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一十五章 對質公堂 文 / 淡雅閣
小慧見眾人不解地看著她，急忙哭訴道「大人，奴婢什麼都願意說，只求大人不要讓衙差去調查耳環的事」
縣令一開始還不明白，這下總算是明白過來了，敢情這耳環不是主子賞給小慧，而是小慧自己偷偷拿的了。大戶人家最忌諱的是什麼？就是下人對主子不忠，這事要是讓柯少夫人知道了，估計小慧這條命也就沒了，所以這一會兒她才鬆口準備說出真相。
縣令見小慧哭得梨花帶雨的，拍拍案木說「好了，好了，快把事情的原委從實招來」
小慧抹抹眼淚，說「是，是奴婢的少夫人看那位姑娘不順眼，又見奴婢的少爺對那位姑娘有意，所以就打算找人毀了那位姑娘的閨譽。大人，奴婢知道的就是這些了，求大人饒恕奴婢」
縣令聞言，大怒，一拍案木說「來人，帶柯家少夫人上公堂」
「是，大人」幾個衙差領命，直奔柯府。
柯府，柯少夫人正領著湖州城的貴夫人們在自己府上賞花，柯少夫人被眾人圍著，聽著各位夫人的奉承之詞，笑得眉角都看不到了。
突然，院子外一個丫環慌慌張張地跑了進來，柯少夫人見狀，呵斥道「什麼事慌慌張張的，驚擾了各位夫人，看我怎麼收拾你」
丫環戰戰兢兢地跪在地上，帶著哭聲說「夫，夫人，大事不好了，外，外面來了好多衙差，說，說是來帶夫人去公堂的」
眾夫人聞言，均是愣了一下，隨即紛紛開口說「這丫環，真是會說笑，湖州城誰人不知咱們柯少夫人是菩薩心腸，人人說起都會出聲稱讚，這會兒居然說有衙差要帶柯少夫人上公堂，這不是笑話嗎？」
「就是啊。就是阿，依我看，估計是哪個受了柯少夫人恩情的人想要感謝柯少夫人，所以想讓衙門送柯少夫人一個牌匾的吧」
「是啊，是啊」眾夫人紛紛開口稱讚，柯少夫人聽得陰沉的臉又恢復了光彩，柯少夫人扭著腰身。對地上的丫環說「你出去跟那些衙差說，本夫人要陪眾夫人賞花，沒空去衙門，讓他們把牌匾直接送來咱們府上就是了」說罷。若無其事地與眾夫人繼續賞花。
跪在地上的丫環頓時欲哭無淚，百般掙扎之後。一翻白眼直接暈了過去。柯少夫人見狀忍不住蹙了蹙眉，立刻有下人上來把暈倒的丫環拖了下去。
「讓開，衙門辦事，不得阻攔」一眾衙差走進了花園，對著柯少夫人說「來人，把柯家少夫人帶回公堂」
「啊~」眾夫人驚聲尖叫。柯少夫人故作鎮定看著領頭的衙差說「大膽，你們可知道這是什麼地方，豈是你們這些低等的衙差能夠進來的」
領頭的最看不慣那些憑著家裡有點閒錢就看不起人的富家之人，現下聽到柯少夫人這侮辱人的話，毫不留情地一揮手說「來人，給我帶走」
幾個衙差立馬上前拖著柯少夫人就往外走，全然不顧柯少夫人的奮力掙扎。花園裡的其他夫人雖然裝作受了驚嚇的樣子，但是仔細瞧一瞧就可以發現很多人都是在幸災樂禍。
這花園裡那麼大的動靜，早就驚動了柯老夫人。柯老夫人在丫環的攙扶下來到花園，看到被衙差捉著的兒媳婦。並沒有一開口就求情，而是恭敬地對辦事的衙差行了禮之後，問「各位官差大哥，不知道老身的兒媳婦做錯了什麼事，需要帶上公堂？」
