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章 救還是不救(新人物出場求首訂) 文 / 伊咪兔
澡也洗過了,飯也吃過了,慕非就是沒想到,不過就是去找慕斌廖告個假的功夫,風月便失去了蹤影……
「找!就算是翻遍整個皇城,都要把世子妃給我找到!」
大手在矮案上一拍,慕非的怒氣不加掩飾,嚇得三里之內連一隻鳥兒都不敢出現和鳴叫了。
元蘭一人瑟瑟發抖地跪在地上,頭也不敢抬,更別說要讓她去看主子的眼睛了。
所以說呢……
主子的性子根本沒變,不過就是對待世子妃格外不同罷了……
「主子,元蘭知錯,還請主子責罰!」
咬了咬牙,眼瞅著元物等人領命告退,這才開始嚮慕非請罪。
元蘭雙手握著匕首,將匕首在頭頂抬平,自知自己弄丟了世子妃,是絕對絕對沒有活路的了。
雖是不甘,但不免還是有些悲慼。
「元蘭,本世子且問你,世子妃是如何不見的?」
沉下眸子來,先不急著要處置這個不盡責的手下,慕非如今更多的,還是擔憂風月的安危。
早先還在梁王封地時,他傳出假消息,說風月已然回國,原本還編織了謊言,想要在慕斌廖詢問的時候就告訴他風月先行回來了是沒錯,不過就是在皇城之外等著他一同回宮。
不想方才去找慕斌廖告假,慕斌廖根本不知道風月回宮的消息,反倒還對風月與他一同征戰沙場讚賞有加……
之後他派出魯明去尋找假裝送風月回宮的那幾個士兵,卻是一無所獲!
這其中的緣由不難想像,若非是當初做假護送風月後宮的那些個士兵在回國途中遭遇不測,便是宮中故意有人將風月回宮的消息攔截,並且在半路,就將那幾個士兵一同殺死……
這真正的目標,自是風月沒錯!
「屬下也不清楚,當時屬下正在房頂上,卻聽見房中一聲響動,以為是世子妃出了什麼事情,於是下去查看,不想才剛剛進門,就被人從後面打暈了……」
說來慚愧啊!
分明就是訓練有素的安危,居然會一點防備都沒有地被人從後面敲暈,也難怪元物他們幾個這次都不幫她說話了。
這樣的事情,簡直丟了他們暗衛的臉!
被人敲暈?
慕非狐疑地瞇起了眸子,紅色長袍的袖口之下,兩隻手指不斷地在椅子上敲擊,敲擊……
發出「咚,咚,咚」的聲響來。
元蘭當下只想一死了之來個痛快,可不想受慕非這樣的心裡折磨啊!
「主子……」
「元蘭,你可看清楚是何人將你敲昏?」
元蘭沉思了半晌,只記得當時推開房門之後,自己不過剛剛踏了進去,沒見到世子妃的身影便要退出來尋找,不過剛剛轉過頭,入目的就是一抹黑色的身影和向她敲打而來的棍子了……
「回主子,元蘭不曾見到。」
「好了,你先下去養傷吧。」
咦?
是她聽錯了麼?
元蘭忍不住就想要懷疑是不是自己的耳朵出了問題,世子妃不見了這麼大的事情,主子居然都不怪罪她麼?
不過……
管他這麼多呢!
難說主子留著她還有用,能多活一天是一天,之後的事情,再說了唄!
「謝主子不殺之恩!」
收起自己的匕首來,元蘭貓著腰便退了出去,徒留慕非坐在椅子上不動,皺著眉頭不知在想些什麼。
半晌……
「來人,備馬!本世子要去陳國!」
大手巴掌在紅木桌子上一敲,那紅木桌子立刻化作了兩半,倒在地上,揚起些許的灰塵。
慕非捏緊了自己雙手,黑色的眸子一瞇,渾身憤怒的氣勢不管如何都按捺不住,更何況,他壓根就不想按捺!
風月那女人!
居然對他使用緩兵之計,藉著他去找慕斌廖告假逃之夭夭!
簡直不把他放在眼裡啊!
而此時……
兩名穿著清逸的男子正仰臥在封國皇城之外的草地上,仰望著漫天星空,談天說笑,好不愜意!
