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203ACT·627 文 / 紫色泡桐
「嗨,威克多!」
聽到呼喊聲,二人抬頭望去。海姆達爾舉起右手遮在眼睛上方,看見樹立在場地邊的高聳的看台上站著幾個人,其中一人正揮舞著右手。
海姆達爾當然記得她,火神隊的女隊長,他也舉起手晃了晃。
「想上去看看嗎?」威克多問。
「好。」他們沿著樓梯爬上去。
「很高興你還記得我們。」威克多還沒站定就遭到老隊員們的調侃。
「我怎麼記得前幾天我才和你們見過呢?」威克多說。
「說明我們是那麼的想你,一天看不見就渾身不舒坦。」
海姆達爾說:「我發誓我沒有聽懂,但不知道為什麼突然感到壓力很大。」
幾個老隊員哈哈大笑。
「小美男,過來一下,有件事想和你商量。」
火神隊的女隊長似乎特別愛逗他,打從第一次和她見面起,她貌似總想不起他的名字。
海姆達爾隨她走到一旁。
「您可以叫我海姆達爾。」
女隊長不動聲色的說:「我依然堅持那麼喊你。」
「您可以叫我裡格。」
「哦,這建議聽上去真不錯,那我們說定了,裡格。」
「……」
女隊長從懷裡拿出幾張海報,海姆達爾一見那外部輪廓就有了覺悟。
女隊長在他耳邊小聲說:「幫我簽幾個名吧,裡格。」
海姆達爾面無表情的瞪著海報中光彩奪目的「姑娘」。
「我不會說出去的。」女隊長再三保證。「我費了很大的勁才拿到這幾張限量版,你一定要給我簽幾個名,我回去就把它們裱起來掛在家裡。」
「您千萬別這麼客氣,更不用那麼費心。」海姆達爾一臉的麻木。「事到如今,您說與不說似乎也沒什麼區別了。」
海姆達爾偷偷摸摸的給她簽好名,完了,女隊長又提出別的要求。
「裡格,我可不可以親親你。」
「不行。」使勁搖頭。
「別弄得我好像扒了你的衣服似的,就臉頰,你就當被一名瘋狂的粉絲圍追堵截。」
「隊長,您想逼我和您決鬥?」老爺跟幽靈似的冒出來,把女隊長嚇了一跳。
女隊長遺憾的搖搖頭,嘟囔著讓開了。
「我帶你去找蘭格教授。」威克多不由分說的拉起海姆達爾離開了看台。
「她怎麼老喜歡逗我?」海姆達爾納悶。「我看上去那麼好欺負?」
「我們隊長就那樣,曾經跟你說過,她喜歡找漂亮的男孩說話,是個危險人物。我們隊上凡是有家室,尤其是家裡養了男孩的隊員,都不敢把兒子帶到這兒來。」
「我是不是應該感到榮幸?她喜歡找漂亮的男孩說話。」海姆達爾得意洋洋的說。
「你什麼時候成男孩了?你不是公主嗎?」威克多一副吃驚的樣子。
海姆達爾小臉兒陰沉,「平民!你在挑釁王權嗎?我要砍了你的腦袋!」
「恐怕您捨不得,我的殿下。」威克多攬住他的肩膀,在他的腮幫子上用力啃了一口。「沒腦袋平民就吃不著您了。」
「……既然如此,還要我這個療養師做什麼?」蘭格教授的聲音從不遠處敞開的門內傳出。
威克多和海姆達爾對看一眼,快步走了過去。
房間內除了蘭格,還有火神隊的教練,以及三名新加入的新隊員。
「這是怎麼了?」威克多發覺氣氛有些不對勁。
蘭格沒有說話,只是對他和海姆達爾笑了笑。
教練朝他倆點點頭,那三名新隊員解釋了一下發生了什麼。原來是為了藥水的問題。蘭格自從加入火神隊以後,仔細研究了隊員們的身體狀況,還托關係讓一個業務能力不錯的護理師幫忙一同研究,他們得出的結果是隊員們的健康不存在絲毫問題。
可那三名新隊員並不這麼看,他們似乎希望得到療養師更『全面』的關照。
