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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57章 定然 文 / 雨下下雨

    第二日初華宮中,景藍容稟著:「公主,吳主因為朝堂之事,輔佐聖上有些繁忙。固然今日不得空去通緩太子殿下。景藍便先去說試著說道了一番,太子殿下也已經應邀,去鳳朝宮探望皇后娘娘了。明日待吳主得空,安了太子殿下的心。若是不出意外,太子殿下近日都不會出現在朝堂之上。」

    齊昭月點頭,「後宮依舊相安無事,足不出殿門?」

    「後宮依舊如此。」景藍稟道:「如今貴妃娘娘入獄,惠妃娘娘被發落到冷宮,震了宮裡不少人。各宮主子依舊都稱病,不出宮門。」

    「稱病?」齊昭月側眉,意有所指道:「這一病也不曉得什麼時候能好,還要太醫院熬著補藥好生伺候著,真是好打算。」

    鳳朝宮中,雙蓮姑姑對著正在閱章子的慕容舒道:「皇后娘娘,太子殿下在殿門外候著,說是聽說皇后娘娘近日身子骨不好,前來探望。」

    慕容舒停下筆墨,遂眸的抬頭,「是皇上讓他來的?」

    「皇后娘娘。」雙蓮姑姑道:「太子殿下一國儲君,本就忙於佐政,與皇后娘娘相處不多。就算是皇上暗指著讓太子殿下過來,可太子殿下如今都到門外了,總歸是孝意。後宮中事自貴妃娘娘入獄,就越發的理不清楚。皇后娘娘何不出空一番,同太子殿下去御花園走走,鬆鬆神?」

    「本宮沒那個心。」慕容舒擱置筆墨,「讓太子進來吧。」

    雙蓮姑姑本還想說些什麼,可見著慕容舒疲憊的樣子,終是歎了口氣,出去迎齊桓治進來。

    「兒臣給母后請安,母后萬福。」齊桓治禮道。

    「嗯。」慕容舒揮手示意,「好不容易得空來鳳朝宮,母后這兒也沒什麼好招待你。前幾日讓雙蓮做的露糕取於初晨,味道應該不錯。」

    「兒臣多謝母后。」齊桓治見雙蓮姑姑端過來一碟點心和茶,道:「兒臣聽說母后近日,身子骨不是很好。可兒臣進鳳朝宮,朝儀台上堆的章子好似不比長秋宮少?後宮變故,母后身邊沒了輔助之人,卻也還是注意身子,少些操勞。」

    慕容舒剛想點頭,就聽齊桓治道:「父皇是十足掛念著母后呢。」

    半響,慕容舒不做聲。齊桓治才道:「母后怎麼了?」

    「無事。」慕容舒默歎著的,是眼前的兒子,若不是皇上的暗指,怕是根本就沒有來探望她的心思。意不多想,她便隨意道:「只是突然想起,前幾日太子妃來母后宮中坐過。」

    說起太子妃,齊桓治順然不語。慕容舒就道:「你們夫妻間的事,母后本不該管。可你是太子,國之儲君。太子妃就是未來的皇后!說起來這親事還是你向你父皇提的,如今你總不該喜新厭舊,寵妾滅妻,每每讓妻子為難吧?」

    「母后有所不知。」齊桓治瞬間臉色就不是很好,「兒臣哪有讓太子妃為難,兒臣不就是納個妾,她每每總要鬧到宮裡來,誓不罷休的惡婦模樣!也不知曉……」

    「一國太子,你如今說的都是些什麼話?!」慕容舒的臉色瞬間就變,打斷道:「哪有說自己的正妻是惡婦的?!」

    「母妃何苦生氣?」齊桓治不解道,「母后不喜,就當兒臣沒說過這話不就好了?父皇都三宮六院,妃子數不勝數。兒臣不過是納個妾,又不是要了太子妃的命。冷落她那也是因為太不討喜,給個教訓罷了。兒臣這般調教自己的妻子,也不是不好。難不成母后要兒臣一介太子,屈於一個女子?固然,以後太子妃來母后這兒,母后還是不要管了!」

