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362章 ACT·787 文 / 紫色泡桐
一、
「裡格?」米奧尼爾從床上坐起來。
「醒了?」正在複習活地獄湯劑製作方法的海姆達爾連忙放下書本,來到床邊。「起床?還是再睡一會兒?」
「穿衣服。」米奧尼爾說。意思就是起床。
然後,小米寶寶一眨不眨地盯著幫自己穿衣服的小粑粑,想不通小粑粑今天腫麼起得辣麼早……可見小爸爸平時多會賴床。
「大爸爸呢?」米奧尼爾又沒見到大粑粑,不免有些失落,他已經連續好多天早上沒見到大粑粑了。
「大爸爸去上班了,今天米奧尼爾還是跟小爸爸一起過,大爸爸除了在魔法學校教書,還要回國參加保加利亞國家魁地奇選拔隊的考核。如果大爸爸通過了考核,下次我們就能到世界盃的比賽現場為大爸爸加油。」
「米奧尼爾喜歡魁地奇!」娃兒興奮地大叫。
海姆達爾摸摸孩子的頭,「你大爸爸聽到你這麼說一定很高興。」
米奧尼爾從盥洗室裡出來,見到海姆達爾又賴回沙發上去了,沉默片刻後,不解道,「裡格,跑跑。」
他的意思是晨間早鍛煉。
室長不能厚顏無恥地假裝沒聽見,更不能恬不知恥地轉移話題、敷衍了事。他憂傷地放下書本,在娃兒充滿期待的目光中牽起娃兒的小手,出門右轉——執行每日晨練必修課。
「小米,餓不餓?」室長假裝淡定地做最後的掙扎。
「不餓!」興高采烈的米奧尼爾斬釘截鐵。
父子二人沒有跑遠,繞著城堡轉圈。假如海姆達爾孤身一人,跑遠點沒關係,如今帶著孩子,對環境的要求不再隨心所欲,更多的關注平坦、安全等因素。
不過小米性格活潑,又是個男孩,特別喜歡爬上爬下。海姆達爾只能緊張地跟在後面保駕護航,生怕孩子一個不當心磕著碰著。可憐天下父母心——有了米奧尼爾後,室長對這句話頗有感觸:萬一跌一跤,父母似乎比孩子更疼。
給小米那麼上上下下的一折騰,鍛煉量大幅增加,一圈跑下來父子二人都滿頭大汗。小米是爬得,室長……八成是「怕」的。
跑步期間偶爾遇到同樣進行早鍛煉的師生。其實巫師普遍不喜歡鍛煉,魔法萬能嘛,除了魁地奇球員等參加運動方面工作的巫師以外,很少有巫師願意起早貪黑鍛煉身體,一歸功於巫師在體能上似乎天生比麻瓜優異;其次,巫師可以吃補充體能的藥水,而且價格並不昂貴,有條件甚至可以自己做。但魁地奇運動員在比賽期間禁止服用任何類型的魔藥,因而魁地奇球員不得不通過「起早貪黑」提高身體素質。
所以室長始終沒弄明白,或者說他不想明白,他為毛天沒亮就爬起來跑步……在警察總隊教官的鞭策下,室長的體力比最初有了長足的進步,離老爺那是差遠了,可以說絕大多數巫師在體能上無法與專業魁地奇球員相提並論。
但他的工作目標是坐在椅子上辦公的**官,不是從偵破第一線退下來的警察總隊的總隊長——室長心事重重地帶著孩子回到城堡。
這時天剛亮,經過一段時間的城堡內適應觀察,室長逐漸掌握到現在這個時段是教授們的起床時間。
父子二人遇到了穿著悶.騷紫睡衣在城堡裡瞎晃悠的天文學教授路易斯.曼蘇爾,曼蘇爾教授雖然不像洛朗教授那樣整天衣冠筆挺,但是在穿著上保持整潔、簡樸的風格,像現在這麼邋裡邋遢地披著睡衣、趿拉著拖鞋的閒晃卻是聞所未聞,還一邊閒晃一邊和牆上的肖像畫說閒話。
海姆達爾考慮是不是假裝沒有看到,頂著一頭亂髮,嘴裡叼著煙斗的曼蘇爾教授已然熱情洋溢地抬手和他打招呼。
「教授,早上好。」海姆達爾說。
「好。」米奧尼爾說。
曼蘇爾教授笑容滿面地走到他們面前,打量父子二人寬鬆且並不厚實的穿著。
「早上好,出去鍛煉了?」曼蘇爾教授問。
