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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366章 一笑既出 文 / 秋一秋

    邱歌嘿嘿一笑:「實在是沒屁,有屁就給您老人家放了。不過話到是有兩句,宗主乃魔界一代宗師,定然不會像天機山那些牛鼻子老道一樣,不懂珍惜女人之生命,我來就是想告訴宗主,天機山上,有很多女弟子,你不能一下子把蟲蠱都放出去,這樣會壞了你的聲譽的。」

    貝可汗榮一邊抽煙一邊聽著,邱歌說完,也不出聲。

    邱歌又道:「天機宗的女弟子各個如花似玉,要是被蟲子給咬了,實在可惜,請宗主高抬貴手。」

    貝可汗榮突然瞪著邱歌,然後仰天長笑,說道:「你媽媽沒告訴你,漂亮女人都不是好東西,都是魔鬼?」

    邱歌道:「我媽媽自己就很漂亮,她怎麼會自己罵自己。」

    貝可汗榮哼一聲,道:「見過好色的,沒見過你這樣色膽包天的,阿骨朵給我將他綁了。」旁邊一位苗疆大漢跳了出來,雙手按住邱歌的肩膀。

    唐瑩叫道:「助手!貝可汗榮宗主,人家勸你積德你也綁?」轉頭向邱歌道:「傻兒,人家不給面子,我肚子餓了,回家吃飯去吧!」

    那阿骨朵此時已將邱歌按住,等待下一步指令。貝可汗榮冷冷的道:「苗疆蠱宗的事,也是你們兩個娃娃能管的。阿牛度,把這女娃娃也綁了起來。」另一名苗疆大漢站起來道:「得令!」便來抓唐瑩。

    唐瑩輕輕一閃,躲避過去,說道:「貝可汗榮,你別欺人太甚,天機山的老道怕你,本姑娘可不怕你,都是魔道中人,我傷了你,可別怪我不講魔道道義。」

    貝可汗榮哈哈大笑,道:「這大話說的,可都吹上天了。阿牛度還不動手?」

    阿牛度應道:「是!」伸手去抓唐瑩。唐瑩手一提氣,匕首飛到手中,揮手就斬。阿牛度身子向後一弓,唐瑩一個大耳光就扇了過去,砰的一聲,阿牛度被掀翻在地。

    貝可汗榮冷笑道:「想不到還是個煉體八邱的高手,你以為我們苗疆蠱宗的人都是白菜嗎?」向自己身邊一個長老一揮手。這長老立即站起,走了兩步,使出鷹爪手,雙手手指如同利器一般,直奔唐瑩的肩膀。

    這長老顯然已經到度氣階,唐瑩見那鷹爪就害怕,這要是被他抓一把,那就是十個血窟窿,急忙使出輕身術躲避。

    那鷹爪手在耳邊掠過,呼呼帶風,唐瑩只感頭皮發麻,叫道:「貝可汗榮,你叫他停下來,不然我叫我爹爹媽媽來收拾你啦。」說話之間,唐瑩已經躲過三次襲擊,每一次都險些要命。

    貝可汗榮喊道:「別傷她!」那長老手掌一拍,便按住了唐瑩的肩膀。

    唐瑩「啊」的一聲驚呼,痛的直咬牙切齒,手一拍蠻腰挎包,紫光一閃,長老只感覺手臂發麻,鬆開唐瑩,坐倒在地。紫電吞天鼠跳到唐瑩手中。

    一名蠱宗的弟子急忙衝了過去,攙扶起長老,只見他全身顫抖,胳膊腫起老高,一片烏黑。

    唐瑩接著打了一記響指,紫電吞天鼠又飛了出去,竄向抓住邱歌的阿骨朵面門。阿骨朵伸手來抓,紫電吞天鼠一口咬掉他的食指。這阿骨朵實力還不如唐瑩,哪裡能受得了,當即栽倒在地,口吐白沫。唐瑩拉起邱歌的手,轉身就跑,低聲道:「差一點就跟你一起死了!」

