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103溫存 文 / 遺失的蟲
他的大手,佔有性地環著她的腰,一隻手,則抓緊了韁繩,身下,是矯健的馬匹。
她最終還是被他帶走了。
為什麼會妥協?
是知道不能逃離,還是為了他在她耳邊的那句「對不起」?
只三個字,卻帶出了她所有的淚,在鬧市中,在眾人的注目下,他抱著她,她摟著他,哭得那麼撕心裂肺。
他來得急,沒有馬車,他為她雇來了馬車,她卻如何也不肯上,她,便是在馬車中,被毀了容貌。
一緊馬車,她便止不住地顫抖,那閃亮的刀鋒,一直揮之不去。
他抱緊她,輕聲安慰著,「我們不坐馬車了,不坐了。」
呼嘯的風聲在耳邊吹過,帶起她純白的面紗。
一路上,很是安靜。
她沒有說話,他亦沒有問,只是小心翼翼地關切著。
他說,小初,朕一定會把你的臉治好的。
他不懂醫,但,他有權力,至高無上的權力。
凌非彥依舊將她安置在王府中。
燭光昏黃,他把她抱在懷中,「先不回宮,把你的臉治好了,我們再回去。」
宮裡的那些事,他怎會不知道,如今的她,像個破碎的木偶,看著讓人心疼,他怎麼能把她送回那如狼似虎的皇宮,他不能,更不敢。
她安靜地靠在她的懷中,不發一語。
「小初,跟朕說說話,好不好?」
她不是傷心,那傷心,在頭幾天已經經歷過,她不是崩潰了,她,只是不知道該如何與他相處。
她如果不知道那珍貴藥丸與她的關係,他這般不嫌棄她,她想,她一定會感動不已。
但偏偏,她知道了,只要一想到他對她的好,是有目的的,他心裡還有著人,不是她,她就心疼不已。
她甚至想,如果劉景哲沒有告訴她就好了,她不知道,她就不會那麼痛苦,那麼掙扎,她可以騙著自己,她,是他心尖上的人。
或許,她是因為他眼中流露出的疼與傷,她才回來的,儘管很艱難,但她不得不承認,她捨不得他,特別是看到他為她而難過而心疼。
她的心,狠不起來,恨不起來。
「小初。」他緊緊地環著她的腰,彷彿害怕她下一秒就會離開自己。
聞不可聞地輕歎一聲,道:「我……我想喝水。」
聲音沙啞,她太久沒有開口說話了。
因為她這麼一句,凌非彥興奮不已。
急而輕柔將她放下,沒有傳喚下人,親自給以初倒了杯水,遞到了以初的嘴邊。
「我自己來吧!」以初有些不習慣,指尖觸碰到他的,想要收回,卻被他一把包裹住,杯中的水微微蕩漾,穩穩地被他們握在了手中。
他的手,很燙,大約是因為她的手太過於冰涼了。
抬眸,他的鳳眸瀲灩,「朕餵你喝。」
以初臉微紅,拗不過他,只好就著他的手喝下去了。
她在他的懷裡,說著那一個月的生活,輕描淡寫地帶過她的苦與疼。
「是誰?」良久,他才小心翼翼地問道,眸中陰霾、殺意一閃而過,那人,他決計不會放過。
「楊靜晴。」三個字,彷彿用盡了她身上的力氣。
倚在他的胸膛上,淡淡的龍涎香使她感到一陣安穩,彷彿有著寧神的作用。
「你的龍涎香很好聞,聞著很舒服。」半闔著眼,她說道。
他的下巴,輕輕地擱在她的頭頂,道:「那你以後可不能離開朕了。」
似是無心的話語,以初的心卻因此泛起了波瀾,臉上卻依舊平靜,不讓他看出任何的端倪。
視線微暗。
「別!」以初如同驚慌失措的兔子,別過頭,避過他的大手。
自那日以後,他再也沒有看過她臉上的傷,她如同受傷的小獸,傷口,不讓人觸碰,只是自己舔舐著。
但這日,他一定要讓她知道,他並不在乎。
大手執著,以初突然害怕起來,她不想他的黑眸中映出她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
「讓朕看看,小初。」
面紗飄落,雙手遮臉,她帶著哭腔,「別,你別看,很醜,像個鬼,就像個鬼!」
他右手把她兩隻手包裹上,用了力道,把她的手拉下,又伸出左手去撫她臉上的每道溝壑,以初想要撥開他的手,卻教他緊緊抓住。
他細細地撫著,以初咬著唇,滿眼氤氳。
她的容顏盡毀,眸中儘是悲慟。
他忘不了那日,鬧市中她的絕望。
心抽抽地疼,那股沉痛憐惜的柔軟再也壓抑不住,薄唇湊上前,如暴風雨一般,狠狠地吻著她的臉,吻過她的每一道傷痕。
燭火搖曳,她推拒著他,喉嚨發出嗚咽之聲。
他摟住她,緊緊地。
他吻著她,狠狠地。
帷帳忽然放下,她攀在他衣衫上的手越來越緊,又微微顫抖著。
他總是有很多的事要想,要處理,他的腦海中總是充斥著很多的事情,但此刻,他的心,他的腦,滿是她,再也容不下別人。
他想要狠狠地疼愛她。
他捧著她的臉,一一吻遍她頰上傷疤。
她的哭泣,逐漸轉變為急促的呼吸。
他抵著她的唇,瘋狂的吻著,只想把那些天的想念,這些天的疼惜,一一發洩出來。
兩人的身子貼得極近,他能感受她顫抖著的身子,她能感受他急速上升的體溫。
此刻的她,早已忘記了去遮擋那醜陋的面容,滿眼是他。
他撩開了她的衣裳,低獷沙啞的聲音不成調,一遍一遍,不厭其煩地喊著他的名字——小初,並強迫著她喊他的名。
她又羞又澀,終究敵不過他的糾纏,顫抖著,輕聲喊著他,「阿彥……」
他似是驀然震住,不過一秒,卻是越發地急,吻上她,撫過她。
她的心,一跳一扎,劇烈得彷彿不是她的,似是要跳出,依附到他的身上,正如此刻的她。
他的進入,又急又狠,似是要把她撞散,但,她卻是極愛。
她愛極了他為他而瘋狂的樣子。
漸漸地,他輕柔起來,顧及她的低泣,她的身子,還很弱。
一夜,他極盡溫柔。
這夜,以初彷彿才深切地感受到,那,叫做溫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