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都市小說 > HP之異鄉_下

正文 60ACT·482 文 / 紫色泡桐

    科坐在小桌子邊,專注的看著手裡的簿子,反覆默念上面的文字。簿子翻到下一頁,科的注意力從咒語中暫時脫離出來,抬眼看向蜷縮在角落裡的板寸頭姑娘。這姑娘自從老師走了以後就抱腿縮在床的最裡側,像中了冰凍咒似的一動不動。

    期間,科嘗試和她說話收效頗微,得到的回答全部是單音節的哼哼,給她準備的吃食原封未動的擺在床頭櫃上好幾個小時了。

    科的目光一轉到那些食物上就情不自禁的嚥了嚥口水,那些東西可比他平時吃的要好,可惜姑娘不領情。蔬果沙拉明顯沒有剛買來時水靈,菜葉子蔫的軟趴趴的,科在自己都沒意識到的歪樓中心疼的皺起了眉頭。

    有人敲響了房門,床上的姑娘猛地拔直身子,洗乾淨的素淨小臉兒上一雙掛著眼袋的淡棕色眼睛瞠的老大,像兩個銅鈴似的。驚惶之色在臉上一閃而逝。

    「您、您來啦!」科的語調明顯歡快了很多,若不仔細聽,結巴也不明顯了,接著海姆達爾溫和的說話聲傳來,姑娘暗暗鬆了口氣。

    但是,所有的聲音在下一秒全消失了,稀稀落落隻言片語從並不嚴密的玻璃窗外鑽進屋子裡,更襯的週遭鴉雀無聲。板寸頭姑娘的心一下拎了起來,惴惴的朝後退了退,後背碰在了牆壁上。

    「我來幫你治眼睛。」海姆達爾平淡的聲音響起。「你能不能躺到床邊來?坐在那兒沒法看。」

    姑娘僵了片刻,而後手忙腳亂的爬過來,差點因衝勁過大一頭栽倒在地。

    海姆達爾扶住她的肩膀,把她輕輕推了回去。

    她的鼻尖擦過海姆達爾胸前的衣料,若有似無的氣味兒拂略過姑娘的鼻尖,讓人有種神清氣爽之感——這是體面人身上才有的氣息,姑娘忍不住抽了抽鼻子,下意識的追逐嚮往多嗅幾下,可惜海姆達爾很快抽身離去。

    姑娘剛躺下,一雙手撫上她的額頭,姑娘瑟縮著,不太習慣被別人這麼觸碰。一想到海姆達爾早上離去時那種毫不留情的森冷口吻,姑娘心裡發寒,克制住抖動,屏息凝神的握緊了雙拳。

    海姆達爾瞥了眼孔雀藍,朝垂手矗立在旁看著這一切的科招招手,他們走到盥洗室邊說話。

    海姆達爾問了些白天的情況,科一五一十的回答。

    不多時,床鋪那兒響起一陣尖叫,二人一驚,轉頭看去,就見那姑娘捂著眼睛在床上痛苦的打滾。

    科大驚失色,連忙跑過去,海姆達爾卻是看向掏出手絹不斷擦拭雙手,快步走向門口貌似一刻都不願停留的孔雀藍。

    姑娘的尖叫還在繼續,科站在床邊不知該如何是好,他轉身拉住孔雀藍,想要詢問情況,被孔雀藍嫌棄髒東西似的一巴掌甩開。科被甩的一個趔趄,差點一頭碰到床尾的金屬欄杆上。

    海姆達爾不幹了,飛快道,「你再敢動一下,我就向威克多打小報告。」

    孔雀藍像被石化了一般,頭轉向海姆達爾。

    海姆達爾的笑容充滿了黑壓壓的戾氣,「不相信?你可以試試。」

    被那花團錦簇的面具擋著,海姆達爾看不清他的表情,但是能猜測到他此時此刻的心情,一定是生動而激烈的。

    海姆達爾對那雙投擲在自己身上的怒焰滔天的眼神視而不見,快步走向科,確定徒弟無恙然後轉向那姑娘。這個時候姑娘的尖叫聲已經漸漸啞了下去,不知是氣力用盡,還是症狀緩解。

