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一百六十七章 文 / 也無風雨也無晴
「小小姐,這地方不可久呆,且華谷主顯然也得找個合適的地方妥善的養傷。」沉默了半天的風蕭然平靜的開口,但微皺的眉頭說明了他心有疑惑。
而他的身邊風逍遙自剛才的一幕出現後,就一直一臉的慘白似乎還沒有從剛才的打鬥中恢復過來。
「是啊,不若你們先到我的部落,養好傷再走不遲。」一旁的花羅茨也不忘開口。
姑蘇小小抬眼看看眾人,最後又看看華宇翔,不知道該如何決斷,畢竟,華宇翔的身子的確不能勞累。
「夕顏,我們且離開此地再做計較。」倒是華宇翔給眾人解了圍,是,先離開,再計較其他。
華宇翔這邊發了話,眾人自然開始收拾離開,姑蘇小小這才看到藥人谷除了華宇翔、吳孟還有三個人立在一邊,其中一個赫然是當歸。有一瞬想要問,當歸你怎麼在這,但姑蘇小小還是壓住了,離開才是首先要做的事情。
既然要離開,自然要清理戰場,而華宇翔在被安排轉移的時候,總算想起了自己的老爹,然後很是清醒的安排藥人谷的人將老父親的死體運回揚州華府。因為,華洛楓沒有兒子的幸運,他被一劍貫穿心臟當場就o了。當然這個檢查結果來自吳孟,因為剛才姑蘇小小忙著救治華宇翔的時候,他就已經查看完老人家的傷勢了,只是姑蘇小小太過緊張根本沒有注意。
接近十天,姑蘇小小和華宇翔、吳孟三人才走出了沙漠,倒不是他們迷路,而是華宇翔離開地府就昏了過去。而姑蘇小小帶著恐懼,也帶著不安,很是小心的放緩了速度。
風逍遙兄弟兩個留下了駱駝和大部分的吃食,先行一步離開,花羅茨也帶著手下先走一步。
是以,沙漠的邊緣,姑蘇小小看到了穿戴一新的花羅茨和風氏兄弟兩個。
姑蘇小小默默打量眾人,最後決定還是先入關再找地方慢慢修養,待養的差不多了,再帶華宇翔打道回府。
一入了關,吳孟就帶著姑蘇小小和華宇翔倒了藥人谷的一處藥局。讓姑蘇小小沒有想到的是,華宇翔依舊在昏睡,一直睡了近十天才堪堪醒來。
房間裡很暗,從昏睡中醒來的華宇翔聞著濃濃的藥味,睜眼四處打量,知道這是在自己設在邊關的一處藥局,他的榻前一個粉色的身影伏在那裡似乎是睡著了。
看到這個身影的一瞬,華宇翔心裡明白,自己做到了,這個女人從那一刻起就真的只屬於他了。
感覺到一隻手輕輕的撫在自己的發間,姑蘇小小一個機靈從混沌中醒來,對上了一雙含著笑意的溫柔的眼眸。
姑蘇小小忍不住就笑了,但笑著笑著眼淚卻撲簌簌的流了下來。這一刻,姑蘇小小聽見內心有個聲音說,這一場賭局也許自己輸了,但也許是賭對了吧。
「傻瓜,我醒了,你怎麼倒哭了。」華宇翔寵溺的伸手幫姑蘇小小抹掉了腮邊的淚珠,笑的溫和。
千言萬語最後到了姑蘇小小的嘴邊,卻變成了,「你總算醒了。」
華宇翔能夠下地走動已經是一個月以後。一個月的時間裡,姑蘇小小像是照顧孩子一般,細細的餵他吃飯,幫他擦洗,照顧的無微不至。
原本對她滿是意見的吳孟眼看著姑蘇小小連日來衣不解帶的照料華宇翔,不知不覺間似乎也對她溫和了許多,儘管依舊一幅不親切狀。
能夠下地行走,華宇翔毫不遲疑的提出了啟程--畢竟老爹的屍體已經運回了揚州,作為兒子理當回去的。
吳孟不知從哪裡找來了一輛很是舒適的馬車,姑蘇小小又細細的準備了各種物品,這才扶了華宇翔上車。
車子走的極穩,馬車內的姑蘇小小依舊一幅小心翼翼的神色,似乎稍有不妥就會弄傷了華宇翔。
「丫頭,我沒那麼脆弱,你太小心了。」一上馬車就被安排平躺的華宇翔此刻看著姑蘇小小的擔心,沒來由的想笑。
「傷筋動骨一百天。你此次雖不要命,卻也是重傷,自然要好好的養著。否則日後若留下隱患,就追悔莫及了。」姑蘇小小臉上掛著淺淺的溫柔的笑,說話的聲音更是難得的輕柔。
這不是華宇翔熟悉的夢夕顏。
夢夕顏是活潑的,好動的,好奇的,是沒心沒肺的,帶著一中天然的闖進,似乎生命,生活對於她來說有用不完的力氣,有探不完的奧秘。
但,眼前的姑蘇小小卻不是,她是平靜的,溫和的,她的眼睛裡沒有了原來的生氣,有的只是平靜。
華宇翔被自己的這個發現嚇了一跳。沒錯,自從那日姑蘇小小刺中了自己一劍以後,她就變成而來今日的樣子,很是溫順,很是細心,但卻也沒有了原本的一切。
「夕顏,我要你幸福,要你快樂,要你像以前在迷幻谷一樣,無憂無慮,相信我,夕顏,我一定會讓你幸福。」華宇翔看著那張自己夢中出現過無數次的臉心裡默念。
他不知道,此刻姑蘇小小的腦子裡浮現的是之前和風蕭然兄弟倆走前,和她的對話,準確的說是風蕭然和姑蘇小小的對話--
「小小姐,你想清楚了自己要怎麼做?」
「是,我想清楚了。等師兄的傷好了,我會陪他去揚州,然後就去藥人谷再不出谷。」
「你不覺得,他來的很是蹊蹺,他出現的更是很巧合。」風蕭然毫不氣餒,試著引導。而一旁的風逍遙冷峻的臉上不見絲毫的變化,正是他一貫的冷漠。
「你想說什麼,儘管說。但,逍遙,此刻我信他,一個願意死在我劍下換取我原諒的人,我信他。」
「女人,這個華谷主不是面上看的那麼簡單,凡事三思。」總算那個冰塊一樣的男人說了一句話,也是唯一一句話。
該小心嗎?姑蘇小小不知道。但,以為自己會失去的那一瞬,那種徹骨的痛讓她明白,她不想失去,也不能失去。只是,這一次,自己賭的是否又對?
他身上有太多的迷,他的確是仇家的兒子,他也的確不該在那個時候出現在那個地方,他更不該在最後一刻擋在自己的劍下。
但,一切就發生了。要問嗎?不,且相信這一刻,這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