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百三十二章 歸去來兮 文 / 滿臉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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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三十二章歸去來兮
青門派宗主臉色微微一變,驚道:「你怎麼會知道此事的?」
其實青門派宗主多少也知道一些鬼派的事情,但是前輩們流傳下來的典籍實在是太過陳雜,歷經這麼多年,肯定也是損失了很多,青門派宗主看的也是一知半解的。但他心中卻是明白,青門派之所以在此建派,就是為了守護這九峰。
韓靖輕易說出了其中的奧秘,怎麼不讓青門派宗主驚訝呢。
以目前的形勢來看,青門派已經岌岌可危,表面看上去,青門派擁有萬名弟子,但是這些弟子,大都是普通的練氣期弟子。青門派一貫的做法就是,除非資質極高,比如雷情兒那種資質,可以加以培養,其他的練氣期弟子,就是讓他們自生自滅。這些人,每個月分到幾塊靈石,但是為青門派付出的卻遠遠多於這幾塊靈石。
青門派的上層,正是用這些低階弟子的努力而支撐的。除了各大長老的姻親、後人,以及各個家族的弟子,大部分的練氣期弟子,想進入到築基期都是十分困難的事情。而那些得到足夠靈石和丹藥的人,資質並不見得有多好,所以青門派的練氣期弟子雖然多,但是築基期的修士卻是十分少。這樣一來,進入金丹期的修士就更少了。
數千年的積累,數千年的沉澱。青門派已經有些腐朽了,慢慢的走上了下坡路。
青門派宗主心中明白,但這也是他無力改變的現在,但是他總不能眼睜睜的看著,青門派落入到鬼派的手中。至少不能從他的手中落入鬼派的手中。
「多謝道友賜教。」青門派宗主拱拱手說道:「鬼派居心不良,已有多年。如今青門派動盪之時,老夫厚著顏面,請求道友多幫青門派一分。」
雲鶴真人滿臉煞氣,心中實在想不明白,青門派宗主此番作為是為何。虞長老被韓靖的靈獸重傷,而姬長老生死未卜,青門派宗主不先問罪,現在似乎有些討好起韓靖來了。
「雲鶴,你先帶兩位長老回去調息。應該休息數日就無大礙了。」青門派宗主說道。
「宗主,可是……」雲鶴真人兩眼冒火似的盯著韓靖。
青門派宗主拱拱手道:「韓道友,若是不嫌棄,請到青門峰一敘。」
韓靖思慮一番,鬼派的入侵,不僅僅關係到青門派的萬年基業,很有可能會引起大劫難。真靈上仙雖然沒有明說,但是韓靖也能猜測出來了。
韓靖也跟真靈上仙和青蛟討論一番。畢竟兩人壽元悠久,見多識廣。
真靈上仙說道:「鬼派的行動,應該會在不幾日之後。按照我的估算,血煞寶劍已經被林玉樹溶於身體之內,到那個時候,人劍合一。林玉樹的元神,將被永遠封存在血煞寶劍之內,不能轉世輪迴了。」
「這血煞寶劍,當真是極為陰毒的魔器。」韓靖說道:「不知道有沒有破除之法?林玉樹跟我也有些交情。」
真靈上仙歎息道:「別無他法。一旦修煉血煞寶劍的魔功,就再也沒有解脫之路。除非你現在殺死他,他還有可能再入輪迴。」
