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十四章 案子重審 文 / 雍容典雅
劉縣官在得知秦大人來了後,便知道今日的事情不可能如他的意。心中嘀咕這秦大人早不來晚上不為何偏偏這個時候來?
而且這江州府死個人還不是很正常,他這上司怎麼就這麼關心起這案子了?難道是知道些什麼還是察覺了什麼?
想到此,便盤算著如何瞞了這個上司,讓他趕緊回去。於是弓身回道:「確有此事,下官正在審理,嫌犯已經緝拿,正是跑在堂上那婦人文氏。」
「哦?那本官倒要看看是何人如此歹毒。」秦大人說完,便上前看見文氏,見文夫人雙手被夾得青黑,皺眉道:「怎的用了刑。」是問話但用的是肯定句。
「回大人,這文氏已是罪證確鑿的情況下依然死不認罪,下官只得用點小刑。」劉縣官暗罵這秦大人事真多,可耐何人家是頂頭上司,也只得低聲應道。
「請大人明查,民婦冤枉。」文夫見機說道。
「哦?這位似乎是那李舉子家的文夫人吧。」秦大人見了文夫人,說道。
「正是。」劉縣官雖然想盡快定案,可看樣子今天是不能了。
「劉大人啊,這李舉子是我府上的文客,他的為人我是知道的。是不是這案子另有隱情啊?」秦大人摸著下巴的鬍子,悠悠的說道。
「請大人明查,民婦冤枉。」文夫人再次喊道。
「這……人證物證俱在……」劉縣官現在額頭有些冒汗的回道。
這廂秦大人在查問劉縣官案子的經過和驗證人證物證,那邊李泰華似不認識秦大人般,安然的立在那裡聽著李安低聲耳語什麼。
倒是李文昔被李秦華之前走來的舉動給驚了下,不過知道她爹沒看到她,而是朝李安走去時便放鬆下來。
心中又有些忐忑,不知道這秦大人是不是個好官,不求他放了娘親,只希望他能秉公查案就行,那樣她娘親也基本上不會有什麼事。可看著爹不如剛才的緊張憤怒,而是冷靜悠然,便有些懷疑,難不成這秦大人是爹通知他來的?!
「昔兒,這下娘親有救了。」李文柏和李文琴自秦大人進來後,臉上便有些興奮。
「怎麼說?」李文昔奇怪道。
「這秦大人便是秦夫人的夫君,秦大人與我們爹相識,秦夫人上次不也參加了你的生辰宴麼。而且,這位秦大人是個正直的好官。」李文琴解釋道。
「哦!」她就說麼,這秦大人果然是爹找來的。要不能一個知州,相當於省長級別的人哪會管一個小縣城的命案?!看來他爹也很腹黑的。
「娘的手……」李文柏雖然已經穩定冷靜下來,可怎麼也嚥不下娘親手差點被夾斷的這口氣。
李文昔和李文琴此刻也沉默不坑聲,不管娘會不洗清嫌疑,但那手受過的傷卻是抹不掉的。
「劉大人,剛才這文氏說的也沒不無道理,我看這案子還是重審吧。明日,就由本官親自來審。」秦大人在聽完文氏和原告男子的話,拍板發話道。
李文昔聽到這話,才鬆了口氣,無瞥見那李泰華似乎朝她這裡看了一眼。
李文昔瞬間有種做壞事被抓包的錯覺,忙拉了拉雙胞胎的衣袖,道:「看來今天不會再審了,咱們還是快回去。萬一那姓劉的狗官事後派人來找剛才製造民憤的人那咱們就要遭殃了。」
「可是娘還沒被放出來。」李文琴有點捨不得走。
「你留在這裡也不會放出來,這秦大人不是說了明天他親自審麼,我想娘應該有不會有事的,咱們還是快走吧。」李文昔說完,又似乎看見李泰華那瞟過來的眼神。
「昔兒說得對,咱們趁人群散開的時候回去。」李文柏說道。
於是,三兄妹趁著人潮急忙出去,帶著小滿四人又原路返回,一刻不停的回到李府。他們走後,壓根就沒注意到李泰華是盯著他們出門的。
三兄妹一回家,便被各自的丫鬟攔住,李文琴和李文柏還好,畢竟他們丫鬟小廝早就習慣。
只有李文昔,被白雲和雨雪賭在屋子裡,也不說話,只是委屈的看著她,臉上焦急擔憂的神色還未來得急褪去。
「我去看娘了。」李文昔被她們兩個看得背脊冒汗,幹嘛用這種哀怨的眼神看她?好似被人拋棄似的!