「小姐,你說我們就這麼走了,姑爺會不會來找我們啊?」
玲蘭哭喪著臉,想想今日白日裡出城的時候,全城都張貼了尋找世子妃的皇榜,更是有一群群的士兵巡邏把守,想必世子殿下一定都急瘋了……
滿不在意地將自己手中把弄著的那塊黃金令牌收回到自己的袖口當中,風月將雙臂枕在自己的腦袋下,舒服地呼出了一口氣來。
皇宮?
大自然?
廢話!
有機會她當然要擁抱她的大自然和大陳國了,至於慕非那邊嘛……
愛找就找去唄!
誰讓他要拿自己當解
藥的!
「玲蘭啊……你說是咱們兩自己一路玩一路回陳國的好呢,還是屁股後面跟著一大隊人馬和慕非那個不要臉的男人好呢?」
「嗯……好像是我們自己一路玩回去的好……」
想到這裡,玲蘭舒心了,可是沒過多久,又忽然大叫了起來,「可是小姐,我們沒有銀兩啊!」
不耐地翻了個身子,風月讓自己躺得更舒服了些,口中喃喃著,「銀兩這東西嘛……該有的時候自然就會有了,不用擔心哈!」
玲蘭動了動嘴,思量了一下,倒也放下了心來。
是啊,她怎麼就忘了,小姐是誰啊?
小姐這麼聰明,就是天上的星星都能給摘下來,還擔心弄不到銀子嗎?
晚風輕拂,兩個女扮男裝的女子就這樣在草地上,望著滿天星空,昏昏欲睡著。
不想風月剛要進入夢鄉,前方不遠處便赫赫然響起了馬蹄聲……
風月一驚,趕忙叫醒了玲蘭,對著她比了一個不要說話的手勢,帶著她躲進了草地後的一灌木叢中……
只見遠方的那群人,各個騎著馬匹,手中高舉著紅色的火把,神色緊張,好似在尋找什麼東西,抑或說,是在尋找什麼人……
「總不至於……慕非這麼快就找到這裡來了?」
風月呢喃著,卻沒有現身的打算,眼看那群人越走越近,越走越近,就要走到風月她們的面前,風月這才開始尋找逃跑的路線……
視線轉移到旁邊的那塊大石頭上,乍一看,嚇得風月只差沒有叫出聲來!
那個滿臉是血,身上破破爛爛,胸口上還插著一支箭的男人……
他究竟是什麼時候跑到這裡來的啊?
敢情這群人不是慕非派出來找她的,而是來找這個男人的啊!
怎麼辦?
怎麼辦?
腦子裡一個惡魔,一個天使,一人在一邊,開始對風月進行起洗腦的工作來……
「你不能救他啊,萬一他是壞人呢?」
「不對不對,你要救他,你看那群人來者不善,若是這男子被他們抓了,肯定沒有好下場,你這是見死不救!」
「才不是呢,被人這樣通緝,定是幹了什麼壞事,這樣的人,不救也罷!」
「……」
「……」
額……
風月頭疼到不行,細細盯著那男子看了半晌,只見他也在這麼虎視眈眈地盯著自己,眼神當中全然都是糾結,卻絕無半點想要加害她們的意思……
這……
你說說,若是她當真就這麼見死不救,她還真是有些不好意思。
況且……
她和玲蘭離他的距離這麼近,又恰好躲在一起,若是那群人認為他們是一夥兒的,只怕到最後她和玲蘭都要沒有好下場嘍……
桃花眸子一瞇,算了,賭就賭一把,她就不信了,她救了這男子,他還能像慕非一樣,對她恩將仇報?
一把將玲蘭頭髮上的緞帶扯落下來,而後又迅速地將玲蘭的衣裳解開兩個扣子,將玲蘭的衣著弄亂了些許,立刻就帶著玲蘭站了起來。
「哎呀,蘭兒,你都跟本公子出來了,就從了本公子吧……」
刻意壓低了聲音,用自己的手摸上了玲蘭的臉蛋,玲蘭立刻會意,倒也十分順從。
彷彿是才發現周圍有人一般,扮演與風月月半*的婢女角色的玲蘭瞬間入戲,躲到了風月的身後,戰戰兢兢地望著前面的那一群人馬……
「公子,這麼多人呢……蘭兒怕……」
那聲音叫一個溫柔啊,那表情叫一個楚楚動人啊!