    海姆達爾抓下她幾乎快要摳到眼睛裡的手並牢牢握住,姑娘死死閉著眼睛,表情十分痛苦。海姆達爾在她耳邊不斷說話,希望她能夠回應自己。姑娘不斷拉扯自己的手掌,想要脫離海姆達爾的掌控,都被海姆達爾壓了下來,過了大約十分鐘,姑娘終於抵抗住痛楚的侵擾,有了回應。

    「好多了……」姑娘氣喘吁吁的說。「但還是好疼、好疼……」眼淚從眼角傾瀉而下,沒入栗色的鬢角,臉色煞白。

    「好好好,等會兒就不疼了。」海姆達爾輕聲細語的哄著。「你是個勇敢的姑娘,相信你能捱過去的,呼呼呼呼,疼疼飛走啦,呼呼呼呼,疼疼飛走啦~~」海姆達爾拿出上輩子住院期間幫護士們看護孩子時最常說的台詞,對著姑娘的眼睛吹氣。

    科在旁邊傻兮兮的看著,神態格外認真,貌似……又信以為真了。

    這一下反而是姑娘拽著海姆達爾的手不放了,並在海姆達爾持續不斷的幼稚而生硬的台詞中放緩了呼吸。

    海姆達爾趁機回頭看向因受到威脅一直紋絲不動窩了一肚子火的孔雀藍,孔雀藍一觸到他那不善的目光就撇了撇嘴。面具擋著,海姆達爾沒能直接被鄙視。

    看樣子是治好了,但是手段過激,不可取。海姆達爾在心裡默默評價。他相信這孔雀藍再不濟事也不會弄巧成拙,要不然威克多不會讓他來,肯定是信得過他的醫術。海姆達爾對老爺的判斷力還是有信心的。

    「你不許走!直到確認她確實治癒為止。」海姆達爾對孔雀藍說。

    孔雀藍又撇了撇嘴。

    時間滑過去十幾分鐘,姑娘在海姆達爾和科的耐心開導下睜開了眼睛,承認自己目能視物後科歡呼了一聲,緊接著大門那兒發出砰的一聲,海姆達爾和科同時回頭,孔雀藍已沒了蹤影。

    科一點沒往心裡去,很快轉回臉。

    海姆達爾望著大門靜默片刻,一種詭異的不適感油然而生,不過這個感覺並沒有在心底留下太多印跡,很快被他從「當務之急」的範疇中挪開。

    既然孔雀藍效忠的是威克多,只要他對威克多忠心不二、言出必行,海姆達爾不會上趕著攬事兒給自己添堵。斯圖魯斯室長認為自己忙著呢,哪裡有時間捕風捉影,爭風吃醋,何況一切還停留在他自己的yy上。

    但是。

    若真有人野心勃勃,妄圖把他從龍窩裡趕出去鳩佔鵲巢,和老爺雙棲雙宿。

    一旦出現那樣的苗頭,就像那句歌詞唱的:等我有空慢慢再跟你算!

    板寸頭姑娘睜開眼,世界猶如蒙著一層薄紗布般朦朦朧朧,她不安的合上眼,耳畔清晰溫和的聲音再度響起,不疾不徐不高不低,給了她再次嘗試的勇氣。姑娘又一次睜開眼,朦朧的感覺再度襲來,這一次她忍住了合眼的衝動,堅持睜大眼睛適應這片迷霧。

    過了一會兒,鼓勵聲消失了——沉浸在視野逐漸清晰起來的喜悅中無法自拔的姑娘一時沒有察覺——在一點一滴鮮艷明亮起來的立體世界中,一張臉躍入她的視線,姑娘一眨不眨的看著那張臉,臉刷地扯出一個略顯傻氣的笑容。

