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九十七章 婚宴禮客 文 / 雍容典雅
武安侯府今日喜事，帝都也算傳了個半開，不過議論的確是新郎的才俊和聘禮，新娘一百二十台的嫁妝等，還有便是此時正在邊僵的武安侯老爺子，不能親眼見證長孫的婚事，算是一樁憾事。
前來賀喜的人不少，俱是王公貴族，世家侯門之來往，上流富貴之家彰顯無疑。
且說文夫人如今識得的侯門貴婦不少，自有相熟的迎了進來一起敘話，齊老太和張氏等人見此雖眉頭微皺，但這待人接客之上倒也沒規定誰不可以，便也只是心下不悅就放下了。
李文琴也有自己相熟的同學和閨蜜處一起，幾個亭亭玉立的少女巧笑俏兮的說話聊天，倒引了不少婦人的測目，各自暗暗高興自己閨女知懂事的同時，又暗暗同其他幾家的孩子相比較，又是一番自謙相互恭維之談。
李文昔跟著自己娘親見了一圈的禮後，便被打發找年齡相仿的少女玩兒去。環視一圈三三兩兩湊成一處的人不少，可自己竟是沒一個認識的，不免無趣，告了聲退後便攜了白**雪回到泰華居歇息去。
「都說武安侯爺最是會教育子孫的，瞧瞧這些後輩，盡個個都是人中龍鳳，真是羨慕的緊。」其中一位富太太客氣的讚道。
眾人都知這是客氣話，哪個富貴家沒個風流不著調的子孫？就說這武安侯的三子李泰強罷，整天便在花街柳巷風流不說，還盡同些敗家之弟瞎廝混，老爺子對他已經絕望了。
再有就是李泰豪的庶出兒子李瑞東，沒學著他老爹的斯文雅爾，到將他三叔的風流學了個十成十，小小年紀就知道吆喝一群人上紅樓吃酒耍嘴，李泰豪每每知道都要將人打個半死，這事兒在帝都也不算是秘事。
雖那富婦說的是客氣應景的話，哪知齊老太渾然當是誇獎，笑著回道：「您謬讚了。」臉上確儘是得意之色。
「雖說孩子不自誇，但我們家瑞凡倒沒尋常那些個世家子弟的惡習，經常得老師的誇讚。」張氏自然是無比希望聽到有人在廣眾下誇自己兒了，也忙笑著附合道。
眾婦人看在眼裡，只得淡笑，又附合著說些好話。
文夫人卻大感羞意，怎的有這和不知管嘴的人？人家那只是客氣就當讚譽了？可想到這二十幾年齊老太主家，卻平時也難和各主婦之間打交道。
一是世家主母不屑於同她交道，二是這侯府也無甚大事像這般邀請帝都各大世家出府的前例，加之齊老太也不是世家出來的小姐，讓她管管侯府的一應庶務到還行，可真正遇上了侯門世家的主母，那差距便出來了。
「雖說我們侯府托了祖上的福有這等澤運，但比不得您府上百年書香世家，教育出來的孩子可個個都是知書達禮的，才華橫溢之輩？就說您家的三公子吧，這帝都哪個不知，哪個聞得不讚一句的德才兼備的天才！」文夫人笑得端莊，讚道。
那婦人聽著，自是心中舒坦，文夫人又笑著引了話題將在場的婦人家的孩子讚了個遍，既是不好的也能被她說出一個好來。且那話又聽不出恭維，也無迎逢之意，甚是誠心，倒真像是她所說的那樣般。
漸漸的，一眾女人都和她搭閒話，只幾個平日同齊老太和張氏好的還和兩人說笑。齊老太和張氏心下不喜越甚，齊老太更是心堵胸郁，原本她就一心想和這些真正的主母結交上，卻奈何平日裡找不著由頭，便是尋著了，人家也是冷淡得緊。
今日好不容有了個機會，到沒想被這個文氏攪了去，恨得不行，可又無法。只得暗瞪張氏，氣她沒文氏那樣的本事，不知道幫襯著她拉回臉面。
而文夫人自道一榮俱榮，一損俱損之理，在外人面前，她和齊老太張氏等人是武安侯府的，自然不能鬧開了叫人看笑話。
所以，總是尋著由頭把話題牽往齊老太和張氏身上，最多的便是說著今日的主角李瑞凡和既將過門的新媳婦，面上倒也不惜費心掛彎的誇著李瑞凡和那要進門的新媳婦。
齊老太和張氏聽到此，心下情緒終好些，便也將私事暫放一旁，同文夫人一起陪著應付那些貴婦。不這經此一事，那些個貴婦主母心中越發覺得齊老太婆媳倆不著調，倒是這個新來的文氏是個有能耐的。
「怎的不見白老太太一家？」其中一人奇怪的問道。
這白老太太便是武安侯李德元的胞弟李德根之嫡妻，也是李泰華三兄弟的親嬸嬸，且這白老太太是出自文平侯府，乃當朝文平侯的庶妹，身份自是不一般，有身份的當家主母都知道她，是以便有人此一問。
