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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一百零二章 、 文 / 也無風雨也無晴

    從不歸山下來,告別了兩個老人,姑蘇小小按照醉不歸的交代,果然在山下二十里外看到了一處荒廢的院落,推門進去,一匹馬並一個小小的包袱已經放好。

    打開包袱,只見裡面一身鴨蛋青的輕便女裝,兩張精緻的假面皮,十幾個大大小小的瓶瓶罐罐,並一些散碎的銀兩。看著專門為她準備的東西,想著這般的細緻,姑蘇小小不覺心頭一暖。

    拿出面皮選了一張小心翼翼的帶好,又把身上是皮裘換下,姑蘇小小看一眼水中那個相貌平凡的姑娘,對自己的嶄新形象頗為滿意。

    細細的打量了自己,又銷毀了留下的痕跡,這才上馬緩緩出了門。

    姑蘇小小不擅騎馬,但騎馬總比自己走要省些力氣,再者騎馬也能讓自己有更多的時間慢慢的想想接下來怎麼辦,姑蘇小小也就樂得讓馬慢慢向前走,自己則好好的琢磨琢磨。

    放馬自在走的結果就是,天色漸暗的時候,姑蘇小小不過走出了幾十里地。看看前後左右似乎都沒有村莊,姑蘇小小只能絕望的選擇在一處密林的樹上度過今晚。

    找了一處鮮草遍地的地方,把馬兒拴好,又細細的在馬兒的周圍撒上下藥粉,嚇退可能的猛獸,姑蘇小小這才去給自己找了棵大樹,利落的躍上一處樹杈以皮裘為被湊活著過了今晚了。

    卻說姑蘇小小正迷困間,卻聽到身邊不遠處傳來一陣細細碎碎的聲響,心中頓時警覺。

    已經深夜,林中一片安靜,當真是衣針落地的聲響也能聽到。

    姑蘇小小細想之前前後左右並沒有見什麼村莊,此刻不知是哪裡的人,且側耳細細的聽著。

    這一聽更加的奇怪,原來兩個人竟朝她這裡走來。

    只聽其中一人說道,「師兄,如今武林中人都在為那慕容家的寶貝心動,師傅他老人家偏不讓,難道我們就眼睜睜的看著那寶貝落入別人的口袋?」

    另一個人卻遲遲沒有開口,只悶聲一直向前走,直到來到了姑蘇小小藏身的樹下這才止住,說道,「你怎知師傅不動心?如今江湖中哪一個不在琢磨。我們小小的西山劍派在江湖中本就沒有什麼聲望,憑什麼去爭去搶?」另一個果然不愧是大師兄,說話中就見考慮的更加的周詳,此刻他不急著給出答覆卻反問身邊的小師弟。

    「師兄,你是說師傅老人家也動心了?那我們就去啊。」剛才那個沉不住氣的男子再次憑藉以片言隻字的理解開口,聲音裡已經多了期待。

    「誰說師傅動心了?你說的?」被稱作大師兄的人顯然很是謹慎,對自己這個師弟的唐突已經有些許的不滿,但也沒有直言,只聽他略一停頓,繼續說道,「今日我叫你出來,就是要告訴你,師傅他老人家自有打算,日後不要再在大家面前談論此事。你在師兄弟間胡言亂語,惹出了事端,到時候我就算有心想要護你,也沒辦法。」

    「師兄,幾個月前江湖中就傳聞墨家堡獨得了慕容家的寶物。後來雖然少林出面作證,總算打消了眾人的圍攻。但,這次墨家堡可是因為那張圖再次被推到了風口浪尖上。可是有人親耳聽見墨玉和他的夫人在房裡商量如何處置那張藏寶圖。」小師弟依舊不依不饒,顯然對師兄的話沒有聽進去。

    「你也說了有人親耳聽到,那個人是誰?可信嗎?那個人說的就一定准嗎?他是什麼人,可信度有多高,這些都還有待考證了。況且如今墨家堡已經聲明,這圖只是一片殘圖,而且懷疑是有人蓄意的陷害,準備下個月就當眾公佈然後銷毀。」那位大師兄依舊沉穩不為所動。

    「那,我們去看看也總沒有什麼錯吧。萬一是真的呢,到時候真錯過了,我們在江湖上豈不是更沒有地位?相反,如果是真的,我們也可以藉此在江湖上爭一席地位啊。」小師弟似乎還在堅持,卻被師兄的一個動作成功的制止,只聽他哎呦一聲,道:「師兄,君子動口不動手,你怎麼又打我。」

    「我是看你冥頑不靈,想要打醒你。」說罷,那大師兄似乎是已經覺得多說無益,轉身離開了,另一個人則叫著:「師兄」一路追了過去。

    姑蘇小小聽著兩人走遠,這才自樹上起身,心道,沒有想到這些日子墨家堡竟然這麼熱鬧,不知道什麼藏寶圖,倒不妨去看看。「西山劍派」,從來沒有聽過的名頭,想來在這樣鳥不拉屎的地方,應該是沒有什麼名頭了,必要的時候倒是可以借這個名號來用用。

