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76章 負心 文 / 雨下下雨
賀禮的事情也算是放心下來,想著花笙、白柊和西門清圖三個人,怎麼想都好似有那麼一點道不清說不明的關係,讓人想一探究竟。
「其實我在想。」齊昭月道:「花笙休朝去雲夢,和西門清圖的遷調是否有聯繫。」
「正成表兄一言概括的事情,並不似他說的那麼簡單。」齊昭月道,「當日翻史冊,最為奇談之一,便是花笙的休朝。記載他欲要四處遊歷的地方,一連四五處地方,似乎都沒有雲夢。雖然這個備案也說明什麼,但是最起碼,雲夢不是花笙的原本要去的地方。」
「花笙若是不去雲夢,就不會同白柊有瓜葛。」齊昭月道,「那當年西門清圖的遷調,會不會也和花笙在朝中所為的事情有關?…或許是一夥兒的?」
這般猜測著,齊昭月搖搖頭道:「史冊上的東西記的真心不多,幾乎空白的也不曉得當時的史官,都將歷史撰寫到那裡去了。」
「話說回來,你就不曾覺得,正成表兄似乎對大軍出征的事,反應太過反常了些麼?」隨即思略起大軍的事情,齊昭月對江知佑道,「就算他想解決太尉的憂心事,也是要一步步來的。這般著急,就同花笙說起往昔的私事,只會是適得其反。正成表兄又不是不曉得,花笙的怪性子。無痛無癢的模樣。他不想說的事情,旁人是怎麼問的出?」
「正成兄同你說了這般多,也不是乾耗著的。也有些暗示,讓你去試探。旁的先不說,若私道當真可助大軍一臂之力,你當如何呢?」江知佑問著。
「這個私道同後宮裡的走私,一點都不同。宮中走私為物,而這個私道,是駕於官道之上。」說著,齊昭月就不以為意道:「如此複雜,正成表兄是怎麼覺得,我問花笙就是問的出來?問花笙,我自問是一百個問不出來,還要周旋,套話的過累。不過當真助大軍,最快的法子,便是蠻力些,直接請一道聖旨,不就一了百了?」
「你們是臣子,要避及禁言,可我卻不是。」見江知佑欲要開口,齊昭月就道,「這次雖不是跪棘,父皇卻也不能輕易就將我問的事情打發。私路本就沒有問審,有利於百姓之事,怎麼都要給個說法。不過一條路,又不是懸崖峭壁、有去無回,有什麼走不得的麼?」
「聖旨下了,花笙不說那就便另外一回事了。」齊昭月道:「雖然作法實在強迫,可只為一條道路而已,道上又不是鋪滿金銀。花笙還能冒死,就護著一條於他而言,絲毫無用的路?」
「且不說,昔年之事父皇就沒有深究。也並未提及通行之路,如今花笙說出來,又不會因此失了什麼籌碼保命。何必同滿朝武將過不去……」
齊昭月說著,就同江知佑穿過小徑。遠看壺酒至案,淡香飄。一片竹蓆就可坐,清風貪涼,吹的人好是恰意!
而憑欄醉墜一枝望春玉蘭,君子攬馨眉上。望入男子的淺眸,浩空幾度。裳衣若形似隱鏘骨。發染沁香隨風散,似誤人間浮華。淚痣輕點眸,妖艷執奪。
唇色輕肆素砂,殺盡天下色。
可啟唇而言的,卻似寒冰如雪的溫度,「還請孫小姐自重,鬆開清圖的衣服。不若清圖下手沒個輕重,很是得罪!」
而一旁的女子,身著紫綃翠紋裙遍地。梨花帶雨的望著西門清圖訴說著:「公子當真就不記得昔年所說,西門家子嗣繁多,並無無後之說惡極。男子漢大丈夫,自當立業成家。心懷牽掛,如何遠家?…可如今公子娶妻,卻四五年有餘。讓西晴這般等,耽擱五年之久。多年掛心,交代過來的,就是公子早已成婚的消息麼?」
遠遠地就看聽著這些話,讓齊昭月和江知佑緩行的步子微頓。
「看來緊抓著西門清圖成婚多年這事,借此深究在意的,可不止朝中人呢。」齊昭月輕歎道,「西門清圖被召回京,本來就夠有事忙了。我今早還聽下人說起,他出街被堵,連西門家都回不了,街頭尾那叫一個壯觀!細想想也挺同情的,一群人圍著他看。不過這東看看西看看,他如今倒還好好的。」
「看看還能將人看折損了不成?」江知佑輕笑,齊昭月就道:「不,我只是覺得,那麼多人,也沒有擠死他,真是詫異。」
「……」江知佑默然,就聽齊昭月道:「同情歸同情,不過他也不能怪人人都上來添堵他的去路,畢竟他的容顏,長的實在是讓女子看著都悲涼,恨不得重新再生一回臉。這般賞心悅目,總要點兒代價……」
