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十七章 :寵冠後宮誰與爭(52) 文 / 寧子心
冷笑一聲,司徒漠又低著對著柯平問道:「朕昏迷的這段時間裡,有哪些人來看過朕?」
「回稟皇上,」柯平磕頭回道,「只有太后娘娘和皇后娘娘曾來過。」
聞言,司徒漠瞇眼凌厲地射向他,「當真?」
如此森冷的聲音駭得柯平又是身體一震,「回皇上,奴、奴才不敢欺騙皇上!請皇上明察!」
眉頭微微舒展,司徒漠臉色這才微微好些,只是稍顯孱弱的身體似乎又想休息了。閉了閉眼,司徒漠又強忍著身體的不適,睜眼對著柯平下達聖旨。
「傳朕旨意,將玥妃從天牢中放出來,待梳洗過後,再帶到這裡來見朕!」
冷冷的聲音威嚴萬分。
柯平微一愣,而後又似想到什麼,「皇、皇上……」說話變得有些吞吐,該領旨退下的人依舊黏在地上。
眸中光芒一動,司徒漠冷冷地直盯著他的頭,讓柯平不禁頭皮發麻。
「還有何事?」司徒漠清冷地問著,情緒無波瀾。
「回、回皇上,」柯平的聲音微帶暗啞,「太后……」
聽著他吞吞吐吐的聲音,司徒漠早已想到那個「太后」做了什麼事,不禁輕笑一聲道:「柯平,你分不清情勢麼?」
「奴才……」柯平身體晃了晃,聲音又起,「奴才這就去辦!」
說著,忙站起身子,退開幾步後轉身往門外而去。
柯平的腳步聲逐漸消失,司徒漠的聲音驟然又起。
「宣呂太醫!」
此時的呂太醫正在趕往上書房的途中,聞皇上醒來後,他便是趕緊拿上藥箱趕路了,半路便碰上了前來向他傳旨的公公。見來者緊張的神態,呂太醫不敢有耽擱,更加快了步伐。
不一會兒,呂太醫已到了上書房的門前,有些年歲的身體經不得折騰,微微有些喘氣。待稍稍平復之後,呂太醫這才躬身對著門內說道:「皇上,老臣……」
一語未畢,司徒漠那冰冷的聲音便傳了出來。
「呂太醫不必進來,移步到天啟宮,待玥妃梳洗完後為她診脈。」
此言一出,眾人皆是一驚,呂太醫也是一愣,不過旋即明白地點頭應承道:「老臣遵旨。不過,皇上,您的龍體……」
「朕不礙事!」已經躺回踏上閉上眼睛的司徒漠淡淡地說著,「去吧!」
「可是,皇上……」呂太醫有些遲疑,皇上的龍體無論如何都比一個妃子的命要珍貴。
「下去!」司徒漠立刻沉聲,「不許再來打擾朕,玥妃來了之後再喚醒朕,聽到了麼?」
「是,皇上!」異口同聲,呂太醫和方才為他傳旨的公公。
裡面沒有再出聲,而呂太醫只得搖著頭往天啟宮走去。
當此之時,柯平已在去天牢的途中,而恰在拿著令牌到天牢大門口時,卻裡面傳來驚慌失措的喊著「有人劫獄」的聲音,頓時心頭便是一顫。
額頭開始冒汗,柯平驚慌地加快步子往裡面走去,心中祈禱著——希望被劫的不是玥妃娘娘才好!
帶路的守衛領著他一路往天牢的陰暗處走去,越往裡面走,那高喊「有人劫獄,快抓住他」的聲音便愈加清晰。他的心害怕得快要跳出胸口了。
「快點走!」柯平的聲音立刻拔高了幾分了。
領路的守衛微微一頓之後,忙加快了步子,無論如何都不敢得罪了皇上身邊的人,雖然只是一個太監。
不知道經過了多少個歪歪扭扭的通道,守衛總算是把他帶到了兩個獄卒的面前。
「柯公公!」兩個獄卒忙朝著柯平拱手諂笑。
心頭慌亂著的柯品對這些個虛禮已然是不在乎了,劈頭便問道:「玥妃娘娘呢?」
聽到這稱呼,兩個獄卒頓時全身一顫,對視一眼後,其中一個獄卒便大膽地說起話來。
「這……柯公公,她不是死囚麼?柯公公見她做甚?」
聞言,柯平驟然瞇起眼來,看著兩個人鬼鬼祟祟的模樣,頓時心頭微微有些瞭然,而這些微了然更讓他額頭的冷汗一滴滴地快要掉下來。
「你們對玥妃娘娘做了什麼?」柯平冷冷地問著,面上是一片鐵青。
見柯平的面色不豫,兩個獄卒頓時面如死灰,往地上跪去,慌裡慌張地衝著他磕頭。
「柯公公饒命,小的們並未對娘娘做任何事情,只是……」說到最後,卻又開始緘默地不敢再說了。
柯平愣是一驚,「只是什麼?」聲音急迫,聲分又拔尖了。
「只是,方才有刺客潛入,欲殺害娘娘,如今娘娘還是昏迷不醒!」
此言一出,柯平差點就昏倒過去,果然是出事了!他以為是劫獄的人,卻原來是要殺害玥妃娘娘的!如此這……他該要怎麼向皇上交代,看來,今天他的人頭不保了。
「你們……」柯平的手指顫抖地指著他們,「娘娘可曾受傷?」
「不、不知!」
兩個獄卒顫抖著身子,原本他們以為這個女人已是死囚,反正都得,受傷或不受傷又有何區別,所以,他們也都沒有去管。可誰想,這會兒,居然還有人來看她,而且還是皇上身邊的太監總管。
「你們……」柯平焦慮不已,想衝著他們大吼幾聲,但轉念一想,如今最重要的還是將人帶出去為妙。
深吸一口氣,柯平冷冷地說道:「聽好了,雜家封聖上口諭,將玥妃娘娘帶入天牢,若有感違者,殺無赦!」
一語出,兩個獄卒頓時全身都癱軟到地面上去,四目失神,面無血色——他們死定了!
