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九十三章 練習琴舞 文 / 雍容典雅
翌日一早,李文昔便頂著兩顆黑眼圈出現在書院,趙紫仟瞧見後滿臉驚訝的問道:「文昔,你這是怎麼了?」
這明顯有多此一問的嫌疑,李文昔暗中吐槽,面上呆呆的笑道:「昨兒晚想了一宿的琴曲,喏,公主您瞧瞧如何?」
趙紫仟一手接過,另一手還不忘拍了拍李文昔的肩,笑道:「你到是個實心眼的。」
「……」這跟實心眼沒關聯吧。
「文昔,這曲子真是你譜的?」趙紫仟看完琴譜,一臉驚歎。
「參考了也許資料,結合前輩們的曲子給譜的。」李文昔不太好意思的說道。
「那這詞呢?」
「也翻了許多資料,東拼西湊的。」
「走,咱們現在找個地方去練練,這琴曲我甚是喜歡。誒,對了,你在哪翻的資料呢?改明兒借我看籍。」趙紫仟邊問邊迫不及待的拉著李文昔走。
「公主您等等,我的琴還沒拿呢。」李文昔被拉得一個急驟,忙說道,至於趙紫仟後面的那句話,自動被她給過慮掉了。
等趙紫仟放開了手,便回書桌上抱著自己的琴,才跟著她往外走。
兩人來到了樂藝院的湖邊柳樹下的長石椅上坐了下來,卻見附近三三兩兩也有幾對學生在練習,雖隔較遠,但仍然可以相互看見。
「算了,我們再找過一個地方吧,這兒人多。」趙紫仟終是放不下面子在這裡練習舞步,只好無奈的說道。
李文昔其實在哪都無所謂,所以一切只聽趙紫仟的,聳肩表示隨便,只不過還是有點疑問,便說:「我們都未曾辦理住宿,哪有單獨的屋子給我們練習?」
趙紫仟聞言,蹙眉,似乎也發現這是個難題。半晌,似想起什麼,神秘笑道:「我倒有個好去處,只是不知道行不行。」
「哪?」李文昔問。
「跟我走罷,不行再說。」趙紫仟笑道,便並肩同李文昔離開。
卻不想正巧遇上了迎面而來的李欣悅,身邊還有李欣琪抱著琴。看樣子,似乎也是要湖邊柳林練習的樣子。
「見過紫仟公主。」李欣悅和李欣琪雙雙給趙紫仟問安行禮。
「兩位有禮了。」趙紫仟靦腆的笑著應道。
李文昔已經完全習慣紫仟公主人前人後不同性格的轉變,只能暗道,貴為皇室公主身份固然尊貴,可也有太多的身不由已。
等兩人見完禮,她也朝李欣悅和李欣琪見了禮,雖說她不屑於和李欣悅她們玩,但在外的場合,她也會知禮數,斷不會落人話柄。
她可以說話直爽實心眼,但不能沒腦子,她也可以面無表情,但不能視若無睹。
說到底,她與紫仟公主又如何不是同一類人?都是人前人後各不一罷了。
甚至,對面的李欣悅又何償不是?她心底恨不得她死,卻還要在外笑著裝作溫柔好姐姐的形象來。
「公主和五妹妹這是要去練習嗎?」李欣悅問道。
「嗯,所以就不閒聊了,回見。」李文昔說完,率先抱著琴走了。
趙紫仟奇怪的眼神看了看李文昔和李欣悅兩人,倒不說什麼,直接跟上李文昔,兩人肩並肩走了。
……
李文昔站在一棟屋子前,進也不是,退也不是,如果紫仟公主所說的好去處是這裡的話,她剛才必會堅決反對,可現在,似乎完全沒有她說話的餘地。
「十皇兄,因著教捨和樂藝院這兩日到處都是練舞練琴的學生,沒個安靜的地方供我們練習,所以,您看能不能讓我們在您這院子裡練習?」趙紫仟怯怯的對趙珩說道。