韓靖搖搖頭,殺死林玉樹,他實在是做不出來。輕歎一口氣說道:「既然他自己選擇的這條路,就讓他自己走下去吧。青蛟前輩,我想問一下關於青門派九峰的事情,你知道多少?」
「這九峰,雖然沒有什麼聯繫,但是卻設置了一套極強的護山大陣。而陣眼,則是在三千里以外的地方?」
「這麼遠?這是什麼陣法?」
青蛟道:「這陣法,因該是上古流傳下來的。專門壓制什麼東西的。我也曾經跟隨青門派前任宗主多年,這些事情自然瞭解的很。不過從青門派建派至此,從來沒有開啟過護山大陣。青門派前任宗主意外身亡,這大陣的操縱之法,不知道現任宗主清除不清楚。我以為,開啟大陣之後,足以抵擋鬼派的入侵。」
「多謝前輩提點。」青蛟居然知道這些秘密,實在是難得。
青蛟又道:「開啟的方法,你千萬不能告訴青門派宗主。早年我也跟此人打過些交道,此人陰險狡詐,若是他知道護山大陣的使用方法,或許會用來對付你。」
韓靖點點,輕輕牽著雷情兒得手,對青門派宗主說道:「既然宗主邀請,在下盛情難卻,請」
短短幾十日,雷情兒居然進階到了築基後期。青門派宗主也是感到大為驚訝,兩人修為的快速提升,讓青門派宗主不敢輕視這名剛剛進入金丹初期的修士。
此人身後,或許有什麼高人提點。
……………………………………
青門峰的掌門密室,是一間極為隱秘的暗室,只有歷代的掌門才知道開啟之法。而能進入掌門密室的,也都是青門派本派的長老。
今日的青門派卻有所不同,因為這裡面,竟然出現了一名築基後期的修士,這是青門派建派以來,能夠進入的第一名金丹期以下的修士。
這人就是雷情兒了。
韓靖和雷情兒受到青門派宗主的邀請,來到這青門派最神秘的地方,掌門密室。
青門派宗主親手奉上兩杯香茗,恭敬的說道:「兩位道友,也曾經是青門派的修士。不過以後去向何方,總歸與青門派有些淵源。如今青門派面臨大劫難,兩位道友不能坐視不理。」
韓靖開口道:「青門派對我的恩情,我已經的全部歸還了。至於情兒,也不算欠你們什麼。我此次來,不過是因為不像看到青門山淪為鬼派的地盤。若是他們開啟陣法,恐怕數十萬里之內的民眾都面臨大劫難。」
「道友說的是,道友宅心仁厚,一看就是向善之人,以後定然能夠飛昇靈界。」青門派宗主不遺餘力的說一些奉承的話。
就連雷情兒也聽不下去了。她沒想到以前高高在上的青門派宗主,竟然會如此說話。
青蛟冷笑一聲,暗暗對韓靖說道:「韓小友,可別對他的外在蒙騙了。相比修煉,此人最擅長的就是溜鬚拍馬。數百年前,我已經領教過了,你就當此人放屁是了,不用放在心上。」
韓靖冷聲道:「宗主若是有此慧眼,也不會在三十年前,一拳險些將我打死。」
青門派宗主訕訕的笑了幾下,十分尷尬。
韓靖語調一轉,說道:「好了,閒話少說,我此次來,也是為了抵擋住鬼派。鬼派金丹期修士應該不少,單單是青門派,無法抵抗。我想問問,青門派還有沒有其他的底牌,若是宗主到了現在這個地步,還是虛言騙我,在下掉頭就走。」
「最後的底牌」青門派宗主思慮一番說道:「青門派並沒有什麼底牌了,能依靠的也就是我們這幾個老傢伙而已。三十餘年前,護山深受逃脫,鄭長老前去追捕,不幸身亡,與他同去的數十名築基期弟子,僅僅生還數人。從那時,青門派的實力就一落千丈。而就在剛才,虞長老和姬長老也身受重傷。如今就剩下我和雲鶴真人。雲鶴不過是金丹初期,恐怕連林玉樹都抵擋不住。至於我,最多跟鬼谷子打個平手。鬼派現在若是進攻,恐怕難以抵擋。」
