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二百二十七章 關於繡衣 文 / 雍容典雅
自眾那日李文昔陪著李麗春逛了之後，李麗春更是無事便跑到府裡來找李文昔，兩家離的本就也不遠，加上又是一家的親戚，玩在一起很是自然。
與她熟了之後，李文昔也不願意天天陪著她閒逛，便拿幾本話本子給她，與她坐在屋裡看著消磨時間。
這天大年三十，老爺子說他和二老太爺很久都沒過個團圓年，便請了二老太爺府上一家人過來吃過團圓飯，文夫人忙張羅開了，把一桌子席面辦得妥妥貼貼。
用完飯後便是守歲，眾人聊著聊著很自我的把話題引到了李文昔的笈笄禮上，文夫人之前到是辦過文琴和文柏的，雖然有經驗，但小女兒的笈禮因著賜婚給珩王爺，自然要有些不同，來的客人方面會更多，這個文夫人早做好了準備。
「若是嫂嫂不嫌棄，我這些日子便過來幫幫忙，瑞安的弱冠禮我也辦過，也有些子經驗。」姜氏笑著對文夫人說道。
「弟妹能開這個口，真正是應了我的心裡話，我正想跟你討這個話呢，哈哈。」文夫人開心道。
「她呀，府裡沒你這麼忙，閒著也是閒著，侄媳婦你有事指使她就行，雖說腦子不頂你聰明，好在辦事利索。」白老太笑著說道。
「母親您這是誇我呢還是損我呢！」姜氏見婆婆這般說，笑著嗔怪道。
「弟妹，老太太這是含著肉的誇你呢，你見過有幾個辦事力索的腦子不聰明的？！」文夫人笑道。
這邊大人們聊著，李麗春拉著李文昔也有一句沒一句的聊著天兒。
「文昔，你見過珩王爺嗎？」李麗春好奇的問。
「見過。」
「聽說珩王爺長得很好看，是真的嗎？」李麗春又問。
「還行。」
「那你覺得珩王爺他是個什麼樣的人？」李麗春支著下巴問。
「接觸不多，不清楚。」
「那，嘿嘿，你喜歡他嗎？」李麗春八卦兮兮的問。
李文昔聞言，斜了她一眼，不答反問：「那你喜歡你的未婚夫嗎？」她可是知道，這丫頭在去年就女經訂了親的，對方是個世家，人口簡單不說，與她還是青梅竹馬。
李麗春瞬間害羞的低下頭，嗔怪的看了眼李文昔道：「你就欺負我。」
李文昔無語，「到底是誰在一直問一直問的啊？」
「好嘛，我錯了麼，我不問就是啦。」李麗春搖晃著李文昔的手，嬌聲道。
尾巴都在一旁聽不下去了，對李文昔道：「小昔，你這堂妹真是個人才啊！」
「理解點，她只是從小嬌養，心思又不壞。」李文昔在心裡對白太說。
白太搖頭屋巴，帶著小八出去遛彎。
……
大年初一，李文昔才用完午飯回到屋裡，便聽到外面的婆子來報，說是珩王爺來給老爺子拜年！下一刻，立春同著白雲進來，說是文夫人召見她去前廳。
如此，李文昔便只好裹得厚厚的去前院了，到的時候見老爺子和李泰華都坐在堂前，文夫人大概是去招呼著膳食去了，便沒在。
只是，堂前的氣氛詭異安靜，三個大男人相顧無言……大眼看小眼！
「祖父，爹，昔兒來了。」李文昔上前說罷，然後又看了看趙珩，曲腿行禮道：「見過王爺！」其實她特別想來句新年好，恭喜發財什麼的！
「昔兒你來啦，來來，你陪王爺到府裡走走。」老爺子見李文昔來了，忙說道。
其實按照正常來講，這種時候都是有主家男人陪客的，哪有待嫁的女兒出來陪未婚夫的？
可老爺子心中抑鬱啊，珩王爺他是個啞巴，只能聽不能說，之前他一個人挑著話題說了幾句，珩王爺表情一直沒變，就是點頭。
這麼下來，就聽見老爺子和李泰華兩個在講，非常尷尬，可對方的身身又是王爺，只能幹坐著陪。
好在他們都知道珩王爺雖是來拜年的，有這份心意他們確實很感動，但珩王爺最主要的目的是來看李文昔的，都是過來人，他們都懂的。
於是，忙派人去讓文夫人喊李文昔出來，讓他們年輕人自己去交流……至於怎麼交流，文夫人甚至都能想像到，一個啞巴，一個沉默寡言。唉，還是去看風景吧！
李文昔也看到老爺子和李泰華他們的眼神，只好點頭，轉身對趙珩道：「王爺，帶您到府上走走如何？」
趙珩起身，向老爺子和李泰華示意的點頭，便跟著李文昔身後走了。