趙珩看了眼趙紫仟,又瞥了眼李文昔,見她正呆呆的僵在那裡,很快又回過頭來,淡淡的看著趙紫仟,點了點頭,表示可以。
「謝謝十皇兄,您放心,我們盡量小聲,不會擾您太久。」趙紫仟感激道,就差沒拿著袖子擦眼淚了。
原來她十皇兄還可以這麼好說話的……以前都沒這麼好講話,而且臉色還這麼好,都沒有不耐煩和嫌棄的樣子。
李文昔聞言,只好硬著頭皮抱著琴上前,曲腿福道:「多謝王爺成全。」
趙珩面無表情,眼神卻透露出些許笑意,讓李文昔看得不由一愣,眨眨眼再看,卻見又是那種冷淡的神情,暗道自己出現了幻覺。
趙珩指了指屋內,示意趙紫仟和李文昔兩人進層,不等趙紫仟說話,李文昔忙搖頭,微笑道:「多謝王爺好意,我們就在這院子裡就可以了。」
趙珩皺眉,轉頭看向趙紫仟,也不說話,半晌,並不理會兩個,轉身進了屋子。
「文昔,我們還是進去吧,拂了十皇兄的好意不太好。」趙紫仟拉了拉李文昔的衣袖,說道。
「我們在這院外已經很打擾王爺了,這還進屋打擾,不太好吧……」李文昔說。
「不是,你不瞭解十皇兄。之前有位皇姐拂了十皇兄的意思,十皇兄當眾潑了墨在其臉上。還有一次,某位皇兄因為說話惹十皇兄不快,也當眾被摔了茶碗,還有……」趙紫仟舉了幾個事例,均是表達一個意思,珩王爺不好惹,別讓他不快。
「那,王爺這般性情暴躁,皇上也不管?」李文昔驚愕的問。
想不到大魔頭趙珩除了整天面無表情惜字如金性格有點小古怪有點霸道之外,竟然脾氣也很不好!?
「這些事情都是在父皇面前發生的……」趙紫仟低頭說道。
趙紫仟似乎想起自己最近多有得到十皇兄的幫助,不好讓好友對十皇兄有所反感,又忙挽回的說道:「其實十皇兄小時候不是這樣的,聽說性格很好,也很聰明,只是因為一次傷寒啞了之後性子就變成這樣了。但父皇也因此內疚而越發喜歡十皇兄了,但凡有人惹十皇兄不快,總是要被父皇訓。」
這倒可以理解了,一個被父親溺愛的孩子脾氣不暴躁才怪。不但暴躁,而且還建立了有名的江湖反派組織七色教,並且榮幸的被眾正派選為魔教。
甚至,可齊肩於魔教楷模的日月神教,就是不知道大魔頭跟東方不敗比起來,誰更變態些……
「一般來講,十皇兄還是挺好說話的,只要不惹怒他。也正因為此,我的那些兄弟姐妹們都很敬畏十皇兄。」趙紫仟說完,卻見李文昔似乎在發呆,又輕喚道:「文昔,你有聽我在說麼。」
「嗯,所以,我們現在應該進屋對吧。」李文昔非常明確且實識務的說道。
趙紫仟點點頭,然後轉身踏進屋內,李文昔歎了歎氣,只得跟上。
進屋後發現趙珩似乎進了裡間,稍稍的鬆了口氣,便找了張琴案,將古琴放上,坐了下來,準備開始練習。
一人撫琴,一人跳舞,琴聲響起,舞步奕開始,原本是副仕女聲樂畫卷,卻因兩人默契不夠,不是琴聲快了,就是舞步快了。
練了幾回,終算好些,卻還不夠完美,李文昔和趙紫仟兩人卻並未灰心。畢竟兩人都知道,這只是才開始,只要用心記下出錯的地方,下回改正,總會一次比一次好。
練了一上午,幾十遍,卻還不盡如意,趙紫仟也跳累了,李文昔手指也有些發麻了,兩人商量著,先去用午膳,下午再接著練習。
值得慶幸的是,這一上午,趙珩都未出過裡間,這讓兩人心中都放鬆不少,漸漸的也便忘了這號人,權當這屋子裡自己練習的教捨般。