    「我是、是誰?」科興奮的說。

    姑娘仍舊對他置若罔聞,目光立刻轉向他處,似在尋找什麼。

    「他呢?」姑娘著急的問。

    科愣了一下,「哦,你說老、老師?」科轉身吆喝,「老師!」

    「來了,跟你說了多少次了,在家裡不要大聲嚷嚷。」海姆達爾捂著肚子從廁所裡磨蹭出來,唉聲歎氣,一臉菜色,路邊攤果然不能多吃——從火神隊訓練基地回返時貪便宜買的熱狗,下班路上消滅掉的。

    姑娘呆呆看了海姆達爾良久,猛地跳下床,著陸出現偏差腿一軟差點跌個狗□,不過姑娘很勇敢的飛快站起來,衝過去抓住海姆達爾的手,深情款款的呼喊,「老師!」

    「你叫、叫錯了!」科一本正經的糾正她。「應、應該是斯、斯圖魯松、松先生!」

    海姆達爾的姓兒就這麼暴露了。

    但不等海姆達爾反應,姑娘撲通一下跪在地上,幾乎五體投地,嘴裡不停說:「我想像科一樣跟您學魔法,您也教教我吧……」

    科大步上前拎著她的後領子把她往上拽,「起、起來!應該叫、叫斯、斯圖魯、魯松先生、生!」跟這突然魔怔了的姑娘一樣,科這句糾正也是神神叨叨的週而復始。

    某拉的有氣無力的室長皺著眉頭看向匍匐在地的姑娘,「這是從哪兒學的?都快二十一世紀了,不流行長跪不起耍無賴了。」

    姑娘又趴了一會兒,見海姆達爾口風不變,知道眼前這位軟硬不吃鐵石心腸,無可奈何的爬了起來,一副垂頭喪氣的樣子。

    科卻是臉一亮,老師沒答應收她做學生,立刻恢復正常,不再神神叨叨了。

    傻大個兒其實有些嫉妒了,畢竟姑娘比他靈活,腦子也轉的比他快,他怕老師有了「新歡」就不要他這個愚笨的「舊愛」……只是他本人並不懂得這種負面情緒是怎麼回事。

    海姆達爾當然不會答應,即便人家給他下跪他也不會有求必應。我又不是補習班的老師,來一個收一個,來一雙收一對,海姆達爾心想,補習班的老師有補習費拿,他完全是義務教育,要倒貼錢的。

    摳門的斯圖魯松室長倒貼錢都是出於自願滴,逼他慈善他是不干滴。

    「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等我反應過來時我們已經被襲擊了……」姑娘的面容因回憶殘留在腦海中的驚恐而微微扭曲。

    「我、我好害怕……怕大家沒有逃出來……怕大家已經……」姑娘開始淌眼淚,猛地想起什麼,緊張的瞄了眼海姆達爾,貌似之前哭鼻子這位金髮巫師顯得很不喜,急忙用手抹眼睛,小心翼翼的笨拙樣子越發顯得狼狽不堪。

    科斜眼瞧上一眼,急忙轉開頭,不一會兒又回過來瞧上一眼,不比假裝鎮定的姑娘安生。

    海姆達爾哭笑不得,這一個哭的憋屈,那一個看的不忍,偏偏倆人都低眉順目陪著小心,弄得自己像萬惡的剝削階級似的。

    「科,今天去隔壁看過沒有?」

    突然被點名,科支吾了半天,還是姑娘反應快,忙道,「沒有。」

    海姆達爾揚起眉毛,「你怎麼知道?」不是眼睛看不見嗎?