韓靖沉思不語。
青門派宗主想了想又說道:「派中還有不少極品的法寶,道友剛剛進階金丹期,應該沒什麼趁手的法寶,不如取寶庫中選取幾件。」
青門派範圍內修煉氛圍,比之辰中大陸,不知低了幾個層次。萬晚晴從典當行中隨便拿兩件,也比青門派的法寶好的多。這次離開,萬晚晴更是拿了十幾件金丹期的極品法寶贈給韓靖。
不過韓靖也只是隨意丟到靈果之中。連韓靖也沒有想到,此次進階如此之快,這也多虧了雷情兒的幫助。
「法寶就算了,我並不缺。」韓靖沉聲說道:「我聽一位前輩說,青門派九峰之間,有一道護山大陣,可是道友卻隻字未提。」
「護山大陣?」青門派宗主臉色一變,許久才開口道:「護山大陣,我並不清楚。」
韓靖冷聲道:「護山大陣,乃是青門派歷任宗主口頭傳承的,你居然不知道?既然道友如此沒有誠意,在下先告辭了。」
說罷,韓靖站起身來,就要向外走去。
「道友且慢聽我細細道來。」青門派宗主滿臉焦急之色,道:「不過兩位道友,得保證不把這個秘密說出去。」
青門派宗主又歎了一口氣說道:「如今這個情況,就算是說出去,也沒什麼大礙了,在下心中也有些懊悔了。」
「好,我答應你。」韓靖點點頭,重新坐了回去。
青門派宗主閉上眼睛,沉思許久才說道:「其實我這個宗主之位,並不是世代相傳的。我設計害死了上任宗主,才得以上位。所以護山大陣的使用方法,在下並不清楚。這也是因為我,護山獸青蛟才會叛離,損失了兩名金丹期修士,更重要的是,那數十名築基後期修士若是不死,現在應該有人可以進階金丹期了。青門派又有護大陣的輔助,如何會怕區區鬼派。」
「宗主很坦誠,那我們可以繼續談下去了。」韓靖確定了青門派宗主並不清楚護山大陣的使用方法,心中已經暗暗有了主意。
青門派宗主繼續說道:「前任掌門身隕之後,我上位成為青門派宗主,而鄭長老則是得到了青門派的鎮派之寶,青冥盾。而激發青門九峰大陣的關鍵所在,就是青冥盾。鄭長老身亡之後,我曾經仔細尋找,甚至剖開了青蛟的肚子,依然沒有找到青冥盾,就算我知道護山大陣的使用方法,也無法啟動。」
「轟」外面傳來一陣極大的聲音。
「我們去看看。」青門派宗主起身向外走去。
韓靖和雷情兒連忙跟上。
走到外面一看,青門峰的上空,漂浮著一個巨大的飛行法器。
不過比之天老怪的差的遠了,但是在青門山範圍內,這也算是少見的寶物了,至少青門派也沒有如此龐大的飛行法器。
飛行法器前面開了一個口子,數十名黑衣道人御劍魚貫而出。
為首的正是鬼谷子。
鬼谷子一概那日的表情,冷聲道:「青門派宗主聽令,所有築基期以上修士自行離去,練氣期弟子留下,從現在開始,青門派改名為鬼派。只要按照鬼派的典籍修煉,我保證你們在三十年內築基,甚至修煉到築基後期。林玉樹就是你們的榜樣。三十年前,林玉樹不過是一名練氣期二層的普通弟子,三十年後,卻已然是金丹期修士。是問你們青門派,當做寶貝,費盡了無數靈丹妙藥的雷情兒,有沒有達到金丹期?」
鬼谷子此聲極大,青門峰人人都能聽的清楚。
眾人抬頭望去,三十餘名金丹期修士並排而立。
鬼派的數千年的隱忍,竟然有三十餘名金丹期修士。
人人心中都清楚,青門派此次恐怕是要滅門了。不過幸好,鬼派將所有的練氣期弟子留下了。眾人心中也是暗暗期待,或許成為鬼派的一員,自己真能修煉到金丹期呢。
