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六章 留府休養 文 / 雍容典雅
劉芬芳落水的消息文夫人不想鬧得人盡皆知,她便刻意小聲的引著劉夫人往荷塘那邊走去,讓立夏和立冬兩大丫鬟盡心伺候著那些還在看戲的夫人小姐。
路上將劉芬芳落水的事兒簡略的說了個明白,劉夫人那種炮仗性子聽到此事不免驚動一些女客。不少女客已經從看戲中回過頭來好奇的看著她們倆離去,相互低聲交談。
而她們兩人並沒有注意這些,一路走著都是各懷心事,雖說文夫人心中暗怪縣官女兒劉芬芳不懂規矩沒事亂跑,可畢竟人是在她家出了事兒,免不了給劉夫人賠禮道歉。
「劉夫人,您先別心急,我已經派了人請大夫來,劉姑娘也安排在院子裡休息,您別擔心,還好這是虛驚一場。」文夫人帶著劉夫人隨章媽媽往劉芬芳所待的院子走去。
「這好好的人怎麼就落水了。」劉夫人一邊閒閒的走,一邊語帶責問的說。看那樣子,似乎並不太擔心女兒的安危。
「是啊,這好好的人怎麼就落水了?伺候的丫鬟也不知道緊著姑娘別往那水邊去。」文夫人原本心裡就不太爽,這會兒聽了劉夫人的話,閒閒的把劉夫人剛說的話重複道。
劉夫人聞言,訕笑。
兩人走到院子,李文琴在院子的堂屋看著大夫寫方子。而裡間劉芬芳此時已經醒了,她的丫鬟小香早已換上了乾淨的衣裳,此時正和白露及白雲幫劉芬芳換衣裳。
李文琴一見娘親和劉夫人過來,便上前道:「娘親,您來了。」說罷又朝旁邊的劉夫人福了福,道:「劉夫人,劉姐姐正在裡屋,小香和白露白雲在伺候著。」
文夫人對女兒點頭,又對大夫道:「大夫,劉姑娘怎麼樣了?」
大夫是個五十來歲的男人,穿著青布袍,正寫完方子對著未干的墨跡吹了吹,此時見文夫人出聲問詢問,便起身朝文夫人和劉夫人做了個拘,道:「夫人,姑娘性命無大礙。只不過這天寒落水,身體虛弱又受驚嚇,未免落下病根,老夫開了個方子先拿去抓藥,喝著藥靜養兩日便可。」
「有勞大夫了。」文夫人道了謝,吩咐章媽媽帶著大夫下去領診金順便讓人抓藥去。
而劉夫人聽到大夫說完,便一臉憂慮的進了裡屋,見床上躺著剛換完衣服臉色蒼白的女兒,便嚎了過去道:「我的兒啊,這是怎麼了?好好的怎麼就招了這水禍來的。」
「娘親,女兒沒事了。」劉芬芳虛弱的道。
剛進屋的文夫人和李文琴聽到劉夫人的嚎啕,文夫人不著痕跡的皺了皺眉。上前,道:「劉夫人,大夫說劉姑娘需要靜養。」
「我可憐的女兒……」劉夫人改嚎為泣。
「劉夫人,您先別傷心,劉姑娘的丫鬟小香正好在,您還是問問劉姑娘是怎麼落水的吧。章媽媽,你也順便告訴劉夫人,花匠婆子是怎麼把劉姑娘救上來的。」文夫人對正在抹淚的劉夫人說道,又瞥了眼正躺在床上一臉柔弱的劉芬芳。話說得很明白,意思是你家姑娘落水是因為你們家丫鬟照顧不周,我們家奴僕好心的救了你家姑娘。
劉夫人這才似想起什麼,轉過頭來看著小香,不等她開口,小香便撲通一聲跪了下來,不停的磕頭救饒道:「奴婢該死,沒照顧好小姐,都是奴婢的錯……」
「算了,也是我自己不小心,小香後來也跳進水裡救我了,功過相抵吧。」劉芬芳拉著劉夫人的手,虛弱的道。
李文琴實在是看不下去她們這樣惺惺作態的樣子,拉了拉文夫人的衣袖,道:「娘親,我們還是不要打擾劉姑娘休息了。」
「也是,劉夫人,那我就讓劉姑娘先靜養著,等藥抓來了會有人煎了端來。前面的戲差不多該散了,我送了客就過來。」說完,帶著李文琴和白露及白雲走出屋子。待走到門口時,又回過頭來,尋問道:「劉夫人,您看是否要派人去縣府上通知您家奴僕派人來過接?」
劉夫人和劉芬芳聞言,兩人對視一眼,劉夫人便馬上回過來無奈的笑道:「還是文夫人想得周到,只不過剛才大夫也說過我女兒需要靜養……她此時又受驚虛弱,恐怕不方便回府。還得叨嘮貴府兩日,待我兒好些就過來接。」
文夫人和李文琴聞言,均是一愣,文夫人當下便驚道:「這恐怕不妥吧,您家姑娘可是閨閣之身,夜宿在外可是會惹閒話的?」哼,真是不知羞恥,給她三分臉便蹬鼻子上眼了。
「女兒的命要緊,哪還管什麼閒話。」劉夫人說道。劉芬芳大概也覺得很丟臉,便乾脆躺在床上側著臉裝暈。