    這苗疆蠱宗中不乏高手,這些人都是使毒使蠱的行家,天下毒物那都耳熟能詳,知道這鼠為吞天鼠,卻沒聽過這獸還帶毒,還如此厲害,一時都六神無主了。

    貝可汗榮罵道:「抓住這娃娃,別讓她跑了。」十幾名弟子,施展縱躍術,追了過去。

    唐瑩連打響指,紫電吞天鼠忙的不亦樂乎,轉眼間,十幾名弟子,全部栽倒在地,各個口吐白沫。

    苗疆蠱宗弟子雖然恐懼,但在宗主的威嚴下又不敢不上前,又有十幾名弟子追了出來。唐瑩怒道:「你們不怕死,儘管來追!」

    那十幾人急忙吹動手中的樂器,蟲蠱盒子中飛出密密麻麻的蟲蠱,紫電吞天鼠大嘴一張。全部吞進肚裡,然後又一吐,只見那些蟲蠱,又紛紛鑽進了各個主人的身子裡,頓時,那十幾個人,一個個鬼哭狼嚎般,倒地哇哇直叫。

    貝可汗榮雙掌抱圓,來回轉動,口中唸唸有詞,忽然間只見密密麻麻,萬隻蟲蠱化成一隻大鵬飛鳥從他後背飛起,貝可汗榮一躍之間,便跳到了唐瑩與邱歌的身前,沉聲喝道:「那裡跑!」

    紫電吞天鼠飛了過去,要咬貝可汗榮的鼻子,那大鵬飛鳥扇動翅膀,便把他扇了回來,紫電吞天鼠又飛回去咬他的腿,大鵬飛鳥張開大嘴,迎了上去。

    這老鼠最怕的就是貓鷹一類的禽獸,可謂是天敵,雖說貝可汗榮這只是蟲蠱化作而成,但是卻也威力無比,紫電吞天鼠一時不敢近身,貝可汗榮大喜,趁機一掌把邱歌拍倒在地。

    唐瑩大驚,連打響指,叫吞天鼠繼續攻擊。紫電吞天鼠再度竄出,但貝可汗榮背後的大鵬屬實是它的剋星,無論吞天鼠怎麼攻擊,那大鵬鳥的嘴都緊緊護住了自己的主人,吞天鼠攻擊不得。

    貝可汗榮見這吞天鼠縱跳若電,心下也是害怕,不住口的連發號令。

    數十名宗內弟子從四面八方圍將上來,手中各持一捆藥草,點燃了火,濃煙直冒。邱歌剛從地下爬起,突然一陣頭暈,又即摔倒,迷迷糊糊之中只見唐瑩的身子不住搖晃,跟著也即跌倒。

    兩名宗內弟子奔上來想揪住唐瑩,紫電吞天鼠緊緊的保護,上去就各咬一口。眾人大駭倒退,四下裡團團圍住,叫嚷吆喝,卻無從下手。貝可汗榮叫道:「用毒,把我們的毒藥都燒掉,用毒熏死他們。」

    諸宗內弟子應命燒起蠱惑草、和各種毒藥。苗疆蠱宗無藥不備,為了抓蟲蠱,走哪裡都帶著草藥,這草藥奇毒無比,一經燒起,登時發出氣味辛辣的濃煙,順著東南風向唐瑩吹去。不料紫電吞天鼠卻不怕藥氣,仍是矯夭靈活,霎時間又咬倒了五名宗內弟子。

    貝可汗榮眉頭一皺,計上心來,叫道:「大家用土,把他們活埋了。」宗內弟子手上有的是挖掘蟲蠱的傢伙,當即在山坡上挖起大塊泥土,紛紛向唐瑩身上拋去。

    邱歌心想自己來到這個世界上,還沒去見見這個身體主人的父母,就要掛掉了,自己掛掉不要緊,這個世界上第一個見到的女孩,也好和自己一起死了,叫女人替自己死,無論是地球還是這個世界,都不是邱歌的性格,奮身躍起,撲在唐瑩身上,抱住了她叫道:「對不起你了啊,同歸於盡吧。」只覺土石如雨,當頭蓋落。