風月恨不得立刻拍手叫好,拍拍玲蘭的小腦袋瓜,表揚她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將自己的這一身本領學到了七八成。
躲在風月旁邊灌木叢中的男子更是眉眼一挑,眸中一道精光閃過,饒有興味地便看向了風月。
如此聰慧和膽識過人的女子,他倒是也第一次見!
前方人馬當中,來了一人翻身下馬,拿著火把在風月和玲蘭的臉上一照,並未發現是自己要找的人,立刻上前向為首的那人稟報。
「稟殿下,只是兩個*的男女,不是我們要找到人。」
那被稱作殿下的低頭望了望,並未發現有什麼特別,點了點頭,卻道:「問問他們,有沒有見到一個受了傷的男子。」
要說「殿下」,在封國,除了慕非能被人稱作「世子殿下」,慕彥能被人稱作「曄王殿下」,慕楓和慕瀾可還不是王爺級別呀……
那這個「殿下」是哪國的殿下哦?
當下也來不及想這麼許多,將玲蘭護在了身後,免得她受傷害,自己卻上前了一步,插著自己的腰肢,「你們是何人,我老爹乃是姚城首富,要是我出了一點事情,你們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放肆!姚城首富如何?能比得上我們……」
「好了,想來他二人也沒有見過,我們繼續上前方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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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那被稱作「殿下」的人不耐地看了風月一眼,顯然不把這個在半夜裡突然冒出來的兩個*的男女放在眼裡,更不想暴露自己的身份,馬鞭一揮,帶著大批人馬便浩浩蕩蕩地離開了。
看著那火把越來越遠,風月這才呼出一口氣,放下心來……
「在下李沐陽,多謝小姐救命之恩!」
那男子見危險遠離,自是要站出來道謝的,不想方才雙方都躲在灌木叢中,並未看清對方相貌,如今一看風月,雖是男子妝扮,可……
眉如柳葉,眸若桃花,想來卸去這一身男子妝扮後的她,必然傾國傾城!
「嘴上說說不必,我看公子衣著不錯,若是方便,不如來點實際的報答救命之恩!」
言下之意,我冒著生命危險救了你,你就對我說一句謝謝也太沒誠意了,我看你穿的不錯,又是被「殿下」這種身份高貴的男人親自追捕,想來身份不簡單,既然身份不簡單,那麼手頭的銀兩肯定多多,給個一星半點兒的來報答救命之恩,不過分吧?
那男子陡然一笑,露出潔白的牙齒來,原本也是相貌英俊之人,只可惜如今面上帶血,這一笑,就不乏有些猙獰的感覺了……
「這麼說來,姑娘是想讓沐陽以身相許?」
我呸!
怎麼最近遇見的男人都這麼不要臉?
風月就不明白了,這個男人是不是和慕非師承一脈啊?怎麼連說的話都一模一樣?
「公子,你想多了,咱們萍水相逢,連認都不認識,更談不上一聲相許了,我的意思是,你給我銀子,我讓你走,懂?」
那男子噗嗤一笑,更是對風月感起興趣來,「姑娘既然說是萍水相逢,不認識,方才大可以站起來告訴那些人我藏在這兒,何必要冒險為我掩護?」
是吼!
風月一巴掌拍上自己的腦門殼,悔不該當初。
「我剛才怎麼就沒想到呢!聽方纔那群人對那頭頭的稱呼,好像是『殿下』什麼的,我若把你交出去,那我不是大賺一筆?」
傻了傻了!
風月這頭兀自後悔,那邊的男子卻已經是扯起了嘴角,抽了又抽。
這女子口中,出了銀兩之外,還能在說些別的嗎?
「姑娘,你不是姚城首富家的千金嗎?如何會如此……嗯……貪財?」
屁話!
不貪財如何回陳國?
當然啦,風月是不會這麼說的,卻是瞥了他一眼,「我看公子不像是封國人吧?就連方才抓你的那些人也不是。」
「姑娘如何下此結論?」
他當真是對著女子越來越有興趣了,若是將她帶回旬國,好似也是個不錯的選擇啊!
「呵,若你是封國人,為何不曉得封國壓根就沒有什麼姚城?」
懶得再和他廢話,風月攤開自己的手掌心,「銀兩,你給是不給?」
那男子哈哈大笑起來,卻是扯到自己胸膛上的傷口,倒吸了一口涼氣,「若我不給,小姐是否要將我送到那群人手中?」
「自然不了!」
當她風月是白癡嗎?
