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四十一章 聚聚散散 文 / 雍容典雅
大年三十，山上一片忙碌景象，眾人熱熱鬧鬧的樣子讓李文昔想起去年這個時候，她還窩在爹娘懷裡看丫鬟小廝貼對聯糊窗花。()這轉眼一年，她已經在山上看著師叔師兄們掛燈籠插花了。
「來，往左邊一點，對對，過了過了，右邊一點，你斜視啊！」某師叔道。
「叫個毛，有本事你上來掛啊。」某師叔吼道。他容易麼他，不能踩梯子，一腳踏在門頂上，一邊用輕功一邊運內力，還得掛燈籠，這活不是人幹的。
「我要有你的輕功好還輪得到你掛啊，文柏師侄，去，踩他肩上，你去掛。」某師叔完全無視某人的怒火，淡定的對一旁的李文柏道。
「這……」李文柏有些糾結了，兩邊都是師叔，都不好得罪啊。
「來吧，沒事的，我保證讓你有飛的感覺。」某不良師叔說道。
「……」
李文昔黑線的看著兩個耍花寶的師叔，捂臉搖頭，一群二貨！
然後見潘文思一臉淡定的拿出一個人字梯，放在屋簷下，拿著燈籠，穩穩的掛了上去。然後一個飛身躍下，漂亮的轉身，竟有種飄飄欲仙之境。只不過轉身後，潘文思一臉看白癡的鄙視眼神看向那兩個同門師兄。
「喂喂，潘小子剛才那什麼神眼？」
「罵我們沒腦子呢。」
「竟敢鄙視我們？他不知道我們這是在練平衡術？！哼，捧他丫的，讓他得瑟！」
「……」於是，群架又開始了。
唉！李文昔更加惆悵了！
毫無疑問，吃年夜飯的時候大家海吃海喝，不過因為有文臣功坐鎮，眾師叔師兄不敢玩得太過。大概是外祖母也發現大家有點拘謹，吃完後就拿出早已經準備好的紅包，人手一份。而小一輩的不但收到文臣功夫婦的紅包，各個師叔師也紛紛送了點小禮。
只不過他們所認為的小禮，讓李文昔三兄妹感到深深的震驚了。你有見過拇指大的南海珍珠是小禮的麼？你有見過名家打造的巴掌大的千手玉佛是小禮的麼？你有見過送一袋子金子打造的各種水果形狀的小禮麼？你有見過一千兩銀票的小禮麼？反正，他們沒見過，算是開眼了……
這讓李文昔內心狂吼，原來妖怪都是有錢的主啊！這一晚上收的禮都快趕上她上輩子，不，比上輩子加這輩子八年還多的禮啊！她好激動……
比較有意思的是，這晚風老也過來湊了熱鬧，大概一個人在山下的院子怪無聊的。眾妖對瘋老頭有些忌憚，生怕他一不小心在他們不知不覺的情況下放點特殊的東西為他們調劑調劑。不過，顯然他們是多心了，風老今天心情比較好，壓根就沒有整他們的想法，還帶了些藥酒和丹藥，每人發點了。
讓李文昔看得有點咋舌，這大過年有發紅包發錢發禮物的，沒就見過發藥的。不過，看眾人拿到丹藥開心的樣兒，她表示，妖怪們的思想果然不是她這等凡人能理解的。雖然她知道師傅瘋老頭子拿出來的肯定不是普通的丹藥。
文臣功見吃喝得差不多了，就大手一揮，帶著妻子南宮燕回去先休息，讓大家繼續守歲。大概也是怕打擾年輕人瘋玩，難得的過年麼。
眾人見師傅師祖走了，便徹底放鬆下來，一大群人坐在室內練武的屋子守歲，幾盤炭火燒得旺盛，使屋子暖暖的。眾人喝酒的喝酒，玩骰子的玩骰子，打架的打架，下棋的下棋。就連李文柏和文易都喝了點小酒，醉熏熏的。也只有李文琴和李文昔等幾個女孩子有點矜持的小口的喝酒。
直第第二日清裡，隨著一聲爆竹聲響，李文昔才迷迷糊糊的醒來。然後轉頭看了看周圍，發現大家都睡得死沉死沉，就連李文柏和文易都打著鼾聲。大概清醒的除了李文昔和剛醒過來的李文琴，也只有潘文思清醒的。至於瘋老頭，卻不見蹤影。
李文昔想了想，對李文琴說道：「我想先回屋睡個回籠覺，昨晚鬧騰得太厲害了。」
「我也去。」李文琴忙起來說道。
「那這群人？」李文昔指了指地上的一眾師叔師兄們，問。
「你們去吧，他們睡在這裡沒事。」潘文思朝兩人揮了揮手，說道。示意她們兩人可以走了。
……
眾人一睡睡到響午，才悠悠轉醒。
李文昔洗漱完，想了想，還是去找李文柏和李文琴，覺得這個時候跟他們說自己的想法。推開李文柏的門，見他正起來洗漱。而李文柏見她來，有點愣，問道：「昔兒找我有事麼？」一般情況下，他這個妹妹沒事是不會主動找他們的。
「嗯，有點事想跟你們說說。你先忙，我去叫文琴來。」李文昔點頭，說完。然然出門，朝隔壁的李文琴的屋子走去。正好碰見李文琴出來。
「昔兒，你就起來啦，怎麼不多睡會兒。」李文琴拉起妹妹的手，說道。
