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六章 暴力份子 文 / 三千若水
這可不怪她,這可純粹是受刺激後的生理反應!倪可有些心虛的將頭埋進老太太懷裡,拚命的催眠自己:我才1歲,我才1歲,我是個嬰兒!
「啊……」安靜幾秒後,尖銳的女童音直拔雲霄,倪可又往老太太的懷裡擠了擠。
「噁心死了噁心死了,死小孩!」
一連串的叫罵聲中,倪可耳根一辣,自老太太懷裡被揪了出來,疼得她眼淚直在眼眶裡轉。憤怒的納蘭怡晴盯著倪可怔了怔,隨即眼中怒火更熾,手裡的力道暗暗加大,直扭得倪可的小耳朵緋紅緋紅的。
「晴兒,還不快放手。」關氏搶在老太太開口前一把將女兒拉開,摀住嘴遞給隨侍的婆子:「帶姑娘下去梳洗!」
「放開我,看我不拍死那死小孩!死奴才,給我放開,嗚……你們好大的膽子……嗚……」罵罵咧咧的聲音漸行漸遠。
老太太沉著臉對著關氏訓斥:「看你教出來的好女兒,越來越不像話了,你怎麼對得起性德!」轉過臉心疼的摸了摸倪可的小耳朵:「可憐的小東西,都嚇得不知道哭了。不怕不怕,郭羅媽媽疼你!」
對哦,倪可黑線,她好像忘記了一個一歲的孩子在這種情況下的反應是該大聲哭泣才對。反應過來的倪可順帶也想起了自己竟然睡了一覺,就被帶到這個陌生的地方,也不知安玉去哪了。小嘴一扁,開始乾嚎:「恩恩……恩恩……」還用力擠了擠眼,將剛才疼出來的淚花給擠了出來,惹得老太太一個勁兒心肝寶貝的叫。
「二姑奶奶,真是對不住了。」關氏朝納蘭雪顏福了一福:「晴兒在宮裡仗著太后和阿哥們寵她,整日的胡鬧,我這做額娘的都管不住她了。」
「嫂嫂這是做什麼。」雪顏微扯了扯嘴角,皮笑肉不笑的,趕忙伸手去扶住了關氏:「是靜兒不對在先,望嫂嫂別怪罪這孩子無禮才是。」
倪可在心裡藐視了虛偽來去的兩個女人一蕃,現自己乾嚎了這麼久也不見安玉跑過來安慰她。扭頭四下裡轉了圈也不見人影,莫非那女人是乘她睡著了,偷偷把她帶走的?是有預謀的故意將她和安玉分開?這女人把她和安玉分開又想做什麼?
倪可心裡一急,腳一用力,竟然在老太太懷裡站了起來,衝著納蘭雪顏握著一對小拳頭怒目而視:「恩恩……恩恩……」
「這孩子這是怎麼了?」老太太安撫不住倪可,見倪可一直喊著恩恩恩恩的,不由奇怪的問雪顏:「靜兒這可是在找什麼東西?」又轉向隨著雪顏一起來的丫鬟婆子:「你家姑娘要什麼,還不趕緊的拿過來。」
雪顏眼神黯了黯,輕聲對老太太道:「那次遇上客棧起火後,靜兒一直沒恢復過來。」
「可憐的丫頭!」老太太將倪可緊緊摟住,不停摸著她的小腦袋:「這丫頭命大,日後必定是個有福的。」
倪可心裡焦急,死命推開老太太,對著納蘭雪顏怒視,心急之下,竟然抓起手邊的茶杯朝納蘭雪顏摔去。好在她人小力氣小,茶杯堪堪碰到人便摔落在地,只是弄濕了雪顏的衣裳。眾人極力安撫倪可,倪可愈暴躁,小手揮舞間勾到了桌布,奮力一扯,竟被她扯了個稀里嘩啦。剎那間,暖閣內直鬧得人仰馬翻的。
半個時辰後,筋疲力盡的倪可終是抵不過周公的召喚,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此時的暖閣已經猶如被秋風掃過般,只留下一地的狼藉。待得下人將亂成一團的暖閣收拾乾淨,老太太推說自己乏了,想歇會兒,將眾人散了開去,獨留下納蘭雪顏。
