破了王偉臣的頭,扔下一句:「他媽的狗男女,老子祝你們白頭到老。」就瀟灑的走了。

    如她所願的,那對狗男女真的要白頭到老了。

    離開時故作瀟灑的姿態,不過是為了挽回自己最後的那一點可笑的尊嚴。

    瘋狂的工作,加班,不過是為了逃避自己獨處時內心的可怕空虛。

    越是堅強的表現背後,越隱藏著不為人知的懦弱。

    每當老趙提及此事時,沐思語都嬉笑怒罵的一副不在乎的樣子。

    可是老趙卻總是投來充滿憐惜的眼神。

    沐思語才不要任何人的憐憫和可憐。

    所以後來,明明是不敢再愛了,卻將不談戀愛的責任歸結於老趙。總是說為了公司賣命而耽誤了自己花前月下。

    其實這樣說,只不過是掩人耳目的自我安慰罷了。但是每每聽到以前的同學或者認識的人,不經意的提及王偉臣,她還是會忍不住的心痛。一次次強裝著無所謂。

    後來來到了這個神奇的世界,自己更是將所有的精力都放在照顧悠悠和好好活下去上。

    這樣的日子倒也是好的,至少王偉臣已經離自己太遠太遠了,遠的再沒有任何人知道他,再沒有任何人會提起他,甚至連牽掛都變的虛無縹緲了。

    她終於可以不再一次次的心痛了。

    可是現在卻遇到了唐逸白,這個甚至連熟識都談不上的人,卻讓她產生了依戀的感覺。

    她知道自己是喜歡他的,畢竟那樣的絕色容顏又有幾個女子可以抵抗。更別說唐逸白一路以來對她的百般呵護與照顧。

    可是卻不敢愛下去。只怕自己一腳踏進去又要經歷一次那血淋淋的痛。

    對於她來說,一個親吻,雖是動情的。可也並不能代表什麼。

    也許那只是一時的意亂情迷,又或者僅僅是異性間輕微燃起的火花。

    他對她可能也只是因為她和這裡的女人太不同而產生的好奇罷了。她那連老趙都受不了的性格,又如何被這裡的人們接受?

    就算他能夠接受,但他們之間思想上那千萬年的時間距離,也像是鴻溝一般阻隔著二人。

    現在的意亂情迷,不過是還沒有遇到殘酷的現實罷了。

    可是自己分明又越來越貪戀和他一起的感覺,他的懷抱,他的親吻,甚至是他身上淡淡的草藥香。

    女人遇到愛情,總是會變得患得患失沒了方向。可是沐思語她,不能算是個女人。

    所以當她的思緒糾纏到這一步,發現自己再做努力也始終無解的時候。

    她就放棄了自我糾結,決定還是走一步看一步吧。就當做是談一場小戀愛吧,只要不深陷,也許真的沒所謂!

    沒錯,老子天不怕地不怕,還能怕了區區唐逸白?

    有了這個決定後,沐思語沒一會就睡著了。

    第二天,沐思語起的極早。這可是天荒地老頭一回。

    一想到,可以見到他,她就覺得自己立刻精神飽滿了。簡單的洗漱後就直奔了逸風院。

    到了逸風院,正遇到在吃早餐的唐逸白。

    唐逸白見她來了,先是一愣,後又溫柔的笑了起來:「沒想到你會這麼早,往常不都要睡到中午才起?可是想我了?」

    「嗯,想早點見到你。」本是打算戲弄她,卻不想她就這麼簡單直接的承認了。

    讓他立刻心裡滿滿的,都是幸福。這小丫頭,怎麼那麼容易讓他快樂啊。

    沐思語看著唐逸白豐盛的早餐,頓時食慾大起,拿起唐逸白用過的筷子就招呼起了桌子上的美食。一邊吃還一邊含糊不清的說著:「你們這些有錢人啊,就是奢侈。吃個早餐也搞這麼多菜。嗯,這個酸筍味道不錯。」說完,又夾了一塊酸筍放進了嘴裡。