    慕容舒聽罷這話,雙手遮在長袖下的指甲,摳著身下座椅的木角,直至指尖不小心磨傷刺痛,才道:「可太子妃說,你想廢妃?」

    「兒臣確然想廢妃。」齊桓治想也沒想,就道:「太子妃在府中鬧的太過,度容太小,誠然也沒有半點母儀天下之風。」

    「太子怎麼能廢妃?!」慕容舒瞬間就歷聲道:「你當太子妃的立廢是兒戲麼?就算是天塌了,太子妃也不可任意廢除!」

    「母后這話當真絕對!若是兒臣不做太子,那太子妃不就自然不是太子妃了?」齊桓治道,「怎麼就不能廢?」

    「荒唐!」慕容舒忍著心搐的身子撐起來,「你之後也不用上朝了,給本宮回自己的府邸禁足!妾室全都打發去佛寺禮佛,你若還是寧頑不靈,就呆在府裡別出來了!」

    「兒臣到底是那句話說錯了?」齊桓治當下就詫然道:「兒臣這般同父皇說,父皇都不曾禁足與兒臣。更不說母后當年還不是被廢冷宮三月,兒臣說廢太子妃怎麼就做不得樣子?」

    「你,你!!」慕容舒只覺得自己的心跳的厲害,瞬間就一口氣提不上來的抽搐過去。

    見慕容舒倒下,齊桓治才慌了,走近卻又不知道如何是好,手腳都不知道如何放,只得連忙的呼喊著宮人,「來人吶,來人!!」

    朝堂之上,齊謹元正聽著戶部稟告京都異事和害蟲之說。

    齊謹元上朝,心中本就十足放心不下慕容舒。昨日曆歷在目的斷絕之言,讓他想起昔日很多事。同甘共苦,他與她的諾言如今想來卻只同了苦,他自認為的甘,與她而言卻都是苦。

    上朝的金鑾殿,更讓他恍惚起當年登基。她依偎在他懷中,說自己並不懼怕後宮多佳麗,她會是他心中唯一的後。如今想來,他們都太信自己了。

    他信自己予她了傾世的容華安穩,可她卻從來不要。她信自己守得住一切,卻偏偏從不跟他言說,兩兩成殤。

    他是有愧的,但對著她,卻無從開口說起這些事。

    在朝上的分心,臣子不容他半分悠閒。花笙稟告著一些事,可殿中臣子關憂的卻只有一件,那邊是東北有異,派誰出征。

    將軍府與趙府的事情沸沸揚揚,但真可惜的卻是,他誰都不想派!能坐看兩方相爭你死我活,他絲毫不廢力,東北緩一下,死幾個人又何妨?

    可花笙稟告到一半,就有探子來報,「皇上,東北急繳。」

    金鑾殿滿殿沉寂,上官丞相看了急繳,稟道:「皇上!東北出現災民有疫嚴重,停歇了災民南下。原本災民之中就有病死而去,可偏城之中的災情尤為明顯。如今派出去的探子上百,回來的卻只有十餘人不足!且不說這些回來的探子竟有兩個感染疫情,回京便全身發紫,短短一日就不治身亡!剩餘的幾人中,也有高燒不退的現象,怕是難以安其身退!」

    群臣嘩然,議論紛紛。上官丞相卻繼續道:「皇上,有人謀反可以重議,反覆斟酌出最好的法子。可災疫卻緩不得,若不加緊壓抑,到時候此疫傳至京都……」

    群臣交頭接耳的說著,而吳輔國卻在這時,卻收到後宮中的信兒,趁著群臣焦急的議論的時候,在齊謹元邊兒上稟道:「皇上,方才鳳朝宮管事公公來稟,說是皇后娘娘暈過去了。但各宮又因為近日稱病,太醫院的太醫都外出尋偏藥方去了,至今無人醫治。皇后娘娘的身子如今還抽搐著,怕是有異。」

    齊謹元聽罷一震,只覺得滿腦子的計謀都呆滯了!失神的匆匆離開金鑾殿。只留下吳輔國一聲,「龍違安和,今日先行退朝!」

    對於皇上上朝屢屢關鍵的時候早退,殿中一堆臣子相望無言,甚至有些憤懣不滿的恩都沒謝,甩袖離去。

    初華宮中也是得到了消息,齊昭月聽說事情後,瞬間就吩咐道:「不管用什麼法子,給本宮闖各宮宮門都要找出一個太醫!」

    「舒兒?」齊謹元進殿,就看到臥榻上面色很是痛苦的慕容舒,「太醫呢?皇后如此辛苦的模樣,你們都沒見著麼?」

    「皇上。」雙蓮姑姑也甚是著急道,「因為近日各宮的妃嬪都病著,太醫院因為東北生事的緣故,太醫大都出宮成訪,在宮的成本就不多,鳳朝宮的人全然出去找了,就是至今都沒個回音兒。」