當蘇曉玥被帶回天啟宮時,寢殿中時刻等著蘇曉玥回去的幾個宮女頓時都驚呆了。看著自家主子的模樣,個個都忍不住掉下了眼淚。就連一旁等候的呂太醫亦是一陣心驚。
此時被安穩地放置在床上的蘇曉玥原本被白色紗布纏住的腳上已不見一絲白的痕跡,滿是帶著污穢的黑色,一股難聞的味道自她身上飄出來。而這氣味中很明顯地又夾著濃重的血腥味。不光是她的腳上還躺著血,手臂上亦已是血跡斑斑。
沒錯,繼腳上的傷為痊癒反而更嚴重之後,她的身上又添了新傷口。
刀刃如肉三分,如此的一副慘樣,即便是男人也該皺皺眉頭,稍稍露出一些痛苦的神情了,可是,偏躺在床上的蘇曉玥竟是一派寧靜得彷彿那傷並不在她身上。
「呂太醫,快點救救娘娘吧!」宮婢們衝著皺著眉頭的呂太醫跪了一地,異口同聲地只喊著這一句話。
一旁的柯平亦是緊張不安地看了看床上的玥妃娘娘,又看了看呂太醫,之後艱難地嚥了嚥口水之後,才緩緩地說道:「呂太醫,這裡就麻煩了,雜家得去向皇上覆命了!」
說著,便忙轉身出了寢殿門,匆匆往上書房趕去。
對於柯平的離開,眾人並不在意,目光只在床上安靜躺著的蘇曉玥身上。
呂太醫看著她不禁搖了搖頭,「娘娘這回傷得不輕啊!」
這一聽,宮婢們地眼淚更是嘩嘩地直掉。
「呂太醫,請您救救娘娘!」
「你們不用跪了,玥妃娘娘傷雖重,生命卻無大礙。」呂太醫忙說道,「我先為娘娘處理傷口,之後,你們再為娘娘梳洗吧!」
「是!謝謝呂太醫!」
說著,幾個宮婢便起身立在一旁緊張地看著呂太醫治傷。
就在蘇曉玥正安然地接受呂太醫的治療時,柯平已戰戰兢兢地立在了上書房的門前,看著緊閉的門,頭皮很是發麻。
一旁的守衛目光斜睨著煞是遲疑的柯平,不禁感到有些奇怪。
恰在這時,本是沉寂的上書房內卻傳來了冷若冰霜的聲音。
「回來了為何不敢進來見朕?」毫無疑問,這聲音中帶著嚴厲。「進來!」
聲音飄進柯平的耳朵裡,他的頭皮更是發麻了,彷彿隨時準備掉下一層皮來。早已瞭解了司徒漠的脾氣,柯平只得咬牙,伸手推開了緊閉的門。
寂靜的環境下,開門的聲音顯得刺耳、突出又帶著些驚恐。
等到柯平走到司徒漠的床榻之前時,他的腿已經軟掉了,沒有多說地,雙膝往地面上叩去。
「奴才該死,求皇上賜奴才一死!」
聲音一落,原本還是閉眼半躺著的司徒漠倏地睜開眼睛,凌厲的眸光直刺向地上微微發抖的人,心頭驀地感覺不妙。
難道是蘇曉玥她……
「怎麼回事?」司徒漠的聲音沉穩平靜得聽不出任何的情緒,「說!」
司徒漠的臉色瞬間比方才黑了幾分,陰鷙的眼神中帶著幾分緊張,只是,跪在地上的人只聽得他那森冷的語氣中所透出的十足震懾力。
「回、回皇上,」柯平的額頭緊貼著地面,「玥妃娘娘受了重傷!」
「什麼?!」司徒漠倏地坐了起來,不意外地扯到傷口,胸口原本便染滿血跡的紗布又添了紅,一手捂著胸口,司徒漠咬著牙關,怒目瞪向地上的人,冷聲喝道,「究竟怎麼回事?玥妃為何會受傷?」
「回稟皇上,」說話之間,柯平的背脊上已是汗跡涔涔,「奴才封皇上之命領聖旨到天牢,卻不想自裡面傳出大喊劫獄的聲音,奴才很是慌張地進去,本以為是娘娘被劫,卻不想竟不是劫獄,竟是有人要刺殺娘娘!娘娘手臂被砍傷,所幸命無大礙!」
「刺殺?」胸口又是一震,司徒漠用力地摀住胸口,一手也已是攥緊了,「刺客可曾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