老爺子見兩人出去，和李泰華對望一眼，紛紛擦了擦額頭的汗，大冷天的，還有虛汗，不是怕的，而是給憋的。
李文昔走在前，趙珩一開始還跟在後面，不一會兒便追上了她的腳步，與她並肩而行，臉色緩和的看著她，心裡笑了笑。
而李文昔瞥了眼身旁的趙珩，今天他穿了件白色配綠的直裾深衣，奶白色的象牙髮冠，倒與之前那些總是深沉的顏色明亮了許多，趁得人越發的清逸，不免讓她多看了幾眼。
「這般看著本王，可是想本王了！」
突然，趙珩輕聲在李文昔的耳旁邊說了句話，把李文昔給驚得忙四下看看，好在附近沒人，周圍空曠，也藏不住人，才鬆了口氣，不過也沒好氣的細聲回了句：「王爺您太亂來了，萬一被人聽見了怎麼辦？。」卻對趙珩說的話直接給無視掉了。
「你在擔心我？」趙珩嘴角勾了勾，問。
「我可不想還未嫁就變成了那啥……」李文昔說道。
「放心，本王自有分寸。」趙珩說道。頓了頓，又問：「嫁衣繡得如何了？」
「這，是請了流雲閣的師傅定做的。」李文昔老實的說道，不過，她又立馬解釋道：「蓋頭是我自己繡的。」
「本王的衣服，你要親自繡。」趙珩說道。
成親的習俗，在女方的嫁妝裡得有未來丈夫的衣服冠冒和鞋子襪子腰帶等等從頭到腳幾身衣服，一般來說都要新娘子親自繡。
但李文昔和文夫人商量好了，鑒於趙珩是王爺的身份，而李文昔那手刺繡雖說還能看，但給王爺繡衣服就有些不夠看了，索性讓流雲閣一起把衣服做好。
「啊？」所以，李文昔一時沒反應過來，好一會兒才道：「我不知道王爺的尺寸啊。」
「現在不是見到本王了？丈量丈量便可。」趙珩理所當然的說。
「要不，裡衣我繡，那個外袍，還是讓流雲閣的做吧，她們比我專業。」李文昔解釋道。
趙珩點點頭，加了句：「鞋襪可別忘了。」
「……」趙大爺，請問您今天特意來就是吩咐我給你繡衣服作鞋襪的麼？還沒嫁給你呢，就來始奴役我了！李文昔心中那個怨念啊！
見她那一副快哭了的表情，趙珩問：「怎麼，不願意？」
「怎麼會，這是我應該的嘛，就算繡花了手，我也不會忘的。」李文昔笑不露齒的說。
趙珩聽到這裡，看了看李文昔，原想說什麼，卻見她的頭只到自己的胸口前，皺了皺眉，說：「怎的還是這麼矮？這兩年沒長麼！」
李文昔那個淚，「是王爺您長得太高啦！」明明這兩年她長了很多的好不好，都已經有一米六了，在女子當中算是可以的了。
趙珩斜了她一眼，沒說話。
兩人來到了一個暖廳，四面臨水，李文昔坐了下來，趙珩在其對面坐下。一時間，誰也沒先說話，一個是不習慣多嘴說話，另一個習慣了沉默寡言。
這樣的情況讓李文昔心裡忍不住吐槽，難道將來成親後，他們也是這樣相處的嗎？淚！這豈不是一點夫妻交流都沒有了？！她甚至都能想像到今後她的婚姻生活是多麼的無趣！
這個時候，李文昔特別想知道，眼前面無表情的趙珩心裡到底在想什麼。心裡嘿嘿笑了笑，偷偷打開系統，發動心眼技能。
「這丫頭到底有沒有想過我？沒心沒肺的，本王這般巴巴的過來看她……」
當李文昔腦子裡閃過這句話時，呆呆的有些不知所措，很沒出息的，臉竟然紅了，低著頭默默的關掉系統，卻見趙珩一臉奇怪的看著好，問：「怎麼了？」
「沒，那啥，啊，差不多該用晚飯了，王爺您要不留在這裡用了晚飯再回去吧。」李文昔打著哈哈的解釋道。
「不了。」趙珩說到這裡，卻是沒再說話。
李文昔還想說什麼，卻見不遠處兩個丫鬟走了過來，便也停住嘴。而趙珩此時卻起身，朝來時的路走去，她便只好跟上，然後送著趙珩離開。
送完趙珩離開的時候，文夫人這時候出來，拉著女兒的手道：「王爺走了？你怎麼不留他吃晚飯呢。」
「我問了，他搖頭不用，大概是要回去處理事情吧。」李文昔解釋道。
文夫人聞言，也只好作罷。轉而問道：「昔兒啊，你跟王爺怎麼交流的？」十分的好奇。「呃，就是他有什麼意思會表現在眼神裡，看看就懂了。要是不明白，他會寫出來。」李文昔說道。文夫人聞言，半是欣慰半是歎氣，「這也該你們在一起，這般心領會神的，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