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一百一十七章 小手一滑 文 / 雍容典雅
書藝院的廣場上,數百個學生奮筆疾馳,有的筆不停頓,有的抓耳撓腮發好不痛苦。兩個時辰,說長不長,說短不短,但要好生的將字寫好,又要有內容,又要有意境,難度不小,端看平時是否下了苦功。
而作詩賦詞相對來說,只要肚子裡有貨,作出好的詩句寫出好詞也不難。默書看似沒有技術含量,但要贏得比試,卻在選書上頗為費心。
至於作畫,一般來講沒幾個人會選這個,一來,要作一副好的畫,是需要時間的,而兩個時辰顯然不夠長。二來,要作一副什麼樣的畫,內容很重要,一副小雞啄米圖肯定是被拍掉的命運。
所以,只要不是自信心太足,或者是頭腦發熱手一抽的人是不會想到要在比試上作畫的。
顯然,李文昔決不會承認自己是腦抽的,但說她是有自信心似乎也不太對,最後她給自己選擇作畫找了個很好的借口:手滑了!
隨著時間一點點流逝,許多還在糾結著選題的學生開始發急。而李文昔根本沒有去關注那計著時間的沙漏,心思全部都在書案上的畫作上,兩個時辰,對於她來說,要完成一副成品手繪,不難。
她從開始的生疏,漸漸的熟練,到後來的手筆飛快,那感覺似乎又回到了自己那間掛滿屏幕的辦公室,以及堆滿了各類手繪稿的辦公桌。
繪完角色人物、怪物、場景的框架,然後是肢體動作、衣飾裝備、表情語言、戰鬥動作、場地背景、顏色填充,直到最後的效果渲染。不需要過多的思考,腦海出現的每一個畫面,手上的筆卻在下一秒本能的反應在紙上。
在沙漏還剩下米粒大小時,李文昔拿自己的象牙印鑒章,對著嘴輕哈了一口氣,蓋在了那副畫的左下角,又輕輕吹乾墨跡以及彩色水墨。
當沙漏中最後一粒沙流掉時,書藝院長老立既敲響銅鑼,並大聲道:「時間到,停下手中的筆!若未停者直接比試不合格!」
下一秒,三十多個老師夫子站在每排的上方,眼睛齊齊盯著眾學生,只要有學生稍微將筆晚放一秒,將會收到夫子銳利的眼神,如果還有學生提著筆,那不好意思,夫子直接走到你面前,將試卷當場給撕了。
李文昔看著幾個不知是默書還是寫字的學生,恐怕是差最後幾個字,抱著僥倖的心理偷偷寫了幾個字,不等放下筆,便被夫子無情的收掉試卷,然後當面給撕毀。
那幾個學生,當場就哭了!
而那些寫完亦或是在時間到後立馬放筆的學生,心有餘悸的同時又暗暗慶幸,還好我筆放得快!或者是,還好我寫完了!
當夫子開始收試卷時,所有學生都一副死了爹媽一樣的表情,也有幾個淡定的裝逼樣兒斜眼瞧著那些人,眼中或得瑟或鄙視,高傲的彷彿已經獲得頭名般。
李文昔卻累得活動活動腦袋,又甩了甩雙手,揉了揉跪坐麻了的雙腿,疲憊之極,十來年沒干老本行了,還是有點力不從心啊!
不過當夫子收到李文昔的畫時,訝異的看了她一眼。李文昔只當他是在驚訝於這種比試還有人腦抽的選了作畫,所以無辜的聳聳肩,然後開始收拾書案上的筆墨紙硯。
「文昔,可算找著你了。」正當李文昔打算收拾包包走人時,卻聽見趙紫仟和江漫兒過來,一副找你很久的樣子。
「我一直坐在這兒啊。」李文昔回道。
「考試之前我找了幾遍在場上的人,都沒發現你,我們還以為你不來呢。好在公主眼尖,終是在這兒瞧見你。」江漫兒說道。
「哦。」不知道要怎麼回話的李文昔只好應了聲。
「考得怎麼樣?」趙紫仟問。
「不知道。」李文昔如實回道。
「那你考的是什麼啊?」江漫兒好奇的問。
李文昔:「作畫。」
「啊!怎麼突然選了作畫?我還以為你會選默書或寫字呢。」趙紫仟覺得以她對李文昔的瞭解肯定選這兩樣,但她如何也沒想到李文昔會選作畫。
「呃……手滑了。」李文昔訕訕的回道。不想再糾結於她的試題,又問:「你們呢?」
「我是賦詞。」趙紫仟說。
「我選的是作詩。」江漫兒羞澀的說道。
都是有文化的人啊,李文昔目露讚歎。
三人邊聊邊走出書藝院,卻見文易伸長了脖子向裡張望,待看見李文昔三人時,忙揮手示意。
「你怎麼來了?」李文昔問,純粹只是隨口一說。
文易一聽,黑線道:「這話怎麼說的,我怎麼就不能來了?」
李文昔:「呃……我以為你要在家練習射藝和御藝,你的目標不是拿到科舉武試的入場券麼!」
「話雖如此,但你今天比試,我不放心,過來看看。」文易說道。
一旁的趙紫仟和江漫兒聞言,一副曖昧的樣子瞧著文易和李文昔,笑得很是猥瑣。不過李文昔壓根就沒注意,對於她來講文易說這話就是兄長關心妹子,跟文柏是一樣的。
所以,李文昔直直道:「以我的身體堅持四個小時完成比試還是沒問題的。」
文易腦仁一突,一口氣吸了又吸,忍了又忍,才道:「我是怕你這幾個月沒來書院,都快忘記怎麼握筆了,到時候考砸了被分到丙等教捨,可別說認識我。」
「……」李文昔默了默,然後說:「明明才認識不到兩年,本來跟你也不是很熟。」
文易氣噎,仰天長歎,最後決定還是不要跟她講這些,會被氣死。
趙紫仟看著兩人說話,捂著嘴笑了笑,說:「你們要貧也另站在這書藝院門口,咱們去找個地方吃點東西,這比試了一上午,肚子都餓了。」
公主大人發話,三人自然沒意見,再說也確實肚子餓著了,又剛比試完,便商量著去下酒樓。才走出書藝院一會兒,李文昔便被人叫住。
「請問……請問哪位是李文昔小姐?」來人是一個面生的少年,氣喘吁吁的樣子看似跑得焦急。
「什麼事?」李文昔皺眉問,印象中不認識這號人物啊?
