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回 分家 文 / 柳暗花溟
(待天以困之,用人以誘之,往蹇來連。(小說手打小說)上卦為坎為水,下卦為艮為山。
意指製造某種假象誘騙敵人主國部隊離開城池,然後乘虛一舉攻克。本書中此計不是進攻計,而是指民族英雄終於站到了歷史的舞台上,並且帶著「虎」名在外的心上人上任。)
……
徐氏一聽就不樂意了,本來還想不理大哥娶的悍婦,現在再也忍耐不住,叫貼身婢女夢兒幫著,快速穿衣,梳理整齊了頭髮,也沒來得及打扮梳妝,就這麼走出門來。
當然,那才女的架子還端著。
「大早上的,大嫂這麼大呼小叫,那是什麼家風,倒要請教。」她昂著頭,高傲地問。
如初冷笑,「這是早上嗎?你還是直接等著吃中飯吧!今天我也沒別的和你多說,我就問問,你睡得是全家人最早的,起的是全家人最晚的,這是什麼道理?不指望你侍候奶奶和母親,至少你得照顧戚美吧?」
「早睡晚起,只是因為我身體不好。至於我們夫妻的事……哼,就不勞大嫂費心了。」徐氏嘲諷地看了如初一眼,「聽說大哥一個堂堂四品武官,卻畏妻如虎,對自己的相公如何,我想大嫂沒資格說我。」
如初不怒反笑,「我一沒打他,二沒罵他,他一個頂天立地的男人為何怕我?枉你自稱才女,卻連人心也不懂。那根本不是怕,而是敬愛。因為我自嫁入戚家,就以戚家一分子自居,為這個家盡心盡力。我孝順奶奶和母親,愛護繼美和如意,努力賺錢讓家人生活得更好,我讓他沒有後顧之憂,一心報效朝廷。難道我不值得他尊敬嗎?外面沒見識的人這樣編排我倒罷了,你沒眼睛看到嗎?你的書全讀到狗肚子裡了?怎麼連是非曲直也分不清楚?人間大道理也不懂?倘若你真本事,也讓繼美這樣怕你給我瞧瞧,只怕你嘴上說得動聽,卻沒有真格的,連個家也挑不起來。你這樣的女人根本沒用,不管你吃多吃少,總之是浪費糧食。你對這個家沒有貢獻,你對咱大明朝也沒有貢獻,你嫁過來讓長輩歎氣,讓娘家父母擔憂。你自己說,你有什麼好值得這樣揚著下巴說話?」
「你……」
「我什麼我?只要你說出一條你做得好事,對得起千古聖賢文章,我今天就再沒話說,從此也不來管你。說呀,你說,我們戚家是講理的人家,絕不會冤枉於你。說吧!」
徐氏被一番搶白,氣得夠嗆,可仔細想想,卻一時真想不出做過什麼對戚家好的事來,不由得跺跺腳道,「我不與商人之女理論,白污了聖人智慧。你若真是守理之人,也不會閨譽如此不堪,未嫁之前拋頭露面,居然從金陵跑到天津去,誰知道是否曾做過什麼好事?現在倒來問我!」
如初之前的事是繼美對徐氏說的,本來他是崇拜嫂子,覺得她是女中豪傑,這才拿來和妻子吹噓,哪想到現在被徐氏用來對如初進行人參公雞(人身攻擊)。
而此話一說,一邊的八重先沉不住氣了,但如初一把拉住她,示意她不要說話,自己則上前一步,驕傲地道,「世上誰人不說人,又有誰不被人說?我只問心無愧就行了,你能拍著良心說自己也做得問心無愧嗎?我去天津,正是我身為女子為咱大明朝做的貢獻。我身為商人之女,卻供奉著國之棟樑之家,你能做什麼?說句不好聽的,豬呀狗呀也不是白活的,肉可以給人吃,可以看家護院,說句污染你大小姐耳朵的話,就連它們拉的糞,也能當肥料呢。你做了什麼?現在我不跟你逞口舌之便,畢竟兩個媳婦在院子裡罵將起來,讓長輩們怎麼看?吵到鄰居知道,讓旁人怎麼看?今天我只問你一句,你今後改是不改?難道只想一輩子這麼下去?」
「我改又如何?不改又如何?」徐氏跟如初槓上了。
「倘若改了,咱們念在你還年輕,不懂事,既往不咎。倘若不改……」如初看著徐氏倔強的眼神,停住了話頭兒。
徐氏笑得傲慢,「難道要休了我嗎?戚家這麼做有何道理?七出之條,無子、不事舅姑、yin僻、嫉妒、惡疾、多言舌、盜竊,我犯了什麼?倘若說我不事舅姑,那也是因為有的人不配我尊敬。倒是大嫂,七出之條,你直接犯了第一條呢。」
這是如初心頭最隱痛的不安,但她堅強地站在那兒,氣勢一點不輸,「我與你大哥成親不久,有無子嗣還輪不到你一個新婦判斷。不過你承認自己沒有侍奉舅姑就好,至少你還有點廉恥。我尚年輕,用不著你侍候,但奶奶和母親容不得你忽視,這話說到天上去,你也是沒理。但戚家不會隨便羞辱他人,那是不厚道的行為,你做得出,我可做不出。同樣,我侍候供養家中長輩是應該,但你有手有腳,年紀輕輕,這每天衣來伸手,飯來張口日子,我可侍候不起。所以,倘若你不改,就自己過日子去。在這兒站著說話不腰疼沒關係,有本事你和繼美分出這個家,過得比我好才是能耐。這話,你敢應承嗎?」
徐氏一聽,先是嚇了一跳,因為她壓根沒自己過過日子,不禁有點害怕。但一抬頭,正看到如初鄙視的眼神,立即豪情頓生,心道過日子怕什麼,正好和繼美單過,躲開這一家子沒品味的粗俗人。生活而已,能有什麼難的,況且還有夢兒幫助。
想到這兒,她一揚頭道,「只怕你說了不算。若真讓**持家,必定比你強,也免得戚家官宦傳家,卻落得粗鄙無文的下場!」
如初見徐氏正按她所設想的進了套兒,立即依約哈哈大笑,以這暗號通知躲在一邊的戚老太太和戚夫人出來收場。
戚老太太和戚夫人在一邊偷聽,聽到徐氏這麼不懂人事,說了如初那麼難聽的話,氣得都哆嗦了,現在聽到暗號,立即閃身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