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零一一 悲喜交加 文 / 郁菀
可是等到他看見蘇冉的臭字的時候，就笑不出來了，相比之下老十寫的就非常好了。別看老十並不十分喜歡讀書，但是他的字卻是沒得說的，他額娘溫僖貴妃出身名門，雖不是詠絮之才女，卻也是一等一的大家閨秀，這後，宮裡也就皇貴妃還能和她比上一比，而書法和繪畫正是溫僖貴妃所擅長的，她的字清秀雋永，毫無脂粉之氣。因此很久以前溫僖貴妃就教著老十寫字了。
這就是傳說中的有得必有失嗎，伊桑阿歎了一口氣，估計等皇帝來檢查阿哥們學業的時候，會因著蘇冉的字受批評了。被伊桑阿念叨了很多次的康熙這個時候正在收拾打扮，準備上朝。
「老九老十今早兒表現的如何？」想到兩個兒子今天入學，再想到這倆孩子最愛出ど蛾子，康熙出口詢問。關心是一方面，怕他們整出什麼烏龍來打自己的臉又是一方面。
梁九功一五一十的把蘇冉和老十今早從睜開眼到現在為止的事情一五一十的都告訴了康熙。唉，這個首領太監當得可真不易，得時時擦亮眼睛盯著宮裡發生的事，還得時時關注主子的一言一行，不容易啊。
康熙不置可否，抬腿跨過門檻上朝去了。其實他已經打定主意下了朝就去南熏殿瞧瞧蘇冉的字究竟能臭到什麼程度。
伊桑阿講課還好，並不十分枯燥乏味。但是悲催的是老爺子親自定下的一百二十遍學習學習法，雖不能說風靡全國，但起碼在四九城裡廣為流傳。
蘇冉實在不明白，康熙雖不是天才，但也算得上絕頂聰明，為什麼要用這神馬破勞什子一百二十遍學習法啊。請注意，不是一共二十遍，而是讀一百二十遍，再背一百二十遍，少一遍都不行。連太子那麼受寵那麼聰明，地位那麼崇高的一個人都沒能躲過這種苦逼的學習方法。其實蘇冉知道，老爺子這是希望孩子們都能讀透書都能成為頂尖的人才，但是可不可以少幾遍啊。都念的想吐了有沒有啊，感覺書上的字都會爬了有沒有啊。可是蘇冉卻不大敢反抗這種學習方法呢，一個不好，萬一康熙在心裡給她打個不踏實輕浮的印象可就不好了，這件事情的徐徐圖之，不急……不急……蘇冉告誡自己切莫著急，心急吃不了熱豆腐啊。
雖然她無志於萬里江山，但也不願意像老五老七那樣當佈景板。所以她得那麼稍稍注意一下自己的言行舉止不是嗎。取出懷表看看時間，已經是九點鐘了，也就是說她已經在這兒待了四個多小時了。唉，頭暈啊。就在蘇冉想著馬上就要到休息時間了，肚子餓的咕咕叫，正好可以加點餐的時候，小太監來報，皇帝來了，馬上就到。
得，老爺子來查崗了，還是應付完他再吃吧。
南熏殿其實是一出典型的四合院。康熙每次來檢查都是在正殿裡。這時節他已經去毓慶宮檢查完太子的功課了。
「給汗阿瑪請安，汗阿瑪吉祥。」康熙一進殿，蘇冉和她的兄弟們恭恭敬敬給他請安。「都起吧。」康熙進來一屁股坐在主位上，直接就進入正題開始讓他的兒子們一個挨著一個背書，並不是全背，只是他隨便點一段學完的課文，讓這些孩子們背。若是背不出或者結結巴巴的話，懲罰還是很嚴重的。抄書，二十遍。皇子們課餘時間少的可憐，所以這種懲罰是很恐怖的。
不過還好，從三阿哥到十阿哥，每個人都背的很流利，康熙很滿意。然後，今天的重頭戲來了。
康熙瞇眼審視了蘇冉一下，接著對眾人道：「把你們的大字呈上來。」
……蘇冉是極不情願的，但也不敢違抗康熙的話。只得乖乖把大字交上去。
康熙一個字這一個都仔細看了看，評價道：「老三老四的字越發好了。唔……老五老七寫的還不錯，但還得多加練習。老八，你得好好練練，你的字筋骨倒有，但是過於凌厲了」然後就沒聲音了，康熙看看蘇冉，再看看蘇冉的字，然後又把老十的拿過來比一比，好一會，才說：「老九，這就是你寫的？」
蘇冉的臉霎時就紅了，悶聲道：「回汗阿瑪，是我寫的。」抬頭看康熙張開嘴想說話，蘇冉不願意挨批評，開脫道：「汗阿瑪，自打我眼睛好了以後，每天都寫好幾個時辰的，而且我都一筆一劃的寫了，可是不知道為什麼，還是這麼臭。」
後面蘇冉和老十的老師伊桑阿看自己的學生被康熙單獨拎出來問話，有點緊張，想著自己既然是他們的老十，就不能這般一句話也不說，就上前一步想說話。康熙眼睛多尖啊，直接一擺手就制止了他。「每天都練還能寫成這樣，真不知說你什麼好。」康熙頓了一頓，拿出老十的大字，放到蘇冉眼前：「你看老十寫的都不知比你要好上多少。」
蘇冉沒想到康熙竟然沒有劈頭蓋臉給她一頓臭罵，取而代之的是玩味的笑。沒辦法，雖然覺得很丟臉，但蘇冉還真不得不承認。可是當著眾人這麼被自己老爹拿出來取笑，還是有點挺難為情的。剛剛恢復如常的臉色漸漸又紅到了耳根。
