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067.守的兔子是他? 文 / 丵灼
景致掉頭,用不可思議的目光看著他。
剛剛說話的人還是他麼?
羅蘭給她的感覺從來就是冷,一種貴氣逼人的冷,男人幽藍攝人心魄的眸子,深如鴻淵,只是淡淡這瞥,也會讓人不由自主害怕。但最近幾日,卻多了幾分柔和,現在也會開玩笑了。
羅蘭感受到她探究的目光,眉峰一挑,側著身子出了石頭房子。
司空炎看了羅蘭兩眼,沒有什麼神色,獨自勾唇笑了笑。對還在石頭房子裡的景致說道,「小景景,我們接下來該怎麼辦呢?」
景致也出了房間,隨後,門便自動緩緩合上。看著這片綠油油的林子,又看著正當空中的太陽,心思一動,梨渦淺笑,「我們找個樹樁等著撞死的兔子來考著吃吧。」
司空炎眨眨眼,忽的明白了,一串爽朗的笑聲從口中傳出,「哈哈,好,今天的午餐我們就吃烤兔子。」
景致又問羅蘭,「你呢?」
「無所謂。」
……
很快,火上烤著的兔子香味四溢,被掏空的腹內塞滿了枇杷葉,又用桃木碳熏,幾滴動物油落在炭火上,「次啦」一響,香味更濃,讓人食指大動。
幾人還真就找了一個靜謐的地方,捉了幾隻魔獸兔子烤了起來。
景致看著那正在認真烤兔子的男人,忍不住詢問:「司空炎,你怎麼會這個?」
司空炎輕唔一聲,彎起本就好看的眉眼,明亮的黑眸看向她,「小景景,我會的東西可多了,你要不要嫁給我?」
得,這傢伙還真是……煩人啊,動不動就說這些沒用的話,景致也懶的理她,又一次觀察了四周。
他們在這裡烤兔子可並不是只用來吃的,而是要引誘那些參賽者,除了平民,多半都是富家子弟,他們的思想就是,這些活都是下人做的,他們那些高貴的白嫩的手,可是用來寫字,拿書看的。
一來就利用了他們的貧賤有分別的思想,二來想必還能得到有用的信息,不費吹灰之力就可以得到地圖或者是鑰匙。
「我長年東奔西跑,自然會這些,其實這也不算什麼美味,若能弄到一條龍,嘖嘖,那龍肉的美味你們想都想不到。」司空炎慢吞吞地說著。
烤龍肉?
真能想的出來,那神龍島是什麼地方?那裡可是四大秘境之一,這些年來有多少人找找這神龍島,都找不到,景致當初之所以能夠進海底王國,也誤打誤撞而已。
再說神龍這種物種有沒有還不一定呢。
羅蘭聽到這話,目光飄到司空炎身上,灼灼地眸子想要看穿他一般,可司空炎絲毫沒有發覺一樣,只是專心考著兔子。
他到底是什麼人?看樣子和景致認識許久了,羅蘭捏了捏手,自己手頭的事也該加緊了。
這時,悉悉索索地聲音從不遠處傳來,看樣子真正的兔子要撞樁了!
三人心有靈犀,誰都沒有說話,該添火的添火,該烤兔子的烤兔子,該靜坐的靜坐,好像沒有發現所到之人一般。
「殿下,我們快走吧,剛剛看到有幾個平民在那裡烤肉,想必現在已經烤好等著我們在享用呢。」一道諂媚的聲音傳來。
殿下?莫非是皇子?