「白老太太因陪著三叔去任上何南府，路途遙遠便沒過來，不過二老太爺來了，倒也一樣。」齊老太笑道。心中卻很是不喜有人提起白老太太。
一樣？這怎能一樣？親兄弟親嬸母的不來府上陪著女客說出去都是這今日婚事的孩子沒臉。眾人心中如是想，不過卻也知道白老太自持身份，自侯夫人葉氏出逝後便沒怎麼和侯府來往，心下了然便不再多提。
倒是文夫人，因對二叔一家不甚瞭解，只知道二叔府上無妾氏，和嫡妻白氏只得一個寶貝兒子名叫李泰安。
聽說書讀得不錯，前年考了個進士，便到河南府上任，二嬸白老太太因放心不下兒子，便隨兒子兒媳一同去了，留下二叔一人在京。聽說前年倒回來過一次，卻未來侯府。然後年便同著二叔一起前去兒子的任上，一家人過個團圓年。
眾人又是說笑一陣，很快聽見前廳來人報，說是新郎官將新娘子接回來了。眾婦人笑著相擁去前院裡湊熱鬧，看拜堂成親。
李文昔也早收到消息，便帶著白**雪去前院，與李文琴和李欣悅、李欣琪等一眾少女躲在後面瞧見。
便只見新郎頭戴金絲玉冠，身著喜紅大袍，手牽紅綢花朵，拉著另一頭身著鳳冠霞帔的新娘，跨過馬鞍，走過花盆，不是有唱禮的說著吉祥話。
眾人笑語連連，誇著新郎俊逸，新娘嬌美，好一對郎才女貌的新人。
然後便是新人三拜，敬茶，賞禮，高堂上的齊老太和李泰豪、張氏等人笑逐顏開。一系列禮儀之後，唱禮禮官終於一句「送新人入房」結束了典禮。
李文昔恍然乍聽時還以為是「送新人洞房」，瞧瞧這太陽當空的，不免驚感古人風氣開放，大白太就洞房了。可看眾人面無異色，便只得將奇心押下，待後來才知道，只是送新人入房喝交杯酒罷了。
鬧新房這環節李文昔便沒參與，人太多，又擠在那屋子裡，不是洞房也沒什麼看頭，便乖巧的呆在一旁。倒惹得人詫異，小小年紀倒是文靜的很，不過注意到她的也沒多少人就是了。
鬧得差不多，前院廳殿一群大老爺們已經吃開了正喝酒，吆喝著新郎趕緊出去陪酒。這邊新房中新人敬完了禮，便也各自散開，留下新娘和其陪嫁來的丫鬟婆子和張氏身邊派來的幾個婆子伺機。
丫鬟婆子來請眾女眷用膳，大家才笑鬧著去飯廳，倒是和前廳的爺們分開而席，，四十五個貴婦小姐坐了五六桌，華服美食自是美不勝收。
李文昔也約摸著時間提早來到了膳堂，然後和李文琴、李欣悅等一眾少女一起，席間寂靜無聲，只有輕微的匙瓷的碰撞聲和眾丫鬟有條不紊的布菜身影。
飯畢，又是一群丫鬟婆子捧著茶水和輿盆給眾人漱口淨面淨手。然後齊老太和張氏安排著眾人看戲聽說書，熱熱鬧鬧的一下午，離不開才子佳人的美話。
晚上留下來的都是族中的親友和關係較好的一些婦人，此時新娘已換下喜服，穿上婦人的禮服同著新郎一同見族中長輩，以及認人。
一圈認下來，已是半個時辰後的事，見禮的，賞賜的，還帶說著吉祥鼓勵話的，能半個時辰解決，已是加快了速度。
然李文昔確覺得很是折騰，不知道新人是什麼感覺，反正她快得不行。好不容易認完人，李文昔覺著也沒她什麼事兒，連忙向眾人告退，捂著心口說胸悶便藉機閃人。
眾人不好說什麼，讓她趕緊回去，這種時候誰也不想有人突然病著或是暈倒，那豈不是在這喜事上觸霉頭麼。
「呼，總算解脫了。」一回到自己的屋子，李文昔便懶散的倒在床榻上。
「噗！小姐您還是沐浴後再睡吧。」雨雪看見自家小姐難得沒形象的樣子，忍不住的笑出聲來，說道。
李文昔揮揮手示意雨雪去打熱水來，沒甚力氣的不願多說一句。
才酉時三刻，李文昔便早早的睡下，前院熱鬧洞房的情景一概不知，既便醒著，也不願意去湊合。
白**雪知道今日她們小姐累著了，雖說沒幹什麼，但一向喜靜的小姐，既便是聽著那吵嚷嚷的環境，也是件費心力的事兒，也真難為沉默寡言的小姐能在前院呆那麼久。
想到這，兩人替其蓋好絲被，又查看了房內的燈和一應物俱，便輕手輕腳的退了出去。
又商量著去打探今日來了哪些賓客，洞房的鬧事，還有一應新鮮事，準備明日待小姐起了細細講與她聽。
不得不說，白**雪兩個已經完成初俱情報專員的素質了，不用交待便知道李文昔想要瞭解什麼信息，從哪方面打探著手也是純熟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