「韓道友」青門派宗主輕歎一口氣,說道:「罷了,三十多名金丹期修士,根本不是我們可以抵擋了,鬼谷子那日來提親是假,實則是來探聽我們青門派的虛實的。」
「韓道友」鬼谷子一眼就看到韓靖,道:「韓道友竟然修煉到了金丹期,果然也是天資縱橫之輩,老夫欣賞的很,若是道友有興趣,不如加入鬼派,一但加入,青門派九峰,隨你任選一峰修煉,就是青門派也無所謂。」
韓靖微微一笑說道:「鬼道友也太看得起在下了,在下何德何能,受如此大的恩惠。道友就不怕其他的道友有意見嗎?」、
鬼谷子看看兩邊的金丹期修士,笑道:「以道友的慧根,還能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嗎?只要你加入鬼派,對你有百益而無一害。」
韓靖傳音給青門派宗主道:「你拖延數個時辰,我去開啟護山大陣,一旦護山大陣開啟,你就進入掌門密室操縱大陣,正好將鬼派一網打盡。不要多說,也不要多問。」
韓靖說罷,御出飛行法器,跟雷情兒進入之後,向西處遁去。
一眨眼的功夫,已經去了數百丈。
「好快的遁速。」鬼谷子驚道,隨意更是驚訝的說道:「不好,此人怕是要幫青門派.雖然可能性極低,但是不能不防,林玉樹,你遁速最快,先行趕過去,我隨後就到。你們都在這裡,不得隨意離開。」
鬼谷子和林玉樹兩人,急追而去。不過他們的遁速實在太慢,被韓靖遠遠的甩在後面。
「韓靖,咱們這是去做什麼?」雷情兒問道。
「到了你就知道了。」韓靖笑笑並不作答。
不多時,兩人乘坐飛行法器來到一處不算隱秘的山洞之前。這是青門山內常常遇到的一處小丘陵。只有百餘丈高,上面稀稀拉拉的生長著幾根樹木。
看上去,與其他地方,並沒有多少區別。不過青蛟卻是認定,此處就是護山大陣的陣眼之處,至於為什麼離得這麼遠,青蛟也不知道,因為這座大陣,從來沒有人開啟過。
韓靖收了飛行法器,拿出青冥盾,輕輕往石壁上一扣,石壁竟然轟然開啟了。
韓靖心中暗道這陣法佈置也太過稀鬆平常了。
青蛟說道:「不要小看了這陣法,若是你沒有青冥盾,就算是金丹期修士也難以打開這處禁止,而裡面的禁止開啟也是需要青冥盾,但是我從來沒有進來過,對裡面的情形也不太瞭解。只能看你自己的了。」
韓靖慢慢向裡面走去,這洞穴十分寬廣,並沒有放置什麼東西。只有在正中,有一個隆起的架子。
韓靖讓雷情兒在外面等候,自己則進入洞中,將青冥盾放了上去。
青冥盾放上去之後,整個山脈微微震動一下。青冥盾被一股紅色之光包圍著。慢慢的沉入到地底下。
整個山脈晃動的更加劇烈了。韓靖也很難發現其他異樣的地方,趕緊向外逃出去。
走到洞口之外後,韓靖卻猛然發現雷情兒不見了。
剛才進入洞內的時候,韓靖怕有什麼凶險,讓雷情兒在外等候,卻不想,這一轉眼的功夫,雷情兒卻不見了。
韓靖左右環視一番,發現雷情兒竟然在林玉樹的手中。
林玉樹雙目赤紅,不知道用了什麼禁止制住了雷情兒,雷情兒根本無法動彈。
「林玉樹,你想做什麼?」韓靖怒道。對於林玉樹,韓靖多少也算是有些恩情,若是沒有韓靖,林玉樹怕是也活不到今天。
「呵呵……是韓靖嗎?」林玉樹的聲音,跟前些日子已經有些不一樣了。現在的聲音,有些虛無飄渺,似乎是從什麼遙遠的地方傳過來得。