不過多時,一行十多個人前後擁著一人走來,那人稍稍有些狼狽,但也沒有磨滅高貴的氣質,一隻腳一拐一拐的,好像是受了傷,可堅強地不讓任何人去扶。
景致向那一行人撩了一眼,隨後目光定格在那瘸了的人的身上,微瞇起眼,卻沒有任何情緒。
但著到兩個男人身上卻有些不同了,景致的眼眸微瞇,似乎還帶著一絲怨,一絲恨,還有一絲不明意味的情感。
烤肉的人加快了轉速,目不斜視地盯著醬紅色的皮肉,靜坐的人,冷氣散發,周圍都快要結上了一層白霜。
瘸腿的人好像感受到景致的目光,本低頭小心著腳下,突然抬頭,立刻對上了她毫無感情的眼眸,在他的心裡變的又成了另一種味道,她還是放不下他。
他低歎一聲,指揮著人向這邊走來,溫和的聲音如三月春暉,「阿謹。」
見來人叫的這麼親密,那兩人抬頭齊齊一看,寒眸冷凝。
「殿下,叫的是不是有點太親密了?」她散發出疏離的氣勢,三人同樣的寒冷,同樣陰鷙的目光,但卻不同意思。
看著三人隔離他的目光,獨自笑了笑,「阿謹,還在生我的氣麼?上次我都跟你說明白了。」
司空炎徒手掰下一塊肥美的兔腿,塞在她手中,聲音雖然是悶悶的,可依舊擋不住曖昧的氣息,「小景景,你不是餓了嗎?快吃吧。」
逸軒身後的幾人不自覺盯上了景致手中的烤肉,嚥了嚥口水,幾雙似狼的眼眸明亮無比,像極了餓了十來天的野獸。
他們確實餓,以為這個小小的試煉只需半天就可以拿下,所以並沒有帶多少食物,而且他們還要護這逸軒殿下,所以體力消耗巨大,此時這種致命的誘惑,若不是顧忌殿下和他們認識,早就逼這這幫賤民交出來烤肉了。
小景景……呵……
逸軒有些自嘲地笑了笑,清俊的面龐竟然劃過一絲苦澀,當然,當事人還沒有明白這是怎麼回事,不過以後,翻來覆去,夜夜不能寐
之時,他才明白今天這感覺是怎麼回事。
「阿謹……」
景致冷冷打斷,「我有名有姓,景致?溫莎,可以叫我溫莎二小姐,逸軒?蘭斯!」
她說的風輕雲淡,可是這後面四個字在逸軒耳裡卻帶著恨的意味。
若景致知道他這麼想,會不會再嘲諷他一句自作多情?
「喂!你這卑賤的賤民,敢直呼殿下的名諱,活的不耐煩想要五馬分屍嗎?」這道諂媚的聲音又接連響起,雙眼還目不轉睛地看著那油亮的兔子腿,肚子也適時「咕嚕」響了起來。
那人尷尬的撓了撓頭,瞥開眼神,不敢在看香味四溢的烤肉。
可就在下一秒,這嘴上功夫的人就仰面到下,其他幾人立刻驚慌,「你們做了什麼?」
「唔……」司空炎毫不猶豫扯下另一塊後退肉,慢慢咬了一口,優細嚼慢咽吞了下去,才說道,「他恰好有些煩,我恰好頭吵的有些疼,而恰好有會點要魔法,恰好他就成那樣了。」
連連四個恰好,巧合一但出現多次,那麼巧合也不再是巧合,就是故意而為之了。恰好也是這樣的道理。
「你!」又一個殿下忠誠者站出來說話,「下作的賤民,難道不知道襲擊殿下是死罪嗎?」
「哦……原來如此……」司空炎不羈的黑眸轉向那人,「怎麼辦呢?我又想恰好一次了。」
話音剛落,又「啪啪啪……」連倒四人,其中三人很是無辜中槍。
一連與逸軒來的十人,一下子倒了五個。
羅蘭一直沒有說話,這個司空炎身上的秘密是越來越多了。
景致看這這場鬧劇,又看著那個鬧劇的主角,無奈說道:「姐夫若不想餓死就來一起吃吧。」
但她卻再無吃的興趣,若不是為了計劃,早就揚長而去,還需要她來周旋?
其他人都不敢在多說一句話,得罪了一個魔法師會如何?只是一個小小的魔法師就能將他們捉弄成這樣,而且他們還不知道這人的底細,若是高級魔法師,那麼還有他們的輕鬆之日麼?
