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071 小腳的貢獻 文 / 郁菀
十四阿哥並不覺得這位十哥哥是故意幫他的姐姐選了一個很難的步法。
他只是求證的，求證一下自己的九姐姐是不是踩的蓮步。
現在得到答案了，十四阿哥滿意了。
他是不會懷疑自己的姐姐走蓮步是個半瓶醋的，既然自己的姐姐沒錯，那麼錯的就是這位姑娘了。
「你的步法不對，根本就不是蓮步，蓮步可比你的步子好看多了。」
十四阿哥說著順著她的臉往下瞧了瞧，然後扭頭很小聲的問十三阿哥：「這就是小腳？」
十三阿哥點頭，這位姑娘的確是小腳沒錯。
蘇冉笑了一下，總算進入正題了。只不過是她臨時起意的正題。
四阿哥眉頭又皺了一下，他覺得這位姑娘腦子有問題，竟然露著膝蓋一下的地方，雖然穿了襪子，但是繡花鞋全都露出來了，很不雅。
三阿哥哪裡還有什麼心情欣賞才女？他的仁義禮智信終於又都回來了，規矩也都回來了，面子也都回來了，腦子總算正常了一點。開始反思自己之前怎麼會迷了心竅，想來看一看這位頭牌姑娘呢？難道頭牌就不需要莊重了？真是荒謬。
青籬姑娘聽到幾位阿哥談論她的小腳，有點不自然，但是不自然只是一閃而過，其實她對自己的小腳雖然不喜歡，但是還是比較滿意的，反正都裹了，那當然是越小越好了。事實上她的小腳還不到三寸。她當然要露出來了了。
「她的腳為什麼那麼小啊？」十四阿哥早就好奇了。在宮裡的時候他就很好奇，十五阿哥的額娘就是小腳，但是他那裡敢掀開人家的裙子看？現在有了這麼一位願意免費提供小腳資源的，十四阿哥當然要好好看一看了。
其實十三阿哥也沒見過幾次小腳，也比較好奇的，但是他知道那是裹出來的。於是就給十四阿哥解答了。
十四哦了一聲：「可是她的腳好胖啊。」
青籬姑娘想堵住十四阿哥的嘴，這個小阿哥最討厭了。但是她不敢，她只能站著。
「為什麼要裹腳呢？」十四阿哥繼續問。
「額……大概是覺得好看吧。」十三阿哥說道，這個他就不是很瞭解了。
「是因為宋朝的時候，士大夫們的變態的審美觀，」蘇冉覺得該她上場了，接過了話棒，解釋道：「他們覺得女人的腳越小越美，可是女人的腳總會長大的，士大夫們便想出了一個法子，從女孩子很小的時候就給他們裹腳。不讓她們的腳長大，這樣就可以一直維持著小的形態了。一開始的時候喜歡這樣的人很少。可是後來越來越多就成了一股風氣。然後就形成了一個習俗。後來竟然發展成了不裹腳，連婆家都不好找。」
十四阿哥恍然大悟：「先生沒講過這個呢，那她們不會很疼嗎？」
「把骨頭裹斷當然疼了，可是不裹她們就找不到好婆家。只好忍著了。」蘇冉好像是在嘲諷，又好像是在惋惜。
「可是朝廷不是又禁止裹腳的法令嗎？」十三阿哥追問。
蘇冉笑了一下，看向四阿哥：「四哥你覺得小腳好看嗎？」
四阿哥沒回話，只是皺了一下眉，蘇冉以為他不說話就是默認。哼了一聲。
「三哥你覺得呢？」
三阿哥道：「此法甚是殘忍，不可取。」
「弟弟問你覺得好看嗎？」蘇冉不悅，這個三哥。這時候掉什麼書袋，有必要這麼書面話嗎？
三阿哥見蘇冉著急忽然笑了一下，但是有有點羞澀道：「其實也還不錯。」
蘇冉撇了三阿哥一眼，三阿哥大囧。
「十弟你覺得呢？」
「爺可不喜歡這樣的病態的腳丫子。」
「十一弟？」
「爺怎麼會喜歡這樣的東西。」
「十二弟？」
「九哥，弟弟覺得這樣的小腳很奇怪啊，而且她們要怎麼走路呢？這位姑娘說她走的是蓮步，可是卻一點不像，想來就是因為這一對小腳拖累的吧。」
「十三弟？」
「爺覺得很不相稱啊，顯得頭重腳輕。」
「十四弟？」
「蓮步都走不好，要這樣的小腳幹什麼？」
蘇冉回過頭來看了看四阿哥和三阿哥，眼睛裡似乎有點憤怒的火花，四阿哥趕緊解釋道：「四哥是在想怎麼樣才能讓天下百姓不在裹腳，朝廷的法令好像不怎麼管用啊。」
「這還不簡單，」蘇冉沒好氣的道：「要是天下的男人都不喜歡了，這些女人還裹腳給誰看？她們是得多想自殘才會給自己裹腳啊，女人裹腳還不是被男人逼出來的？」說著蘇冉又瞪了三阿哥一眼。
三阿哥很難過，在九弟面前他就是個受氣包，可是他今天的確錯了，誰讓人家問了一圈就他一個喜歡的呢？三阿哥說完就後悔了。
蘇冉定著三阿哥，眼睛裡很明顯又兩團憤怒的火苗：「爺今天就讓你看看那些風流文人推崇的小腳到底是什麼樣子。」