「注意飲食,注意鍛煉,注意休息,還有就是保持良好的心態。」蘭格堅持己見。「依你們的身體條件,在風雪中連續打10小時的魁地奇最多也只是頭痛腦熱,前提是沒有在比賽中被什麼東西磕到碰到。」
「但是布瑞恩先生說……」
蘭格做了個請你們停止的手勢,等到對方閉口後,他轉向教練,心平氣和的說:「您讓隊員們做個選擇吧,願意信賴我的還是照我說的法子好吃好睡的過日子,也許這會顯得我一無是處;認為布瑞恩先生可能有更好辦法的隊員,就讓他們一心一意跟著布瑞恩先生摸索通向愈發強壯的道路。您看到了,我實在無能為力,就像醫生不能強迫所有病人到自己這來看病一樣,我不能強迫所有隊員對我深信不疑。」
布瑞恩先生是火神隊的隊醫,已經在隊上效力了16年。大家都很尊重他,也十分信賴他,不過就蘭格這裡發生的事情來看,這樣的「信賴」對他這個後來者來說或許不是件好事。
「你們聽到了,」一直沒有表態的教練看向三名新隊員。「還不謝謝蘭格先生,他毫無芥蒂的放你們投奔布瑞恩先生。」
三名隊員一時間茫然的對視,直到確定蘭格和教練不是在開玩笑,他們滿臉欣喜的道謝,匆匆離開了療養師專用辦公室。
「我真是搞不懂,」蘭格並沒有被這個插曲惹怒,更多的是莫名其妙,他站起來關上大敞的房門。「現在的年輕人怎麼都不肯相信自己的身體,卻認為依靠外力能讓自己的健康變得更好?!」
海姆達爾是局外人,沒有資格就剛才的事情多嘴,再加上比他有說話權的老爺都沒開口,所以他一直老老實實的當佈景板。
「照您這麼說,我可能是例外。」海姆達爾忍不住說。「就算真的感到不舒服,我也毫不懷疑自己的健康狀況。」
「斯圖魯松先生,你那樣也是不可取的。」蘭格無奈搖頭。
「蘭格先生,對你剛才的處理方式我由衷的表示感謝。」教練猶豫了一下。「雖然我從一開始就明確表示我並不贊同請療養師,認為多此一舉,相信你加入以後也看出了這一點,我不是故意讓自己不友好,尤其並非針對你。如果我的態度冒犯到了你,我向你道歉。」
「我從不懷疑這支球隊在你心中的地位,你的出發點都是為了球隊好,我想除了老闆因為經費問題向您發些牢騷以外,球隊中的任何一人都無權指責你什麼。」蘭格認為他多慮了,同時感謝他的開誠佈公。
教練感謝他的理解,又道,「您剛才做出的那一決定想必很不容易,我就無法想像有隊員質疑我的訓練方式,我也永遠都說不出讓他們自己看著辦那樣的話。」
蘭格搖搖頭,「您高看我了,我只是不想把事情鬧大,而且我必須承認,布瑞恩先生自有他的優勢,他在火神隊工作了16年,對大多數球員的身體狀況瞭若指掌,自然會有一套傳統的不願意被別人打破的操作模式。不要說這些隊員了,就是平常人看慣了某位醫生,非到萬不得已,絕不會再找其他醫生就診。我想我能夠理解那些隊員的想法,何況我什麼藥水都不給他們提供,關照他們的方式尋常百姓就能做到,無怪乎他們會心存疑慮。」
教練聽完他的話,臉上露出了淡淡的笑容。
「不管怎麼說,即使您不承認,您的寬宏大量維護了球隊的安定,作為火神隊的教練,我表示感謝。」教練言辭真誠,說完以後禮貌的告辭。經過威克多時笑吟吟的拍了拍他的肩膀,隨即想到什麼,回身問,「威克多不需要吃藥水吧?」
「不,我認為你們最好別讓他吃任何跟藥水沾邊的東西,如果這是你希望聽到的結論。」
「哦,謝天謝地,」教練誇張的摀住胸口。「你不知道這對我以及我們隊有多麼的重要。」