方才告訴人家自己沒有見過這個什麼李沐陽,如今又巴巴地跑過去說自己見過,那不是自己找死是什麼?
「那就是了,小姐救了我一命,也不會將我出賣,那我為何還要給你銀兩?」
得!
玲蘭只覺得風月渾身顫抖,再也說不出話來,能把小姐氣成這個樣子的,世上根本就沒有幾個好嗎?
看來小姐這次索要銀兩的計劃又泡湯了……
「愛給不給,祝你魂歸西天!」
風月拍了拍自己的衣服,轉身就要走人。
不給就不給,這麼多廢話,算她風月今天走了狗屎運了,遇上這麼一個沒良心的東西!
「不過……若是小姐願意替我摘些草藥來,我或許可以答應送給小姐二十兩黃金作為報答。」
二十兩……黃金?
風月頓時停下了腳步,眼中全是黃燦燦的金子在她的面前飛啊飛!
二十兩黃金嘛,雖然不多,但是對於現在身無分的她們來說,那可就不得了啊!
「成交!」
說罷,將玲蘭按在了一邊的大石頭上,指了指那個一臉壞笑的男人,「看好他,別讓他跑了!」
隨後,馬上就跑了個沒影……
等到風月採完草藥回來,玲蘭還在一邊瞇著眼睛打盹,可那男子卻沒了蹤影……
千幸萬苦採來的草藥被風月一股腦兒仍在了地上,氣都要氣死了,白花花的銀子,哦不是,是金燦燦的金子就這麼飛了飛了?
「玲蘭,人呢?」
忍不住就咆哮起來,頓時之間,淑女氣質全無。
玲蘭哼了兩聲,睜開眼睛,一眼便發現那男子不見了,頓時驚得站了起來,手足無措地直報怨自己貪睡。
「小姐回來了?」
/>男子低沉的聲音響起,風月這才呼出了一口氣,暗道自己運氣還不錯,遇到的這個男人沒有這麼不講信用一走了之。
轉過身去,卻見那男子已經清洗了自己的傷口,簡單地將傷口包紮,可身上的那身衣物,卻是怎麼看怎麼熟悉……
是了!
能不熟悉嗎?
那分明就是她的衣服!
也難怪他穿起來有些小了!
「衣服,再加三兩!」
「嗯?」
男子不解,轉而想了想,竟是哈哈大笑起來,「若我給姑娘萬兩黃金,不知姑娘可願意下嫁於我?」
狗屁啦……
她都是成過親的女人了,怎麼可以再嫁給除了慕非之外的其他男人呢?
「你想多了,誰知道你的錢財是不是燒殺搶掠得來的,嫁給你?萬一仇人尋上門來,難道我還要豁出性命再救你一次不成?」
撿起地上的草藥來,二話不說就扔到了李沐陽的懷中。
李沐陽被這女子堵得竟是一句話都說不上來。
說他燒殺搶掠,似乎也是確有其事,可他李沐陽,不知道有多少女子爭相恐後地想要嫁給他,都不說是下嫁了,這女子居然卻不為所動?
「姑娘難道就不好奇我的身份?」
「能被『殿下』追殺的,不是亂臣賊子,就是你偷了他什麼重要的東西,或者獲取了什麼情報,我不感興趣。」
李沐陽眉毛一挑,當下是當真說不出什麼話來了,接過風月手中的藥,卻見她是用的左手,回想起自打兩人見面,她便一直將右手藏在身後,莫非……
男人出手快,准,狠!
頃刻之間便繞到了風月的右側,伸出大手想要握住風月的手,不想衣袖當中僅是空蕩蕩的一截,什麼都沒抓住……
「啪……」
臉上是火熱熱的,耳邊還有巴掌聲在迴盪,再看那女子已經是氣惱地望著自己,恨不得將自己剝皮拆骨的模樣。
已然知道了自己想要知道的訊息,李沐陽放開風月的衣袖,退後了一步,「得罪了……」
「那個誰,我救你是好心,加上有銀兩賺,你最好不要得罪我,否則……」
「否則封國世子妃定叫我死無全屍?」
如今換做是風月愣住了,他認識她?
