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十三章 、墨玉的以靜制動 文 / 也無風雨也無晴
卻說自這日起，姑蘇小小和小影就搬到了墨家別院，這也是莫家堡在揚州的一處院落。別院從外面看簡單樸素並無奢華，但走入才知道內有乾坤，院落內奇花異草，曲徑通幽，環境雅致。
姑蘇小小選中了靠南的一處單獨院落「聽竹軒」，這裡離墨玉的小院隔著一片竹林，說近不近說遠不遠。
住到一起自然抬頭不見低頭見，故事就更多，這個暫且不說，單說第一天比試結束，回到別院。
用過了晚膳，姑蘇小小手托香腮，滿臉擔憂的看著墨玉發問，「玉玉，明天的比武更凶險對嗎？」
「是啊，越往後大家旗鼓相當，自然會驚險。小小在擔心？」墨玉清朗的眼神溫和的落在姑蘇小小的臉上，滿是溫柔。
「嗯，刀劍無眼，拳腳無情。玉玉，你教我武功吧，這次我一定不怕吃苦，有了功夫以後我就不會拖累你了。」姑蘇小小似下定了決心，堅定的開口。
「小小不認為我能保護你？」墨玉看著小小一張認真的小臉心頭蒙上更大的疑惑，面上卻絲毫不改——難道認錯人了？可這眼睛分明就是同一雙眼睛。
「不是啊，今天我都害你們擔心了。以前都怪我怕吃苦不肯練武，小影狠狠罵了我一頓。」姑蘇小小無奈的解釋。
「哦，好，改日我就教你武功。」墨玉盯著姑蘇小小，含笑答應。
「好，一言為定。只要是玉玉親自教我，我一定好好學。」
兩個人正說著話，卻見一個下人疾步走來：「少爺，葉樓主求見。」
「噢？有請。」墨玉收回眼神，點頭答應。
「玉玉，我先回去了，明早見。」姑蘇小小輕巧的起身，緩步離開——其實還想要留會，只是想要那個讓人頭疼的葉非凡不若先假裝離開再偷聽。
「黑玉，你從實招來，那個姑蘇小小到底什麼來頭，你竟然肯縱容？」葉非凡一腳跨入房門開口就問。
葉非凡和墨玉兩個自幼相熟，明裡看墨玉總是一副溫文爾雅的樣子，只有葉非凡最清楚，這個墨玉最最腹黑，所以私下裡給墨玉起了個雅號——黑玉。
「非凡兄，深夜到訪不是為了我的私事吧？」墨玉一張臉似笑非笑，顧左右而言其他。
「這個姑蘇小小，我懷疑她是兩個月前我在洛陽見到的一個姑娘。此物送給你，你看了就明白了。」葉非凡以無比瀟灑的動作「躺」進了一旁的椅子，順便把手裡一隻做工精美的盒子扔給了墨玉。
盒子裡是一隻美人風箏，風箏並無奇特，只是作畫的人顯然是個高手，畫中美人一雙美目巧笑嫣然，如泣如訴，美若仙子，這本來也沒有設麼奇怪，怪就怪在這美人卻又幾分眼熟——沒錯，畫中美人的眼睛，那眼睛像足了一個人，儘管臉型有所變化，鼻子、嘴巴這些五官也不同，但就是這雙眼睛和姑蘇小小很像，準確的說眼睛傳遞的神情像足了姑蘇小小。
「這風箏你哪裡來的？」墨玉一臉疑惑。
「撿的，從洛陽回來的路上撿的。」葉非凡一雙略長的眸子緊緊盯著墨玉，緩緩開口：「我派人打聽過，這風箏是梅鎮風箏節上一個叫姑蘇小小的女子照著自己的樣子畫的，這女子只是路過，因為長得美，被小鎮人稱為仙子。後來因為遇到歹人，這風箏給放飛了，機緣巧合讓我撿到。這些都不是關鍵，關鍵是這個畫裡的姑娘就是如今易了容的姑蘇小小，而且也是我兩個月前在洛陽紅樓遇到的花魁——水兒。可是她現在卻變了樣子來到了揚州，並且來到了你身邊？更奇怪的是，黑玉，你從來不屑讓女人靠近，你竟然當眾承認與她兄妹相稱，並且把她帶回來了，還格外親暱？」
「你說她是花魁？」墨玉臉上的笑容絲毫不見，只剩下了驚訝。
「沒錯，就是她。我有幸參加了她的『及笄禮』，可惜最後她卻偷偷跑了，沒人知道她去了哪。」葉非凡一字一句的緩緩說著，眼睛緊盯著墨玉，只想從他的臉上看出答案。