「我嚴肅的發誓,我不會把你說的話告訴別人,尤其是那個正竭力證明自身價值的替補找球手。」蘭格故作一本正經。
威克多揚了揚眉毛。
海姆達爾咧嘴一笑,因為他的男朋友在火神隊中的地位仍無法撼動。
教練離開後,海姆達爾問,「我能問問這是怎麼回事嗎?」
「別擔心,親愛的,」威克多說。「這只是普通的職場競爭罷了,蘭格教授完全應付得過來。」
海姆達爾眨巴下眼睛。
蘭格莞爾一笑。
「對不起,我們是不是來的不是時候?」
房間內的三人朝門口看去,海姆達爾的臉上立刻露出驚訝的表情。
「卡羅?!」
卡羅.瓊斯假模假樣的抹了把頭髮,一副「我很瀟灑」的樣子。
萊昂從他身後走出,說:「我也來了。」
「見到你們真是太好了!」海姆達爾大步迎上去,與二人分別擁抱。
「希望你喜歡這個驚喜。」卡羅大笑。
「當然,我很高興!」海姆達爾看向萊昂。「難怪我上次約你們見面,你們都含糊其辭,我還以為你們把我忘了,這些天晚上我都抱著信件躺在床上流眼淚。」
「真的?!我要去拷問海德格拉克的家養小精靈,確定你是不是真的哭鼻子了。」卡羅故作冷淡。
「放心,我們會先串好台詞。」
三人相視一笑。
「你們怎麼過來的?」海姆達爾好奇道。
巴斯泰托火神並不像鋼鐵鸚鵡那樣新潮,訓練基地不對外開放,外人無處買門票,自然進不來。
「我請他們來的。」威克多說。「本週末你們可以住在我母親那裡,她週末要外出拜訪朋友,我已經取得了她的同意。到時候你可以帶卡羅和萊昂在角閃街轉轉,吃點好吃的,看點有趣的。」
海姆達爾轉身擁抱了下男朋友,和朋友們點點頭,與男朋友走到一旁。
「謝謝你威克多,我很高興,你真是太貼心了。」
「我很貼心?」威克多擺出一副趾高氣揚的模樣。
「對,你再這樣,我就真的離不開你了。」
「你不知道嗎?那就是我的險惡目的。」威克多低頭親了親海姆達爾的嘴角。「寶貝,你招待你的客人,別擔心火神隊會有人跑出來趕你們,萬一真發生那樣的事,你讓他們來找我。而我去招待我的客人。」
「你的客人?」
「你也認識,鄧肯.奧維爾先生。」
海姆達爾挑起一邊眉毛,「奧維爾先生如今也把自己當大人物了?他原來可是很樂意『紆尊降貴』的與我們同樂。難道是我多心?我怎麼感覺他最近在躲我?」
「他說他需要時間彌補心靈的傷口,免得在你面前失態,比如無法控制的痛哭流涕。」
海姆達爾沉默片刻,「身為他的朋友之一,我非常擔憂他的健康狀況,我應該主動去探望他。請你轉告奧維爾先生,請他務必留下來和我們一起用晚餐。另外,由於時間緊迫,我可能無法回去換裙子,萬望他諒解並保持冷靜。」
威克多忍不住發笑,「我一定轉達。」
「裡格,好久不見!」鄧肯滿面笑容的抱住海姆達爾,後者斜眼瞅他。
「你為什麼這麼看我?」鄧肯問。
海姆達爾面無表情,「我在防備你突然失控,我沒有上過醫療方面的課程,不知道怎麼應付突發情況,為了避免失措讓我也變得歇斯底里,給威克多造成雙重負擔,只有時刻警惕。」
威克多別開臉,鄧肯明白了,指望這重色輕友的傢伙完全是白日做夢。
「你在報復我。」鄧肯一臉苦逼的對海姆達爾說。
「很高興你聽出來了。」海姆達爾翻了個白眼。「你不該給我驗證上司至理名言的機會,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那會讓我感到我的智商使我離法官的位置越來越遙遠。」
「你上司說什麼了?」鄧肯忍不住問。