「這般說起來,我更同情白柊。」齊昭月道,「你想想看,一早上起來梳妝打扮,本來挺好的一件事。西門清圖一出來,半張臉都可以將花比下去的模樣。雙雙入目銅鏡,白柊當日的妝容,怕是再好看,也相形見絀,沒歡喜的那個心思了。」
「只不過我一直沒弄懂就是了。京都的大家閨秀看著他的容貌,卻也沒覺著對比著有卑,反而硬生生的傾心暗許。」齊昭月繼續道:「如今這出,看西門清圖反應的樣子,也不是頭一回了。也聽說有不少官家女子,都不介意西門清圖娶妻四五年了,連妾侍都願居之伴隨左右。你說,這是不是艷福不淺?」
「阿月。」看著齊昭月攤手沒轍的表情,江知佑提醒道:「我記得皇后娘娘是讓你來幫襯來的,你倒是看著好戲起來。」
「好戲哪兒是這出啊。」齊昭月看著遠處糾葛的人,意指道:「照著正成表兄的說法,西門清圖同花笙碰上,那才當真是好戲開鑼。自然,若是白柊也在,那就更可觀了。」
這一番話下來,哪兒是隨著皇后娘娘的意思,幫襯著照看一二。江知佑歎著;不唯恐天下不亂,便是極好了。
而這時,遠處的場景持續著,碎入看戲人的眼中。
「孫小姐,清
圖從不曾應許過誰什麼。」西門清圖當下就將孫西晴扯住的衣袖抽開,從容道,「這話是清圖幼年,與家父所說。如今清圖已有家室,而孫小姐待字閨中,又是名門望族。清譽為重,孫小姐與清圖避嫌才好。」
「我待字閨中,不就是為了等你,等你從偏遠的地方回京。我一直信你會回來,還是原先的纖塵不染……」孫西晴念數著幾年,「畢竟京都,才是西門家的魂!我一直等了多年,聽聞你回來的消息,我就知曉我等的不假,我癡心不負。」
「我之前一直想著,你若是歡喜上了任何女子,我琴棋書畫,樣樣都可以出挑的與之相拼,獨勝新奇。可你回來了卻早就成親,讓我連輸都不曉得輸給了誰!」孫西晴抓扎西門清圖的衣服,笑道:「現在又顧及我的清譽,讓我避嫌?」
孫西晴問著,隨即撕心裂肺的哭喊著,「當初與我相遇的時候,你怎的就不曾避嫌於我,讓我一顆芳心遺落在你那裡啊?!」
聽到這話,西門清圖慢下抽開的動作,不語欲走。徒留孫西晴在原地,怔怔的望著。
「清圖承蒙厚愛。」西門清圖轉身說著,「孫小姐以後,會尋得疼惜你的如意郎君。在此之前,清圖斷然不會再出現在小姐面前。」
「女子生平最怕,一是遇君傾心,苦情未果。二是盼惜往顧,人都留不得。」孫西晴緊抓著自己跌在地上的衣裳,身子顫抖著,「西門清圖,你讓我平生最怕佔盡,最後得之所獲,便是一句願你嫁得如意郎君?」
「我等的如意郎君,讓我去尋一個如意郎君!」孫西晴心顫道:「你就當真要我這般死心麼?我孫西晴到底是為何,苦等你如此久!又死抓著你不放,讓你傷我至深啊!!」
沒有邊界的哭喊,依舊喚不回男子遠去的身影。獨留女子趴在地上,念著依眷成殤的結局,眸中儘是苦楚。
女子啜泣的哭聲,顯得這場景甚是無情。齊昭月看著都覺得心涼風寒,拉扯著江知佑的衣裳道:「不曉得多少女子,被西門清圖迷得死去活來。我還是頭一回看到這般癡情的,好歹人家姑娘等了他這麼久。可西門清圖清冷的樣子,一句安慰話都沒有,甩袖就走。」
「於西門清圖,娶妻白柊,四五年都護的好好的,不曾讓外面知曉打擾。」江知佑看著,道,「忠守一人,總會負心一片。」
齊昭月將頭撇開,仔仔細細的望了望江知佑,「說的倒是明理,可我怎麼聽著,你好似比西門清圖還是過來人一樣,西門清圖和白柊可成婚四五年了。」
輕攔住她的腰,江知佑就道:「我也聽著了,你話中有幾分醋意。」
「哪兒有?」,齊昭月剛開口,江知佑的唇就貼上了她的額,柔軟瞬印,飄渺而過。隨即,她就聽他在耳邊安說著,「的確沒有。」
聽到這話,齊昭月心熾微窘。與江知佑挪開距離就向前走去……
作者有話要說:話說……公主還是自稱本宮好一點麼麼~
說一聲,明天修,偽更時間不作數,更新時間在十點半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