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一十三章 屋頂對飲 文 / 黑心小紅帽
更新時間:2013-03-20
還有,他剛才好心留下的『證據』算不算叛變?穆引這般想著,面上沒有絲毫愧疚,反而帶著一絲笑意。只怪他家主子太弱,不招些靶子來練手怎麼有命活下去。總不能讓龍遺那邋遢鬼一輩子維持著小孩模樣吧。
遠在客棧與周公跳騎馬舞的東方透,睡夢中不禁一個瑟縮外加一噴嚏響起。調整睡姿貓著身子繼續睡……古代大晚上的還真冷,明兒個可別感冒了,這是睡夢中她此時的想法。
身側,東方吟一直保持著仰面筆挺的睡姿,突然週身的氣流莫名的扭曲起來,間歇閃著赤紅的光,就像心臟跳動一樣,有規律的不時發出蜂鳴聲。
一段時間後那詭異的氣流隱去,睡夢中東方吟往外翻身呻吟一聲,與面朝裡側睡著的東方透抵首同眠。彼此舒緩的呼吸交錯吹拂睡顏上,垂在鬢邊下的墨發隨之輕舞。而剛才的那一幕誰也沒有看見。
穆引進了城內,閃進一條背光的暗巷。隨後提起縱身躍上屋頂,幾個翻越間輕腳停在客棧的屋頂上。完好的右眼環視了一圈暗黑的遠處和城內目之所及的街道,看著正前方突然開口:「看到了。」
「切!沒意思。」
尋著穆引視線的聚焦處,一個身影顯現出來。大半夜的看著就很詭異,彷彿是從另一個空間裡融過來一般十足痞子樣。而因著被發現面上有些不樂意了,口中哼哼唧唧的瞪了一眼穆引,撇了撇嘴角走近。
「城主的嬌妻美妾,可還養眼。」
穆引怎會不知龍遺的心思,明明有很強的力量,卻使不出來。且連一直自認為性感十足的標準身材也被壓制著,又以小兒的身份示人,依他那張揚且得瑟的性子能這般忍著,用他的話說就是:佛曾說過,上天有好生之德,這是考驗龍爺呢。
對於穆引的調笑,龍遺頭一撇,仰鼻嗤道:「哼!那些庸脂俗粉還入不了爺的龍眼。」那模樣完全是一個嘴硬又彆扭的小男孩。
「那今天一品樓認識的那三位呢?」
「一肚子小九九,不提也罷。」龍遺怎會不明白穆引話中的其他意思,丫的他取向一直是直的好不。白了穆引一眼毫不在意的甩甩肥肥的小手,想著剛才看到聽到的不屑道。
穆引當下了然一笑,知他的話有些誇大,但也不再問什麼。隨手扔了什麼東西給龍遺,後者懶懶的抬手擋在面前伸手抓住,涼涼的觸感帶著一陣清香—……
是酒!
龍遺雙眼立時閃亮,隨即盤腿坐在屋頂,粗魯的解了泥封仰頭一口。合著上下滾動的喉結髮出咕嚕聲進入腹中,發出滿足的喟歎。穆引笑著也坐下來,兩人背靠著,穆引知他好酒也知他這段時間憋得慌。所以晚些時候買了好酒想著安撫一下他,而龍遺也很是給面子如他想的那般,抱著酒罈子,微醺的臉上笑得一臉滿足。
晚間的風吹在身上越發的清涼舒爽,兩人的墨發衣袍也順著風向輕擺著。此時各家各戶也都漸漸熄燈安寢了,除了夜間開門營業的妓、院和一些零散的賭場之外。屋頂兩人也不時碰著酒罈,同時仰頭豪飲。
今夜圓月靜好,一夜無事……
次日卯時剛至,安靜了一晚的歷城街道又開始嘈雜起來,人也漸漸聚集在各街道忙碌著。看著包裹在金色初陽的光芒裡與昨天無異的城,給人一種不真實的錯覺。
銀輝客棧,東方透一行人下榻的地方。
大門此時剛被店裡的夥計打開,大堂裡面的情形一目瞭然。三四個夥計各自做著自己手頭的清潔工作,掌櫃從後院撩了簾子出現在大堂。看著手下夥計的慇勤模樣,很是滿意的笑著點頭往大門外走去。
唰唰……
掌櫃立在門口,一個夥計賣力的掃著門前的地,看著滿天飛舞的灰塵,掌櫃皺眉指著掃地的夥計,頗為頭疼道:「五子,天干物燥的,不知道先灑點水在掃嗎。灰塵全飄進了大堂裡,你怎麼幹活的。」
叫五子的夥計停了手中的活計直起身子看了一眼自己的『傑作』,抬著膀子胡亂擦了一下額角的汗,憨實的面上笑著應了聲抬腳準備往裡去打水。
突然一陣什麼東西滾過的聲音,接著『砰』的一聲脆響。一個酒罈子在五子的背後兩步處碎裂一地。
五子嚇了一跳急忙閃過身子看去,頓時滿頭虛汗:這要是砸在腦袋上,不就開花了嗎?心裡這般慶幸的同時又抱怨,不知誰這麼缺德,一大早的讓他不好過。
掌櫃也是一驚,路過的路人也有幾個駐足望著這邊的,對著客棧指指點點,掌櫃面上有些崩不住了,扯著嘴角朝路人拱手笑道:「嘿嘿,碎碎平安。」
撩起衣袍的前擺繞過自認為危險的地帶,走遠了些仰頭朝自家客棧屋頂看去。又因著驕陽抬手擋著刺眼的不適,瞇著眼睛卻什麼也沒看到。
路人見只是意外,也就散了,掌櫃也沒閒心在盯著,只當是晚間那個好事的尋新鮮上屋頂喝酒給忘了。看著還愣在原地的五子,扯著嗓子罵道:「愣著幹什麼,還要我親自來清理啊?!」
被吼得嚇了一跳的五子回神,點頭哈著腰跑向後院去打水了。掌櫃走至碎掉的酒罈邊瞥了一眼才進客棧忙自己的事情去了。
客棧屋頂,一道身影就那麼橫躺在上面睡著,一個小孩模樣男孩還不時咂咂嘴,像是夢到什麼好吃好喝的,滿足的翻身準備換個姿勢睡。誰知睡夢中的他以為搭在床上的手突然落空,因著慣性身體朝下滾去,壓在瓦上發出輕響。
床怎麼還會旋轉啊——睡夢中的龍遺皺眉這麼想著,睜開惺忪的睡眼有些疑惑犯暈的視線……
「啊——」待到終於反應過來時只差那一秒的差距就直接滾到地面去了。抬頭看著險險用四根手指攀住的瓦簷,暗自抹著額上的虛汗。
看著離地面還有一些距離而吊在半空的身子,龍遺無奈,用巧勁將身體往後蕩去,一個後空翻旋轉幾周立在屋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