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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十一、意識洪流 文 / 大白飯

    這場近乎表演般的戰鬥持續了不到一分鐘,卻已經一片的街道毀壞殆盡,四人尤不盡興,相約到另一地方再戰。

    步曲有些無奈,揮手向四人告別。

    不難想像,有這樣幾位無比好戰的師兄,步曲未來的學員生活肯定是無法平靜了,然而禍福相依,有這樣幾位強大的師兄,肯定會省去不少麻煩。

    那位接待員同樣看得如癡如醉,直到四人離開後才從地上爬起來,眼中充滿狂熱。

    「師弟看到了吧,這就是我們拳派,而你的導師周先生,比他們幾個加一起還要強,那才是真正的強者啊!」這接待員喃喃說著。

    隨後,他帶著步曲來到拳道後一排排相對簡陋的建築群。

    「師弟,這裡就是我們拳派的教學區,同時也是你們的宿舍。在我們拳派內部,是絕對禁飛的,就算送餐的飛行機器人,也只能地面上面遊走,所以你直到現在也看不到一架飛行器。」

    步曲點頭,他確實沒看到任何飛行物。

    「師弟你看,教學區的外面,是我們拳派的幾座大型訓練場,訓練設備與其他派系完全一樣,走到訓練場的盡頭,就是運轉中心,也是拳派的邊緣,從那裡可以乘坐飛行器去學院裡的其他地方。周先生在第三教學室,跟我來。」

