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七章 最毒婦人心 文 / 三千若水
摔倒在地上的布耶楚克,俊逸的臉上終於有了絲兒表情。略略撐起上身,目光轉向康熙手中的匕,只見那黝黑的刀刃上流轉著絲絲妖冶的血紅色光澤,瞳孔驀的放大,又漸漸斂了回來,哀傷一點點的浮現在那黝黑的眸子裡。
「纏情嗎?竟然真的是纏情。瑾娘,你……你竟然……」
蝶翼般的睫毛頹然落下,高高的昂起臉,有晶瑩的水珠沾濕了那長長的睫毛。
帝王驀的睜開了眼,是了,他用她的刀傷了她,她中了纏情,她中了纏情了。
「解藥,解藥呢,解藥朕放在哪裡了?朕放在哪兒了?……」帝王語無倫次的喃喃自語,在帳內四處翻找著:「朕為什麼想不起來了,朕怎麼會想不起來了……」
「來人哪,來人……」帝王煩躁的怒吼。
「你還沒現麼,她根本就是故意的,她是故意的。」布耶楚克看著康熙,唇邊儘是嘲諷。
「故意?不,不可能,她明明那麼恨我,她明明恨不得想殺了我,她想殺的是我,是我!」帝王暴躁的衝著地上的男人咆哮著。
因為帝王的傳喚而偷偷掀開了一絲門簾的李德全,見狀趕緊放下手,退回了原地,渾身顫抖得厲害。
「憑她的身手,能傷都傷不到你麼?憑她的身手,你能傷她那麼深麼?」布耶楚克盯著康熙的雙眸,笑得淒涼:「對,她是恨你,她恨你恨得都不願意殺了你!」
帝王死死的瞪著布耶楚克,雙目赤紅,若那將要噬人的猛虎一般面目猙獰。
室內的氣氛安靜得詭異。
良久,康熙頹然跌坐在地上,頭埋在掌心,一代帝王竟然像個孩子般嗚咽起來。
「為什麼,為什麼要這樣懲罰我,為什麼,為什麼就不能原諒我,為什麼連一個解釋的機會都不給我,為什麼連一個改正的機會都不肯給我,為什麼……」
布耶楚克神情複雜的望著那個狼狽不堪的天下至尊,猶豫半晌,終是從懷裡掏出一塊玉珮,遞了過去:「她讓我把這個給你。」
緩緩抬起頭來,康熙望著懸在眼前的玉珮,怔了怔,隨即一把搶了過去,不敢相信自己眼睛般瞧了又瞧。
通體翠綠的蟠龍玉珮在燭光下流轉著耀眼光華,正面刻著幾行狂草「平生不會相思,才會相思,便犯相思」,背面刻著一個大篆的「燁」字。
象對待情人般輕輕摩挲著,康熙的臉上又是哭又是笑:「她終究還是對我有情分的,是不是?是不是??是不是???」
看著失態至此的天下至尊,布耶楚克臉上露出一絲微微的憐憫來。
門簾被掀開,李德全「噌」的轉過身來,兩腿顫抖得跟打起擺子似的,一張原本就面白無鬚的臉更是一絲兒血色也不見。
淡淡的瞥了眼李德全,布耶楚克湊在他耳畔低聲道:「還想要腦袋留肩膀上,就好生在這裡守著。」
「謝,謝,謝布大人,人,提點點……」看著緩步離去的布耶楚克,李德全拼盡了全身力氣,卻也只喊出了句細若蚊蠅的話來。
天邊隱約有幾顆星子在努力的閃爍著微弱的光芒,濃濃的夜幕,仿若一隻張大了嘴正虎視眈眈的怪獸,令人望而生懼。
纏情,纏情,中此毒足足十二個時辰,疼痛若附骨之蛆,生不如死。若情人纏纏綿綿,直到痛至肝腸寸斷,方得以解脫。
你要他親手拿纏情傷了你,眼睜睜的看著解藥在手裡,卻救不得你。你還了他蟠龍玉珮,要他以為你仍留有餘情,要他記著你一輩子。你要他痛苦悔恨,永遠得不到解脫是麼?
瑾娘啊瑾娘,雖說你生性慈悲,不願天下因他之死而起干戈,可你這又是何苦啊,何苦哪……
夜風吹得衣訣紛飛,風裡傳來一聲悲傷無奈至極的歎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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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那啥,這章字少了點,因為情節需要斷在這裡的說,擦汗擦汗!若水還頭一回碼得這麼短。下一章還在碼,若水肯定在12點前趕出來。昨天沒更新,真是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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