    貝可汗榮聽到他「同歸於盡」這句話,心中一動,見四下裡滾倒在地的有二十餘名宗內弟子,其中七八名更是幫中重要人物,連自己兩個師弟也在其內,若將這女娃娃殺了,雖然出了一口惡氣,但這吞天鼠毒性大異尋常,如不得她的獨門解藥,只怕難以救活眾人,便道:「別弄死他們,把腦袋流出來。」

    片刻之間,土石已堆到二人脖子處。唐瑩已經系喘吁吁,邱歌抱住了唐瑩的身子,兩人身子被埋在土下,只露出頭臉在外,再也動彈不得。

    貝可汗榮陰惻惻的道:「女娃娃,你要死是要活?」

    唐瑩道:「你不廢話嗎,當然要活,你要是殺了我家傻兒,你這許多人也活不成了。」

    貝可汗榮道:「好!那你快取解治吞天鼠毒的藥物出來,我便饒你一命。」

    唐瑩搖頭道:「是兩條命,我家傻兒你不能死。」

    貝可汗榮道:「只要你給解藥,你們都能活,解藥?」

    唐瑩道:「我身上沒解藥。解藥都在我家裡。」

    貝可汗榮厲聲道:「你是不想給是不是,我喊一聲,你們兩都得死。」

    唐瑩道:「你是豬腦子嗎,這吞天鼠本來就稀少,解藥也稀少,這麼稀少的東西,誰帶在身上?如果不是你們招惹我,我會叫它咬你們嗎?我爹媽知道我放鼠咬人了,非打死我不可。」

    貝可汗榮道:「你是的父母是?」唐瑩道:「你這人年經紀不小啦,怎地如此不通情理?我爹爹的名字,怎能隨便跟你說?」

    貝可汗榮行走仙魔妖界數十年,在修神中也算頗有名聲,今日遇到了唐瑩和邱歌這兩個活寶,倒也真是束手無策。他牙齒一咬,說道:「拿火把來,待我先燒了這女娃娃的頭髮,瞧她說是不說。」一名宗內弟子遞過火把,貝可汗榮拿在手裡,走上兩步。

    唐瑩在火光照耀之下看到他猙獰的眼色,心中害怕,叫道:「喂,喂,你別燒我頭髮,這頭髮一燒光,頭上可有多痛!你不信,先燒燒你自己的鬍子看。」貝可汗榮獰笑道:「我當然明白很痛,又何必燒我的鬍子才知。」舉起火把,在唐瑩臉前一晃。唐瑩嚇得尖聲叫了起來。

    邱歌將她緊緊摟住,叫道:「你tmd是不是男人,有種你燒我!」

    貝可汗榮道:「你既怕痛,那就快取解藥出來,救治我眾兄弟。」

    唐瑩道:「你這人真笨得可以啦。我早跟你說,解藥在我家。這紫電吞天鼠世所罕見,是天生神物,牙齒上的劇毒怪異之極,你道容易治麼?」

    貝可汗榮聽得四周被紫電吞天鼠咬過的人不住口怪聲呻叫,料想這吞天鼠毒確是難當已極,否則這些人都是極要面子的好漢,縱使給人斫斷一手一腳,也不能哼叫一聲。他們早已由旁人敷上瞭解治蛇毒的藥物,但聽著這呻吟之聲,顯然本幫素有靈驗的蛇藥並不生效,更有人取出治蠍毒、治蜈蚣毒、治毒蜘蛛毒的諸般藥,在給紫電吞天鼠咬過的小宗內弟子身上試用,那些人只有叫得更加慘厲。貝可汗榮怒目瞪著唐瑩,喝道:「你的老子是誰?快說他的名字!」