    「妃嬪?」齊謹元陰起眸子,「一群竟知道生事的!後宮稱病的宮嬪有哪些?」

    雙蓮姑姑還未回應,齊謹元抱起慕容舒的身子卻瞬間抽搐起來,不間斷的抽搐翻白眼,臉色蒼白的血氣不足,瞬間讓齊謹元失了神,「這是怎麼一回事?!昨天朕來鳳朝宮還好好的!!你們一群人是怎麼伺候的?」

    「奴婢有罪。」鳳朝宮一群服侍的人都跪下請罪,齊桓治望著昏過去心脈畜起的母后,身子瞬間抖的厲害,他本是無心之舉。卻怎知會變成這樣。父皇再一來,發如此大的火,讓他完全不知道如何反應。

    「太子!」齊謹元發現異樣,冷聲問道:「你是在鳳朝宮待疾的,如今你好好同朕說清楚,你母后如今躺這裡不省人事是怎麼一回事?!」

    「兒臣、兒臣…」齊桓治哆哆嗦嗦的不知道如何問答,一旁的雙蓮姑姑卻頓然哭道:「皇上,皇上,皇后娘娘心苦啊,是被活活氣暈的!」

    齊桓治聽到這話,身體一震的就頹了下來。只聽雙蓮姑姑哭訴道:「因為後宮的事端,皇后娘娘本就飲食不振,皇上昨日走後,皇后娘娘至今都不曾有進過膳,奴婢們勸不過來,太子殿下來探望皇后娘娘,奴婢心裡也是高興的。畢竟太子殿下不常來鳳朝宮,怎麼都是能寬慰皇后娘娘的。可怎知太子殿下一來,張口就說要廢妃!」

    「可太子妃是太傅之女,又是錦國未來的一國之母,怎能輕易廢除?可太子殿下竟為了能讓皇后娘娘同意,連昔日皇上將皇后娘娘打入冷宮的例子都搬了出來,說是皇后都能被廢,太子妃為何不行。皇上心裡應該是清楚的啊!皇后娘娘昔日進冷宮,可還是在公主皇子不滿兩歲,瞬間之變本就心寒萬分。」

    「後宮中本就是一些眼力奴才,各宮使的絆子不在少數,皇后娘娘再冷宮中衣食不足,可以說整整餓了三月才被洗冤放出。奴婢知曉,皇后娘娘與皇上的情意,皇后娘娘斷然不會同皇上說這些。可那些苦日子,是奴婢看著皇后娘娘走過來。太子殿下的話正劃傷皇后娘娘的心吶!皇后娘娘本就體弱不贏,才會瞬然被氣暈……」

    不等雙蓮姑姑哭訴完,齊謹元就發怒的對著齊桓治吼道。「你前些日子上折子,要為你母后待疾,你如今就是這樣待的麼?!」

    「兒臣實屬不知曉怎麼回事啊!」齊桓治被問及,頓然張皇的無措,「兒臣當時只不過是隨口一說,真的不知道為何母后會是如今的模樣…兒臣、兒臣……」

    「逆子!!」齊謹元一腳將齊桓治踹下,「隨口一說就將你母后氣成這樣,你若是誠心那還得了?!」

    和在宮外恰巧碰見的太醫一同入殿,齊昭月剛踏入鳳朝宮,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個景象。可還未出聲,齊桓治就看到了齊昭月,像是想起了什麼,頓然就訴道:「父皇,父皇…兒臣之前並未遞過什麼折子來給母后待疾的,兒臣沒有!只是以為是父皇吩咐的,兒臣不好拒絕。」

    「今日兒臣來鳳朝宮,是因為皇妹身邊的宮女同兒臣說母后身子骨不好,兒臣才來的。兒臣原本是想去上朝的,兒臣……」

    「混賬!」齊謹元怒極,「如今還想著脫罪,牽連你皇妹!!」

    齊昭月雖然還不清楚情況,可這一出十足的讓人心寒!在一旁靜默的望著一切,尤其是她的兄長!本以為就算太子皇兄再疏離後宮,他們同母所生,也斷然是有幾分情意的。哪兒知道這一慌張被波及,就不顧左右了!

    實在是不堪重任……

    她都為太子皇兄避開朝堂,免去那些爭端了,他都還能將母后氣暈!這種感覺實在不亞一口氣,堵在心裡血脈不通的窩囊!