「嗯，有點事兒想跟你和文柏講，我們去文柏的屋。」李文昔說道，然後拉著李文琴的手朝李文柏的屋子裡去。
待進了屋，李文柏也剛好洗漱完，問道：「啥事兒啊？」
李文昔吸了吸氣，似鼓足了勇氣般，說道：「我想先不去帝都，晚點去。」
「……啥？」李文琴半晌，沒聽明白似的，問。
「我說，你們先去帝都找爹娘，我要晚些時候去，大概半年，也有可能一年。」李文昔說。
「為什麼？」李文柏很快冷靜下來，問道。他知道這個小妹一直都想念爹娘，如果不是有非留下來不可的理由，一定不會這樣做。但他還是想知道，是什麼理由。
「我在藥理和醫理方面有些還沒學到，需要再花點時間。」李文昔說。
「昔兒，你考慮清楚了嗎？」李文琴柔聲問。
點頭，「嗯，其實之前兩個月我就一直在想，這樣學得半桶水似的，並不是我想要的結果。乾脆再花些時間，學個深透，也不枉我這些日子來的努力。」李文昔說到這，頓了頓感，接著道：「你們也知道，我根本不是練武的材料，除了學點醫術藥理，根本沒有別的傍身。」
「不用給自己太大的壓力，我們會保護你，爹娘也會護著你。」李文柏說道。
李文昔搖了搖頭，說：「這我自然是知道。可是，我們既將面對的是什麼樣的人家，誰都不知道。我又是這樣的身體，不想讓爹娘還要為我費心。我想吧，既使我幫不到你們，但至少可以學點醫術藥理調理自己的這副體質，不讓你們擔心我的身體，對吧。」
「可是，爹娘定不會同意讓你一個人留在這的。不是不放心，而是爹娘想必也是極想念你的。」李文琴說道。
「沒關係，我最多明年底或是明年初回去。」李文昔堅定的道。
「……」李文柏和李文琴一時間都沒說話。他們知道，這個妹妹平時看似話不多，也很隨意，可是一旦決定的事情十頭牛都拉不回來。用爹娘的話來說，就跟外祖父一樣固執。
「好吧。」最終，兩人沒辦法，只能答應。或者說，這件事由不得他們不答應。昔兒不想走，他們難不成綁回去？再說，昔兒考慮的也不無道理。那深宅候府是什麼地方？不說戲本子裡常演的，就是他們父親都經歷過一回。他們可不想讓妹妹再著了那樣的道。
三兄妹談妥後，就定了回帝都的日子。年初五啟程，到帝都坐馬車最快也要一個月。這幾日外祖父外祖母常派過來幫忙打點，有時候也親自過來。當然，李文昔也告知兩個老人，她還要在山上打擾一段時間。兩個老人自然沒有意思，還很高興。
文易對於李文昔不走也表示很興奮，用他的話來講，總算留了一個同齡人跟他作伴。否則，還不寂寞死他？！
到了初五這天，山上一眾師叔師兄早早的歡送李文柏和李文琴兩兄妹以及跟來的六個丫鬟小廝。李文昔並沒有讓白雲和雨雪留下來，而是隨自己的長兄長姐以及小滿幾個一起回去。既便大家都不同意，但李文昔堅持讓她們先走。
她也有她的想法，如果留下白雲和雨雪，自己恐怕並不能隨意且隨心的學習醫術和藥理。還不如讓她們兩個先回去打點，自己也能全身心的投入。她早就想好了，到時候就住在山下的院子裡，也省得來回跑。
「昔兒，好好照顧自己。」李文柏這個時候也只有這句話對妹妹說。畢竟妹妹從小沒離開過他身邊，心中總也有點放不下。
「嗯。」
「小易子，好好照顧昔兒，要是她到時候少了半根頭髮，我唯你是問。」李文琴故作威脅一番對文易說道，又轉頭對李文昔說：「昔兒，你還小，注意身子，學醫學藥都不是一時半會兒能學會的，只要學到了如何調理自己的身子就行，知道麼。」
「嗯。」李文昔繼續應道。
其實她一直沒告訴雙胞胎自己拜了風老為師，以至於李文柏和李文琴一直認為自己是在看書自學，自然也沒覺得李文昔學得很厲害。大概在他們看來，不，應該是山上的大部分人看來，她只認得幾種草藥，知道這些草藥的作用而憶吧。
「天氣不早了，趕緊走吧。路上好好護著兩個師侄女，如今江湖上不太平靜。」文臣功對五六個本門弟子說道。
「是，師父您老放心，我一定會將兩位師侄平安送到文師姐的手中。」幾人同聲應道。
「柏兒，琴兒，一路上多加小心。我知道你們這一年來吃了不少苦，功夫也在有長勁，可要知道天外有人，不要輕易露了底細，知道麼。」南宮燕交待道。
「是，孫兒謹記外祖母教誨。」雙胞胎應道。
「文柏，文琴，你們一路順風啊。還有各位師叔，辛苦你們了。」李文昔軟軟的聲音說道。儘管眼裡有些不捨，可她依然沒有掉淚。暗暗發誓，要盡快努力學習醫術藥理，早日同家人匯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