    接待員把步曲帶到教學區右手邊第三棟平凡無奇的大樓前。

    「師弟,我先進去通報,周先生應該還在裡面,你稍等片刻。」

    這接待員對步曲顯得十分客氣,步曲立刻點頭答應,同時向四周觀看。

    只看拳派的建築,無論氣勢還是規模都比其他派系要小。而作為學院的第三大派,拳派的人數也很少,甚至比一些新建的派系還少。

    拳派對新學員的要求十分嚴格,除了甲級學員可以自選外,其他等級的新生一般不會被選到這裡。這也是步曲在外面經歷了那麼久,依然沒有見到新學員前來的原因。

    也因此,每一名拳派學員的實力都絕對毋庸置疑,有人說,如果給拳派學員配備如同劍派、刀派、波動系學員那般強大的戰甲,陸炳學院派系排名肯定要大改一番。

    不久後,接待員出來,帶著步曲一同進入這棟三層小樓。

    內裡的陳設簡捷之至,恍惚間,步曲似乎來到了預備八區易函遠的家裡。

    不知什麼原因,這二人的家居佈置十分相似,甚至都在客廳中央擺放了一盆永不開放的唐菖蒲。

    唐菖蒲又名劍蘭,曾經是這顆星球上十分常見的一種觀賞性植物,但同樣滅絕在千年之前那場改造大地的浩劫之中,兩人選擇這種永不開放的克隆之花,似乎別有一番寓意。

    兩人直接穿過這一層,來到裡屋最深處。

    接待員笑道:「師弟,我只能帶你到這了,周先生就在裡面。」

    「嗯,麻煩師兄了。」

    「哈哈,不用。」接待員連忙擺手,快速離開這裡。

    步曲站在門前,前方門禁隨之打開,溫煦的光線從門外射入,似乎是來到了一片時空之外的世界。

    「你來了,坐吧。」一個淡淡的聲音從光線中傳了過來。

    步曲乖乖找了個位置盤膝坐下。

    他有些心驚,盤膝坐在這裡的不是他一個,而是有十幾人,最上方是一名寸短頭髮的中年男子,正閉目而坐。

    步曲的到來絲毫沒有影響到這裡的其他人,每個人都在聚精會神地聽著什麼,奇怪的是,坐在上面的中年男子根本沒有開口說話。

    「新學員步曲,我看過你的測試,我只能說,你運氣不錯。」

    中年男子依然閉著兩眼沒有說話,但步曲卻腦海劇震,如遭電擊,在他聽到這句話的一瞬間,大腦似乎被什麼東西強行鑽開,這句話隨後也鑽到意識裡。

    「這是我特有的教學方式,你不用說話,只需將想說的話反饋到徽章,我就會知道。」

    詭異的「聲音」再次傳來,步曲立刻腦海劇痛,卻依然強忍著在徽章內說了聲「是」。

    男子微微有些意外,抬起頭看了看步曲,隨後又開始閉目。

    「不錯的耐力,可惜實力太差。我先問你,為什麼要選我?」

    步曲頭痛欲裂,但意識仍然十分清醒,咬牙道:「我選的時候,拳派給出的導師名單只有先生一個。」

    男子愕然睜開眼:「靠,老傢伙陰我!」

    這話卻是說出來的,但隨即他閉上眼睛:「好吧好吧,我倒要看看你送來的學員有多了不起,一個靠運氣得來的特甲級……」

    步曲一愣,難道自己選導師被人做了手腳?但他已經沒有時間去想太多,那股莫名的意識力量再度毫不留情地撕裂他的腦海,將一段段信息傳輸過來。

    「想要學拳,首先要明白應力的本質!力是物質現象的基本因果,應是物質因果的必然映射,這就是應力的本質!」

    「簡單說來,應力就是一種有原因而產生的一種力量,與身體力量有著本質的區別。比如,有人問你,你要應答,畢業考試,你要應考,他人邀請,你要應邀,等等。你可以把應力看成是一種應生之力、應有之力,而真正的拳法,就對應力的使用。」

    「何謂拳?身體髮膚,呼吸吐納,皆可為拳!」

    「哪怕只是你的一根頭髮,或者你吹出的一口氣,只要它能飛舞對敵,那就是拳法!」

    「當然,這已經是極為高深的應力奧義,領悟到這種層次者,無一不是這天地間最巔峰的存在。」

    「初學者,務必從基礎做起,一拳、一掌、一腳,都需要合理調動身體應力,這也是為何開學典禮只測試軍銜等級、最強輸出、壓力抵抗、實戰這四項的原因。」

    「軍銜等級,代表了你的應力總量和質量,但無論等級多高,如果無法發揮或調度不當,一樣會輸給等級不如自己的對手;」

    「最強輸出,代表了你的致勝能力,通俗來講,就是底牌、絕招,但哪怕你能做到一擊而力竭,如果無法擊敗對手,再強的絕招也是笑話;」

    「壓力抵抗,直接關係到你在戰鬥中的生死,遇到弱者,這一條可以忽略,但遇到強者,良好的抵抗能力通常能幫助你在弱勢中尋找轉機,甚至越級而戰,最不濟也可以逃走。當然,如果你連對方的氣勢都無法抵抗,那說明你們之間的差距過大,此時能逃則逃,不要多想其他。」

    「最後的實戰,就是看你對應力和勢能的分配,輸出過多,會導致抵抗不足,對手就有翻盤的可能,抵抗過多,則會輸出不足,難以快速致勝。你在典禮上所謂的『擊敗』對手,有很大的偶然性,如果不是軍銜突破,你在那人手下的存活時間不會超過7秒,因此,我給你的潛力重新定義:介於二甲到三甲之間!」