    唐瑩道:「你真的要我說?你不害怕麼?」

    貝可汗榮大怒,舉起火把,便要往唐瑩頭髮上燒去,突然間後頸中一下劇痛,已被什麼東西咬了一口。貝可汗榮大駭,忙提一口氣護住心頭,拋下火把,反手至頸後去抓,突覺手背上又是一痛。原來紫電吞天鼠被埋在土中之後,悄悄鑽了出來,乘著貝可汗榮不防,忽施奇襲。貝可汗榮接連被咬了兩口,只嚇得心膽俱裂,當即盤膝坐地,運功驅毒。諸宗內弟子忙鏟沙土往紫電吞天鼠身上蓋去。紫電吞天鼠跳起來咬倒兩人,黑暗中白影閃了幾閃,逃入草叢中不見了。

    貝可汗榮空手下急忙取過蛇藥,外敷內服,服侍幫主,又將一枚野山人參塞在他的口中,貝可汗榮同時運功抗禦兩處吞天鼠毒,不到一盞茶時分,便已支持不住,一咬牙,左手從腰間抽出一柄短刀,刷的一下,將右手臂砍了下來,正所謂毒蛇螫腕,壯士斷臂,但後頸中了蛇毒,總不成將腦袋也砍了下來。諸宗內弟子心下慄慄,忙倒金創藥替他敷上,可是斷臂處血如泉湧,金創藥一敷上去便給血水沖掉。有人撕下衣襟,用力紮在他臂彎之處,血才漸止。

    唐瑩看到這等慘象,嚇得臉也白了,不敢再作一聲。貝可汗榮沉聲問道:「給這鬼毒吞天鼠咬了,活得幾日?」唐瑩顫聲道:「我爹爹說,可活得七天,不過……不過你貝可汗榮宗主內力深厚,鬥技了不起,只怕……一定能多活幾日。」

    貝可汗榮哼了一聲,道:「拉這小子出來。」諸宗內弟子答應了,將邱歌從土石中拉出來。唐瑩急叫:「喂,喂,這不管他的事,可別害他。」手足亂撐,想乘機爬出,諸宗內弟子忙用泥土填滿邱歌先前容身的洞穴,唐瑩隨即轉動不得,不禁放聲大哭。

    邱歌心中也甚害怕,但強自鎮定,微笑道:「你別為了我,死了,我本來就不是這個世界的。」

    唐瑩哭道:「你死了,我也不願意活著!」

    貝可汗榮空沉聲道:「給這小子服了斷腸散。用七日的份量。」一名宗內弟子從藥瓶中倒了半瓶紅色藥末,*邱歌吞服。唐瑩大叫:「這是毒藥,吃不得的。」邱歌一聽「斷腸散」之名,便知是厲害毒藥,但想身落他人之手,又豈能拒不服藥?當即慨然吞下,嗒了嗒滋味,笑道:「味道甜咪。咪的,貝可汗榮宗主,你也吃半瓶麼?」

    貝可汗榮怒哼一聲。唐瑩破涕為笑,隨即又哭了起來。

    貝可汗榮道:「這斷腸散七日之後毒發,肚腸寸斷而亡。你去取吞天鼠毒解藥,若在七日之內趕回,我給你解毒,再放了這小姑娘。」唐瑩道:「單是解藥不夠的,尚須我爹爹運使獨門內功,才解得了這紫電吞天鼠之毒。」貝可汗榮道:「那麼叫他請你爹爹來此救你。」唐瑩道:「你這人話倒說得容易,我爹爹豈肯出山?他是決不出結界一步的。」貝可汗榮沉吟不語。