    想定了這些,姑蘇小小倒頭繼續大睡了。

    第二日一早起來,姑蘇小小就打馬開始向墨家堡出發。

    鴨蛋青的衣衫,其貌不揚的一張臉,加上一頂灰突突的斗笠,就是姑蘇小小的全套行頭了,若不是那匹馬恐怕會更不起眼些。

    經過昨日一下午的緩緩前進,姑蘇小小對騎馬已經多了些許的信心,是以今天明顯加快了速度。

    到正午時分,她已經來到了一處小鎮,找了個客棧隨手選了個臨窗的位置坐下,要了一碗牛肉的刀削面,一碟花生米並一個空心菜,也就將就著吃了午飯。

    姑蘇小小細細打量,這客棧中雖然看起來熱鬧,可細細觀察,裡面半數的都是練家子,看大家風塵僕僕的模樣,聯想昨日聽到的談話,心裡明白怕都是想著墨家堡的藏寶圖。

    姑蘇小小無精打采的吃了飯,轉身讓小二包了些乾糧以防萬一,這才牽了馬重新趕路。

    臨出門卻和兩個男子擦肩而過,那男子生的也頗為平凡,屬於路人甲乙的一個,但不知為什麼姑蘇小小卻覺得似乎哪裡見過,就是有那麼一種熟悉。

    眼見的那兩個男子進了客棧,到也不好跟上去,只好打馬走了。

    一連七八日,姑蘇小小只每日暗暗的趕路,只盼能夠盡快的到墨家堡,弄清楚事情的始末。

    這日,她總算來到了離洛陽城不遠的一個城,喚作岡城。

    這岡城城主乃是江湖中一個二流的劍客,可是卻因為家中頗有錢糧,就有了些許的名氣。

    話說岡城城主岡自用年紀約莫有四十多歲,膝下有九女一子,所以這個兒子就顯得頗為珍貴,當真是含在嘴裡怕化了,捧在手心怕碎了。

    加上又不願意吃苦,自然文不能吟誦,武不能扛槍。整日間除了斗馬玩鳥,當真無所事事。

    出於對自家兒子的瞭解,岡城城主就給自己的兒子花了高價請了個保鏢。

    這保鏢據說原本也是赫赫有名的一名鏢頭,後來東家遇難,只能淪落到此了。

    姑蘇小小一邊吃著茶,一邊聽週遭的人談論著岡城的大事記,倒也頗為輕鬆自在。

    「你們聽說了沒,咱們岡城城主想把自己的女兒嫁給武林盟主的大兒子做小妾呢。」一個中年男子的聲音在姑蘇小小背後傳來。

    不用回頭,姑蘇小小聽著略帶嘲諷和猥褻的聲音,就猜測著對方的長相一定不太值得觀瞻。

    「可不是,好好的如花似玉的大姑娘偏要給人做妾,說起來,岡城城主為了巴結武林盟主可當真捨得。」另一個人在一旁的附和著。

    「要我說,不可惜。他們一個願娶一個願嫁,只是可惜了那如花似玉的姑娘了。聽說,這姑娘可是比咱岡城百花園的姑娘還要美上幾分呢。」之前的那個聲音再次加入,只是更多了**裸的口水的味道。

    「可不是,去年花會,有人見到了呢,說是美的很。」

    兩個人正說著,卻聽門口一陣吵雜,只見店小二頗為恭敬的彎著腰,恭迎著什麼人,而來人顯然頗有來頭,以吵雜的聲響為自己造勢。

    「小二,我們公子今日想吃你們的招牌菜,快,讓你們的廚子立刻做。」一個管家模樣的人面色微沉交代著面前的小二,轉臉面向身後的少爺已經換上了笑臉,「少爺,我們上樓。」

    姑蘇小小順著聲音望去,卻見一個白面書生般的公子哥,只是眉眼間卻透著沉迷酒色之氣。

    「唉,這岡公子,仗著老爹整日吃喝嫖賭,唉,果真是麻布袋、草布袋,一代不如一代。」一旁一個老者似乎對這岡公子頗多不滿,卻也只能悄悄的歎氣。

    「爺爺,您別說了。擔心惹禍上身啊。」一旁的少年似頗有擔憂,開口提醒。

    「景軒,再過幾日城主就要嫁女,爺爺既然答應了一定會去。你也收拾一下東西,跟著爺爺一道去吧,好歹算是一件喜事。」

    「嗯。爺爺,你身子骨健朗,而且又是咱們岡城第一的吹鼓手,城主嫁女自然不能少了您。放心吧,到時候我就跟在爺爺一旁。」

    姑蘇小小暗暗聽著爺孫兩個人的對話,心裡思量,再過幾日城主嫁女,盟主兒子娶妾,中間隔著十多天就是墨家堡要向天下豪傑公佈圖紙的日子,不是道這是巧合還是其他。

    自己對喝喜酒沒有大多的興趣,倒是這盟主兒子娶妾會不會像嫁女一般離奇倒是她好奇的事情,想到這沒來由的對這婚禮多了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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