「九弟。」四阿哥按了按蘇冉的肩膀：「你要做著什麼？」
「四哥哥放心，弟弟有分寸。」蘇冉把四阿哥的手拿了下去。
一邊的老十很不爽，每次蘇冉叫四阿哥「四哥哥」的時候他都很不爽，很親密的樣子，他們親密其實老十沒意見，但是如果超過了他，那他就有意見了。但是老十已經不打算再就這這件事做什麼口頭的鬥爭了，他相信，兄弟中，九哥心裡永遠都是和他最親的。
四阿哥見蘇冉這麼說，也不再阻止她。他是個守承諾的人，他是九弟的好哥哥，會永遠護著九弟的好哥哥，其實說白了就是等著給蘇冉收拾攤子的好哥哥。
「你們進來。」蘇冉對門外的侍衛吩咐道。
四個侍衛進來了兩個，蘇冉的和老十的，四阿哥的侍衛依舊守在門口。
青籬姑娘直覺不好，這位九阿哥一定是要對她做什麼了。她很納悶，為什麼和她預計的都差別好大呢，好像沒有那個皇子很喜歡她啊，除了三阿哥，但是她的目標不是三阿哥，是未來的皇帝啊。
青籬姑娘壯著膽子膽子問蘇冉：「你要做什麼。」
「放肆！你一個風塵女子也敢稱主子為『你』」侍衛們可沒有憐香惜玉的心思啊。
蘇冉揮手止了侍衛的話：「沒什麼，爺的兄弟們都很好奇你的小腳而已。你不也露在外面嗎？既然這樣子露在外面就是給人欣賞的吧。」蘇冉把「欣賞」二字咬得很重，「爺現在只是想讓兄弟們好好欣賞一下姑娘的小腳罷了，爺看著姑娘好像對自己的小腳很是引以為傲。不介意咱們仔細瞧瞧吧。」
蘇冉現在很像一流氓，這個時代的話說就是登徒子。
「你。你不可以這樣。」青籬姑娘著急了，聽九阿哥的意思是要把她的裹腳布扒開了。可是那也太殘忍了，慌亂中青籬姑娘吧目光投向了四阿哥，她心裡的白馬王子：「四爺，您救我好不好。救我好不好。」
四阿哥可不喜歡她，對侍衛道：「讓她閉嘴。」
然後蘇冉就看見了傳說中的點穴。而且是很靈的點穴，蘇冉還沒看清侍衛是點的哪裡，青籬姑娘的聲音就斷了。
錦香坊的老鴇早就被侍衛給趕下去了，不准上二樓來。所以老鴇也不會出現了。
蘇冉對侍衛道：「幫姑娘脫了鞋襪。」蘇冉心裡默唸了一聲對不起，和這位青籬姑娘相比，這些兄弟們在她心裡的地位可真是太高了。她可不希望這些兄弟們以後迷上什麼揚州瘦馬，那真是太噁心了。而且就當是為了天朝的裹腳事業貢獻這位姑娘的微小力量吧，蘇冉想著，心裡好受一點。
兩個侍衛只是遲疑了一下，就認真的執行蘇冉的命令。
然後三阿哥想哭了。
四阿哥開始厭惡了。
老十沒什麼反應，好像是不報希望所以就沒有失望一樣。
十一阿哥冷笑，十二阿哥覺得無所謂的樣子。
十三阿哥十四阿哥恍然大悟，然後對視一眼，都想到了小十五的額娘，他們的汗阿瑪肯定沒看見過小腳的真面目吧，要不怎麼會喜歡十五的額娘呢？
要不要告訴汗阿瑪呢？十四阿哥心想，十三阿哥搖頭，還是不要了吧。十四阿哥聳聳肩，表示贊同。
蘇冉也有點同情這個小腳的女人，但是為了減輕自己的負罪感，蘇冉一直提醒自己：這個女人剛才妄圖勾引自己的四哥哥。這麼一想果然好了很多。
這是一雙極度畸形的腳，後面的四個腳趾都已經斷了，也扁了，被從一側裹了下去，粘在腳底板上。最大的腳趾也很悲催，被從前面裹了下去，同樣粘在腳底板上。
阿哥們都有各自的心思，但是也有一個共同的心思，那就是一定要勸老爺子堅決實行禁裹腳令啊！太嚇人了！太難看了！
一想到將來可能有一個這樣的女人和自己同床共枕，這些人就頭皮發麻。
他們還沒這麼重口味。
蘇冉看了看兄弟們的臉色，比較滿意，她的目的好像達到了。
別人她管不了了，自己的兄弟們別有這樣特殊的嗜好，她會舒服很多的。
現在的青籬姑娘連死了的心都有啊。
這樣一來，這些阿哥們更不會喜歡她了，她絕望了。
絕望的人還要怎麼生活呢？沒過幾天她就自殺了。她清清楚楚的看見了四阿哥的厭惡的眼神，心中的白馬王子不喜歡她，而且也沒有希望，那她還活著什麼勁呢？
其實再死之前她還以為自己會在穿越一次呢，可是她錯了，她這一次自殺死透了，並沒有在穿越。
當然，青籬姑娘的死是在蘇冉他們走後幾天之後的事情了。
老鴇雖然難過傷心，白白的損了一棵搖錢樹，但是有什麼辦法呢？
不過這些和蘇冉沒什麼關係了。
蘇冉這一天已經很累了。
回宮的時候，沒想到還有人在等著見她呢。(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