他究竟是誰?
最關鍵的是,他會不會將她送回封國?
「呵……我就說荒郊野嶺怎會有兩個女子在此出沒,原來是封國世子的逃妃,倒不知道世子妃為何要逃,難道……叱吒風雲的慕非在某方面滿足不了你?」
刻意咬重了「某方面」三個字,弄得風月面紅耳赤,那男人非但不是滿足不了,就是太能滿足了!
可是,這又和他有什麼關係?
而且,聽語氣,他對慕非可是十分不滿啊!
「如何?總不至於你要用我,你的救命恩人去要挾慕非?慕非他什麼女人沒有,用我要挾,你是想多了。」
「這可未必,昨日被人追殺途中,就聽聞慕非對你逃走一事可是大動干戈,想來若不是十分在意你,又何必如此苦苦尋找?」
上前走了一步,風月怎麼看怎麼覺得這個男人雖然長了一張漂亮的臉蛋,可那笑容裡,都是不懷好意!
訕訕地一笑,與李沐陽保持著距離,伺機而逃。
「這你就不知道了,因為我……哎呀,你不是也說了,他滿足不了我,我一氣之下,就踢了這麼一腳,當真就是這麼一腳,然後他就……不舉了,這是要抓我回去問罪呢!你說對吧?玲蘭?」
只見玲蘭睜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望著自家小姐。
天啊!
小姐也太厲害了吧,居然把姑爺踹成了……
這……
這以後還怎麼生孩子啊?
只聽李沐陽「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心中多少有些塊感,又望了風月一眼,再無為難的意思,兀自將風月採來的草藥搗碎,敷在了自己的傷口之上。
「我說,銀子呢?」
風月當下,只想逃之夭夭,可又捨不得那快要到手的二十三兩黃金,只得氣惱地瞪了李沐陽一眼,攤開手來要銀子。
「銀子在我家中,你也看見了,我被人追殺,身上根本不可能帶這麼多銀子。」
風月火了,「敢情你是在騙我!」
「不是,我李沐陽從不欠人東西,而今不管你是慕非的世子妃還是陳國的公主,我李沐陽欠你一命,也欠你二十三兩黃金,來日定將雙手奉還!」
說得好聽,可是這個來日要等到什麼時候?
沒聽過來日方長麼?
「那行,我先走了,你來日給我送到陳國或者慕非府上!」
說罷,趕緊帶著玲蘭離開。
認識慕非的人呢……
管他是敵是友,還是
是不要有交集的好。
眼瞅著風月離去的身影,李沐陽眉眼一瞇,有些好笑,又有些無奈,輕喝了一聲,一個穿著紫色衣袍的男子便落在了他的身邊。
「屬下救駕來遲,還請陛下恕罪!」
「無妨,藍青,替朕休書一封,送到慕非手中,就說……」
輕輕一笑,「就說朕欠下世子妃一命和二十三兩黃金,還望他十日之後,濰城南陽寺中一敘!」
李沐陽望著遠方早已消失了的人兒,眼睛一瞇,十日的時間,足夠慕非到濰城來了!
滿大街都是包子,饅頭和煎餅,玲蘭的肚子餓得咕咕直叫,心覺悲慼,原本該到手的黃金沒有到手,還要擔驚受怕地跟著風月四處躲藏,以免被人發現。
早就累得要趴下了。
什麼嘛……
小姐還說該有銀子的時候自然就有了,現在看來,簡直就是騙人的嘛……
「啊……玲蘭,早知道就該把小月和小桃花帶上!」
在自己腦門上一敲,風月悔不該當初啊悔不該當初,反正都要慕斌廖給的令牌,不過就是帶一隻狼和狐狸,她居然腦子進水了會覺得目標太大……
「小姐的意思是小月在的話它就能幫我們去弄吃的了麼?」
「當然不是,它要是在的話,我們剛好能吃它,再看小桃花,皮毛成色不錯,扒下來剛好能買個好價錢……」
啥?
玲蘭傻眼了,小姐該不會真這麼做吧?
「不對!小姐,我們出來匆忙,沒有給小月和小桃花準備吃的!」
也就是說,現在的小月和小桃花一定和她們一樣,快要餓死了……
「什麼!」
風月大叫了一聲,惹得周圍人紛紛側目。
「那沒辦法了,我們去當鋪!」
當鋪?