    姑娘縮著肩膀低聲說:「我一直都在注意科的行動,九個多小時他上了五次洗手間,僅僅出去過一次。買了午餐。街上的情況我不知道,樓道裡直上直下沒有和任何人發生過接觸。」

    海姆達爾面無表情的看了眼科,讓他看著姑娘,結果人姑娘卻「看」了他。

    海姆達爾在科緊張起來前若無其事的挪開了視線,這個徒弟帶的怪有挑戰性的,什麼都得把握住一個度,不然容易適得其反。

    「你,挺好,很不錯。」海姆達爾對姑娘點點頭。

    科聽了不禁有些落寞,姑娘卻是激動壞了。不斷給自己搖旗吶喊,對,就是這樣,要在他面前證明自己是個有用的人。到底年輕經歷的事兒少,面上貌似不以為意,兩隻小手都快把皮褲子摳破了。

    海姆達爾掃了一眼,轉臉吩咐,「科,現在去隔壁敲門。」

    科二話不說起身朝外去。

    姑娘也有點不好意思,「監視」科一整天,她也把這事兒給忘了。人一緊張就容易六神無主,六神一沒了主自然會顧此失彼。

    與此同時,戲劇性的一幕在他倆身後上演。

    科一打開門,與在樓道裡徘徊躊躇的少年的目光撞個正著,科看到他先是吃驚的喊了一聲,而後轉為喜悅,「你……」

    不等他把話說完,少年上前一把扯住他的胳膊,一臉哀求的說:「科,我不想打擾你的,也不想把你扯進來,但是,我實在是——」話音戛然而止,少年透過門縫看到了房中的情況,他的目光正好落在海姆達爾身上。

    房間裡的海姆達爾也有些驚訝,說曹操曹操就到啊,這不就是耳釘少年麼,對了,叫啥來著?

    喬伊?薩伊?蓋伊?

    「佐伊!」姑娘又哭又叫的衝過去抱住相依為命多年的同伴。

    海姆達爾點點頭,就是這個,佐伊。

    「你沒事吧?」佐伊看到姑娘又叫又跳,舒了口氣,擠出一個笑容。

    姑娘不停點頭,抹著眼淚抽噎。

    「真巧。」海姆達爾見他看過來,說了客套話。

    誰知道人佐伊沒有寒暄的心情,直言道,「您是巫師吧?」

    他就是巫師!姑娘急忙摀住嘴,告訴自己,不能多事,不能多事。

    「有事?」海姆達爾問。

    見他並沒有否認,佐伊姿態極低的說:「能不能,能不能請您過去看看我的同伴,他、他好像……」

    「是誰?路易?還是米洛?怎麼了?」姑娘一聽急得要命,一下就把謹言慎行的行為目標丟腦後了。

    「是老大。」

    「怎麼會……老大那麼有本事……」姑娘明顯不相信。

    佐伊沒功夫安慰她,但是通過她的安然無恙,馬上意識到海姆達爾已經知道了什麼,於是說:「我不敢帶他去巫師醫院,怕一出門就被盯上。」

    說不定已經被盯上了。

    海姆達爾看看科,見他一副同情的樣子,心想這徒弟在某方面還是比較省心的,沒有因為同情心氾濫要求別人上趕著去救死扶傷。就好比現在,一副感同身受的難受樣兒,卻沒有死乞白賴的要求海姆達爾承諾任何事情。

    「前面帶路。」海姆達爾說。

    佐伊和姑娘同時愣住了,下一秒,佐伊激動的揉了揉鼻子,與歡喜的姑娘一起把海姆達爾和科迎到了家裡。

    屋裡有兩位少年,一個躺在一張雙人沙發上人事不省,另一個聽到動靜猶如驚弓之鳥從椅子上蹦起來。前一個夜晚的遭遇在這些年輕人身上留下了揮之不去的烙印,改變了他們,同時也催化了他們。

    「是我!」佐伊在開門的一剎那說話,瞬間安撫了那位返身擋在沙發前的少年,少年聽到他的聲音立刻鬆懈下來。

    海姆達爾一眼就看到了躺在沙發上的鼻環老大,眉心飛快的蹙了一下。

    板寸頭姑娘從佐伊身後擠進去,在看到奄奄一息的老大後一下摀住了嘴巴,眼角掃到一臉瘡疤,明顯精神不濟的望著自己的少年時驚呼溢出指縫。

    「路易!你的臉……」姑娘說不下去了,好噁心,就像覆蓋了一層疙裡疙瘩的橡膠。

    「很疼的……」名為路易的「毀容」少年從嘴裡擠出話來,為了不牽扯到臉上的瘡疤,他盡可能保持面無表情,但是在疼痛的折磨下他沒辦法心平氣和,兩隻手被他自己摳的血跡斑斑。