    邱歌道:「這樣罷,你們蠱宗一起去唐家結界,這不是省事?」唐瑩道:「不成,不成!我爹爹有言在先,不論是誰,只要踏進我家結界中一步,便非死不可。」

    貝可汗榮心想:「此間天機宗之事未了,也不能離此他去。倘若誤了這裡的事,天魁老祖怎能饒我?只有死得更慘。」後頸上吞天鼠咬之處麻癢越來越厲害,忍不住呻吟了幾聲。

    唐瑩道:「貝可汗榮宗主,對不住了!」貝可汗榮怒喝:「對不住個屁!」邱歌道:「貝可汗榮宗主,如果她有個三長兩短,我就是死也不給你拿解藥,我希望你做君子。」

    貝可汗榮怒喝:「君子你個奶奶!」心想:「我身上給種下了『天魁封印』,發作之時苦楚難熬,不如就此死了,一乾二淨。」向唐瑩道:「我管不了這許多,你不去請你爹爹也成,咱們同歸於盡便了。」言語中竟有淒惻自傷之意。

    唐瑩想了想,說道:「你放我出去,待我寫封信給爹爹,求他前來救你。你派個不怕死的人就去。」貝可汗榮道:「我叫這姓邱的小子去,為什麼另行派人?」唐瑩道:「你這人真沒記心!不論是誰踏進我家結界中一步,便非死不可。我早說過了的,是不是?我不願邱大哥死了,你知不知道?」貝可汗榮陰沉沉的道:「他不能死,難道我手下的人便該死了?不去便不去,大家都死好了。瞧是你先死,還是我先死。」

    唐瑩嗚嗚咽咽的又哭了起來,叫道:「你老頭兒好不要臉,只管欺侮我小姑娘!這會兒仙魔妖界上人人都知道啦!大家都在說苗疆蠱宗貝可汗榮宗主聲名掃地,不是英雄好漢的行逕。」

    貝可汗榮自管運功抗毒,不去理她。

    邱歌道:「由我去好了。鍾姑娘,令尊見我是去報訊,請他前來救你,想來也不致於害我。」唐瑩忽然面露喜色,道:「有了!我教你個法兒,你別跟我爹爹說我在這裡,他如殺了你,就不知我在什麼地方了。不過你一帶他到這兒,馬上便得逃走,否則你要糟糕。」邱歌點頭道:「這法子倒也使得。」

    唐瑩對貝可汗榮道:「貝可汗榮宗主,邱大哥一到便即逃走,你這斷腸散的解藥如何給他?」貝可汗榮指著遠處西北角的一塊大岩石,道:「我派人拿了解藥,候在那邊。邱君逃到那塊岩石之後,便能得到解藥。」他要邱歌請人前來救命,稱呼上便客氣些了,於是傳下號令,命宗內弟子關將唐瑩掘了出來,先用鐵銬銬住她雙手,再掘開她下身的泥土。

    唐瑩道:「你不放開我雙手,怎能寫信?」貝可汗榮道:「你這小妮子刁鑽古怪,要是寫什麼信,多半又要弄鬼。你拿一件身邊的信物,叫邱君去見令尊便了。」

    唐瑩笑道:「我最不愛寫字,你叫我不用寫信,再好也沒有。我有什麼信物呢?嗯,邱大哥,你將我這雙鞋子脫下來,你爹爹媽媽見了自然認得。」

    邱歌點點頭,俯身去除她鞋子,左手拿住她足踝,只覺入手纖細,不盈一握,心中微微一蕩,抬起頭來,和唐瑩相對一笑。邱歌在火光之下,見到她臉頰上亮晶晶地兀自掛著幾滴淚珠,目光中卻蘊滿笑意,不由得看癡了。

    貝可汗榮看得老大不耐煩,喝道:「快去,快去,兩個小娃娃儘是你瞧我,我瞧你幹什麼?邱兄弟,你趕快請了人回來,我自然放這小姑娘給你做老婆。你要摸她的腳,將來日子長著呢。」

    邱歌和唐瑩都是滿臉飛紅。邱歌忙除下鍾腳上一對花鞋,揣入懷中,情不自禁的又向唐瑩瞧去。唐瑩格的一聲,笑了出來。

    貝可汗榮道:「邱兄弟,早去早歸!大家命在旦夕,倘若道上有甚耽擱,誰都沒了性命。鍾姑娘,此間前往尊府,幾日可以來回?」唐瑩道:「走得快些,兩天能到,最多四天,也便回來了。」貝可汗榮稍放心,催道:「快快去吧!」

