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0065 說你兩句 文 / 秋一秋
有人說：「夜晚屬於扒手和老鼠。」
也有人說：「夜晚屬於情侶。」
暮色開始降臨，城市漸漸黑下來，遠處的山巒象怪獸，近處的小樹象剪影；鳥兒在巢裡竊竊私語，海浪拍打礁石在彈奏一支小夜曲；起風了，陣陣濤聲入耳，濱海的大街顯得更加沉寂和空曠。
小時候，每天都盼著夜的降臨。夜是兒時最寧靜的時光。在夜幕的庇護下，邱歌和戰妍可以肆無忌憚的瘋癲、打鬧，捉迷藏，說悄悄話，講一天為一口吃食乞討的心酸；或捕捉流螢，聽蟋蟀彈琴低吟。玩得直到肚皮的飢餓感，難以抵擋眼皮的閉合，找一家屋簷下，相擁入睡。
回國後，雖然同居一室，然而對夜色的情感卻越來越遠。
「永生不嫁」這不是戰妍的玩笑，邱歌深知道戰妍的脾氣，雖然柔弱，但是永遠都是吐個吐沫都是釘子。
若不是自己在對她的情感上總是猶豫不決，若不是自己把大嫂的枷鎖加在她的脖子上，若不是自己最近朝三暮四，佔用了本該陪戰研的時間。
這裡是當初為邱歌醫治的那家醫院，甄玲玲還在，只不過她此時充當了警衛，只不過，今個的病號不是邱歌，而是戰妍。
此刻的醫院病房部，一條寬敞幽邃的走廊內，邱歌與小五坐在一張專為等待而設的長椅上，安靜地在特護病房外等待著什麼。
邱歌沉默了很久，終於有幾分不耐，伸手從自己褲子口袋裡取出香煙，但突然想起這是醫院，只得悻悻放回，歎了口氣，站起身來踱步。
「邱歌」，小五眼眶紅紅的，剛剛哭完沒多久，有些擔心地道：「我們欠嫂子太多了，她不會有事吧。」
「傷心過度，以至於體力透支，她對我有多大的恨啊！」邱歌的牙齒咬著自己的嘴唇，若不是強忍著，他寧願痛哭一場。
就在邱歌準備對龍三進行生命的審判之時，剛一轉身，就見戰妍突然雙腿一軟，搖晃著倒下！
邱歌如同一支利箭似地飛射著跑到戰妍身邊將她扶起，第一時間發現，她竟然昏迷了！
過去無數的經歷讓邱歌並沒有像小五那樣慌張，平靜地掏出手機，打了急救電話的同時，將戰妍抱回屋裡。
簡單檢查一下後，發現戰妍竟然有發高燒，所以立馬讓小五給遞來冷毛巾等應急品，一直照顧到救護車將戰妍送到醫院。
一系列的變故讓邱歌心裡很亂，邱歌知道，當戰研說出「永生不嫁」之後，一個人對這個世界沒有了任何的期望，仿若魂兒離開了這個世界，不願意在這個世界繼續忍受寂寞一般。
是因為她把自己當做生命了！嫁給自己，是她一生最大的願望。沒有了嫁給自己的希望，她會生不如死。
正在邱歌思緒混亂的時候，病房的門開了，小五第一時間迎了上去，抓著醫生的胳膊就問，「醫生，我嫂子怎麼樣了？」
醫生抱以寬慰的笑容，「放心吧，度過危險期了，高燒已經褪去，接下去需要好好調養。」
「那就好……那就好……」小五高興地又淌出眼淚，「謝謝醫生了。」
醫生望了一眼漂亮的小五，有些含蓄地問道：「請問，病號是不是受了什麼刺激？」
小五愣了下，如實回答道：「沒錯醫生，我嫂子是被驚嚇了？」
「根據我的經驗，應該是感情上的刺激，希望你們今後不要在刺激她了。」，醫生皺著眉頭說道：「她身子很虛，你們盡量叫他開心點，哄一哄她。」
小五聽的一頭霧水，「醫生，謝謝你。」
「不客氣。」，醫生笑道：「年輕人，對於感情難免衝動，病號最好在醫院裡調理半個月。」
小五面露難色，「半個月…不得把我嫂子憋壞了。」
「就半個月。」，邱歌淡淡地插了一句，語氣卻是不容商量，而後又對醫生道：「醫生，怎麼治療我們沒意見？」
「這位是……」
「我是戰妍的丈夫，我叫邱歌。」
醫生露出幾分驚訝，但立刻微笑道：「哦，你就是她丈夫，那我就說你兩句了，守著這麼漂亮的媳婦，你不好好哄著人家，你沒事惹人家生氣，你值得不值得啊。」
隨後醫生又看了看小五：「年輕人嗎，總難免犯錯誤，不過也得注意點啊，走遠的親熱不就抓不到了嗎？」
小五被說的滿臉通紅。
邱歌點點頭，深以為然。
送走幾名醫護人員後，小五歎了口氣，說道：「邱歌，既然嫂子必須住院，那我這就回去收拾一些必要的行李，可不能等嫂子醒來，要什麼沒什麼。」
「辛苦你了小五」。邱歌真摯地笑了，剛才醫生說的對，雖然戰研表面上不反對他和小五的關係，可是這件事就如同一顆定時炸彈，埋在了戰研的心裡，小五能夠主動照顧戰研，說不定能解開她的心結呢。
小五搖搖頭，有幾分感觸，「那一晚，我真不該在她前面搶了你，我今個才知道，她有多麼的愛你，愛的比自己的生命都重要。」
邱歌不可置否地自嘲了下，如果不是自己練了狗屁神功，如果不是自己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他寧願找個地方和戰研隱居，可是一切都不能回頭了，自己從做了蠍子那一天，自己就失去了對美女的免疫力。
等小五走後，邱歌輕輕地推開病房的木門，腳步清柔地走進房間內。
屋子內燈光昏暗，只有床頭的檯燈散發柔和的光團，籠罩了潔白的病榻。
戰妍一頭烏黑的青絲披散著，往日嬌媚的臉蛋，此刻看來那麼弱柳扶風般脆弱，靜靜閉著雙眸，呼吸勻稱，但那彎彎的柳眉卻是微微皺著，似乎夢境中並不是什麼順心的事。
連做夢都是煩惱麼？
邱歌在床邊的一張椅子上坐下，訥訥出神地看著眼前昏睡的女人，她的輪廓，她的五官，她的氣質，她何成不是自己的生命呢，可是，自己卻要找來一些女人，把他們的愛情弄的烏七八糟……
「篤篤」。
病房的門突然被敲響兩聲，不等邱歌回過頭，就有人輕巧地推開房門，走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