文夫人心下冷笑,這點子事難道還能要了命不成。不過見劉夫人似乎鐵了心要讓女兒在她家住兩天,也不管她打的是什麼鬼主意,總不至於在她眼皮底下翻出什麼浪來,便道:「既然劉夫人您這樣說,我不留客倒顯得我怠慢了,那便請劉姑娘安心在我府上休息養兩日身子吧。」
李文琴一出院子,便皺著眉對文夫人說道:「娘,您說這劉家母女到底想幹嗎?還有那個劉芬芳,看著就是個陰陽怪氣的。之前白露過來見她落水被救上來的時候就醒著,原本我打算送她去我院子拿我的衣裳給她換下,結果話還沒說兩句她突然就暈了。章媽媽和幾個婆子沒法子,只好讓她來這院子。」
「你還小,不懂。」文夫人摸了摸女兒的頭,道。
「什麼我不懂,不就是那齷蹉的念頭麼,整個青河縣誰不知道?沒見過這麼不要臉的,居然懶在我們家不走。」李文琴一副噁心的樣子說道。
「誰教你說這種話的?!打哪聽來這麼腌臢事的?這種話是你一個姑娘家能說的嗎!」文夫人皺眉怒斥道。
「好嘛,對不起啦娘,我曉得了,以後不會再說了。」李文琴見自家娘親發怒,忙撒嬌道。見娘親大人還欲教訓她的樣子,忙對著身後的白雲道:「白雲,昔兒呢?你不是說她在這前面等的?」
文夫人這才注意到一直跟在小女兒旁邊的丫鬟居然在這,瞪了一眼李文琴,轉身道:「怎麼回事?」
白雲只好將李文昔之前讓她來幫忙,又說自己在園子裡逛逛讓她過來幫忙的事兒說與文夫人聽。但走到戲台園子也沒見李文昔的身影,文夫人只得讓白雲先去尋人,自己拉著大女兒前去招呼客人準備送客。
兩人剛到花園處不久,戲正好結束,便起身送客。你來我往的相約著再來我家玩,下次去你家聚。雖說有不少夫人尋問劉夫人的去向,文夫人只好含糊的說她有事兒先行回府了。眾位夫人也只能失望打住那好奇八卦的心,打算派人悄悄去打聽。
事實上,劉夫人是真的先走了,她跟劉芬芳交待了幾句,又安慰了幾句,便帶著丫鬟婆子回府了,只留下小香來照顧她。文夫人得到婆子稟了這事兒後,便也只是冷笑兩聲,吩咐章媽媽派幾個細心的丫鬟去好吃好喝的伺候周到便也不在管那劉芬芳。
想來也是,對著這種年輕的姑娘想爬自家老爺床的人沒擺臉色就很客氣了,還想讓她咋樣?一想到自家住著這麼一個人,渾身覺得不舒坦,待人走後一定要讓人好好清洗刷新一遍那院子。以後自家兒女夏天還要在那院子住呢,就是夫君也會經常去那院子休息……等等。
文夫人似乎想到什麼,一股子氣在那裡憋得不上不下,對著章媽媽怒聲道:「去給我打聽老爺送完客沒有,人在哪裡。然後,再派個人去問問老爺身邊的小廝李安,下午老爺都在哪。」看來她真是小看了劉家母女了,真是,太噁心了。
不一會兒,章媽媽便進來稟報,說老爺剛送完客。然後又頓了頓,繼續道:「至於李安那邊,說是在前廳幾位大人喝茶看戲時,說笑間劉大人身邊的小廝打翻了茶碗弄得老爺胸前衣服濕掉。劉大人責罰了那小廝,而老爺便打算回就近的荷塘院子換衣服,而正好在院外遇見了三姑娘。然後,老爺就突然抱著三姑娘回了玄庭院換衣服,之後老爺就回前廳坐了一會兒便送客。」說完,小心的瞧了瞧文夫人的臉色。
「老爺現在在何處?」文夫人聽完,一臉平靜,看不出喜怒。可章媽媽知道,這樣的夫人更可怕。
「正回玄庭院,說是三姑娘那會兒正在小息,想來是今天累著了。」章媽媽說道。
「你在這看著人收拾這園子。」文夫人說完,便一個人往玄庭院走去。
剛進屋子,便見李泰華坐在堂屋,聽著李安回報事項。文夫人也不理他,逕直往旁邊的側間走去,抬眼便看著小女兒李文昔正躺在那兒睡得香。而李泰華見自家夫人進來,原本鬱悶的心情剎時明媚,但見夫人理也不理睬自己往側間去,瞬間僵硬。揮退李安,走進裡間。
「夫人,累了一天了吧,趕緊歇息下。來,為夫幫你按摩。」李泰華討好的拉過自家夫人,笑說。
李文昔在自家娘親剛進來的時候就醒了,原本想起來,可見父親隨後就進來又這樣諂媚的對著娘親,她就沒好意思睜眼了。那啥,往常這種時候夫妻兩正是談心說事的時候……
(┐?┐看來小時候沒少幹過這種偷聽的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