「是的,今天天氣不錯。」海姆達爾說。
「不錯。」米奧尼爾說。
「剛回來?還沒吃飯吧?」
「還沒有。」
「沒有。」
曼蘇爾教授轉眼打量米奧尼爾,奶娃眨巴著大大的眼睛,有爸爸給他壯膽,米奧尼爾天不怕地不怕。
「教授邀請米奧尼爾和你爸爸去我的房間吃早飯,米奧尼爾覺得怎麼樣?」曼蘇爾教授天生一張壞人臉,再加上猙獰的疤痕,不管如何和藹可親,都能不同程度地嚇哭小孩。
米奧尼爾倒是對臉上有疤或者長相抱歉的巫師沒什麼意見,在這方面天生不敏感,可能與他的內在本質有關,換句話說這娃不像他小爸爸,非外貌協會成員。
米奧尼爾抬頭看海姆達爾,後者不打算干涉他的決定。
奶娃為難的說:「米奧尼爾要考慮一下。」
曼蘇爾教授仍然一副笑呵呵的樣子,「這樣吧,你和你的爸爸回去換衣服,換完了衣服再來告訴我答案,你看怎麼樣?」
換完衣服再去告訴他?那不就相當於登門拜訪了嗎?小爸爸沒有揭穿曼蘇爾教授欺騙奶娃的舉動,室長不敢得罪天文學教授,想想就滿腹辛酸淚。
米奧尼爾認為這方法不錯,同意了。
二、
曼蘇爾教授的房間門口有一尊石像,熟讀校史的學生對它不算陌生,厚重的校史封面上栩栩如生的淺浮雕就是以這尊石像為原型製作的,校史裡描述它為頂角獸,全校一共有4尊,原本全部鑲嵌在德姆斯特朗城堡頂端的四角,如今四分之一在曼蘇爾教授門口當起了守門員。
據說巫師們通過考評獲得了在德姆斯特朗教書的許可之後,就住宿休假等福利可以向學校提出自己的要求,只要不是太苛刻霸道,校長基本予以滿足。其中由自己指定給自己房間看門的具體目標就在能夠提要求的範圍內。
曼蘇爾教授當初沒看上肖像畫,也沒看上任何動物畫像,現有的雕像也被一一否決,就在卡卡洛夫被他的挑剔搞得焦頭爛額之際,曼蘇爾教授帶著校史進了校長辦公室,那天下午,曼蘇爾教授的房間就被頂角獸把守住了。
當初聽聞了此事的裡安感性地評價道,「說明我們的校長很民主,對浮華不屑一顧,對表面文章漠不關心,只關心個體的人的情感。」
這是卡卡洛夫嗎?!室長當時感到很玄幻,有種吃到嘴裡是豆腐白菜餡,標牌上卻寫著雞肉餡的感覺。
卡羅.瓊斯道出實情,「聽說曼蘇爾教授是所有教授裡唯一沒有在原有基礎上要求加薪的人。」
幾位好友頓時百感交集,紛紛表示曼蘇爾教授是個厚道人。
抱歉,扯遠了。
言歸正傳。
頂角獸長相奇特,它有著形似人的腦袋,豹子一樣的腿腳,上肢佈滿濃密的灰色絨毛,雙手似鷹爪,帶著長長的尖銳彎鉤,背上背著一對翅膀,也就是說頂角獸可以飛行,而且奔跑速度驚人,不過世界上任何一本與神奇動物收集記錄有關的資料都找不到頂角獸的存在。它只存在於巫師的幻想中,至少德校的保護神奇動物教科書裡就沒有它的一席之地。
這尊手裡攥著一把長矛的頂角獸的額頭上貼著一張字條,海姆達爾猶豫了下,沒有動手去拿,傾身看見曼蘇爾教授留在上面的字跡:口令是盛情難卻
海姆達爾認為教授是故意的,他抱起兒子,報出口令,頂角獸移開橫在胸前的長矛,臉上貼著字條移動到一旁。米奧尼爾大概覺得它腦門被貼白紙有點可憐,直到進門才不捨地拉回視線。
曼蘇爾教授的房間收拾得乾淨整潔,最大的功勞當然不是教授本人。在曼蘇爾滿臉縱容地微笑中,室長蛋疼地抱著兒子走向壁爐前的沙發,他在那裡碰到了另一位教授:羅伊.洛朗。
洛朗教授沒有穿睡衣,腳上也沒有套拖鞋,更沒有頂著鳥窩似的頭髮,臉上也沒有黑眼圈或枕頭印——這樣的奇景自然不會發生在注重個人形象的洛朗身上——老實說室長有些遺憾,不過室長還是偷偷開了腦洞,高深莫測實則淺顯易懂的目光在洛朗和曼蘇爾之間來回掃蕩,他以為他的小動作天衣無縫,深知他腦電波釋放規律的倆教授僅僅用腳趾就能看出他在想什麼。