玲蘭怎麼就不知道小姐身上還有可以當的東西啊?
眼瞅著風月貓著腰鑽進了當鋪,好似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一般,就連玲蘭都覺得丟臉,更不要說風月了。
試問堂堂陳國公主,落得現在要到當鋪來當東西果腹的地步,真是……
苦不堪言!
「這位公子,請問是要當點什麼?」
風月嗤笑了一聲,伸手便摸到了自己掛在脖子上的那塊白脂玉,可不就是當日那個那個完事了之後慕非為她戴上的,還要求她要一直帶著的那一塊?
當鋪掌櫃的眼前一亮,單單是看那玉珮的成色就知道是好東西,原以為今天又有一樁大買賣,孰料風月的手在自己的脖子的玉珮上摩挲了半晌,卻始終沒有拿下來的意思。
最後,竟是從腰間拿出了一個被黃布包裹著的物件,遞到掌櫃的手中……
好在她聰明,當初從那個什麼李沐陽的身上順籐摸瓜了一下,藏在袖口中,若不是方才沒有想起來,可不就把慕非給的玉珮當了麼?
「掌櫃的看看我這東西值多少銀子。」
說實在的,這裡面的東西究竟是什麼連風月自己都不知道,不過摸上去感覺上是塊石頭,還沉甸甸的,保護得這麼好,沒道理是塊破爛吧?
掌櫃的狐疑,接過了那被黃布包裹著的物件,便只是那一看,便渾身顫抖了起來,怎麼都不敢再看風月一眼。
「公子,這又一百兩銀子,你拿著快走,可千萬不要再來了啊!」
玉璽啊!
旬國皇帝的玉璽啊!
他一個小小的當鋪,哪裡敢收這樣的東西啊?
風月不明所以,不是說來當鋪當東西是要把東西留下才行的嘛,怎麼這掌櫃的見到這東西這麼害怕,還倒貼銀子呢?
狐疑地將那石頭拿起,風月左瞧又看,除了看出上面刻了個「旬」字,便再也沒有什麼特別的了呀!
「掌櫃的,你這是……」
「小的知道您落難,可小的生意難做,也實在拿不出更多的銀兩了,還望您放小的一馬吧?」
掌櫃的說著就給風月跪了下去,覺得不夠,還「噹噹噹」地在地上磕了幾個響頭。
風月更是不明白了,不過看掌櫃的這麼可憐的模樣,也只好將那石頭揣在衣袖中,拿著銀子走人了。
反正白來的銀子,不要白不要!
要早知道李沐陽這東西這麼管用,她至於和玲蘭餓了這麼老半天麼?
有了銀子,大快朵頤吃飽喝足,風月開始擔憂起沒人照顧的小月和小桃花來。
找酒館老闆要了紙筆,立刻修書一封,差人送到慕非手中。
艷陽高照,慕非帶著魯明,柳音齊和數十人馬,浩浩蕩蕩地便往濰城的方向前進。
他騎在馬背上,紅色的衣袍平整萬分,就如同他此時的臉一樣,一板一眼的,黑的不能再黑……
什麼叫欠了他家月兒一命和二十三兩黃金?
那黃金他慕非多的是,自然是一點都不在乎了,可是那條命,又是怎麼回事?
br/>總不至於,風月這女人還救了他一命吧?
原本接到李沐陽來信的慕非氣都要氣死了,直道這個女人不聽話,到處在外面沾花惹草,如今更好,沾了慕彥那男人不說,這次更是膽大包天惹到李沐陽頭上去了!
李沐陽是誰啊?
那可是旬國的皇帝,雖然現在是被自己的胞弟威逼利誘,變成了一個落魄皇帝,可旬國一日不曾易主,他就還是有這麼一點能力在的。
況且,那李沐陽他曾經見過一面,雖然不說比他好看多少,但是總算也不難看啊!