    板寸頭姑娘眼淚汪汪的看向海姆達爾,海姆達爾根本不理會她,大步走向毀容少年,毀容少年肩膀一縮,猛地朝後退。

    「別動!」海姆達爾一把抓住他的胳膊,把他用力拉到眼前。

    在佐伊和姑娘的肯定下,毀容少年放棄了掙扎,安靜下來。

    「巴波塊莖的毒液會對皮膚造成強烈傷害,不過瘡疤會自己消退,如果你能忍得住可以不去管它,忍不住我就給你弄點藥水塗。」海姆達爾說完又交代了科幾句關於巴波塊莖的知識,科聽得很仔細,可惜吸收緩慢,倒是一旁喜歡擺弄花草的板寸頭姑娘全記住了。掩飾的匆匆低下頭,眼珠子亂轉,在別人看不見她臉部表情的短暫一刻默默背誦著。

    海姆達爾不在意她偷學,反正這些東西在學校和書本上都能學到。

    接著注意力下移,撩起少年的袖子,數條鮮紅色的長條紅腫血痕在白皙的胳膊上顯得格外觸目驚心,這些血痕一直蔓延到衣服裡面,佐伊和姑娘雙雙倒抽了口氣。

    「你為什麼不告訴我!」佐伊埋怨他的默不作聲。

    「告訴你又能怎麼樣,這些痕跡遠沒有臉上的疼。」少年倒是出乎意料的淡定。

    「蟄人咒,沒什麼,就是效果看上去嚇人,等會兒給你治治保管就好了。」海姆達爾就像醫院裡的大夫,在面對情緒可能發生波動的病人時在口吻上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然後轉過身去和家屬使了個眼色,意思是傷情雖然嚴重,但在可控制範圍內。

    倆家屬——佐伊和姑娘,感激的連連點頭。

    輕傷無大礙了,下面就要面對重傷了。

    讓海姆達爾感到棘手的也就是他們的老大,剛才一照面就有不好的預感,近距離的一瞧,果不其然,跟他們鼻環老大的傷勢比起來,毀容少年可謂小巫見大巫。

    久久丫又見久久丫。

    真是群陰魂不散的長翅膀的耗子!海姆達爾默默吐糟。

    鼻環老大比海姆達爾當初淒慘多了,渾身上下,包括臉上佈滿了深深淺淺的血窟窿——全是蝙蝠的咬痕,深一些的傷口還在一絲絲的往外滲血。

    想到貧血人士告訴過他的吸血鬼們的「奪魂咒」,海姆達爾當時只聽了個大概,並不清楚裡面的具體操作步驟,或者說奪魂咒的起效條件和見效時間,於是吩咐佐伊、路易和姑娘,「你們把他綁起來。」