「你再想下去,等著十年以後畢業吧。」洛朗瞬間丟出殺手鑭。
曼蘇爾慢條斯理地吐出一口煙,「本學年別想及格。」
這日子沒法活了,連腦補都被被扼殺了……室長內牛滿面。
洛朗四平八穩地放下手裡的茶杯,面帶微笑地與米奧尼爾道早。經過洛朗先前幾番由不經意到刻意的發現和試探,得出這娃在魔藥學上頗有天賦的結論,也不排斥過早的接觸魔藥學。魔藥學教授看他比看他那個不思進取的小爸爸順眼——在洛朗心中,凡是偏科於魔藥學以外科目的學生都是玩物喪志。
在曼蘇爾教授的盛情款待下,海姆達爾為米奧尼爾挑選了易消化的食物,奶娃抓著盤子坐在壁爐前的地毯上,專心吃著盤中餐。家養小精靈送來了米奧尼爾的熱牛奶後,海姆達爾才轉過臉來對付自己的肚子。
海姆達爾喝了一口熱牛奶——老爺堅持正在長身體的室長也要喝,然後說:「教授,您今天請我們來吃早飯,應該不是臨時起意吧?」
曼蘇爾拿下煙斗,坦然道,「請你們吃早飯是臨時起意,動機並非臨時。」
「您想知道什麼?」海姆達爾看了眼慢慢咀嚼培根的羅伊.洛朗,後者對他的目光彷彿渾然不覺。
曼蘇爾似乎不打算讓洛朗避開,直言道,「帕特裡克.萊西教授是不是有問題?」
海姆達爾讓自己看起來很驚訝,「這話怎麼說?」
「別裝了,我們都知道了。」洛朗一副「你的表演太生澀」的鄙視表情。
「……你們從哪裡知道的?卡捷寧教授說的?」海姆達爾問。
倆教授對視一眼,洛朗笑瞇瞇的說:「看吧,我就說詐他一下絕對管用。」
曼蘇爾教授用力吸了口煙斗,「萊西真的有問題啊。」
斯圖魯松室長失意體前屈,一個魔藥學教授,一個天文學教授,他敢矇混過關嗎?德校的人生充滿了勾心鬥角。
米奧尼爾見小粑粑一臉淒涼,蹭過來拍拍他的腿以示安慰,室長感動得熱淚盈眶:世上只有兒子好!!!
海姆達爾收拾完情緒,疑惑的問,「您是怎麼看出萊西教授有問題的?」
「不是我看出來的。」曼蘇爾說。
海姆達爾轉向洛朗,「您是不是撞見了某些不同尋常的情況?」
「我聽肖像畫說的,提燈引路人在與我閒聊的時候說到有關帕特裡克.萊西教授的一系列奇怪舉動,包括萊西教授在校圖書館借閱的書本,他的說話方式,他的生活習性,還有他明明是保護神奇生物課的教授,似乎對保護神奇生物課以外的科目更感興趣,以及他對那兩個據說他很欣賞的學生暗中挑撥的處理方式……總而言之,從諸多小細節中透露出來的信息與他一直展現給大家的勤勤懇懇、溫文爾雅的形象不太相襯。」
海姆達爾甘拜下風,「引路人觀察入微。」不愧是賢者時代的老古董。
「還有一點,」洛朗強調。「引路人始終認為被你開除的實驗研究室前室員凱恩心術不正,欣賞凱恩『腳踏實地』的帕特裡克.萊西假如不是個容易被蒙蔽的蠢貨,那麼他與凱恩就是一丘之貉。」
倆教授同時看向海姆達爾,目光中飽含著不容置疑。
「好吧,我會把我知道的全告訴二位,不過現在還不是清算的時候,請二位在萊西教授面前盡可能自然些。」海姆達爾無奈道,想想告訴倆教授也好,他倆比別的教授靠譜,將來能成為一份助力。
「那些你就不用擔心了,你擔心我說漏嘴還情有可原,洛朗教授曾經歷過大戰,鬥爭經驗豐富,到時候你別拖他的後腿就謝天謝地了。」曼蘇爾教授開玩笑的說。
海姆達爾張口結舌,洛朗教授不是在德校任教不超過10年的「新人」嗎?經歷過大戰?!假設1940年剛滿一歲,現在也奔六了,照曼蘇爾教授的意思,「鬥爭經驗豐富」的洛朗教授1940年絕壁不止1歲……比老爸隆梅爾還年長?難怪與肖像畫那麼熟,教授,你暴露年齡了!