真真擔心小女人被他的容貌所迷……
「殿下,世子妃來信!」
身後的士兵急急忙忙上前稟報,雙手當中托著慕非那朝思墓想的信件。
只見慕非睜大了眼睛,牽住韁繩,不由分說便接過了那信件,展開來,歪歪扭扭的字跡浮現在自己的眼前,有些字甚至看不清楚,忍不住就要開始懷疑這女人是不是不曾習,竟然寫出這麼上不得檯面的東西……
可轉念一想,風月沒有右手啊,用不慣用的左手寫出的字,這自然算是好的了……
想著又有些心疼,看了看信上的內容——
「慕非夫君,我與玲蘭邊玩邊回陳國,不告而別求夫君勿怪,奴家自是想你萬分,無奈出來匆忙,忘記小月和小桃花無人照顧,還望夫君代為照顧。」
然後呢?
然後就沒啦!
試問他如今人都在前去濰城的路上了,如何回去給她照顧什麼小月小桃花?
不過……
那信上左一句「夫君」,又一句「想你」,說得他那叫個心花怒放,再多的火氣也消了!
況且,聽風月這口氣,她沒有和李沐陽在一起嘍?
喚來緊隨其後的魯明和藏在士兵當中的元蘭,簡單交代了兩句,只見魯明黑著一張臉走了回頭路,而元蘭則是一個縱身,飛不見了,弄得隨行的人馬訝異非常。
這是怎麼了?
世子出門,魯明將軍向來是隨行的啊,這次這是……
接觸到隨行之人的目光,魯明大喝了一聲,不悅地望了回去,「看看看!看個死啊看!老子容易嗎?先是留在宮中不得上戰場,現在又要回宮照料一匹狼和一隻狐狸,當老子是什麼啦?」
聽見魯明在身後咆哮,慕非翻了個白眼,當下才不想顧忌這麼多,低頭再看了風月的來信一眼,小心翼翼地將它揣在懷中,拉起韁繩繼續趕路。
李沐陽……
不是說前段時間他失蹤了麼?如何會出現在這裡?又會碰上月兒呢?
濰城附近,風月與玲蘭坐在茶樓當中,看著底下熙熙攘攘的人頭,總算是有了些重回故土的感覺,雖然現在濰城是封國的領地,不再屬於她們陳國……
但是,離家近了啊有木有?
「小姐,你覺得你給姑爺那樣寫信好麼?」
姑爺又不是下人,這種喂狼喂狐狸的事情,他怎麼可能去做呢?
「為什麼不好?你沒看見小姐我在信中撒嬌了麼?我就不信他敢不照顧我的小月和小狐狸!」
玲蘭努了努嘴,不過就是叫了幾聲夫君罷了,算什麼撒嬌哦?
「玲蘭,你不明白,這求人辦事嘛,不是看你願意給人家什麼,是人家願意要什麼,這個嘛,等你成了親之後就會懂了。」
「哦……」
玲蘭喃喃了一聲,低下頭去,將一口清粥喂到自己口中。
風月盯著玲蘭半晌,也不知是在想寫什麼,忽而便開口,「玲蘭,你說,我若是將你許配給風華……」
手中的湯匙掉落下來,鏗鏜一聲,玲蘭臉都紅了起來,弱弱地看著風月,不敢抬頭,可見把她嚇得不輕,羞到不行。
風華,雖然是小姐出來遊玩時用的化名,而且已經是被小姐玩壞了的名號,可是卻確確實實確有其人啊!
當初為了這事兒,小姐還和表公子大吵了一架,兩人三月沒理睬對方,最後竟然是在風華公子男扮女裝,借用風月公主之名,四處招搖撞騙而結束。
自此之後,風華紈褲,風月招搖,在陳國已是眾人皆知的事情,傳到了宮中,更是令皇上龍顏大怒,將二人禁足了足足十日才放出……
「小姐,你就不要拿玲蘭打趣了,表公子是什麼身份啊,玲蘭根本配不上他。」
說到這,又有些沮喪……
不想風月剛要開口,一直坐在風月和玲蘭身後那張茶座上的白衣男子卻突然轉了過來,將手放在了自己的下巴上,輕咳了一聲,「如何小玲蘭跟著本公子和你家小姐一起玩鬧了這麼多年,還認為我是在乎身份地位之人?」
玲蘭肩膀一抽,想要轉過身去,可細細一想,一陣嬌羞,將腦袋埋得更深。
相比之下,風月就大度多了,小手巴掌在風華的肩上一拍,「早看出是你,普天之下,還有誰能和我本小姐長得如此相像,美不勝收啊?」
說著,更是伸出了手去挑起風華的下巴,一張小臉湊近,再湊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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