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二百一十一章 她在說謊 文 / 雍容典雅
李文昔笑了笑,繼續道:「想必莫司儀是個識貨的,楠香布乃我朝珍奇面料,放著不覺,但若手觸摸後卻手留余楠木香。另外,金絲線是蠶絲放在金子水中泡一百八十八天再拿出來透亮,具體工序繁雜我不多說。只是摸過那金絲線後,手上會留有金粉!」
李文昔說到這裡,眾人哪還有不明白的?誰動了她的包裹誰手上必定會有楠木香也會有金粉。
莫司儀看了看李文昔一眼,此人,不可小虛!
然後帶著眾人立刻前去院子裡查看,李文昔自是跟上,不過走到門口時,卻瞥見同房的一個少女緊緊捏著拳頭。
頓了頓,李文昔對她們道:「幾位姑娘也請一起出來吧。」誰也別想落下。
「都出來吧。」莫司儀剛出門便聽見李文昔的話,看了她一眼,便道。
三人看了看李文昔,相繼跟著出來。
莫司儀見大家都站好了,也不廢話,直接道:「你們都把手伸出來,不該問的別問,照著作就行。」
廣場上的眾姑娘面面相覷,不知道是怎麼個情況,有些瞭解的情況的沉吟一會兒便率先將手伸了出來,四個教儀和幾個宮人便上前一一查看。
「姑娘,怎麼還不伸出手來?」莫司儀見旁邊的一個姑娘半天也沒伸出手來,不悅的說道。
「我,我手很髒。」那姑娘懦懦的說道。
見此,莫司儀立即懷疑了,上前道:「無礙,伸出讓我看看。」
那姑娘伸伸縮縮的手就是不敢打開,莫司儀盯著她瞇了瞇眼,突然抓住她的手,辦開來看了看,卻見兩隻手掌滿是血跡,觸目驚心!
「怎麼回事?」莫司儀瞪著雙眼不可置信的問。
李文昔看過來也有些赫然,想到方才自己出門前無意間瞥到這姑娘握緊的拳頭……想必當時就已經動手了吧。
想到這,李文昔不得不配服這姑娘自殘的勇氣了,而且這麼硬生生刮傷自己的手竟然沒有疼得叫喊起來,她簡直是在用生命來誣陷人啊!
「昨日被碎瓷剮傷的,方才不小心牽動了傷口,對不起對不起,我現在去洗。」那姑娘懦懦的說完,正抬腳準備走人。
「她撒謊!」李文昔淡淡的聲音響起,攔在她姑娘前面,她是不可以就這麼任誣陷自己的人逃離的。
莫司儀看了眼李文昔,又看了看那姑娘,最後對李文昔說道:「說。」
李文昔上前,抓起那姑娘的手,看了她一眼,而後轉身對莫司儀道:「昨天我可沒聽說過哪裡打破了瓷器有碎片,而且她手上的傷口是新的,應該就在一個時辰之內的事。所以,莫司儀,她在撒謊。」
「你如何辨別出她傷口是新的?」莫司儀問,手上滿是血跡她都看不清傷口在哪,這個李文昔又是如何辨認的?
「莫司儀,舊傷口會有結疤,而新傷口血肉新鮮,這是常識!您可以請太醫院的太醫過來瞧瞧!」李文昔回道,頓了頓,傾身附耳在莫司儀耳旁道:「她這是為了怕查出她手中的楠木香和金粉,便自殘,豈圖用血腥味擋掉楠木香,血跡也可以蓋掉金粉!」
李文昔說這話的時候,並沒有刻意壓低聲音,所以站在旁邊的姑娘自然聽得清楚,她滿臉驚慌面不改色的說道:「我沒有!」
「那你為什麼自殘手掌?」李文昔反問。這種小伎倆根本就不需要她動靜催眠技能,一點技術含量都沒有。雖然……她很佩服這姑娘的膽量!
