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七十三章 、紅衣美人 文 / 也無風雨也無晴
夢夕顏入谷的第六日,谷主意外中風!
藥人谷內亂作一團,自然也就沒有人再想起藥園裡那個絕色的女人,更沒有人再顧上來處決她。
卻說這一日天氣晴好。
藥園一角的一株奇異草今日開花。
藥典上言:奇異草十年一開花,十年一結果。以其花入藥可以強身健體,增強內力,更能化腐朽為神奇。以其果入藥可以令人返老還童,長生不老。
夢夕顏細細看過藥典上關於奇異草的記載,認定,這草是一種致命的毒草,服食後初會讓人振奮,但藥效一旦過了,就會因為透支而命絕。
是以她知道這花今日開特地過來守候,以期偷偷採到一朵做成藥來證實自己的猜測。
十年,開玩笑,夢夕顏不覺得自己有多少個十年可以碰到這藥。
還有就是旁邊的那株紫玉瓊漿,這可是好東西。
據說,第六任谷主窮其一生只找到了這一棵紫玉瓊漿。
紫玉瓊漿整株都是紫色,五十年一開花,六十年才見果。以其花果入藥可解百毒,治百病,也因此才被稱為紫玉瓊漿。
老谷主用一生的時間守候,也不過用它的花製成了三顆「紫玉神丹」。
夢夕顏打量著藥園的花花草草,兩眼發光,件件都是稀世珍寶,都值得細細研究。
「想必,你就是讓藥人違反谷規,不惜與谷主翻臉的美人吧?」夢夕顏正在細細的研究,冷不防一個帶著三分不屑,兩分嫉妒,五分嘲諷的女人聲音闖入了她的耳膜。
夢夕顏抬頭打量,卻見眼前的女人不過二十**歲的樣子,生就的一身媚骨,舉手投足間自帶一種風流。
一雙勾魂眼似笑非笑,高挺的鼻透著張揚與自信,上揚的嘴角帶著譏諷,略厚的唇卻撩人心湖,引人一親芳澤,一襲紅紗的衣裙遮不住胸前一片春光迤邐,渾身上下透著一股子說不出的狐媚與風騷。
夢夕顏上上下下打量眼前的女人,暗自琢磨這麼一個尤物還真的是男人的剋星,不知這谷中什麼人有這等艷福享用。
「嗯,倒是生了一幅好皮囊,只是不知道你當真有藥人說的那般本事?」面前的風**人說話間玉手輕揚不知向夢夕顏灑了什麼。
卻說,夢夕顏正在細細打量眼前的女人,見她抬手人已機警,也不管對方下的是什麼藥,一個閃身已經躲開,揚手也回了一把粉末。
紅衣的女子顯然沒有想到她會反應如此快捷,略頓也向後退了過去。
夢夕顏警覺對方用的藥是迷幻散,自衣袋中取了一隻白色瓷瓶向鼻中嗅了嗅,再看那紅衣女子顯然沒有料到自己還手已經中招。
「你給我下了什麼藥?」狐媚的一張臉已經寫滿了驚訝,紅衣女子只覺自己渾身酸軟,躺倒在地,卻神志清醒。
「沒什麼,就是我平日裡拿來玩的小玩意。這藥不會要你的命,頂多讓你乖乖在這裡躺上幾個時辰而已。對了,你是誰?為什麼來藥園?藥人,藥人是誰,難不成是我師兄華宇翔?」夢夕顏眉眼含笑的走近紅衣女子一連的問號直如連珠炮。
這幾日夢夕顏悶在藥園,紅花幾個人似乎有什麼忌憚,總不肯多說,今日算是見到了一個敢說的,自然要多問。
「快放了我,否則有你好看!」紅衣女子滿臉的憤恨,猶自嘴硬,卻不回答她的問話。
「你擅自闖入藥園又對我下藥,被抓個正著,卻還嘴硬。你若想說也就罷了,不想說就等師兄來再發落你,我先走了,奇異草十年才一開,此刻已經開了,再晚些就該謝了。」夢夕顏一臉的愛莫能助,輕輕搖著頭似乎真的在惋惜,果真轉臉去尋奇異草了。
「站住,你還沒有給我解藥!」眼見夢夕顏真的要走,紅衣女子臉上更見怒氣。
「解藥?我從不隨身帶解藥。這樣吧,你先回答我的問題,我一高興,說不定去給你拿解藥,否則恐怕你就要在這大太陽底下曬個三五時辰了。可惜了這如花似玉的皮膚了。」說完,夢夕顏竟似真的不想再理會,轉臉去專心的采起奇異草的花來。
「藥人尚且要尊我一聲乾娘,你一個乳臭未乾的丫頭,竟然對我如此不恭!」紅衣女子更怒,怎奈渾身沒有絲毫的力氣,只能逞一時嘴快。
夢夕顏何等聰明,只從她的張狂就知道不是個等閒之輩,此刻再聽她說什麼乾娘,心裡更有了頭緒,抬手採下剛開的奇異花,只自言自語道:「嗯,十年一開,十年一果,想來能見到你開花已經不易,我且小心收了。」
只見她小心的從衣袋中拿出了一隻方盒,打開來將花放好,似乎無意間自衣袋中掉落了一隻小小的瓷瓶下來,卻並未察覺一徑拿著那隻小方盒款款的走了。
紅衣女子眼看她走遠,這才艱難的取了掉落地上的瓷瓶,費勁渾身力氣手口並用這才堪堪打開了瓶口,只覺一股淡淡的馨香入鼻,卻似一股沁涼的溪水流進四肢百骸舒適無比,再抬手一試,驚覺已經恢復了氣力,不覺心中駭然——
好歹自己也在谷中也呆了有十八年,近二十年苦心學習醫術,又在谷主身邊呆了八年,自認一身的本領在谷中也能排上一排,卻不想自己的藥到了這姑娘手裡卻沒有作用。這丫頭看起來不過十五六,她口中的小玩意卻輕鬆放倒了自己,且又心思敏捷,不著痕跡的給自己留了解藥,果然不是一個徒具外表頭腦簡單的美人。
想到這裡,紅衣女子輕輕拍打身上的泥土,轉身輕輕離了藥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