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一百五十六章 來獻慇勤 文 / 雍容典雅
「五小姐,剛下學呀,可巧了。」齊芝秀笑吟吟的說道。
李文昔皮笑肉不笑的給她見了禮,卻不說話。
齊芝秀也聽說過李文昔的性子,知她寡言少語的,便笑道:「五小姐,不知我繡的布包可還滿意?整天見五小姐背著那一個繡包,便作主的給繡了個。」
「謝謝,沒我家文琴繡的好看。」李文昔誠實的說道。
「呃……」齊芝秀尷尬的笑了笑,一時不知道該怎麼接話了。心想著,有她這麼說話的麼!
「若是表姑姑沒什麼事,我便告辭了,娘還等著我回去吃飯。」李文昔行了行禮,告辭道。
齊芝秀見李文昔轉身便走,急道:「五小姐,請等等。」
李文昔停下腳步,轉身看了看她,等她繼續說。
「五小姐,聽說明日書院休息,不知可否請你來水榭坐坐。聽聞五小姐的畫技很是了得,我前日裡作了一幅畫,想請五小姐指點指點。」齊芝秀說道。
「李欣悅的畫技也不錯,你找她比較合適吧。」李文昔回道。
「欣悅她明日要去加參王家小姐的菊花會,不得空兒。」齊芝秀說。
「那你等她有空的時候吧。」李文昔說罷,不欲多說,轉身便走。
齊芝秀鬱悶的想抓狂,最後乾瞪眼的只能瞧著李文昔施施然的走,咬著唇一臉陰霾。
第二日,李文昔藉著要在藥屋呆一天,吩咐白**雪不准任何人靠近,其實一大早被趙珩接走去給紫衣施針。
白雲和雨雪如以往一樣,清晨打坐運了氣,練了招式,從武夷山下來,她們一日也沒停下,功夫雖說不能打猛虎,但對付三四個壯漢那是沒問題的。
中午的時候便一塊兒做些糕點,收拾院子,等著傍晚李文昔出來可以吃著新鮮的糕點。下午兩人便坐在一起做繡活兒,閒聊著天。
「白雲,你瞧瞧,誰來了。」雨雪聽見院外的動靜,抬頭見有人來,呶了呶嘴揚頭說道。
「她怎麼進來了?」白雲一瞧,見是齊芝秀,皺眉道。心想著泰華居院前的守門婆子也不通傳聲,就放了人進來,看來這事兒得和章媽媽提提。
「先不管別的,打發人走了再說。」雨雪心知白雲想的,便輕聲道。
「喲!齊表姑姑,您來了怎麼不派個人通傳聲,怠慢了莫怪。」白雲起身,笑著道。
齊芝秀帶著丫鬟好不容易進了這泰華居,見白**雪在院子笑容滿面,心裡一鬆,笑問:「是白**雪兩位姑娘啊,不知五小姐可在院裡?」
「哎呀,齊表姑姑真是不湊巧,我們家小姐不在院裡。」雨雪說道。
齊芝秀一愣,道:「沒聽說過五小姐今日有出府呀。」
白**雪對視一眼,白雲微笑道:「我們家小姐是不曾出府,她今日有事兒,吩咐不讓任何人打擾。」
「這,要不請兩姑娘幫我通傳通傳,就說我有急事兒找她。」齊芝秀道。
「真不好意思,齊表姑姑,小姐的吩咐,我們不好不遵守。」白雲紋絲不動的說道。
「哼!好大膽的狗奴婢,你們五小姐是主子,我們家芝秀就不是主子了?讓你傳個話怎的還推三阻四的,這難道都是你家小姐教導你這麼沒規矩的?」突然,齊老太的聲音自院外傳來。
白**雪一愣,抬眼看去,卻見齊老太帶著四個丫鬟渡了過來,旁邊還有自家夫人,忙行禮問安!