司空炎自然以大局為重,索性也就不吃了,將肉搭在木頭架子上,隨意旺火侵蝕。
逸軒做在下屬給找的石頭上,盯著另外幾隻還在旺火熏烤的兔子上,眼裡也流露出迫切的眼神,只是礙於自己的形象,只能先向景致打探情況。
「阿……溫莎二小姐,你們有什麼收穫嗎?」逸軒溫煦問道。
「有,找了起碼三百張。」司空炎搶過話,眼中惡趣味大增。
景致羅蘭兩人知道他的壞注意來了,並沒有阻止。
逸軒本是平和的眸子也閃過一絲異樣,不確定地問道:「三百張?」
「是啊,只是……」司空炎面露可惜,「只是有二百來張都是空的,剩下的只找了幾個,其他地圖都還沒顧的上找。」
逸軒身後的人忍不住面露驚奇,問道:「你不會是在欺騙殿下的吧。」
司空炎有些不悅,向身後樹幹一靠,拿起一片大芭蕉葉蓋在臉上,語氣淡然,「信不信由你們,只是啊我們已經找夠了鑰匙,反正閒著也是閒著,多找幾個給小景景扔著玩也是不錯的。」
景致嘴角微抽,給她扔著玩,她沒聽錯吧。
逸軒心裡還是有些狐疑,再看看景致羅蘭兩人,他們面上一臉的淡然,沒有什麼喜色,也沒有什麼悲傷之色,讓人猜不透,還心癢。
逸軒身後人也不看那烤的香嫩的肉了,俯身低頭,與逸軒嚼了一會兒耳朵,逸軒稍稍有些喜色,點了點頭。
「阿……二小姐,我們做個交易如何?」
景致望天,怎麼最近都有人要和她做交易,她又不是生意人。
「別看我,不是我找的。」景致將頭擺到一邊,好像在思索什麼。
逸軒面色微微有些難看,又轉頭看向司空炎。
「殿下,找我啊。」司空炎指了指自己,見他點頭,他笑道:「找我是可以,只不過……只不過價碼有些高。」
逸軒看的笑面,沒有多餘的意思,只是為什麼他感覺自己好像掉進了陷阱裡呢?但這種感覺又消失不見。
逸軒溫潤如玉,「價格我們好說,只是可否先給我看一眼地圖呢?」
司空炎眨眨眼,指了指自己的腦袋,溫和的笑道:「都在這裡呢。」
不熟悉司空炎的人,覺得他很好說話,可是熟悉司空炎的人,這樣的笑表示非常奸詐,景致可有好幾次著了他的道,看著逸軒清秀的臉龐,那將來氣的臉紅脖子粗面色,一定很好看。
見司空炎張口閉口都是價碼,逸軒微微猶豫。最後豁了出去,「我已經找到了綠色鑰匙和藍色鑰匙,兩種顏色各七把,我可以給你們三人一人兩種顏色各兩把。」
三人面上雖然沒有什麼神色,可內心還是被驚著了,他們費了那麼大的力氣才得到這一種顏色鑰匙,可他們一下就兩種,這不是作弊是什麼?
