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018 有些不對 文 / 郁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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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熙生氣了，沒了梁九功的帶領，這些個小太監傳個話都能漏一半，真不知道他們的腦子是怎麼長的。
叫過來剛才去傳話的那個小太監，康熙劈頭蓋臉把他一頓臭罵，末了道：「自己去領二十板子。」耽誤了大事，沒打死他已經是格外開恩了，要不是現在非常時刻，得過天花的人少，康熙早就下令把他打死了。
真不知道應該說這個小太監走運還是倒霉。
處置完傳錯話的小太監，康熙看了看屋中的幾個兒子道：「你們都是來請旨要照顧老九？」
四阿哥五阿哥和八阿哥聽得康熙如此問，都和老十一起跪下來道：「兒子請旨照顧九弟。」
康熙瞇著眼睛打量著下面跪著的四個兒子，他還真沒想到天花這種事，這幾個兒子竟然敢真的來請旨，雖然有的兒子小時候是種過痘的，但這到底是一件十分危險的事情。康熙瞇著眼睛繼續大量著，這幾個兒子是在爭著表現兄友弟恭嗎？還是真的關心老九？皇家的兄弟感情太好也不是什麼好事。
尤其是這件事對於太子還是有影響的，康熙覺得，別的兄弟們都抱成團、好的穿一條褲子，太子豈不是就被孤立了？康熙想著，眉頭越皺越緊。
老十看康熙先還是盯著他們幾個人看。後來竟然走起身來，心下急躁，道：「汗阿瑪，請您准了兒子的請求吧，兒子求您了，讓兒子去看看九哥。您不讓兒子去照顧九哥的話，兒子心裡不安。兒子難受。」
康熙聽了老十的話，又一個個看過去，想從他們的臉上看一看到底是什麼樣的心思促使他們都跑來請旨。卻沒有馬上回答老十。
四阿哥五阿哥心裡也著急，四阿哥道：「汗阿瑪，不知道九弟現在到底是個什麼狀況，兒子和三個弟弟都是出過天花的人，要不您就先讓兒子們進去看看吧。」
五阿哥道：「是啊，汗阿瑪，我們幾個是不怕這個的，平日裡與九弟的接觸也多。照顧就地自然是再好不過的，奴才們雖然都是照顧人慣了的。但是咱們到底是放心不下，哪怕就在邊上看著也好啊。」
康熙有掃視了眾人一番：「你們幾個這幾日都和老九有過接觸吧，這天花可是傳染的。」
五阿哥道：「自打九弟生病開始，兒子和八弟十弟是每日都過來看的。四哥來過一次，十一弟和十三弟年紀小，想來被咱們給攔住了。倒是十四弟本來就住在西廂，自大九弟生病，便挪到書房去了。」
唔。五阿哥突然想起來，蘇冉剛生病的那天下午，十四阿哥就挪到書房去了。似乎還是德妃派人過來提醒了才挪過去的。宜妃派的人來到的時候，十四都已經挪完了。
老十也忽的想起了這事，和五阿哥對視一眼，都看到了對方眼裡的疑惑，似乎聞到了一絲陰謀的氣息。
康熙卻沒有想起來這事情，他覺得這幾個孩子既然這幾日裡和蘇冉的接觸比較多，那麼自然是不能和大家一起搬到暢春園的，得搬到別處的，但是這幾個阿哥不能全都留下來照顧蘇冉，得把他們分開。
康熙看著幾個兒子，略一斟酌吩咐道：「老四老十留下來輪流照顧老九。」
然後看著五阿哥道：「老五不必搬出去了，你額娘和十一都留在宮裡，你得照顧他們，十一就跟著你暫時住在乾東四所。」然後康熙又轉向八阿哥道：「老八你出去之後先收拾一番，這幾天穿過的衣服全部燒掉，然後和老三老七一起帶著十二十三和十四，搬到京郊的莊子上去。」
老十的心裡就像被貓抓了一般，既高興康熙同意他留下來照顧蘇冉，又生氣，生氣康熙為什麼非要這個黑臉四哥和他一起照顧。
四阿哥卻是打心眼裡高興，他出過天花因此不怕，正好可以趁著照顧蘇冉的機會冰釋前嫌，不知道為什麼，這個九弟似乎總是不願意原諒他，難道還是因為自己因為狗的事情衝他吼的原因？四阿哥想不打明白，不知道蘇冉的心裡想的到底是什麼，但是他覺得小孩子應該都是比較好哄的，自己拉不下臉來道歉，但是想必好好照顧她幾天，這些小子應該就把以前的不愉快都忘了。
老十看看四阿哥似笑非笑的臉，心裡很不高興，一心想著把這個礙眼的四哥撇的遠遠的，看看康熙，老十動動嘴就想說：「汗阿瑪，兒子一個人在這裡就好了。」