「呵呵，這倒像她的作風。非凡兄，不會就是她給了非凡兄刻骨銘心的回憶吧？」葉非凡紅樓一夜在幾個好友之間已經傳開，墨玉自然也知道，只是沒有想到女主角竟然就是自己身邊的姑蘇小小。
「黑玉，不許笑。我今天來是要給你說清楚，這個女子身上謎團太多，你要提防。」葉非凡被墨玉打趣，絲毫不以為意，語氣一轉認真的提醒起來。
「呵呵，非凡兄，你什麼時候見過我隨便領一個女人回家？」墨玉雙目泛著狡黠，哪裡還有之前溫文爾雅的樣子，活脫脫一隻狐狸。
「如果我猜的不錯，畫中的模樣應該是姑蘇小小的真面目，她會武功，可是卻一直掩飾，她聰明狡猾，可是又一幅天真至極的模樣，她一出紅樓就直奔黑玉你。黑玉，你要當心了，這是朵黑桃花。」葉非凡略長的眸子裡笑意更濃，說出的話也多了調侃。
「你確定她會武功？」墨玉眉頭緊擰，表情更是變幻不定。
「我派人沿途查了她的行蹤，可以肯定她會武功，可能不在你我之下，否則她絕對不能掩飾的這麼好。」想到那晚被她看似一個不經意的動作灌下的那口酒，葉非凡確定這個丫頭武功一定不弱。
聽聞姑蘇小小會武功，墨玉一改先前的疑惑，恢復了雲淡風輕，「非凡兄，我這裡也有一個故事，想說給你聽，聽完我們再細聊。」
墨玉講的故事，是半年前發生在洛陽的一件事，也是墨玉的親身經歷——
墨玉的舅舅陸展鵬是洛陽最大鏢局的鏢頭。半年前接到一趟不同尋常的鏢，對方只要求他們在十五日內把一口棺材送到揚州。
陸展鵬本不想接鏢，但對方出手大方且苦苦哀求說其他鏢局都不願意接，展鵬鏢局是揚州最大的鏢局才會想到找到這，拜託務必接鏢。無奈之下，陸展鵬只好答應，誰知剛出洛陽不遠就遭人暗算，受了重傷，接到口信墨玉連夜趕往洛陽。
哪只對方似乎知道他們的行蹤一樣，在洛陽城外埋伏截殺，墨玉長途勞累，加上不慎中了對方的軟筋散，險些尚命，一位黑衣女俠及時出手救下了他，並幫助他療傷，只是後來卻不告而別。
那晚儘管自己重傷，墨玉卻清晰的記得，黑衣女俠方巾遮面，只一雙露在外面的眼眸如暗夜的珍珠，美麗無雙，讓人過目難忘，而這雙眼睛和姑蘇小小的眼睛一模一樣。
「姑娘，救命之恩他日當報。望姑娘留下姓名。」墨玉看著姑娘撕開他的外衣，幫他細細清理了傷口又綁紮好，輕柔的動作、專注的眼神莫名的讓他心裡第一次爬上了異樣的感覺。
這是第一次，陌生的女子靠他這麼近，而且是肌膚的接觸，因為中了軟筋散，墨玉是被姑娘背到了那間破廟。趴在姑娘的背上，他甚至能感覺到少女窈窕的身段，聞到特有的體香。
只是，一切處理停當後，姑娘留下「有緣自會相見」六個字轉身離開。
知道窈窕的身影走遠，墨玉才想起，從頭自尾她都只說了這六個字，沒有姓名，沒有地址，更沒有行蹤。
自小到大，因為長的美，墨玉身邊不乏各類美女，他一概溫和的應對，從沒有不耐煩，但也僅止於此，熟悉的人知道沒有任何女子能靠近他的身體，他是最最溫和的，他也是最最冷漠的。
但，那雙眼睛、那雙手、那個身影卻深深的刻進了他的心裡。他要找到那雙眼睛的主人。
姑蘇小小有一雙相同的眼睛，姑蘇小小有一雙相同的手，姑蘇小小也有相同的體香，這一切讓他認定，她就是那個姑娘。也因此，他才會笑瞇瞇的任由姑蘇小小靠近，做出一些超越常理的親密舉動。
「你確定她就是那晚救你的人？」葉非凡沉思半響緩緩發問。
「你覺得我會認錯人？」墨玉不答反問。
「如果她們都是一個人，那這個姑蘇小小她究竟是誰？她為什麼隱瞞自己的武功？她又要做什麼？」葉非凡頭腦裡閃過與水兒面對面的畫面，心裡的疑團更大。
「不知道，但可以肯定她在幫我，所以我們不妨靜觀其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