所以,兩人均忘記裡屋的趙珩,也沒打招呼行禮,便攜手雙雙去食堂。
用完飯,兩人稍作休息,便又來到院子,這才猛然想起趙珩來,兩人面面相虛,頓時頭冒大汗,最後趙紫仟挺著胸脯進去,準備向趙珩自我告罪,卻發現趙珩壓根不在,而門卻沒關。
「午時出去竟忘了和十皇兄告退,也不知十皇兄會不會怪罪。」趙紫仟滿是憂慮的說道。
「我覺得王爺應該不會怪罪吧,畢竟他走了都給咱們留著門呢。」李文昔訥訥的說道。
趙紫仟一想,深覺有理,「還是文昔說得對,那咱們還等什麼,開始練吧。」
「……你的腿不酸啊?」李文昔瞧著她的小腿肚都在打顫。
趙紫仟誠實的點頭,「酸。」酸得她掉下來了。
「那便坐下歇息一會兒,咱們又不急,明天還有一天呢。」李文昔便進屋,自顧自的找了張椅子坐下,順便提起桌上的茶壺,見是熱茶,便給趙紫仟和自己各倒一杯。
「我怎麼覺得你一點兒都不緊張?」趙紫仟奇怪道。
「有什麼好緊張的,只是校考罷了,考不好也不會罰銀子,考得好也不會發金子。」李文昔趴在桌上,瞇了瞇眼道。
「……」趙紫仟突然有種哭笑不得之感。
哪個參加校考的學生不是卯足了勁等著校考那天好好表現一翻?就連不是乙等教捨且不用參加校考的學生,都知道後日要在王爺面前表現表現,力爭留個好印象。她倒好,完全無所謂,真不知該說她是呆還是說她大智若愚的好。
「對了,我有個建議,不知當講不當講。」李文昔突然抬起頭,對趙紫仟說道。
「你說。」
「我覺得咱們像上午那樣一整遍的練效果慢不說,而且人還受累。不如咱們先把琴曲和詞還有你的舞分成一段一段的來練,這樣既可以將舞和琴曲更完美的接洽商融合,又可以省時省力不少。」李文昔說道。
趙紫仟眼前一亮,贊成道:「這個法子不錯,還是你聰明。」
「這不是聰明,只是累得慌,想出這麼個偷懶的法子。」李文昔說道。
兩人歇息的差不多,便按李文昔所說的那個方法開始練了起來,還別說,效果倒還真不差,兩個人越練越有勁,就連趙珩何時進屋來的都不知道。
趙珩在院子外就聽見了琴聲,卻不同上午那樣的完整一曲,而是一段一段。
上午聽著一遍一遍的下來,倒還順耳,可這分開段來的彈,幾處音色便能聽出不妥來。
想也不想,趙珩進屋,上前,彎腰,按住李文昔在彈的琴並拿掉她的手,然後撥動琴弦,調子同李文昔剛才彈的一樣,卻音質完全不同,更為輕靈園潤。
李文昔和趙紫仟同時呆住,只不過兩人不是因為趙珩所展現的那一手琴技,而是因為他的突然出現。
尤其是李文昔,先才只感覺頭頂上突生一片陰影,還未待她看清,便見一隻修長骨節分明的手突然從她頭頂伸下來,拍掉了她的手,然後就是一陣悅耳的琴聲。
趙珩彈完,轉頭來,卻見李文昔呆呆的看著他,兩人就這麼相互對視,似乎都能感受到對方的鼻息。
李文昔由呆轉僵,片刻,便驚得忙起身,跪道:「不知王爺您的到來,失禮之處還忘恕罪。」
趙珩卻起直了身,揮了揮手表示不在意,卻看著李文昔的眼神,透露出「可懂了?」的意思。
李文昔先是茫然一會兒,半晌反應過來趙珩眼中的意思後,又點點頭,表示知道。
只有趙紫仟,一臉不可思議的看著趙珩和李文昔,竟然沒想到有人可以不用紙筆和十皇兄交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