「韓靖……好久不見了。最近還好嗎?」
「林玉樹,你怎麼了?」韓靖明顯察覺到了林玉樹的不一樣,似乎被什麼人控制了。前些日子,林玉樹還是跟普通人無異,跟韓靖比鬥時,故意放韓靖一馬。而現在林玉樹,卻像是換了一個人。
「你走吧,雷情兒我留下了。走吧,不要再回來了。」
「嗖」一道黑影閃過。
鬼谷子趕了過來。先是仔細打量了林玉樹一番,才輕輕鬆了一口氣,道:「韓靖,我本不想殺你,但是你居然開啟青門派的護山大陣。說出破陣的方法,我饒你性命。」
「我並不知道破陣的方法。」韓靖冷道。
鬼谷子冷冷一笑說道:「我沒有想到,失蹤了數十年的青冥盾,竟然會在你身上,而且你竟然也知道青門派護山大陣的陣眼在這裡。老夫對你越來越感興趣了。不過以你的修為,還不是老夫的對手,拜入鬼派,享盡榮華富貴,抑或是取之不盡的靈石丹藥,或者是死,你可以兩者選擇其中之一。」
鬼谷子看著遠處升起的淡淡青光,眉頭一皺,大喝一聲,一把黑色的鐮刀從體內拔了出來,鐮刀之上,還沾染著鬼谷子的鮮血。揮手就砍了過來。
「看我攝取了你的元神,看看你到底還知道什麼秘密。」
韓靖左躲右閃,連忙應對幾下。韓靖現在擔心的就是雷情兒了。林玉樹已經不是以前的林玉樹了,若是韓靖突然佔得上風,林玉樹出手要挾,韓靖也無計可施。現在鬼谷子佔據上風,他們倒也暫時不會利用雷情兒威脅韓靖。
韓靖一邊躲閃,一邊跟青蛟和真靈上仙商量此事的解決之法。但是兩人都對從林玉樹的手中奪取雷情兒沒有什麼把握。
韓靖正在暗暗焦急之時,突然發現有一道白色的虛影閃過。
這道虛影極快,像一陣風一樣刮過。雷情兒竟然隨著這道風,脫離了林玉樹的限制。
而林玉樹雙手抱頭,似乎極為痛苦。
鬼谷子也發現了林玉樹的異樣,大叫不好。
也不在追擊韓靖,連忙返身,攜了林玉樹就想離開。
韓靖看到雷情兒依然脫離了林玉樹的制服。哪裡會輕易放鬼谷子離開。九道靈氣之劍,瞬間擊中鬼谷子。早已在地上埋伏許久的銀色靈蜂也紛紛攀爬到了鬼谷子的身上,吞噬著他的血肉。
韓靖並不戀戰,急忙向雷情兒跑去。
雷情兒躺在地上,並不動彈。韓靖連忙破除雷情兒的禁止,急切的說道:「情兒,你沒事吧。」
「我沒事。」雷情兒四處打量一番,好像在尋找什麼。
「不必找了,我就在這裡。」
韓靖大驚失色,不知道這聲音是從何處而來的。
雷情兒左側的虛空之中,慢慢顯露出一具人形。這是一個女性的軀體,白衣白裙。衣服不食人間煙火的模樣。她的左臂之上,被劃破一個大口子,汩汩的鮮血湧出。這道傷口,似乎不是尋常的利器所傷,傷口之處已經變得烏黑了。
韓靖也知道,是此人救了雷情兒。不及多說,連忙取出各種丹藥,給此人服下。不過傷勢並未有所好轉。
韓靖不及多想,直接拿出一瓶靈蜂王漿,滴在這女子的傷口上。傷口竟然慢慢的癒合了,韓靖暗暗鬆了一口氣。
韓靖拱拱手說道:「多謝道友搭救愛侶。不知道道友貴姓,在下日後定當大報。」
那女子微微一笑說道:「其實應當是我感謝道友才是,若是沒有道友的救助,在下早已命隕御獸峰了。」
「此話怎講?」韓靖倒是有些不明白了。
那女子說道:「道友還記得三十多年前你在御獸峰救助的那只白狐,那就是小女子了。」
韓靖這才想起,三十年前,有一顆別龐鵜之血侵染了的丹藥,韓靖餵了一隻受傷的白狐。難道這女子竟然是那白狐所化?