「你不會想知道的。」海姆達爾提醒他人不該好奇心太重。
「你不懂,我以為我的女神終於出現了。」鄧肯一副天塌了的樣子。
「這話很耳熟。」海姆達爾瞇了下眼睛,「我想起來了,每當你在雜誌上看到心儀的對象就會伴上這句話,尤其是那種穿著清涼的心儀對象,就像吃魚時的白葡萄酒,不可或缺。」
鄧肯瞪著他,海姆達爾鎮定回視。
不一會兒,鄧肯說:「卡羅和萊昂呢?我們一起來的,為什麼不把他們一塊兒請來?」
海姆達爾和威克多對視一眼,同時笑了起來。
鄧肯訕訕的拿起酒杯喝了一口。
「他們對蘭格教授的興趣更大。」海姆達爾說。
「事實上我對那位教授的興趣也很大。」鄧肯放下杯子。「他在和讓娜約會?」
「準確點說他是讓娜的心上人。」威克多糾正。
「有什麼不同?」
「當然不一樣,因為他們還沒有確立關係。」海姆達爾說。
鄧肯一臉的不可思議,「他都和讓娜約會了,卻不肯認賬?」
海姆達爾說:「蘭格教授目前還沒有接受讓娜的感情,所以他們不是情侶關係,更談不上不認賬。」
「好傢伙,也就是說我的堂妹是一頭熱?」鄧肯貌似很吃驚。
「目前來看,是的。」
「希望你不會因此對蘭格教授心存偏見。」海姆達爾說。
「偏見?為什麼?因為那傢伙不像別的男人那樣,一見到讓娜那張臉就迫不及待的撲上去?」鄧肯說。「你知道讓娜原來的男朋友嗎?老實說我很不喜歡那小子,自從追求成功後就帶著他的戰績四處耀武揚威,不過讓娜不在乎,我當時很為她的眼光感到擔憂,如今想來她或許並不怎麼在乎那傢伙。」
「我覺得你別放心的太早。」威克多說。「裡格認為她這次非常認真,而我看蘭格教授似乎並不特別熱衷。畢竟他結過婚,也不是那種離開女人就活不下去的類型,更沒有老男人的養老心態,娶個妻子回去充當護理師照顧下半輩子。我覺得他可能不會排斥談戀愛,但結婚……就要看讓娜的手腕和魅力了。」
鄧肯就像天下所有的哥哥那樣護短,「他還有什麼不滿?就讓娜那樣年輕美貌的姑娘,絕對是搶手貨,等她畢業以後,看著吧,他肯定會後悔的哭鼻子。」
「我覺得哭鼻子的會是讓娜。」海姆達爾喃喃。「如果那個時候她還沒把蘭格教授拿下。」
週一上午,學習小組成員們在大禮堂聚首,交換週末生活的所見所聞。
「看到公共休息室內的告示牌了嗎?」德拉科問。
「女生宿舍的告示牌上也貼了新告示,我正想問你們。」讓娜說。「上面說六年級的保護神奇生物課地址變更,讓我們在灰貝殼島的學生廣場上集合,但沒說在哪裡上課。」
「我向七年級的學生打聽了一下。」托多爾說。
「有打聽出什麼嗎?」海姆達爾問。
「他們說這是海德格拉克的一項傳統,只限於六年級期間。」
「然後呢?」德拉克催促。
「沒了。」托多爾困惑的搖頭。「他們神秘的笑著,強調沒有危險,也不考驗智商,就是需要消耗點體力,最後結論是等待我們的將會是一件非常非常非常有意義的好事。」
大家不約而同的看向某個「不合群」。
耶爾舉手道,「別看我,我不知道,我六年級時在陽光明媚的海的那一頭。」
托多爾說:「海德格拉克的七年級們再三保證無需過分擔憂,絕對不會有生命危險。」
「薩拉查,我怎麼突然感到一陣惡寒。」德拉科嘀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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