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八十二章 路遇堵車 文 / 雍容典雅
三月十日,春光明媚。
李文昔早早的收拾好行當,拿起秋吾書院特發的精美布包,裝了幾本書,在文夫人千叮嚀萬囑咐中走出了侯府大門,抬眼便看見文易靠在其身後的馬車旁等她。
「姑姑早安。」文易一見文夫人拉著李文昔出來,上前行了禮,說道。
「小易,難為你了,這麼早來接昔兒。」文夫人笑著說道。
「沒事,反正也是一個書院,剛好順路。」文易笑道。
李欣悅一踏出門,便看見門口的李文易,以及有過一面之緣的文易,清冷的眸子淡淡的掃過,然後款款走來,對他們幾人行禮道:「嬸嬸早,見過文公子。」禮數不錯半分。
李文昔雖然很不想跟李欣悅打交道,但人家都能做表面功夫,她也不能落人把柄,也道:「三姐姐早。」
「剛好,你們一起去書院吧。」文夫人對李欣悅笑了笑,客氣的說道。
「昨日祖母安排好了馬車,我就不同五妹妹和文公子坐一輛馬車了,失賠。」說罷,行了禮,高傲的轉身上了早已準備好的華麗馬車。
「時辰不早了,你們也去吧。」文夫人替女兒整了整衣襟,說道。
「娘,昨天齊老太沒將我們三兄妹的馬車送來?」李文昔臨走時,奇怪道。
「送來了,娘讓人去改造改造,外面不管,但內裡卻要讓你們坐著舒坦為上,這馬車也不是坐一天兩天的,以後幾年都用得上。」文夫人說道。
李文昔聞言,點點頭,轉過身來,對文易道:「表哥師兄,這幾天就麻煩你了。」
「跟我還客氣啥。」文易說道,然後兩人向文夫人告別,上了馬車。
駕馬車的是一個三十來歲的大漢,相貌平庸,身衫布衣,文易介紹說,此人姓周,也是武夷山下來的,雖然是外門子弟,功夫卻不俗,一直跟在文幻身邊當事。
大概是因為近幾日三大書院紛紛開課,帝都中心幾條道都能見到許多馬車,尤其是中心區到東區的那段路,每條主幹道都是車水馬龍,也有堵車現象。
「喂,前面的,讓讓。」一聲大喝從李文昔所坐的馬車後面傳來,語氣頗為不耐煩。
周大叔回首看了眼,見一個瘦削男人揮著馬鞭對他喝斥,不免皺眉,道:「這大路朝天,各走各道,誰攔著你了?」
瘦削男人聞言,看著眼前堵著的道路,馬車只能慢騰騰的挪動,心中一急,眼睛一鼓,說道:「你往旁邊挪挪,讓我先過去。」
「哈?這到新鮮,這馬路堵著,我的車在前面走著,你的車在後面,倒叫我讓出路來,這是哪般的強詞奪理?」周大叔看著是個老實人,其實全身都是傲骨,不,應該說武夷山出來的就沒一個軟骨頭,所以這話說得很是譏諷。
瘦削男子聞言,有些惱羞成怒道:「叫你讓開就給我趕緊讓開,擔誤我們家小姐上學,你擔罪不起。」
「你家小姐要上學,我家公子還要去書院呢。我趕著馬車走在這天朝大道,既沒堵著你也沒攔著你,有本事你就飛過去。」周大叔哼笑道,堵車干他鳥事。
「你……」瘦削男子氣得瞪眼,一向在外橫貫了的他,哪個見到他的馬車不是乖乖讓路的?
「出了什麼事?怎的還不走?」只見一個年約十二三歲的少女掀開車簾,皺眉對瘦削男人不悅的說道。
「小姐,正堵著車呢,小的正讓前面的讓讓,可人家壓根不把咱們放在眼裡,還出言譏諷。」瘦削的男人說道。
事實上,這少女哪裡會不知道出了什麼事,坐在馬車內聽得一清二楚,她此刻出來,也只不過是想讓前面的馬車讓道,於是,順勢道:「哪個不長眼的,竟敢不給我樂定侯府的面子?」張口就道出了自己的身份。
果然,聽見她的話,原本因著堵車圍觀在四周的群眾頓時驚呼,紛紛後退。
這天朝三大侯爵之家,除了武安侯,文平侯,便只有這個樂定侯了,三家都是開國元老的百年權貴世家,眾人怎能不驚。
李文昔和文易坐在馬車上對視一眼,無奈的歎息,這就是她們為什麼如此討厭特權階級了,動不動就喜歡用身份權勢壓人,看著就討厭。
「周叔,咱們走吧,前面路該是通了。」文易說道,他剛入帝都不久,不宜惹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李文昔也想法也如同他一樣,不是怕事,只是怕麻煩,懶得去為這種小事傷腦筋,便道:「實在不行,我們便走去書院好了,反正離書院也不遠。」
「少爺,表小姐,恐怕馬車沒法走了,這路都堵死了。」周大叔苦笑道,原本就比較擠的馬路,經那個瘦削的男人一鬧,大家一圍觀,就更堵了。
「你們是哪個府上的?」自稱是樂定侯府家小姐的少女,見前面的馬車不回她的話,嬌喝道。
「平民百姓一個。」周大叔淡淡道。
「你眼瞎了麼,還是耳朵聾了,看到樂定侯府的馬車,見到我們家小姐,怎麼不行禮,不讓路?」瘦削的男人一聽對方是個平民,頓時牛氣十足的仗勢道。
「原來是樂定侯府家的小姐,真是失敬失敬。」周大叔見對方挑明了身份,再不屑也不會傻到當街跟他們叫板,拱了拱手說道,只是語氣沒多少恭敬就是了。
「哼,那你還不快讓開。」瘦削男子冷哼,恥高氣昂的說道。
「我倒是想讓,可這路堵成這樣,如何讓?」周大叔攤手,說道。
「剛才你們要是讓開,我的馬車早就過去了,現在憑白擔誤了我入學的時間。」少女滿臉不耐煩的說道。
「這位小姐,你要是再這麼待下去,幸許就真要遲了上學,反正離幾家書院都不遠,不如走過去還比較快吧。」李文昔和文易下了馬車,好心的提醒道。
少女一聽李文昔說的這話,臉便拉長一分,再看見清楚李文昔時,頓時一股熟悉感,仔細想想,這不正是前幾個月她和堂姐去一家飯館時遇到的那個女孩麼?