    自始至終,步曲都在強忍著腦海裡的強烈不適努力聽著,尤其是最後的重新定義,讓他心中也是豁然輕鬆。

    從昨晚到現在,他一直都無法正確擺放自己的位置,時而因為閃亮的成績而自得,時而又因為成績的不實心中忐忑,現在總算好一些。

    意識中說了這許多,閉目而坐的中年男子忽然睜開了眼睛。

    「你還能聽到我說話?」他的眼中終於露出驚奇之色。

    步曲現在的狀態非常不好,長長地喘著氣,卻仍然固執地點頭。

    中年男子忽然加了意識聲音:「奇怪,你只有五軍,就算耐力再強,怎麼可以承受我這麼久的意識涓流?」

    步曲的腦海中瞬間一片轟鳴,他本來以為自己已經適應了這種奇特的授課方式,哪知對方只是稍微加大了點聲音,在自己聽來竟猶如雷鳴。

    與此同時,一股暴躁的情緒開始在他腦海中緩緩甦醒,而步曲本人仍然保持著專注的閉目神色,努力與徽章溝通。

    中年男子直接站了起來,這次不是意外了,而是難以置信地看著步曲,彷彿在看著什麼稀罕一般。

    我將意識洪流加大為意識灌注,就算一般的將銜學員都不容易承受,他竟然只是顫抖幾下,就平靜了?

    中年男子在心中自語,一顆沉寂許久的心漸漸跳動起來,那看著步曲的目光也開始漸漸熾熱。

    一定是隊長!這小子就是從海陵預備八區來的,隊長就在那裡!

    中年男子越想越是激動,乾瘦的臉上都開始微微發紅,想到最激動處,他忽然閉上了雙眼,幾秒後再度睜開,眼裡居然是一片神光湛然!

    這不是眼光,而是真正實質的光芒,人的雙眼竟然可以發光,傳出去絕對會引起舉國轟動。

    「步曲,看著我。」

    雷聲仍然在腦海中轟鳴,但對步曲的影響似乎減弱很多,迷茫之中他睜開眼,露出那密佈眼底的血絲。

    中年男子已來到他的近前,灼灼之目卻出現了片刻遲疑,顯然,步曲眼底的血絲表明他現在的狀態並不好。但中年男子隨即篤定了心意,步曲只是眼底出現大量血絲,身體狀況仍然十分良好,連應有的顫抖都沒有。

    「我是周……」

    意識中只出現了三個字,步曲便仰頭就倒。

    他的感覺中彷彿自己是一艘漂泊海上的船隻,而對方只說了三個字就形成一道滔天巨浪,瞬間把自己淹沒。

    眼底的血管爆裂,一絲絲血跡順著面頰流了下來,步曲直接昏了過去。

    「嗯?這啥情況?」中年男子面色一變,灼灼的雙眼立刻恢復正常,其中有著短暫的呆滯。

    「呃,這……我不是故意的,我以為你能撐住,你剛才不是撐住了嗎?」

    中年男子終於開口說話了,他心中有是萬般懊惱,但步曲已經昏厥過去,他也無計可施。

    原本席地而坐的十幾人也被驚醒,紛紛站了起來,其中一名儒雅青年反應最快:「先生,快叫那光環系的小姑娘過來!」

    中年男子回過神,立刻將意識滲入徽章,同時一股柔和的力量按壓步曲的眼底,將多餘的出血排擠出來。

    做完這一切,中年男子總算緩過一口氣,擠壓殘血的過程中他仔細檢查過步曲顱內,好在並未有殘血滲進,否則血液在顱內凝固那就是大問題了。

    「你說你小子,撐不住你就說啊,幹嘛死撐著?我的意識洪流是那麼好撐的嗎?」中年男子歎了口氣,不斷搖頭。

    「呃,先生,他不會就是你說的那個新師弟吧?」儒雅青年頓時面色怪異起來,忍不住多看了步曲幾眼。

    「可不是嘛,這小子好倔!」中年男子繼續搖頭。

    「師父,我聽說新師弟只有五級軍銜,呃……您確定真的對他用了意識洪流,而不是其他嗎?他好像……還活著吧?」

    「對啊,這小子怎麼還活著!」中年男子心中一驚,連忙把手再度放到步曲額頭處,只覺入手處皮膚溫熱,可能還有些偏高,這才稍稍放下心。

    正說著,外面的門控系統忽然打開,一名紮著短翹馬尾的少女急匆匆跑了進來:「周先生,我來了!」

    不待中年男子說什麼,這少女一眼就看到了躺在地上的步曲,當即左手上出現一團朦朧白光,輕輕貼到步曲額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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