    看著慕容舒的臉色依舊白得嚇人,身子雖然不再抽搐,卻也逐漸冷了下來,齊謹元試了試她的心脈,竟毫無半點動靜!探上鼻息,卻沒了呼吸……

    不、不可能的!齊謹元發狂了,抱著慕容舒的身子就顫道:「怎麼會沒了心氣兒?怎麼會沒了!舒兒,舒兒,你同朕弄笑的是不是?你昨日分明還好好的,說要同朕老死不相往來。當年登基,你說你會是朕唯一的皇后,朕怎可無後?!太尉府你不顧及了麼?!安黎都還不曾出嫁…朕不信,朕不信!!」

    「舒兒!」齊謹元顫抖的抱著慕容舒,痛鑄的不曉得說什麼話。只是很用力的抱著,似乎一鬆手就會失去些什麼。

    齊昭月被這事震的回不了神,一旁的王太醫卻稟道:「微臣太醫院大御醫王全,參見皇上。」

    齊謹元沒有反應,王太醫也只好再道:「稟皇上,微臣方才見皇后娘娘的症狀,似是中毒……」太醫?中毒?齊謹元心下一緊,彷彿抓到了救命藥草般回頭。卻隻字不提治好不得會是如何,只是那千刀萬剮陰沉的眼神,確讓一旁的太醫想忽視也難以心安。

    太醫診脈,半響才道:「回皇上,皇后娘娘心力憔悴,怕也是有兩日不曾進足食。再加上怒火攻心,隱藏在體中的毒才會發作。」

    「什麼毒?」齊謹元沉下心,「後宮中從未出現過這等子髒東西?更不用說在皇后宮中!!朝堂剛出現生蟲之說,後宮緊接著就中毒……」

    「皇后娘娘中的,怕是竹息毒。此毒緩慢,毒性並不強,但隱藏就了卻能刻鐘致人死地。」王太醫道:「故此,竹之死,開花落葉無息一瞬。此毒毅然,顧得此名。」

    「還有一點便是,這毒怕是……」王太醫猶猶豫豫的道,「解不了。」

    「混賬話!」齊謹元聽罷怒道:「既然是毒,你說的頭頭是道,怎麼就解不了了?!」

    「皇上。」王太醫當下就跪道:「皇后娘娘的身子骨,雖然表面上看上去還是好的。可皇上進鳳朝宮也該是看到朝儀台上的章子,堆的都快將人埋起來了。這操勞過度的又不是一日兩日,這毒一發作,整個身子骨都差不多被掏空了…微臣也只能斷言,微臣會抽血試藥,但也只能緩解一二。至於皇后娘娘能不能醒過來,得看服藥三日,皇后娘娘能不能撐過來。」

    「撐什麼撐!」齊昭月聽罷,心下猛沉,「本宮與父皇,要的是你將母后治好!」

    「公主這不是為難微臣麼?」王太醫一副有口難辯的樣子道:「皇后娘娘的身子骨,雖然十多年了,可卻也不難脈出當初生子有莫大的虧空。之後一年又沒有養好身子補回來,如今操勞過度又心疾成患。皇上同公主就算是殺了微臣,微臣也補不回這身子,解不了心病吶!」

    「若是皇后娘娘能撐過來,微臣也是不能保證皇后娘娘之後並無大礙,因為身子的虧空,微臣不能直接用藥攻毒。而需要一味喚作碧沙戈露之藥,養好皇后娘娘的身子骨。才能治成…固然如今,就只能看皇后娘娘,撐不撐的過三日。若是撐不過…微臣說再多也都是枉然。」

    「碧沙戈露什麼東西?」齊昭月皺眉。

    「大漠中的少見的戈壁上,渾然天成的露水交融壁縫中的嫩石,破石開出的珠花,一連九串。可這藥材,連發芽都要天時地利,百年難得一見。」王御醫道:「這還只是古籍中說道過,且不說大漠離錦國隔著靖國同華國的邊界,派人去尋動亂兩國不說,還不曉得要找個多少年。」

