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第三百五十七章 在天有靈 文 / 雍容典雅
大皇子趙敏死的消息終究是沒瞞多久，不過才五天，眾人都知道，只不過，除了幾個知情人之外，對外宣稱的消息是，大皇子是突發疾病而死。
不明真相的人對於大皇子之死只不過表示惋惜，覺得這好好的一個人怎麼突然就病死了呢？但朝臣內的幾股勢卻都知道，這只是爭權奪利失敗的下場。
大皇子死了，自然有人喜有人憂，首當其衝的便是慧貴妃和三皇子，高興的神情既便是刻意隱藏卻還是能看出他們眉眼的歡愉。
而皇后與樂定候這一家，雖然傷心難過，卻並沒有大喊大鬧，平靜的有些嚇人。不知道是在醞釀更凶殘的報復，還是因為元氣大傷而心恢意冷。
在這幾天的時間裡，李文昔和趙珩過得很低調，除了去看望一趟還在養傷的趙睿，便哪兒也沒去，就連武安侯的娘家都沒見面。
趙睿說是在養傷，其實傷勢早已好得差不多，只不過礙於這風口浪尖上，便乾脆躲避開來，萬事不理。
文易和風堯子倒是趁著夜黑風高的晚上來瞧過李文昔，見她尚好，便交待幾句又匆匆離開，順便帶來了李泰華和文夫人的書信。
信的內容倒無其他，只是叮囑她與趙珩近日在宮中小心行事，然後又提了句，日後有情況可以找文柏，如今文柏已經掌管宮裡的侍衛，負責整個皇宮的禁衛軍。
「王爺，既然大皇子已死的消息出來，我們是不是該去祭拜一下？免得落人口舌。」李文昔問。
趙珩點點頭，道：「讓人準備祭品，等會我們一起去。」
「我早已經準備好了，現在就可以動身。」李文昔說，其實她早在兩三天前就準備了。畢竟大皇子雖死，可還是個皇子，終究是要按皇子的禮制厚葬的。
想到這，李文昔又道：「陛下對大皇子還算寬容，沒安個什麼謀逆之罪定給大皇子，否則不要說是按禮制厚葬，怕是連皇陵都進不了。」
趙珩不可置否，沒說什麼，攜同帶著李文昔準備前往，卻在殿前遇到提著祭品的歐陽綺羅，正一臉淡笑的看著他們。
「妾身見過王爺，王妃。聽聞大皇子謚世消息，妾身備感悲痛，想著王爺和王妃定然也會去祭拜，便在此處等著。」歐陽綺羅有禮有據，不卑不亢的說道。
李文昔笑了，說：「既然你都準備好了，那便一起去吧。」
趙珩見李文昔開口發話，雖然不喜，但也只是皺了皺眉，便自顧帶頭前往。
歐陽綺羅曲腿朝李文昔行了行禮，便跟隨趙珩其後，卻乖覺的落李文昔半步。
「話說回來，歐陽夫人你與大皇子很熟？」李文昔問，一臉好奇。
歐陽綺羅一愣，不明白李文昔這話是什麼意思，只得道：「王妃這話是何意？宮中皇子離世，作為王爺的妾氏，於情於禮都應該前往弔唁，這與熟不熟有何關係？」
「哦？我倒不知道宮中還有規定一個妾氏有資格參加皇子的弔唁。我好像記得只有名媒正娶的妻才能送弔唁吧，難不成我記錯了，王爺？」最後一句，李文昔問的是趙珩。
趙珩聞言，頭也沒回的道：「夫人說了算。」
歐陽綺羅臉色一陣青白，捏緊的雙拳提示著自己一定要淡定，不能露情緒，這是自己唯一能出來見那人的機會。
「咳，其實我也就是說說，歐陽夫人都來了，總不能趕人家回去不是？被人知道，懂事的只會說我守禮制，不懂事的還說我故意不讓人給大皇子弔唁呢。」李文昔說。
「過來。」趙珩卻頓住腳，朝李文昔喊道，然後與她並排走著，歐陽綺羅跟在身後。
……
三人來到大皇子的明光宮，也是皇家祠堂，專門放著皇室祖先牌位的地方，也是為皇室人員舉行喪禮的地方。只不過祖先的牌位放在正殿，而喪禮是在副殿。
大皇子的靈柩便停在副殿的大殿內，皇后神情悲痛的坐在一旁，望著棺木發呆，神情有些萎靡不振。而大皇子妃及其妾氏兒女都跪在棺木前悲痛的哭泣。
李文昔到的時候，殿裡已經來了不少人，最為顯眼的便是慧貴妃與三皇子母子，他們上前與大皇子妃及大皇子的兒女慰言一番，又勸慰著皇后。
「皇后娘娘，您要保住鳳體，還請節哀順變，大皇子在天有靈，定然會擔心您的身體。」慧貴妃說道。
原本眾人心中以為皇后定然不會給他們好臉色，卻不想皇后毫無芥蒂般回應道：「是啊，我兒在天有靈，正在上面看著，看著那些讓他痛苦而死的人。」
「是啊，這身體好好的怎麼說走就走了呢？你瞧老十家的媳婦，從小心率不齊多少次踏進閻羅殿，甚至昏迷兩年都醒過來，想來老天是公平的，這大概就是所謂的好人有好報吧。」慧貴妃瞥了眼李文昔，說。
剛與趙珩弔唁拜完死者的李文昔聽到慧貴妃的話，不由的苦笑，自己怎麼躺著也會中槍？
「是好人有好報，還是禍害遺千年自有老天來定，卻不是從你嘴裡說的，想來你是忙人，趕緊走吧。」皇后冷嘲熱諷的說道。
慧貴妃見自己如何也激不起皇后的怒氣，心中的算盤打翻，只好聳聳肩，朝她行了行禮，便帶人離開。
而三皇子，卻在趙珩與李文昔面前停下，眼神似無意的瞥了眼歐陽綺羅，道：「十弟，我們的大哥走了，如今我們兄弟幾個，要更加珍惜才是。」
趙珩冷清清的看了三皇子一眼，並未答腔。
三皇子倒不介意趙珩的樣子，一來他深知趙珩就是這副德性，二來他心情很好，完全不計較，還用很兄弟情深的樣子說：「最近也不知怎麼了，你幾月前入牢殿，緊接著老九又遇刺，如今老大都走了，你說老天這是在預示著什麼？」
不等趙珩說什麼，三皇子附身在趙珩耳邊小聲道：「這叫惡人有惡報！」說完，便噙著笑揚長而去。
李文昔自然聽清楚了他們之間所說的話，覷了覷趙珩一眼，見他神色平靜，似乎不為三皇子方纔的話為所動，鬆了口氣的同時，輕聲道：「九表哥來了。」說完，示意趙珩朝旁邊看。
趙睿由王園園扶著，跟在素貴妃後面前來，見趙珩與李文昔在這，雙方點點頭算是打了招呼，知道眼下也不是敘舊的時候。
素貴妃雖說與皇后算不得親近，但也沒有慧貴妃與皇后那般恨之入骨的境地，上前安慰一翻，便藉著趙睿身上的傷勢之由，帶著人回宮去了。
趙珩與李文昔也不多作停留，朝皇后和大皇子妃告退後，便緊接著離開。
「你先回去，我去找九皇子妃敘舊。」李文昔一出明光宮，便對歐陽綺羅說道。歐陽綺羅聞言，心中欣喜，三皇子離開時可是給了她一個約見的信息，她正愁找不到機會單獨離開，這李文昔就送了個機會給她。「是。」歐陽綺羅心中雖然高興，可面上卻毫無痕跡，淡然的應完，轉身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