少年抬頭看了看李文昔一眼,似乎在懷疑其身份的真偽,掃了眼其他幾個人後,大概是確定了身份,便說道:「徐夫子請你去一趟。」
李文昔聞言,滿是不解,這才剛比試完,徐夫子這時候請她幹嘛?
大概是瞧見了李文昔疑惑的樣子,少年又解釋道:「大概是因為比試的事情,具體的小生也不清楚,只是替夫子過來帶個話,李小姐還是請您親自去一趟比較好。」
無法,李文昔只讓文易和趙紫仟、江漫兒三人先走,然後跟著少年去找徐夫子。
才走到半路上,那少年的摸著肚子滿臉愧色的轉身對李文昔說道:「那個……李小姐,您看我這把徐夫子的話都帶到了,眼下又正值午膳之際,小生實在是餓得慌,不如您自個找去?」
李文昔想想也是,找徐夫子而已,自己餓著肚子沒必要讓別人也陪著她一起餓呀,於是善解人意的點頭,說道:「你且去吧,告訴我徐夫子在哪就好了。」
少年聞言,一臉感激,說:「李小姐您真是好人,徐夫子他在書藝院的長老院等你。」
李文昔謝過後,便獨身朝書藝院的長老院前去。
而那原本離去的少年,卻突然從一棵樹後面現身,看著李文昔遠去的背景,笑得莫明詭異,然後又匆匆的來到一道籬笆牆面前,對著籬笆牆後的身影說道:「都辦妥了。」
那人點點頭,一道女聲響起,問:「可看清了是去長老院。」
「嗯,我看著她進長老院的。」少年回道。
「你且去派人通知長老,便說有人偷換試卷。」女聲淡淡的吩咐道。
「已經有人去通知了,想必再過不久就能知道消息了。」少年得意的說道。
「做得好!」女聲讚許的說道,頓了頓,又說:「你說的那件事,我會考慮的,過幾日給你答覆。」
少年聞言,喜形於色,忙感激道:「謝謝!太感謝了!以後您若還有什麼吩咐,只管找我。」
對方點點頭,不再言語,率先轉身離去。而少年咧開的嘴角,笑得合不攏嘴,離開了此處。
……
再說李文昔,來到長老院後見院門關著,也沒多想,便推門而入,卻並沒有見到一個人。甚至,還有幾間屋子上了鎖,心頭疑惑頓生。
見後面的廳院似乎還開著門,李文昔當以為是徐夫子在那裡面,正要跨進去,敏銳的她便感知到有一群人正趕往院子,心下一喜,自覺應該是徐夫子,既便不是,也可以問問徐夫子在哪。
「太放肆了,光天化日之下居然有人膽放偷盜試卷,快快,別讓人跑了。」憤怒的中年男聲在院子外不遠處響起。
李文昔一愣,直覺不對頭,不作多想,打開系統親進空間。
剛進空間,下一秒她便看見一群人氣勢洶洶的走來,五六個人,有老有少,其中大幾個都是長老和夫子,只有一個不認識的少年。
「守院子的兩個人呢?」其中為唯首的長老剛到院門,愣了愣,問身後的幾個夫子。
剛比試完,試卷都放在這裡,還沒來得急批閱,如此重要之地自然安排了兩個守院子的人,此刻院門外空空如此,顯然守院之人不在。這下不說是夫子,就是長老也怒了,喝道:「還不快讓人去找。你,去多叫些人來守著,莫讓人跑了,給我仔細的找。」身後的夫子慌忙領著任務去,唯獨那個少年,看不清神色的垂立一旁。而李文昔卻在空間裡皺緊眉頭,今天這事,恐怕中了別人的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