    唐瑩道:「我說道路給邱大哥聽,你們大夥兒走開些,誰都不許偷聽。」貝可汗榮揮了揮手,諸宗內弟子都走得遠遠地。唐瑩道:「你也走開。」貝可汗榮暗暗切齒,心道:「待我傷癒之後,若不狠狠擺佈你這小娃娃,我貝可汗榮枉自為人了。」當下站起身來,也走了開去。

    唐瑩歎了口氣,道:「邱大哥,咱二人今日剛會面,便要分開了。」邱歌笑道:「來回四天,那也沒有什麼。」

    唐瑩一雙大眼向他凝視半晌,道:「你先去見我媽媽,跟她說知情由,再讓我媽去跟我爹說,事情就易辦得多。」於是伸出腳尖,在地下劃明道路。原來唐瑩所居是一處山結界之中,路程倒也不遠,但地勢十分隱秘,入口處又有機關暗號,若非指明,外人萬難進結界。邱歌記心極佳,唐瑩所說的道路東轉西曲,南彎北繞,他聽過之後便記住,待唐瑩說完,道:「好,我去啦。」轉身便走。

    唐瑩待他走出十餘步,忽然想起一事,道:「喂,你回來!」邱歌道:「什麼?」又轉身回來。唐瑩道:「你別說姓邱,更加不可說起你爹爹會使雷雲手。因為……因為我爹爹說不定會起別樣心思。」邱歌一笑,道:「是了!」心想這姑娘小小年紀,心眼兒卻多,當下哼著曲子,揚長而去。

    折騰了這久,月亮已漸到中天,邱歌逕向西行,他雖不會鬥技,但年輕力壯,腳下也甚迅捷,走出十餘里,已經到天機山峰的後山,只聽得水聲淙淙,前面有條山溪。他正感口渴,尋聲來到溪旁,月光下溪水清澈異常,剛伸手入溪,忽聽得遠處地下枯枝格的一響,跟著有兩人的腳步之聲,邱歌忙俯伏溪邊,不敢稍動。

    只聽得一人道:「這裡有溪水,喝些水再走吧。」聲音有些熟悉,隨即想起,便是玄尚善的弟子玄天坤,邱歌更加不敢動彈。只聽兩人走到溪水上游,跟著便有掬水和飲水之聲。過了一會,玄天坤道:「師妹,咱們已脫險境,你走得累了,咱們歇一會兒再趕路。」一個女子聲音嗯了一聲。溪邊悉率有聲,想是二人坐了下來。

    只聽那女子道:「你料得定苗疆蠱宗不會派人守在這裡嗎?」語音微微發顫,顯得甚是害怕。玄天坤安慰道:「你放心。這條山道再也隱僻不過,連我們東宗弟子來過的人也不多,苗疆蠱宗決計不會知道。」那女子道:「你怎麼知道這條小路?」玄天坤道:「師父每隔五天,便帶眾弟子來鑽研『天機古墓』上的秘奧,這麼多年下來,大夥兒儘是呆呆瞪著這塊大石頭,什麼也瞧不出來。師父老是說什麼『成大功者,須得有恆心毅力』,又說什麼『有志者事竟成』。可是我實在瞧得忒膩了,有時假裝要大解,便出來到處亂走,才發見了這條小路。」

    那女子輕輕一笑,道:「原來你不用功,偷懶逃學。你眾同門之中,該算你最沒恆心毅力了。」玄天坤笑道:「瓊英師妹,五年前天機古墓比劍,我敗在你劍下之後……」那女子道:「別再說你敗在我劍下。當時你假裝內力不濟,故意讓我,別人雖然瞧不出來,難道我自己也不知道?」