德姆斯特朗專科學校是個神奇的長壽之鄉。
曼蘇爾似乎也意識到自己嘴巴快了,朝洛朗投去一個歉意的眼神,而後不自然的清了清嗓子。
海姆達爾忍不住問,「洛朗教授,您1940年那會兒是學生還是老師?」
洛朗白了他一眼,「當然是學生。」
暴露了年齡的魔藥學教授老不開心的。
海姆達爾又小心翼翼的問,「您曾經說過您和霍格沃茨的斯內普教授是藥劑師進修班的同學。」
洛朗指著他說:「不許把我年齡透露出去,不然這輩子別想畢業!」
室長小臉兒苦逼地注視著洛朗那張極具欺騙性的英俊的嫩臉,心想:太作弊了!
曼蘇爾看看室長,又看看洛朗,決定站出來主持大局,把歪掉的樓擼正。
「現在給我們說說帕特裡克.萊西。」曼蘇爾提醒道。
三、
海姆達爾新的一天由說某位教授的壞話開始,威克多這邊遇到的情況卻比最初設想得複雜,甚至可以說很不順利。
首先,威克多如果宣佈正式參加保加利亞國家選拔隊的考核,那麼他必須向裁判理事會遞交一份暫時卸下裁判職務的申請書。裁判理事會通過了這份申請書,他才能暫時擺脫裁判一職,回歸球員隊伍。其間理事會將停止向他派任裁判工作,他的裁判積分也將被暫時性凍結。
威克多的回歸是眾望所歸,不僅本國球迷,全世界的vk粉絲團皆翹首以盼,他已經有很長時間沒有在正式比賽中作為主力打滿全場了,幾乎都是為了推陳出新的打醬油角色。
其次,只要申請書的批復一天不下來,他就不能光明正大地回去訓練,因為他身上還有幾場業務魁地奇比賽的裁判工作。
從海德格拉克魔法學校匆匆趕到國際裁判理事會的威克多,此時正站在公告牌前觀看他的工作安排。
隔壁高布石裁判中心的艾歇爾見到威克多,滿臉吃驚地走上前來,「你怎麼來了?不是說回國參加球隊考核嗎?」
「我遞交的申請書的批復還沒下來。」威克多說。
艾歇爾瞪直了眼睛,「還沒下來?你什麼時候交的申請?」
「快一周了。」
艾歇爾不可思議的說:「批復只需要兩個工作日,假使沒有其他問題的話。」
威克多淡定不下去了,「我遞交申請的時候,對方給我的回復是兩個星期。」
艾歇爾拍了下老爺的肩膀,「快去問問你的裁判資格推薦人。」
威克多朝他感激地點點頭,轉身離去了。
艾歇爾望著他的背影一臉莫名地搖搖頭。
威克多的銀星裁判資格推薦人艾倫特夫人很快替威克多打聽到了他的申請書的下落,答案令人哭笑不得。
「他們告訴我因為工作人員的疏忽,所以你的申請書被夾帶到其他部門去了。」漏洞百出的回復令艾倫特夫人臉上無光。
威克多還算鎮定,事到如今還能有更糟糕的事?
「那位接受了我的申請書的工作人員告訴我兩個星期的批復時間又是怎麼回事?」威克多問。
「那名巫師已經被調到其他部門了。」
懲罰就是調工作?又是其他部門?