「道友竟然能修煉成了人形,真是可喜可賀。」韓靖說道:「最近青門派混亂,道友若是不嫌棄,在下倒是有個去處。道友可以在哪裡修煉直到恢復如初。」
「那就聽從道友安排。」
韓靖一揮手,將白狐收入到靈果之中,裡面的靈氣十分充沛,想必她肯定會流連忘返。
雷情兒不好意思的說道:「今天又是我拖累你了。」
韓靖撫摸一下雷情兒的面龐說道:「是我的不對,以後咱們永遠也不要分開了。」
「啊」林玉樹的吼聲震天。
鬼谷子受到韓靖不輕的傷害,想要帶走有些狂亂的林玉樹,顯然不是那麼容易。
林玉樹身上並沒有受到什麼傷害,不過他的手臂之上,卻有許多鮮血,正是那只白狐的血液。
林玉樹的突然狂亂,似乎跟白狐有很大的關係。
韓靖和雷情兒遠遠望著這一切。
林玉樹突然把出血煞寶劍,數百丈之內,都能嗅到濃濃的血腥氣息了。
林玉樹大吼著,揮舞著手中的血煞寶劍,陣陣劍氣,將樹木砍倒在地上。
「林玉樹,你要幹什麼。」鬼谷子大聲喝道。
林玉樹眼中的赤紅之光,更加刺目。
「我要殺了你了」林玉樹一劍直接刺入到鬼谷子的胸口正中。
鬼谷子的胸口,鮮血噴湧而出。血煞寶劍,將所有的血液,一飲而盡。林玉樹重重的跪倒在地上,看著鬼谷子的生命的流逝。
鬼谷子不敢相信的看著林玉樹,他沒有想到,自己一手調教出來的徒弟,竟然會取走自己得性命,最重要的,最關鍵的血煞寶劍,還沒有完成。
鬼谷子的眼睛,久久無法閉合,他不懂,也不明白,自己醞釀了數百年,竟然突然如此毀於一旦。只差最後一步。
韓靖和雷情兒在遠處漠然的看著林玉樹。
林玉樹就那麼保持跪著的姿勢。一個時辰,兩個時辰。天慢慢的黑了,又亮了。
林玉樹從地上爬了起來。
眼中的赤紅色,似乎有些淡薄了。
「韓靖……這些年你還好嗎?」林玉樹輕聲說道。
韓靖向前踏上一步,說道:「還好。」
林玉樹手持血煞寶劍,身上被映照一片血紅之色,淡淡說道:「我突然想喝酒,想喝很多酒,想跟你一起喝酒。」
「哈哈哈……」林玉樹仰天長笑。
突然,血煞寶劍刺入到林玉樹的胸口之中。
血煞寶劍貪婪的吞噬著林玉樹的血液。
「哈哈哈哈……美酒……韓靖……干了」
「韓靖,這些年還好嗎?」
「韓靖,對不起……」
風輕輕的吹過,幾件破爛的道袍隨風吹起。
什麼都沒有。什麼都沒有了。只有一柄血紅色的寶劍,深深的插入到泥土之中。
血煞寶劍帶走了鬼谷子,也帶走了林玉樹。
韓靖眼睛微微有些濕潤。
韓靖從懷中,取出一瓶靈峰蜜釀造的瓊漿,一飲而盡,又取出一瓶,灑在地上,心中默念:「孫渺然,林玉樹,一路走好。」
真靈上仙說道:「這柄血煞寶劍不能丟,此物必須收好。」
「讓我來。」青蛟將血煞寶劍捲入到靈果之中,直接丟到烈焰柱中。
「情兒,咱們走吧。」韓靖輕聲說道。
鬼谷子已死,血煞寶劍又被韓靖收走,鬼派的願望定然落空了。韓靖對青門派並沒有太多的感情,而且青門派護山大陣開啟,擊退強敵也沒有什麼問題。
韓靖和雷情兒,直接踏上飛行法器,奔向青門城。
熟悉的九連峰,一閃而過,不多時,兩人已經來到青門城附近,為了不引起太多的轟動,兩人還是步行進入。
比之三十年前,青門城似乎沒有太多的變化。
韓靖跟隨雷情兒走到一處有些偏僻的巷子裡。哪裡有一處狹小的院落。
雷情兒說道:「二十餘年前,我曾經來過一次。不過我父親說他此生爭名奪利,已經不再想那些事情了,所以才選了這麼一處院落定居。」
兩人推開虛掩的房門,走了進去。
「狗子,是狗子嗎?」房內傳來蒼老的聲音。
「爹,是我」雷情兒眼眶有些紅潤。
「情兒,情兒」沙啞的聲音裡,帶著一絲驚喜。
雷情兒和韓靖連忙走了進去。
這是一件極為昏暗的小房子,雖然外面日頭高照,但是裡面卻是如同傍晚一樣。
一名白髮老者有氣無力的躺在床上,身上披著一張破舊的被子。在床的一側,有一張滿是油灰的桌子。上面零散的放著一些吃食,不過似乎放的時間太久了,已經乾硬的有些灰白了。