老太太靠在軟塌上,頗有些不悅的望著垂眸立在一旁不言不語的女兒:「說吧,怎麼回事兒這是。」
雪顏咬了咬下唇,沒吭聲。
老太太歎了口氣,拉過女兒握得有些青了的手,輕輕的拍了拍:「傻孩子,不和額娘說,你還和誰說去。」
老太太這話兒就跟那催化劑似的,雪顏喊了一聲額娘,百般委屈齊齊湧上心頭,那淚珠立時就撲簌撲簌的滾了下來,抽噎著訴說起婚後的點點滴滴。
「傻孩子。」老太太恨鐵不成鋼的點了點女兒的額頭:「連個妾都不是的東西值得你這樣做麼?男人難免有些風流,何況布耶楚克如此出色的男人。那女人是在你進門之前的事兒了,你這樣做豈不是自己把布耶楚克往外推。」
「額娘。」納蘭雪顏滿臉的淚痕:「女兒自小便一心一意的對著他,大婚後更是盡心盡力的做好妻子的本分,可是他,他……女兒不遠千里的前去跟在他身邊,他倒好,三天兩頭的往那賤女人那兒跑,他把我這做妻子的置於何地。」
「好了,事情都過去了。」老太太拍了拍女兒的手安撫道:「日後別再做這樣的傻事兒了,日子還長著呢,你總不來一個除一個吧。男人都這德行,你睜隻眼閉只眼也就是了。不看你阿瑪,布耶楚克看在性德的份上也不會太過分,沒人能動你正室的地位。那孩子既然命大,你也該對他好點兒,不過是個名分都沒的女人生的賤種,能拿什麼來爭。」
「我只是,我只是想讓他像我一樣一心一意的待我。」
「誰叫咱是女人呢,凡事過尤不及,聽額娘的話,改改你那小性子,你都是做額娘的人了。」
雪顏不甘的緊咬著下唇,卻無法反駁老太太的話。可是,為什麼女人就必須要忍受著自己丈夫的不忠,還要裝出一副寬容大度的樣子來!
「布耶楚克怎麼沒和你一塊兒過來?」老太太隨口問了句。
「今兒個皇上宣了他進宮,看時辰也該快來了。」雪顏笑得有些勉強。
「讓人去把那孩子帶過來罷,省得小丫頭醒來再來次大鬧天宮。」老太太頗為頭疼的手扶著額,顯然是對倪可所表現出來的破壞力心有餘悸,對雪顏擺了擺手:「去找你嫂嫂們聊去,我先歇會兒。」
服侍老太太躺下,雪顏輕輕退了出去,吩咐門外的丫鬟婆子好生候著,理了理情緒,走向眾女眷聚集的小花廳。
「呦,這是怎麼了,被打劫了不成?」
望了下那一地的狼藉以及跪了一地的狼狽的奴僕,布耶楚克挑眉看向那站在一地狼藉之中的小小男孩兒。
「爺,福晉乘姑娘和玉哥兒午睡的時候帶走了姑娘,這不,玉哥兒找不見姑娘都了一下午的火了。」管家哭喪著臉,雖然這玉哥兒不是正經主子出的,不過好歹也是唯一的長子,他一個下人哪敢真動手。福晉臨走時說要鬧隨他鬧,看把這家裡鬧的,這才五六歲大的孩子,破壞力怎麼就這麼強呢。
站在屋中間的小人蹬蹬蹬的走到布耶楚克面前,昂起小臉,黑得亮的眼睛直盯著布耶楚克,緊閉的小嘴蹦出三個字來:「帶我去。」
「這就是你求人的態度?」布耶楚克雙臂環抱在胸,笑咪咪的看著他那被捋到逆毛的,小老虎般伸出爪子了的兒子。
安玉瞪了他一會兒,竟然繞過他,蹬蹬蹬的直接朝大門外走去。
布耶楚克摸了摸下巴,嘖嘖兩聲,自誇道:「虎父無犬子啊!」
向前幾個大步便追上了安玉,拎小貓般拎起安玉的衣領,出門揚長而去。想起半路遇見那回來接安玉的婆子,唯唯諾諾回的那話。晤……貌似他的小寶貝兒破壞力也是不容小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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