但是康熙沒給他這個機會，康熙道：「都進去看看老九吧，看看他你們就該幹什麼幹什麼去吧。」
老十一聽康熙讓他們進去哪裡還顧得上把自己想把這個黑臉的四哥給撇開的事情？趕緊對康熙謝了個恩，爬起來第一個就鑽到了東廂。
其實康熙時表面看著淡定，內心卻是十分擔心的，畢竟他自己的阿瑪順治皇帝就是被天花害死的，天花對於他而言，有一種最深的恐懼在心底。但是他一定是十分關心蘇冉的。
要不然一個皇帝一個有這麼多兒子的皇帝為什麼要親自來坐鎮呢？他現在已經有十四個兒子了，雖然老六夭折了，但是前幾天他下江南是帶回來的庶妃王氏，才給他又生了一個十五阿哥，現在就養在德妃宮裡。
這說明，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蘇冉在康熙心裡的地位就變高了，變得不是那麼的可有可無，至少康熙不希望她出事。
但是太醫們說的話卻讓康熙很難受，蘇冉的病情有些嚴重，雖然已經可以確診為天花，但是似乎和以前所見的並不大一樣。因此他們商量了很久才擬了一個方子出來，而且一點都不敢保證療效。
老十現在想見到自己的好好九哥的心情勝過一切，一次根本就沒心思琢磨為什麼康熙說話的時候語氣有些無奈。
四阿哥比老十可要細膩多了，起來之後疑惑的看了康熙一眼，低頭琢磨了一下，四阿哥還是和五阿哥八阿哥一塊跟在老十身後進去了。
蘇冉躺在床上，這一會正沉沉睡著，嘴唇已經皸裂了，露出了血絲，許是因為發燒的緣故，面色潮紅，不正常的紅，讓人一看就知道她燒的很厲害。屋子裡燒著幾個炭盆，室內溫暖如春，但是老十卻覺得自己渾身發冷。
這還是他第一次看到蘇冉這麼憔悴的模樣，當年她失明的時候也只是眼睛看不見而已，但是還能說話，還能泡泡跳跳。
現在卻不能了，幾個阿哥站在床邊就這麼看著她。
五阿哥做到床邊，伸手摸了摸蘇冉的臉頰，十分燙手。
「為什麼燒的這麼厲害，太醫開藥了沒有？」五阿哥皺著眉頭，語氣有些冷冷的。
慶嬤嬤渾身不自在，不幸的很，蘇冉這裡得過天花的一共就三個人。但是也很巧，她和小順子是出過花的，還有一個是在院子裡打掃的小太監。小順子這會去給蘇冉煎藥了，另一個打掃的小太監暫時被調到了屋裡伺候，剛才慶嬤嬤給蘇冉換了一身中衣，這會子讓那個小太監拿出去處理了。
現在就她一個人在屋子裡伺候。
平日裡看著和和氣氣的五阿哥今日也學著四阿哥一樣放冷氣，讓她怎麼受得了，更何況他還一直在譴責自己沒照顧好蘇冉。
慶嬤嬤低著頭簡單的說明了情況，不是沒有開藥，而是喝了藥卻一點好的跡象也沒有。
五阿哥皺眉，看向其他的幾個阿哥：「咱們以前出花的時候難道也是這樣嗎？一直高燒不退？喝藥也不管用？」
老十和老八出花的時候年紀都太小，不知道這些。
四阿哥想了一下道：「似乎是這樣，爺聽說剛開始的一兩天是高燒不斷，然後又會身體的溫度優惠突然下降，之後才會出先這些紅色的疹子，然後變成水皰。只是九弟的狀況似乎和這些不大符合，既然出了這樣紅色的疹子，提問應該降下來才對啊。」
老十心裡哪還有什麼耐性可言，扯著慶嬤嬤的領子把她抓過來：「慶嬤嬤，爺看你平日裡照顧九哥也是極好的，怎麼這一次卻出了這樣大的紕漏，九哥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四阿哥和八阿哥卻並沒有過來拉開老十，只是站在一邊很默契的放冷氣，五阿哥一直坐在床沿上，抓著蘇冉的手，細細的看著蘇冉，他真怕這個就這麼沒了。
慶嬤嬤能說什麼，她平日裡自然是萬般盡心的，可就是老虎也有打盹的時候，誰能想到在宮中將近三十年沒出現的天花又出現了呢。
太后那裡得了蘇冉染上天花的消息，心疼的直掉眼淚。太后抓著九格格的手道：「你說你九哥哥怎麼就能染上了天花呢，哀家好不容易得了個能時常來陪著哀家的乖孫，老天爺竟然要這麼折磨他。」
烏仁塔娜是太后養大的，任務就是給太后解悶，逗太后開心，一看太后掉眼淚，趕緊拿帕子給太后試了試眼角，勸道：「汗瑪姆別擔心，九哥肯定過幾天就會好的，咱們現下是不能在住在宮裡了，還是趕緊打點一下東西，移駕暢春園吧。」(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