「今年的題目不是無名魔法師出的嗎?怎麼還會有洩題。」羅蘭問了一句。
逸軒身後那人一臉的不屑,「嘁,老妖怪,藍色鑰匙可是我們殿下親自……」
「閉嘴!」逸軒溫和呵斥
了一聲。
這雖說沒說完整,可內幕就出來了。
原來這場比試的場地早早就定好了,無名魔法師指定一個人去埋東西,隨後再消除他的記憶,只是這逸軒事先有預感,所以對自己先下咒,隨後在去,這樣一來,無名魔法師對他施的魔法只是表面上,實際上沒有清除。
羅蘭被他那一句老妖怪惹的寒光陡射,很快,一團黑霧籠罩住那人,再消失時,一副白淨的骨頭架子散落一地。
剩下幾人大驚,「你是暗系!」說著警惕起來,要對方動一下,他們會立刻反擊。
「若幾位想死,我也不會攔著。」羅蘭冷冷警告。
逸軒經歷過大場面,這種事他只是手抖一抖而已,「這位仁兄,我會管好下屬的嘴,希望你不要再殺人了。」
司空炎哈哈一笑,緩解緊張氣氛,「好了好了,我們既然做交易,就要和氣生財,和氣生財。拿紙筆,我給你們畫地圖。」
幾位都微微冷靜,紙筆也呈了上來。
司空炎略略思考一下,動起筆來。
他的筆鋒與羅蘭不同,線條霸道,如人一樣,帶著幾分不羈放縱,畫起來同樣是好看。
當畫完以後,羅蘭景致眼眸有些怪異。
逸軒自然發現異常,「有什麼問題嗎?」
景致首先搖頭,話語有些不甘,「他竟然給你畫了兩幅,真是敗家玩意兒。」
「唔,小景景,媳婦兒,小冰塊,你心疼我了。」司空炎望向他,目光要多炙熱有多炙熱,這與平常還有些不同。
盯的景致面上一熱,微惱,「說什麼呢?」
她要不是為他遮掩,能說出這樣的話嗎?
這場景在別人眼裡可就有打情罵俏的意味了,逸軒看著兩人,心裡有些不是滋味。
司空炎看著已經炸毛的小冰塊,笑笑,吹了吹未干的墨跡,然後背後,他伸出另一隻手,「說好的東西呢?」
逸軒還沒看清上面的路徑,紙就被收在背後。他尷尬一笑,從戒指中拿出三把藍色鑰匙,「一手交錢一手交貨。」
司空炎接過三把鑰匙,看了看是否為假,隨後才將地圖給了他。
逸軒剛要再給綠色鑰匙,下屬攔住了他,低聲道,「殿下會不會有詐,我心裡總感覺有點不安。」
見他們又咬耳朵,司空炎大聲嚷嚷,「喂,那個什麼蘭什麼軒的,別出爾反爾啊。」
逸軒給了屬下一個閉嘴的眼色,然後徑直把鑰匙塞給了司空炎,他雖說心有不安,可是被第一早就沖昏了頭腦,怎麼可能會覺得是個陷阱呢?
司空炎又看了看,沒有問題後,一股腦全塞給了景致,「媳婦兒,好好收著。」
然後一把狠狠攬過景致,說不出的霸道,大步走上前,路過逸軒時,還重重的碰了他一下,「媳婦兒,回家吃飯咯。」
景致胸腔那顆珠子轉的飛快,她耳根又是一陣燥熱,用手肘狠狠戳他一下,可被他躲開,掙扎又掙扎不開,只能惱惱瞪著她。
「媳婦兒,生氣了?別氣,來給媳婦兒消消氣。」說著兩片薄唇毫不客氣在她眉心狠狠印了一下,那聲音要多響亮就有多響亮。
非要給她一個屬於自己的印記,才可以!
司空炎不自覺勾了勾唇。
景致實在是羞赧至極,張口之時卻發現自己說不出話,再看司空炎那欠揍的表情,就知道他又對她做了什麼。
羅蘭看著兩人相配的背影,眸子寒了寒,卻也有種說不出的寂寥。
最後大步跟了上去。
逸軒看著幾人走去,再看看景致如小女人一般在別人的懷中,他胸口一悶。
他何時覺得景致這麼乃看了?好像沒有臉上那塊胎記也無所謂。
「殿下……」後方下屬弱弱叫了一聲,他怎麼覺得主子對溫莎二小姐的眼神略有不同了。
逸軒自嘲一笑,看著手上的地圖,又看看遠方已經消失的一對壁人,「你把那幾個叫醒,吃點東西就快速動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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嗷嗷,接著存稿去,大家麼麼噠∼話說我這第一場試煉怎麼越寫越像跑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