「姑娘……」雨雪喊了聲,也不說話。白雲則依然是看著她不說話。
「好嘛,我只是太擔心娘了,就和老大老二出去了。不要擔心啦,我這不是好好的麼。下次我提前跟你們說聲好了。」李文昔扼腕,瞧她這主子當的,居然被兩個丫鬟弄得心虛。她有個毛心虛啊,她這是去看她娘啊。
「姑娘!還有下次?」白雲傷心的,柔柔的,說。
「行了,我知道你們擔心我,可那被抓的是我娘啊!你們能理解我的心情嗎?不能理解的話,那現在去給我打水,我要沐浴。」李文昔有點小煩燥的說道。
她能理解丫頭們的想法,無非是怕她出事,到時候會牽連到她們。可她們卻不能理解自己的心情。
「姑娘,恕奴婢斗膽,有些話奴婢說完你再責罰。奴婢們當然知道你擔心夫人,奴婢何償又不擔心?夫人出事,奴婢比您更擔心,但奴婢相信夫人不會有事。可如果您若出事,夫人回來後該如何心疼?奴婢就是萬死也難咎辭。」
「說句大逆不道的話,您這樣不管不顧的出去,除了給老爺夫人添亂,還能做什麼?您還這麼小,身子又弱,這樣豈不是忙裡添亂。」雨雪撲通跪在地上哼唧說了一通,伏在地上一副任打任罵的樣子。
「……」李文昔看著雨雪,又看了看白雲,心中苦笑。
原來在自己的貼身丫鬟心目中,她除了給大人添亂竟一無是處麼?她是不是該高興自己裝小孩裝得很像?心中突然什麼也不想說,淡淡道:「起來吧,讓人準備熱水,我要沐浴。」說完,頭也不回的往樓走去。
「平日裡見你挺穩重的,今天怎麼說出這麼不知輕重的話?」白雲見文昔上樓的身影消失不見,轉過頭來對雨雪說道。
「我是氣不過,姑娘身子弱,又這麼小就跟著出去,萬一出了事,我就是死了也追悔不過。咱們從小就伺候著姑娘,可不能讓她有一絲損傷。」雨雪抹著淚輕聲說道。
「唉,你怎麼突然就犯渾了?既然你也知道咱們是從小伺候姑娘來的,姑娘什麼性子你能不知道?平時看著萬事不管,可是心裡卻極有主見的。而且,你我同姑娘大不了多,你能想到的姑娘能想不到?你見姑娘從小到大是那麼沒有分寸的人?」白雲輕聲反問道。
見雨雪欲開口說話,白雲抬手制止道,繼續說:「平日裡姑娘常誇你辦事伶利,今天怎的就失了心竅,姑娘與夫人那是母女,自然比咱們奴婢要親近萬分,你怎麼就能比姑娘還急夫人的事?知道的說你心繫主子,不知道的還當你在暗指姑娘不如你個奴婢顧娘親的安危呢。」
「我……」雨雪張了張口,又被白雲打斷,「我知道你心裡擔心姑娘,我又何償不是?可姑娘剛回來,咱們擔心姑娘不錯,最多就是讓姑娘知道以後再有這事能提前告知我們,也好讓我們有個心理準備別乾著急。但剛才那些話,卻是萬不能說的。」
白雲說完,頓了頓,又道:「我說的就這些,你回去好好想想吧,姑娘要等著沐浴,我去讓人提水上來。」說完,便逕自往門外去了,留下雨雪在那裡呆愣。
白雲伺候著文昔沐浴完,看著躺在床上無力的自家主子,欲言又止。
「有什麼事兒就說,什麼時候學會吞吞吐吐的。」李文昔躺上沒動,睜眼看著天花說。
「姑娘,雨雪她魔怔了,你別跟她置氣。」白雲想了想,還是說道。
「跟個小丫頭有什麼好生氣的。」文昔說道。在她眼中,白雲和雨雪可不就跟小學生一樣的丫頭麼。
可這話聽在白雲耳裡,卻是苦笑,是啊,在主子眼裡,她們只是個小丫頭,生死都在主人家手上,有什麼值得主人生氣的?高興就留著,不高興就賣了。
「白雲,讓你們擔心了。」李文昔輕輕的道。
白雲聞言,愣了愣,忽然眼睛酸澀不已,眼淚悄無聲息的滴了下來,她們的姑娘都知道,她就知道姑娘心中是明白的,咽哽道:「是奴婢們的不是,惹姑娘心裡不痛快,您以後要是有什麼事兒,儘管跟奴婢們提前說聲就好。」
「沒事,你下去吧,讓雨雪別跪了,回去好好當差,今日的事也別再提了。我……我心裡不痛快,娘親正在受苦。你們就不要上來打擾我了。」李文昔揮揮手,說道。
白雲應聲退出房間,到樓下將李文昔的話遞給了雨雪。見雨雪還是跪著不動,有些來氣道:「你這麼跪著做什麼?三姑娘都不跟你計較,難不成你還想讓三姑娘背上個欺奴的名?有時間想些沒的,你不如多做些事情替三姑娘分憂來得強。」說完,也不顧雨雪,逕自去廚房安排人做些吃食,三姑娘可是從中午回到現在還沒進食的。
一整個下午,李文昔都是在渾渾噩噩的半睡半醒狀態,連午飯都沒吃。直到傍晚,李文昔才被人叫起來,說是李泰華回來了,叫她去用晚餐。
李文昔連忙爬起來,腦中想起她離開衙門前爹爹那別有深意的一眼。算了,就算爹爹發現她們去了衙門又何如?最多罵她們不懂事罷了。想通後,李文昔到是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架式。
上來伺候她穿衣洗漱提雨雪,見她那副小心翼翼的樣子,一臉自責懊惱,李文昔沒空理會小姑娘心裡到底想幹嘛。
「姑娘,對不起,奴婢知道錯了。您罰奴婢吧!」雨雪伺候完,突然跪在地上說道。她只要一想起下午小滿跟她說的事情,就滿臉火辣像被人鞭了似的。知道上午在衙門姑娘的所做所為,下午她又說的那些話,她簡直想挖個坑跳進去算了。
「知錯能改還是好孩子。」李文昔拍了拍雨雪的肩,說道。然後留下呆呆的雪雨在原地不知所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