    唐逸白看著沐思語拿起自己的筷子就用,被這小小的不介意深深打動了。還有她那毫不扭捏的吃相,越發讓他覺得可愛。

    「是嗎?我嘗嘗。」唐逸白說完,直接探過身子,嘴唇已經貼上了沐思語的。也不顧沐思語滿嘴的油膩。

    輕啄了一下,順勢舌尖滑進沐思語的嘴裡,把那塊酸筍捲進了自己的嘴裡嚼了起來。「剛才吃著覺著一般,此刻再吃,確實不錯。」

    眼中閃過狡捷的光。

    沐思語這才回過神來,瞪他一眼:「大清早的,你要不要臉啊。」

    唐逸白被她逗的一笑:「大清早親你就不要臉,那咱們晚上再親?」

    沐思語罵了句無聊就不再理他了,繼續和桌上的菜奮戰起來。

    沒一會就把人家奢侈的早餐吃了個乾淨。這奢侈的早餐,菜式雖然多,可每樣份量都很少,可見這唐逸白平常的飯量很一般嘛。

    她擦了擦嘴,略帶不滿的說:「以後多弄點菜,還不夠我塞牙縫呢。」……

    吃過早餐後,兩人便去了書房。

    唐逸白又坐在書桌前開始翻閱那一本本的小冊子,沐思語則是在旁邊的小桌上開始練起了字。

    這段日子,沐思語的字寫的是越來越好了,有模有樣的。

    乍一看,還真會以為是唐逸白的手筆呢。只是細看下去,卻缺少了那份剛毅,多了一分女兒家的嬌柔。

    兩人都沒說話,屋子裡安靜的只有書本翻動和筆觸在紙上劃過的聲音。

    沐思語寫著寫著,突然皺了皺眉。

    其他的字都寫的越來越好,只是這「同」字提勾的一筆,怎麼都寫不出唐逸白的風韻。

    就在她仔細思索的時候,突然被人從身後輕輕擁住,原來唐逸白不知道什麼時候竟站在了她的身後。

    沐思語剛想開罵這廝又吃她豆腐,拿著筆的右手卻被唐逸白輕輕的握住,帶著她的手在紙上瀟灑的寫了好幾個「同」。

    靠在他的懷裡,被他握著手寫字,沐思語竟然緊張的有一絲冒汗,手也忍不住微微的顫抖著。

    唐逸白似是感覺到了她的緊張,拿過她手中的筆放在桌上,緊緊的從身後環住了她。

    下巴搭在她的肩膀上,整個人都埋進了她烏黑順滑的秀髮中。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慵懶略帶沙啞的在她耳邊呢喃著:「小木頭,你好香。」

    沐思語實在受不了這樣的稱呼,強扭著轉過了身,想要教訓他。「唐逸白,你能不能不要……唔……」

    又不給她說話的機會了。

    這一次,唐逸白沒有像早上那樣的輕啄了事,而是溫柔的深深的吻住了她。

    她本是開口說話,這便讓他更輕易的捕捉到了她的舌頭,纏綿的舌尖和他身上淡淡的草藥香,讓沐思語腦中一片空白,完全沒有了招架。

    只得任由他肆意的侵略,帶來兩個人沉淪的輕顫。

    直到沐思語嘴唇都微微的腫了起來,唐逸白才放開了她。此刻她的嘴唇越發的粉嫩誘人,唐逸白忍不住湊上前來想要繼續。

    沐思語卻快速的伸出手,擋在了自己的嘴巴前面。眼中滿是怒意的吼到:「唐逸白,你今天親我幾次了?」

    唐逸白並沒有放開她,柔柔的眼神像是大海一般深邃。「兩次而已,誰讓你太誘人,總是吃不夠。」

    沐思語看他這樣,也便不再惱了。輕輕摟住了他的脖子,爬在他的胸前:「唐逸白,我不敢愛你啊,我都不知道你是個什麼樣的人呢。」

    唐逸白寵溺的輕撫她的秀髮,柔聲道:「不怕,我會給你時間瞭解我,然後愛上我。只要你肯給我這個機會。」

    沐思語抵著唐逸白的胸口,認真的點了點頭:「我給你這個機會,嘿嘿。」說完自己笑了起來。

    也給自己一個機會吧。沐思語在心裡暗暗說道。有這樣一個幾近完美的他,真好。她是真的想給彼此一個機會。

    就在兩人還沒享受夠這個懷抱的時候,突然聽到外面的吵鬧聲。似是有人想要闖進這院子。

    唐逸白牽了沐思語的手,就走了出去。

    只見院門口一個俊俏的少女,指著門口小廝的鼻子大罵著:「我是他的表妹,不是什麼其他的女人,你一個狗奴才也敢擋我的去路,信不信我等等見了表哥,讓他打死你。」

    唐逸白一見那少女立刻冷了臉,面色上浮現出不耐煩來。厲聲道:「誰這麼大膽,敢要了我的門童的性命?」

    那少女一見唐逸白本是歡愉的,可看到唐逸白手中牽著的沐思語,臉色微微的漲的有點紅。氣呼呼的指著沐思語叫:「這個賤人是誰,憑什麼她怎麼可以進表哥的書房?」

    沐思語完全無視她,瞎子都看得出她對唐逸白的愛戀和唐逸白對她的不耐煩。就由他自己去處理吧。

    唐逸白一聽那少女的怒罵,身上竟露出了隱隱的殺氣。但話語依然是淡淡的嚴肅:「再胡說八道以後你連這唐府的大門也休想進來。」

    那少女一看唐逸白真的發怒了,立刻收起了剛才的跋扈,眼中泛起了淚光,柔聲的輕輕叫了一聲:「表~哥~」

    哎呦媽呀,這聲音**的,沐思語一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少女走上前來,擠在唐逸白和沐思語中間,硬生生的把本牽著手的二人分開。然後才回過身來看著沐思語,一雙大眼睛忽閃忽閃的眨著。「表哥,這位姐姐是誰啊,怎麼依蘭從來都沒見過呢?」

    沐思語被她的大眼睛電了一下,立刻後退一大步,與她拉開了距離。小小年紀這眼睛就電力十足啊,這要是長大了以後還了得?

    唐逸白一臉不耐煩的對依蘭說:「我還有事,你且回府去吧。」

    說完轉身就要走,沐思語趕緊跟上了唐逸白的腳步。

    誰知那依蘭竟伸出一隻腳來,擋在了沐思語的面前,竟是想要絆倒沐思語。

    哼,這點彫蟲小技也敢在她面前獻醜。

    沐思語裝著完全沒看到的樣子,邁出了腳步。接著便聽到了兩聲尖銳的「哎呀」同時響起。

    那依蘭的一聲「哎呀」,是因為沐思語邁出的那隻腳狠狠的踢在了她想要絆住沐思語的腿上,沐思語這一下是牟足了力氣踢上去的,疼的依蘭眼淚都在眼圈中打著轉兒。

    而沐思語那一聲「哎呀」完全是裝的,為了逼真,還一俯身真的向前摔了出去。當然,她已經設計好了接下來倒地的姿勢,肯定不會有多疼。

    就在沐思語的戲演到最後一步,就要倒地的瞬間。唐逸白突然回身伸出手一把攬住了她。

    雖然生出了變故,可沐思語毫不驚慌的改了劇本,繼續演了下去。依在唐逸白的懷中柔情似水的望著他,嬌嬌的說道:「堂~哥~人家扭到腳了,抱人家回屋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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