「爹孩兒不孝」雷情兒撲了過去,痛苦起來。
雷猛伸出顫顫巍巍的手,輕輕撫摸雷情兒的頭說道:「情兒,你都這麼大了,還哭鼻子。人有生老病死,這是不能避免的。而你們可以跳出生死的輪迴成為仙人。韓靖,是韓靖吧。」
「雷叔,是我。」韓靖伏下身子,大聲說道,以防雷猛聽不到。
「你們兩個,好好修煉,我們雷家也出仙人了。咳……咳……」雷猛太高興了,險些喘不上氣來。
韓靖取出一滴靈峰王漿,給雷猛飲下,雷猛稍稍有些好轉。臉色開始紅潤起來。
韓靖又拿出一顆金丹期修士用的丹藥,此丹也是呼延穆煉製的,凡人服下雖然沒什麼大用,但也可以延續幾年的壽元。韓靖能做的,也就這麼多了。
「你們幹什麼?」
韓靖和雷情兒轉身望過去,一個七八歲大的小孩,站在門口。手中抓了兩個包子。不過這包子不知是因為掉在地上,還是因為這小孩的手太髒,所以變成了烏黑色。
「狗子?來,快來。這是我閨女,我常常跟你說,我那個做神仙的閨女。今天見了,應該信了吧。」
叫做狗子的小孩仔仔細細的打量著雷情兒,又看看韓靖。一言不發。
「爹,你們每天就吃這個?我給你的銀子呢。」
雷猛笑了笑說道:「吃這些就不錯了,爹也沒幾年活頭了。活一天算一天。不過狗子這孩子太可憐了,你們能不能傳授給他們點仙法。」
雷情兒哭的更厲害了。
韓靖沖虎子招招手,讓他過來。輕輕撫摸他的腦袋。沉思片刻說道:「居然有靈根,可以修仙。這裡有基礎修煉功法一冊,以及我的部分修煉心得。你自己好生修煉吧,有朝一日,也能成為仙人。」
「多謝師傅」狗子跪在地上,恭敬的說道。
韓靖笑了笑說道:「也罷,我就再受你這麼一個徒弟。」
…………………………
十餘日之後,韓靖和雷情兒帶著雷猛,狗子,乘坐飛行法器,前往青牛鎮。當場讓韓靖走了一天一夜的路程,眨眼間的功夫就到了。
韓靖讓雷猛和狗子留在飛行法器中,自己和雷情兒慢慢的走在青牛鎮的大街上。
青牛鎮極小,出現兩個陌生人,足以引來眾人的圍觀。特別是這兩個人,男女都生的十分的俊美。
事實上,韓家早已被人霸佔多年。韓靖也不再想回祖宅去了。而是徑直向祠堂走去。讓韓靖意外的是,祠堂沒有破敗,反而經過修葺,裡面得燈油香火也是不少。
「你是?」一名僕人打扮的年輕人攔著了韓靖。
「我也算是韓家的本家,過來拜祭一下祖先。」
那你稍等,那年輕人飛也似的離開了。
不過是,一名四十餘歲得中年人走了過來。韓靖認出,這也算是韓家支系的人,韓靖離開的時候,他也不過十歲左右。
「你是?」那中年男子有些驚訝的問道。
韓靖說道:「我也姓韓,想拜祭一下祖先。」
那中年男子說道:「實不相瞞,祖先畫像已經多見未見了。自從十年前我接任家主之位以後。也是多方打探,至今沒有消息。」
韓靖輕輕一揮手一捲畫像輕飄飄的飛了出去。慢慢掛在了祠堂的正中。
韓靖恭敬行了大禮之後,轉頭離去。
離開祠堂之後,韓靖又向王叔家走去。一名年輕的漢子,正在奮力的劈著木柴,見韓靖進來,停下手中的活計,擦擦臉色的汗水說道:「兩位可是想要討水喝?裡面來吧。」
韓靖看此人的面相跟王叔並無二異,應該是王叔的小孩子,便問道:「請問王貴在這裡嗎?」
「我爹三年前就去世了,你們認識我爹?」這漢子也想不出這兩個年輕的後生認識他爹。
韓靖輕輕歎了一口氣,說道:「情兒咱們走吧。」
「咦,你們掉東西了。」韓靖和雷情兒出門之後,那漢子發現地上有一個小袋子。
打開一看,裡面竟然是金燦燦的,還有極為耀眼的珠子。這些金子,足夠王家花幾輩子了。
那漢子連忙追出門去,卻發現,門外,什麼人都沒有。那兩人,竟然沒有了蹤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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