「白雲、雨雪,你們家小姐呢?」文夫人給了兩人安撫的眼神,輕聲問道。
「小姐在藥屋,早上吩咐說不准任何人打擾。」白雲說道。
文夫人點點頭,轉身笑著問齊芝秀,「不知表姑娘找昔兒何事?」
「泰華媳婦,你們家文昔也真是的,芝秀親請了幾次約她出來坐坐,她倒好,比皇上還難見著。」齊老太面色不愈的說道。
「喲,這可是昔兒的不是了。」文夫人笑道,繼續話鋒一轉,繼續說:「只是齊老太怕是不知道,昔兒最近身子總是不爽利,你也知道她的脾性,身子一不好她這人心情就不好,心情一不好便誰也不想見,莫說是表姑娘,便是我這親娘,見她一面比登天還難。」
「這不都是你教導的好女兒!」齊老太譏諷的笑道。
「可不是嘛,這孩子就是體貼人,心情不好怕說出什麼話來影響別人的心情,乾脆來個眼不見為淨。」文夫人一副引以為榮的樣子。
「對子,不知道表姑娘找昔兒啥事呀?」文夫人見齊老太噎得一臉菜綠,面不改色的轉頭笑瞇瞇的問著齊芝秀。
「回二夫人的話,也不是什麼大事兒,不過是前個兒我作了一副畫,聽聞五小姐畫技了得,便想請教一二,能得五小姐指點指點,也算是受益匪淺了。」齊芝秀笑道。
「原是這事兒,好說好說。我看不如這樣,表姑娘將畫留下,等昔兒心情好些看了後,我讓她親自給你送去,你也好當面討教討教,如何?」文夫人說。
「這……好吧。」齊芝秀見文夫人那臉上笑著,眼裡卻無半點笑意的冷色,心裡沒由來的一突,回道。
「老二媳婦啊,你們家文昔這性子,你得多教教,年紀也不小了,再有兩年就定婆家了,以後若還是這般到了婆家,定會惹婆婆不快的。」齊老太語重心長的說道。
「齊老太說的是,我們家文昔呀說話就是忒實誠了些,那藏不住心思的性子若是不改改,定然被人欺了去。我看這點還得像齊老太您學學,要是文昔能學個你的一半心思手段,以後嫁人我也就不擔心她了。」文夫人很是誠摯的贊同道。
齊老太一聽,心裡正舒暢著。轉念一想,覺得不對味兒來,文氏那話是暗著指她心思實誠啊還是指她手段很下流?!
明白後,臉色又是一郁,招呼著齊芝秀離開了。
文夫人冷笑著瞧著她們離開,才轉身問白**雪:「小姐今天又在藥屋?」
「是,一大早進去的。」白雲恭敬的答道。
文夫人歎氣,繼續而道:「等她出來,讓她來找我。」
「是,夫人!」白**雪齊聲應道。
晚上李文昔回到院子,白**雪立既將白天的情況回稟了她。
「我知道了,先陪我去娘那兒再說吧。」李文昔聽完後,說道。
主僕三人來到文夫人的院子,見李泰華也在,李文昔問安後,便道:「娘,您找我?」
文夫人正準備讓人上晚飯,見小女兒來了,便拉過她坐到自己身邊,問:「怎的最近天天往藥屋跑?可是身子有什麼不適?」
「沒有,身子很好,只是前段時間得了本藥膳的方子,正研究著。我自己也琢磨著一種能美容養顏的藥膳,想著做出來了給娘吃。」頓了頓,又悄悄的附在文夫人耳旁說:「還帶豐胸的哦,保準爹爹瞧著歡喜!」
文夫人聞言,笑著嗔怪道:「小小年紀怎的鬼主意這般多,胡說八道。」
「我沒開玩笑啊。」李文昔嚴肅的表情說道,以證明自己說的是真的。
「夫人,昔兒難得孝心,你別打擊她的積極性。」李泰華走過來,坐到一旁的塌上,說道。
李文昔在一旁猛點頭。
「行了,不貧了,你也不小了,做什麼娘不管,只是要仔細些身體。雖說這兩年沒怎麼犯病,但馬虎不得。」文夫人說罷,繼續認真的問:「昔兒,今日那齊管秀掇著齊老太來我們這兒,她特意找你看什麼畫兒,我覺得事情不像這麼簡單。你還小,跟人要好不打緊,但是看人要看清本心,知道麼。」
李文昔聞言一愣,聽著她娘這話,難不成認為她和齊芝秀的關係很要好?這是哪裡來的謠傳,太失真了。
於是,忙說:「娘,我和那齊芝秀總共也就見過兩三回,跟她壓根連熟都談不上,怎麼就成朋友了?再說了,她還整天跟李欣悅她們在一塊兒呢,我更不可能同她交好了。」
文夫人見女兒一臉認真,不似作假,便奇怪道:「那她怎的三回四次的派人來請你?今個還帶著畫兒讓你指點指點?」
「甭管她,誰愛搭理愛誰誰。」李文昔說。
文夫人聞言,也不再說什麼,等李文琴和李文柏過來後,一家人吃了晚飯,閒聊一會兒便各自回屋休息。
李文昔回到房中,琢磨著齊芝秀今日這作派是打的什麼主意,又細細問了白**雪,齊芝秀這幾日同誰在一起,得知齊芝秀經常在齊老太那兒,或是和張氏走在一起。
沒和李欣悅走得近?這倒讓李文昔有點兒稱奇。不是李文昔瞧不起人,實在是以李欣悅那生事的性子,最近安生的有些過頭了。
難道是暴風雨前的寧靜?李文昔這麼想著,便有些坐不住了。她現在不會坐以待斃等著李欣悅出招,主動出擊才是她的法子。
這麼想著,李文昔便想著最近李欣悅的舉動來,好像徹底將自己視為空氣般,不知道的人當她不想招惹自己,可李文昔卻覺得,李欣悅這是以退為進。
別的不清楚,李欣悅有一招叫作借刀殺人,專拿別人當槍使的招數讓李文昔她深有體會。只是不知道這次,齊芝秀是不是她李欣悅的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