「我……我……」那姑娘一直無法反駁,說不出話來,苦苦哀求的看著莫司儀。
「帶走。」莫司儀見她如此,事情已經水落石出,對著宮人吩咐道。
「我不走!我不走!不是我,我沒拿簪子,求莫司儀別趕我走!」那姑娘跑地求饒道,哭哭啼啼的喊著,卻是不肯走。
眾廣場上的姑娘也看明白了是怎麼回事,個個噤若寒蟬,卻又抬眼偷偷瞄這邊的情況。那個據說丟了簪子的姑娘卻是縮在一旁不再說話,看也不敢看那個正要被拖走的少女。
很快,那個少女被帶走,莫司儀立在前面,對著眾姑娘訓話,「大家都是侍選進來的姑娘,我等著你們將來飛上枝頭,但眼下我卻是希望你們規規矩矩的將這三個月的宮規學好了,不要學些偷雞摸狗的骯髒手段。」
「我在這宮裡待了也有二三十年,什麼樣的事情都見過,瞞不了我。所以我奉勸你們一句,收起你們那些上不得檯面的小手段,於人於已都沒好處!」莫司儀看著廣場上眾少女,冷聲說道。
又說了幾句,才讓眾人散去,準備下午的宮規禮儀學習。然而,今日之事卻在眾少女心中引起不小的陰影,一個個情緒都不是很高。
李文昔未理會她們,回到屋子,收拾之前被教儀位搜查翻亂掉的床鋪和包裹,卻見其他兩個同房的少女進來。
只不過,那眼神看向李文昔不復往日的無視,而是驚懼,甚至猶如避蛇蠍般對她避之不及。李文昔見此,也很無語,不過張了張嘴最終還是什麼都沒說。
「李姑娘在麼?」外門,徐教儀的聲音尋問道。
李文昔左右看了看,這屋子裡也就她姓李,於是站起來疑惑道:「可是找我?」
徐教儀點點頭,道:「先出來吧。」
「請問教儀大人,找我何事?」李文昔跟著出來,問道。
「不是我找你,有人找你,你且跟著就是。」徐教儀說道,不再多言。
李文昔更加疑惑了,她自進宮侍選開始,進了這個殿便沒出去過,整天不是窩在屋子裡就是學習宮規,根本就不認識其他人,誰會找她呀?
難道李欣悅她們?也不對啊,李欣悅就在她隔壁殿,要找她就直接來了,更何況她有什麼本事請得動她這個殿的教儀大人?素妃?也沒可能呀!那是誰?李文昔想不通,乾脆不再去想,總歸馬上是要見到的。
隨著徐教儀走了一會兒,出了院子,一直出了容華殿,直到出了永樂宮,李文昔覺得不對勁了,心裡防備著,面上卻問道:「徐教儀,我們這是要去哪兒啊?」
「上面的人找你,去了就知道。記住,不該問別該,不該說的別說,可是知道?」徐教儀回頭,說道。
「可是因為今日簪子的事情?」李文昔又問,否則太巧敢,上午才出事,下午就有人找她?!
「我也不知道。」徐教儀歎氣,說道。
走了一會兒,徐教儀停下來,指著一個背對著的宮人說道:「是這位大人找你,你且隨她去吧。」
正說著,背對著的宮女轉過身來,微微笑的看著李文昔。
「紫仟!」李文昔驚訝了,她還真沒想到紫仟會找她,咳,她懺悔,是個沒良心的。
徐教儀朝趙紫仟行了行禮,便退了下去,趙紫仟這才上前,拉著李文昔的手道:「想見你一面還真不容易,怎麼樣,還好吧。」
李文昔聳聳肩,「也就這樣了。對了,你怎麼穿成這樣?」說著,指了指趙紫仟一身宮女打扮。
「唉,別提了,我現在想要出來也不太容易。再說了,我總不能穿著公主的服飾大搖大擺的來找你吧,那成什麼了?被有心人看見,又是一樁事。」趙紫仟說道。
「也是,謝謝你啊,居然還抽空來看我。」李文昔真誠的笑道,要不怎麼說,好友就是兩肋插刀的呢!
「走吧,我們過去坐那邊說。」趙紫仟指了指前邊不遠處的花園子,那裡有個石椅。兩人坐了下來,說了最近各自的情況,說到書院,不光是李文昔,就連趙紫仟都好久沒去了,說是李文昔不在很沒勁。
對於她們這樣的身份人家,書院其實跟自家的無甚區別,你只要交錢,每學期的考試不遲到,平時卻不卻倒無所謂了,尤其是像她們這種讀了幾年的老油條。
說實在的,這上學的感覺,還真跟大學差不多了!
「其實,我找你來是有其他重要的事情跟你說的。」趙紫仟左右瞧了瞧,壓低聲音對李文昔說道。
「什麼事?」李文昔問。
「我前些日子去給太后請安,無意中聽到許多有皇子的妃嬪似乎都提起過你,還有李欣悅和李欣悅等幾個世家的小姐。雖然我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但我瞧著她們應該是比較中意那些皇子來選你們幾個的。所以,你自己小心點,雖然皇子都是我皇兄,但我其實不太贊同你嫁到皇宮來,這裡面,太黑了!」趙紫仟說道。
李文昔聞言,愣了愣,「我都這麼低調了,她們怎麼可能知道我?」
趙紫仟撅了撅嘴,「誰認識你啊,她們認識的是武安侯家嫡子的嫡么女!這就是世家侯門女的可悲啊,你人現在既便站在她們面前,估計都不會鳥你。但你身上要背著武安侯府幾個字,你就算長得滿臉麻子,她們還得笑臉相迎的討好你。」
「謝謝你,我知道了。」李文昔點點頭,回道。「我不宜久待,你心裡清楚知道怎麼回事就成。」趙紫仟說道,與李文昔又叮囑幾句便先行離去。李文昔點點頭,表示知道,揮手送別她後,也未久留,思索著便也打算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