「朕不過說說你的字，你怎麼臉紅成這樣？」康熙有一點不解，這個兒子失憶後變了很多，「堂堂皇子怎麼能這般扭捏小意，以後朕還能帶你出門嗎？」
「是兒子不對。」唉，蘇冉哀歎，萬惡的舊社會啊，紅個臉還得道歉認錯，你妹的……
其實康熙不過白說一句，並不是真的就嫌棄蘇冉，他把一摞紙遞給太監，對著臉前的蘇冉道：「你既然天天都練依舊寫不好，可見這樣不好。真找個人天天專門教你可好。」
什麼好不好的，您老人家都這麼說了，蘇冉她敢拒絕嗎，當下蘇冉只得使勁點頭，表示堅決擁護老爹的安排。
康熙突然壞笑了一下，好似奸計得逞一般的笑，蘇冉突然有點後悔剛才沒有拒絕，只見康熙抬起頭，看向四四，輕笑著說：「以後老九的字就交給你了，胤禛。」
蘇冉的下巴險些掉下來，萬萬沒想到康熙竟然讓四四教她，想摸摸自己的小腦袋碰到的卻是自己的帽子，突然明白過來她老爹可能是故意的。蘇冉抬頭看著康熙，還真從他臉上看到了不還好意的笑容。轉頭看看四四，就見他在沉默之後終於極不情願的應下了。
雖然歷史上的雍正皇帝殺伐果決，敢愛敢恨，但現在也不過是個十歲的小正太，脾氣是火爆了一點，但還真沒膽量跟他老爹頂缸
康熙一低頭，看蘇冉的表情雖然十分驚愕，卻並不是多麼反感，有意思，老四剪了她的頭髮，連狗都關起來不讓去找她，這孩子如今竟沒個特別的反應，康熙覺得有點意思，也終於意識到他這個兒子失憶以後的變化還真不是一點兩點。
其實蘇冉倒不是沒什麼反應，只是她覺得幾高興又不高興，既喜歡又不喜歡，所以臉上的表情就不那麼分明了而已。目的達到了，康熙覺得沒必要在和兒子們折騰了，訓了幾句話，一拍屁股走人了。
三阿哥似乎有點幸災樂禍，前段日子，蘇冉和四四鬧得那一場，他也圍觀了的。挨著四四，三阿哥仗著自己個子高那麼一點，拍拍四四的肩膀，笑道：「四弟，九弟的字可都交給你了，你可要好好教啊。」
四四氣極，拍到他打在自己肩上的爪子，頭也不回地走了。三阿哥討了個沒趣，摸摸鼻子歎口氣，跟在四四後頭也回去了。
「九弟，十弟，感覺怎麼樣，困不睏。」到底是親兄弟，老五過來關心蘇冉。蘇冉感動，有個親哥哥真好，對他實話實說道：「汗阿瑪來之前很睏，可是他一來我就沒心思困了。只是現在有點餓。」摸摸肚皮，她是真餓了。
老十厚著臉皮道：「可不是，我也餓了。」
五阿哥微笑，摸摸蘇冉和老十的腦袋：「你們兩個還太小，受不了很正常。汗阿瑪雖然不允許咱們在書房裡吃東西，但若是偷偷的帶了來也是可以的。你們以後來之前帶點鬆軟的小點心，師傅也不會不讓你們吃的。」
「嗯，」蘇冉點頭，「我今天就帶了呢，哥哥要不要和我一起吃一點。」一句話說的老十兩眼放光，不用想，他肯定沒想起來這茬。看蘇冉還能想著他，五阿哥很欣慰，道：「我不用了，若是我現在還要加餐吃點心的話，會被笑話的。」
「哎呀，你怎麼能這樣想呢，」蘇冉有點著急，拉住五阿哥的衣袖：「你現在才十歲的年紀還沒成人呢，正是長身體的年紀，營養不夠怎麼能行呢，再說，若是餓壞了胃，烙下了病根可怎麼辦呢。」蘇冉是真的有些著急了，這些日子，五阿哥對她很是關心，雖然都是生活中的小事，她是真把五阿哥當親人了。
五阿哥突然很想笑，瞧著眼前的小人那一本正經的臉，終於憋住笑道：「你從哪聽來的這麼多的說法啊？」……蘇冉突然醒悟過來，自己是在清朝，剛才似乎太過激動了，眼前的人是她的哥哥，她還沒有完全進入狀態啊。「……額，我是……我前幾天看了幾本說，所以……額……」蘇冉結結巴巴的說。
「好了好了，我知道你是心疼哥哥。」五阿哥拉著蘇冉胳膊就往外走。「哎呀，不行，你必須得吃。我待會就讓小順子給你送過去。」蘇冉決定不給他講什麼大道理什麼現代科學知識了，直接對著五阿哥撒潑使賴。
五阿哥面上有些為難，不過他也是真餓了，其實換做誰凌晨三四點起，學習到十點，誰都會餓的，「那就吃一點點好了。」五阿哥對蘇冉小聲道。
蘇冉突然眼睛一轉，笑瞇瞇道：「我今天帶的點心不少，待會每個哥哥那裡都送一點去，不會讓五哥為難的。」五阿哥聽後不免為之一笑，彈了一下蘇冉的額頭，調笑道：「別人倒還好，只四哥那裡是一定得送的。」
「我處處為你著想，你竟也來笑話我。」蘇冉被說了一句，有點惱意，扭了五阿哥一下，抓著老十的胳膊直接回自己書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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