威克多又問,「我接下來應該怎麼辦?裁判理事會能解決嗎?還是需要去其他部門遞交申請書?」
艾倫特夫人被威克多的嘲諷口吻逗笑了,從抽屜裡拿出威克多的申請書。
「我同意你的申請,請妥善保管好你的裁判徽章,接下來的幾個月裡我們將無法並肩作戰了,親愛的朋友。」
威克多翹起嘴角,「有個頂頭上司做朋友感覺真不錯。」
艾倫特夫人故作大度,「我就當沒有聽見。」
「您說的是真的?這份申請放在您這裡沒事?」威克多仍然有些不確定,畢竟他剛剛經歷了一場兩天變成兩個星期的大忽悠。
「趕快滾吧!小心考核資格被別人頂替了!」
四、
艾倫特夫人絕對有張烏鴉嘴,老爺告別裁判理事會趕至保加利亞國家選拔隊的考核現場時,助理教練滿臉遺憾地告訴他選拔名額滿了。
威克多解開兩顆襯衫扣子,喘了幾口氣,盡量以平靜的口吻道,「請問什麼叫名額滿了?」
「你不是什麼都不懂的新人吧,」助理教練理直氣壯地說。「每屆選拔隊考核都有一定的名額數,本次也不例外。」
「沒錯,我不是新人,所以你說的名額滿了我不明白,我記得我的名字就在待考核名單裡,事實是我連考核都沒參加。」威克多的語氣不自覺帶上了嚴厲。
助理教練卻是個地地道道的新人,被老爺勃然而發的氣勢壓得不敢再張牙舞爪。
「對不起,我去問問……」助理教練灰溜溜地往回返,走到一半又轉回來詢問老爺的姓名。
「威克多.克魯姆。」老爺說。
助理教練嘀嘀咕咕地轉過身,走了幾步猛地剎住腳,刷地轉過頭。
「還有問題?」威克多瞇了下眼睛。
助理教練嚇得腳底抹油。
半個小時以後,助理教練終於回到待客區,臉上的表情十分複雜。
椅子上的威克多站起來,助理教練搖搖頭,這回倒是沒像上次那麼狐假虎威。
「這次全國選拔隊考核的負責人是誰?塞薩.格佐夫?」威克多皺眉道。
「選拔活動的負責人是阿斯帕盧克,克魯姆先生。」助理教練聽到威克多直呼保加利亞魔法部體育運動司的負責人的姓名,不由得挺胸收腹,肅然起敬。
阿斯帕盧克?威克多對他毫無印象。
「他在嗎?帶我去找他。」威克多斬釘截鐵。
「誰?您要去找阿斯帕盧克先生?」助理教練連忙著急地攔住威克多。「您有預約嗎?沒有預約,阿斯帕盧克先生不見任何人。」
威克多徑直往前,選拔隊租用的洛尼基魁地奇訓練場他並不陌生,曾不止一次隨國家隊來這裡訓練,場地內的一磚一瓦皆如數家珍。
助理教練的肌肉比室長還不如,再加上個子矮小,根本拖不住信念堅定的老爺,跟塊抹布似的纏在老爺的胳膊上在後面擦地板。
根據以往的經驗,威克多很快找到領導辦公室,助理教練不敢大喊大叫,眼見他們停在了門前,頓時心灰意冷,小臉兒蒼白。
「抓緊別鬆手,」威克多忽然道。「這樣你的上司會以為你沒攔住我,而不是不作為。」
助理教練默念著好人,雙手重新抓住了威克多的胳膊,而後抹布進了領導辦公室。
正在使用辦公室內的壁爐與體育運動司匯報選拔進展的阿斯帕盧克聽到開門聲詫異地轉過身來,待看清楚進來的人後頓時勃然大怒。
「誰讓你們擅自跑進來的?!」阿斯帕盧克用力指向大門。「滾出去!」
助理教練嚇得都快癱成泥了。
威克多略過端架子的阿斯帕盧克,視線落在他後方的壁爐內,然後露出一個淡淡的笑容。
「半年沒見,臉上的褶子淺了不少。」威克多調侃道。
阿斯帕盧克放下高舉的手,怔怔地看著威克多。
壁爐內的腦袋哈哈大笑,笑聲的主人正是保加利亞魔法部體育運動司的司長塞薩.格佐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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