    「如此難……退而求其次沒有麼?」齊昭月問著。

    「微臣有五成的把握,只能盡力。」王御醫道,「現今還是要看,皇后娘娘三日內醒不醒的過來。」

    「都說!」齊謹元聽到是毒,心下還沒緩過來,就被告知是無解!深不見底的眸子裡頓然波湧,「你們服侍皇后左右,皇后娘娘怎麼會中的毒?」

    鳳朝宮的人瑟瑟發抖稱是不敢,卻越發的讓齊謹元發怒:「給朕查!錯殺一千不放過一個!」

    侍衛搜尋半天,從衣食穿待到鳳朝宮的角角落落,終是在鳳朝宮的梳妝台上搜羅出一個竹木繡面的木盒,其中香味暈沉,煞是古怪。

    交由王太醫一看,王太醫就頓時確然道:「皇上,這誠然就是竹息毒。」

    滿殿寂靜,齊謹元震聲質問道:「一個宮的人都啞巴了麼?!這東西不是皇后的,又是從什麼地方冒出來的?!」

    「皇上。」雙蓮姑姑稟道:「誠然這東西不是皇后娘娘的,可卻是在祭天之際,從惠妃娘娘離席時的袖口中翻滾出來的東西……」

    緩緩閉上眼,齊謹元冷聲下命道:「惠妃與王貴妃,意圖謀害朕與皇室宗親,罪不可恕!將王貴妃杖斃!不理會大理寺申御史一案,直接全族抄家!惠妃杖責三十,貶為庶人,其父賜死!後宮裡稱病的妃嬪,不管是誰,都拉到刑司去打,打到實在是病了為止,更不許任何太醫治療!貶為御女,調離冷宮粗使,終身不得出宮,也不要再讓朕見到她們!」

    「皇上。」吳輔國聽罷後為難道:「德妃娘娘身子骨本身就病著……」

    「朕的話不想重複第二遍!」齊謹元凌聲說著,吳輔國就退下擬旨通傳後宮朝堂。

    「將太醫院所有的太醫都召回!」齊謹元對著王御醫道:「朕不管你們用什麼法子,皇后三天之內沒醒,你們也都不用張眼皮子了!」

    「皇上?」王太醫

    醫像是覺得很有難度,頓時就道:「此舉……」

    「滾!」齊謹元怒氣攻心,「都給朕滾出去!!」

    王太醫受驚的提起藥香就走,鳳朝宮的奴才也都從床榻邊退下。慕容舒近處,便只有齊謹元一人,

    「我心中是最在意的你的,你怎麼能有事?」本是印心所說之話,如今說出來,卻只能讓齊謹元苦笑,「我知曉我現今所說,你定然不信。」

    「舒兒。」齊謹元抱著慕容舒呢喃道:「我後悔了,亦然是我錯了。你說的甚是誠然……若你不嫁帝王家,至今便不會是命垂一線的這般苦楚。」

    「…當年把酒隨風,多好的日子,你醒過來,我們再一同賞月可好?」齊謹元聲線沙啞著,「到時我定然再問你一句,不知姑娘芳齡幾許?」

    下顎貼著她蒼白的臉頰,齊謹元哀道:「你不喜後宮妃嬪,若我當真為你清空後宮,你可否…能依舊安好?…你再狠朕,也總歸要睜開眼看看,朕是不是又在唬你,是不是當真做到如此。就算你覺得這一切同你沒半分關係,但哪怕是賭氣,也要醒過來…至少,一眼。」

    看著父皇依舊沉浸在悔痛中的樣子,齊昭月瞥了齊桓治一眼,起身就出殿門。

    「公主。」景藍跟隨著,寬慰道:「太子殿下怕是一時面對聖上的質疑慌了神,不是有意將此事推倒公主身上,公主莫氣。」

    於太子,她豈非是氣?她簡直連吐血的心都有了!

    看著遠處緩慢挪動的身影,齊昭月當下,就攔住方才被呵斥出去的太醫,「王太醫,留步。」

    「公主。」太醫聽到喚聲,停下轉身。見是齊昭月,恭敬的致禮。

    齊昭月望著太醫白噓噓的鬍鬚,壓下心中的驚疑,緩道,「太醫一把年紀了,本宮也不為難你,你同本宮說實話!」

    「下官惶恐,皇后娘娘如今還暈在宮裡,病情實屬難測,下官不曉得公主此話何意啊?」太醫年長,一副誠然的樣子,讓齊昭月瞬間沒了耐心,一把抓住他的衣襟,冷聲道:「母后到底如何,你在殿中所言實情,本宮一字不信!」

    作者有話要說:表示這個星期終於可以把人嫁出去了╮(╯▽╰)╭

    今天情人節,雙更補上。親們情人節快樂哈~~(真正快樂的,在這個點估計在約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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