    邱歌聽到這裡,心道:「原來這女子是天機宗西宗的。」

    只聽玄天坤道:「我一見你面,心裡就發下了重誓,說什麼也要跟你終身廝守。幸好今日碰上了千難逢的良機,苗疆蠱宗突然來攻,又有兩個小狗男女帶了一隻毒吞天鼠來,鬧得天機古墓中人人手忙腳亂,咱們便乘機逃了出來,這不是有志者事竟成嗎?」那女子輕輕一笑,柔聲道:「我也是有志者事竟成。」玄天坤道:「瓊英師妹,你待我這樣,我一生一世,永遠聽你的話。」從語音中顯得喜不自勝。

    那女子歎了口氣,說道:「咱們這番背師私逃,修神中是再也不能立足了,該當逃得越遠越好,總得找個十分隱僻的所在,悄悄躲將起來,別讓咱們師父與同門發見了蹤跡才好。想起來我實在害怕。」玄天坤道:「那也不用擔心了。我瞧這次苗疆蠱宗有備而來,咱們東西兩宗,除了咱二人之外,只怕誰也難逃毒手。」那女子又歎了口氣,道:「但願如此。」

    邱歌只聽得氣往上衝,尋思:「你們要結為夫婦,見師門有難,乘機自行逃走,那也罷了,怎地反盼望自己師長同門盡遭毒手,用心忒也狠毒。」想到他二人如此險狠,自己若給他們發覺,必定會給殺了滅口,當下更是連大氣也不敢喘上一口。

    那女子道:「這『天機古墓』到底有什麼希奇古怪,你們在這裡已住了十年,難道當真連半點端倪也瞧不出嗎?」

    玄天坤道:「咱們是一家人了,我怎麼還會瞞你?那是一個結界,聽說只要進去就能得到好東西。」

    那女子道:「原來真的有丹娘老祖?」

    玄天坤道:「別管她是不是丹娘老祖,你現在是我祖宗,這裡沒人,你叫我親你一下?」

    那女的說:「哎呀,別…」

    邱歌聽到這裡,忍不住嗤的一聲,笑了出來,這一笑既出,便知不妙,立即跳起身來,發足狂奔。只聽得背後玄天坤大喝:「什麼人?」跟著腳步聲音,急步追來。

    邱歌暗暗叫苦,捨命急奔,一瞥眼間,西首白光閃動,一個女子手執長劍,正從山坡邊奔來,顯是要攔住他去路。邱歌叫聲:「啊喲!」折而向東,心中只叫:「南無救苦救難觀世音菩薩,保佑弟子邱歌得脫此難。」耳聽得玄天坤不停步的追來,過不多時,邱歌跑得氣也喘不過來了,只聽玄天坤叫道:「瓊英師妹,你攔住了那邊山口!」

    邱歌心想:「我送命不打緊,累得鍾也活不成,還害死了苗疆蠱宗這許多條人命,那真是罪過,阿彌陀佛,觀世音菩薩。」心中又道:「邱歌啊邱歌,他們變忘八也好,不規矩也好,跟你又有什麼相干了?為什麼要沒來由的笑上一聲!這一笑豈不是笑去幾十條人命,人家是絕色,才一笑傾城,你邱歌又是什麼東西了,也來這麼笑上一笑?傾什麼東西?」心中自怨自艾,腳下卻毫不稍慢,慌不擇路,只管往林木深密之處鑽去。

    又奔出一陣,雙腿酸軟,氣喘吁吁,猛聽得水聲響亮,轟轟隆隆,便如潮水大至一般,抬頭一看,只見西北角上猶如銀河倒懸,一條大瀑布從高崖上直瀉下來,只聽得背後玄天坤叫道:「前面是本派禁地,任何外人不得擅入。你再向前數丈,干犯禁忌,可叫你死葬身之地。」邱歌心想:「我就算不闖你天機宗的禁地,難道你就能饒我了?最多也不過是死有葬地而已。有無葬身之地,似乎也沒多大分別。」腳下加緊,跑得更加快了。玄天坤大叫:「快停步,你不要性命了嗎?前面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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