    「為什麼?」姑娘問。

    佐伊卻是二話不說開始翻箱倒櫃,翻出了一卷尼龍繩,路易愣了一下上去幫忙了。

    「為了以防萬一,這個答案你看可以嗎?」海姆達爾說。

    姑娘臉一紅,不自在的轉過頭,也去幫忙了。

    等捆綁結束,海姆達爾又說:「把他的魔杖拿走。」

    路易在鼻環老大的身上摸了摸,抽出了一根紅褐色的魔杖,小心的近乎誇張的用兩隻手捧著它。

    「給我摸摸。」姑娘一把搶了過來,愛不釋手的撫摸,還用嘴巴去親,就差用舌頭去舔了。

    看的海姆達爾一陣惡寒。

    比較沉穩的佐伊雖然也躍躍欲試,但終究沒上去動手,這些少年居然為了根魔杖就把他們的老大暫時擱置了……

    大概某室長的眼神兒太直接了,佐伊不好意思的說:「老大很寶貝他的魔杖,平時我們沒機會看到。」

    「所有的魔杖都是差不多的形式,沒什麼好稀奇的。」海姆達爾上去檢查了下尼龍繩。

    「我們沒有魔杖。」佐伊小聲說。

    海姆達爾頓了下,回頭看去,幾個小年輕已經恢復常態,仍舊由路易保管老大的魔杖,剛才那句話恍如錯覺。

    海姆達爾轉身道,「你們願意相信我嗎?」

    板寸頭姑娘是第一個點頭的,佐伊第二,路易第三。

    「好。」海姆達爾道了聲謝。「你們老大的傷我治不了,別急,聽我說完!」一個眼神兒丟過去,某姑娘立馬老實了。

    「我把能治的人帶過來,如果你們真的信任我,我現在就去請人。」

    科看到老師要走,急忙跟上去。

    「等等!」路易的眼睛看向科,表情很嚴肅。「他留下。」

    姑娘大驚失色,用力拉扯路易的袖子,路易置之不理。

    佐伊的嘴唇蠕動了一下,最終選擇默認眼前的發展。

    說到底還是不信任他。海姆達爾笑了笑,能夠理解。他把科叫到眼前,交代了幾句,最後說:「如果有什麼不對,允許你在這裡使用魔法。無論什麼時候都要記住,保住小命最重要。」海姆達爾之前讓他不要在麻瓜聚集區使用魔法。

    打開門……「一直忘了問,真是不好意思,」海姆達爾回頭,「你叫什麼名字?」

    發現目光是落在自己身上的,姑娘忙說:「布拉托維奇,布塔·布拉托維奇。」

    「布塔。」海姆達爾微微一笑。「創造之神,好名字。」說完走出去,房門在他身後合攏。

    布塔姑娘匆匆低下頭,臉上的笑容卻怎麼都止不住,嘴角都快咧到耳根了。這不是女人對男人讚美的欣喜,不摻雜男女之情的曖昧,而是得到讚賞認同的欣喜若狂。他們太需要認同感了,可惜這個世界從來沒有給過他們任何機會。

    看到這一切的路易感到牙齒隱隱作痛,那個金髮巫師老壞的,居然從內部分裂他們!

    片刻後,布塔猛地回過味來,腦功能也趨於正常了,茫然的環顧一周,「米洛呢?怎麼沒看見他?」

    路易立刻擺出一張死人臉,可惜臉上的瘡疤太搶戲,沒出效果。

    「米洛被他們抓走了。」佐伊的聲音空洞而虛弱。

    布塔姑娘的小臉兒刷地白了。

    tbc

    作者有話要說:☉﹏☉b若嫌這段假期太長,不愛看的筒子再忍忍吧,這段內容挺重要的,所以咱就詳細寫了。滿打滿算估計下週末假期就結束了(如果當中沒有斷更),實在不喜歡下週末再來吧。

    下面是莫比烏斯的圖片,表懷疑,據說這些都是莫比烏斯——

    這個很有無窮大的橫倒8氣質……

    這個很眼熟吧,與我們距離最近的大概是電腦桌面上的垃圾回收站。

    上面的首飾就是以「莫比烏斯」為賣點的,說實話,要放到一年前,我還真不曉得這扭來扭去的花紋是啥名堂。

    本來的圖片鏈接,這些天老是被和諧的不穩定,一氣之下還是回頭用了老外的相片籃子。校園網瀏覽起來可能會出現叉燒包。嘗試多刷新幾次,如果實在看不到圖,也木有關係,度娘上一查就出來了。

    咱弄在這裡完全就是想和大家熱鬧一下:p

    明天單位組織去蘇州玩,說是補三八節的活動,好開心,能少上一天班我就開心(咱家王母娘娘:瞧你那點出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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