想起之前這個女孩和她的兄姐在她進飯館時差點撞到她的事,新仇加舊恨,少女小臉一傲,說道:「都是你們家的奴才誤了本小姐入學的時間,你跪下來向我磕頭賠罪,我便饒了他,否則別怪我不客氣。」
李文昔聽到少女的話,有些莫名其妙的看了看她,自己好心提醒她,反而惹來莫名的敵意,難道說大世家出來的人不是像李欣悅那樣的假清高,就是眼前這種的刁蠻?果然都是一群奇葩,她算是長見識了。
「這位樂定侯府家的小姐,首先周叔不是我們的奴才,再者也不是周叔誤了你入學,這事大家明眼的都知道是你家刁奴強人所難,怎麼就成了我們的錯了?」文易上前,淡淡的說道,一副翩翩少年郎的氣質,引人側目而視。
「哼,你們既知我是樂定侯府的小姐,卻還不肯讓道,這是目無尊重,藐視皇綱。」少女今日好不容易歹著整治看不順眼之人的機會,豈會輕意放過。
「素聞樂定侯府家教甚嚴,卻不想倒出了個蠻不講理,顛倒是非的小姐,不知是傳言有誤,還是有人藉著樂定侯府的名頭招搖撞騙。」李文昔的聲音不大,卻讓在場的不少人聽見,紛紛露出懷疑的目光看向少女。
「五妹妹,發生什麼事了?」這時,原本早該離去的李欣悅,此時卻從馬車群中走了出來,關心的問道。
李文昔看了看她,心想,站在外圍看了許久的戲了,這會兒跑過來假惺惺作什?面上搖頭,說道:「沒事,我以為你走了呢,這都吵了好一會兒了。」
李欣悅語噎,臉上尷尬之極,可見李文昔一臉正常,只得尷尬道:「呃……在車上小息了會兒,才醒。」
「欣悅姐姐!欣悅姐姐!」樂定侯家的小姐一見一欣悅,忙高興的揮手道。
李欣悅在一旁早就目睹事情的全過程,自然知道少女是誰,但面上卻驚愕道:「雅清妹妹,怎麼是你?!」
得兒,果然物以類聚,原來奇葩也可以是一堆的,李文昔見兩人相識,不由得想。
「欣悅姐姐,你剛才叫她五妹妹,難不成她是你們侯府新來的那個鄉下來野丫頭?!」王雅清上前挽著李欣悅的手臂,指著李文昔說道。
「是我二叔的小女,排行第五。」李欣悅點頭,說道,沒有歸正王雅清不尊重的說詞。
「我就說麼,原來是個沒見識的,否則這帝都哪個不認識我們家的馬車。」王雅清瞭然的點點頭,一臉鄙視。
李文昔也懶得看兩人姐妹情深,朝兩人全了禮數後,打了聲招呼便和文易並肩準備離開人群,再晚的話,真要遲了入學那就鬧笑話了,新生第一天入學就遲到,總是不好的。
「喂,你別走,還沒和我道歉呢!」王雅清對李文昔喊道。
「雅清妹妹,看在我的面子上還是算了吧,如不嫌棄,和我一道去書院好了,再晚可就遲了。」李欣悅勸道。
李文昔聽到李欣悅這麼大言不慚的為自己說話,淡淡皺眉,她那話說得好似真是她錯了似的,什麼叫看在她的面子上算了?正想回身反駁幾句,卻見文易拉了拉自己的衣袖,搖了搖,輕聲道:「大庭廣眾,不宜爭持,先去書院,這筆賬先記上。」
李文昔想想也是,暗覺自己越活越回去了,這麼點小事居然都忍耐不了,不由得失笑。不過,心裡還是琢磨著要配幾幅藥出來,帶在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