領頭的對柯老夫人還是尊敬的，見柯老夫人問，便說「有人指控柯少夫人綁架了一名姑娘，並且找了幾個混混想要毀了那位姑娘的閨譽，幸好咱們衙門的人及時趕到，要不然一位好好的姑娘就被毀了」
柯老夫人聞言，驚了一下，說「這確實是一件很嚴重的事，是該好好查一查。俊兒他娘，你就跟著去一趟公堂吧，咱們柯家人是人正不怕影子歪，只有你沒做就什麼也不怕」說罷，揮揮手讓衙差帶走柯少夫人。
柯少夫人拚命地掙扎就是不願意去公堂，最後衙差們無奈，直接敲暈柯少夫人扛著去了衙門。
衙門公堂上，衙差在柯少夫人的人中穴中按了一下，柯少夫人慢慢轉醒，一睜開眼看到小慧，立馬撲了上去揪著小慧的頭髮，怒吼道「你這個賤奴，一定是你血口噴人，大人，您一定要為民婦做主啊，民婦可是從未做過害人的事，大人可不能聽信了奸人的讒言而冤枉了好人啊」
「啪」縣令一拍案木，憤怒地說「住嘴，你這麼說可是罵本官不會判案了，既然這樣，那就讓你來當這個縣令」
柯少夫人脖子一縮，立即畏縮著身子，不再亂言亂語。
縣令滿意地看著地上安靜的幾人，一拍案木繼續審案，「柯江氏，你的貼身丫環說是你指使她找人綁架了楊家姑娘，並且找來幾個混混要毀了楊家姑娘的聲譽，這可是真的？」
柯少夫人聽了這話，急忙狡辯「大人，冤枉啊，大人，民婦從未找人綁架過楊家姑娘，而且民婦根本就不認識楊家姑娘啊，大人」
「啪啪啪」縣令連拍幾下案木，說「肅靜，你有沒有綁架楊家姑娘，自有本官來斷定，無需你多言」
柯少夫人再次一縮脖子，不敢再言語。縣令滿意地看了一眼柯少夫人，繼續問話「狗哥，小慧，你們說一說，是誰指使你們綁架楊家姑娘的？」
狗哥已經沒有了初始時的緊張，稍微梳理了一下思緒，說「今日一早，草民如往日那樣帶著幾個弟兄在街上閒逛，走到一處拐角處的時候就遇到了小慧姑娘，然後小慧姑娘輕聲對草民說有好事讓草民們去做，並當場給了草民十兩銀子，草民真好沒銀錢使了，所以就應了小慧姑娘的要求，然後帶著幾個弟兄打暈了正在等人的楊姑娘，並把楊姑娘帶到了南郊外的廢屋子裡。隨後，小慧姑娘又給了草民幾個十兩銀子，說是讓草民們玷污了那位楊姑娘，草民一時鬼迷心竅就應了。不過草民等人還沒做什麼，官差大哥們便來了，大人這就是草民所知道的一切」
縣令點點頭，又讓小慧說了一遍事情的經過，小慧低著頭不敢看柯少夫人，「奴婢是按夫人的吩咐上街找到了他們幾人，然後看著他們把楊姑娘帶到了郊外，隨後又按照夫人的吩咐讓他們進去對楊姑娘行不軌之事」
「你說謊，本夫人才沒有讓你做這樣的事，一定是你自己這麼做的」柯少夫人極力地為自己脫罪。
「畜生，你這個惡婦，沒想到你連這樣的事也能做出來，當初我心軟讓俊兒他爹娶你進門就是一個錯」柯老夫人捶著胸，追悔莫及地對著公堂上的柯少夫人罵道。
場景再次回到柯府後花園，柯老夫人看著衙差帶走了柯少夫人，揮揮手對在場的貴夫人們，說「今日是咱們柯府待客不周，他日我再讓俊兒他娘給各位一一賠禮道歉，今日的花就賞到這兒了，各位還是早點回去吧。來人，送各位夫人回府」
「是，老夫人」小廝們齊聲應道，領著各府的夫人離開了花園，各府的夫人紛紛對柯老夫人行了告辭禮，跟著小廝離開了這個是非之地。
柯老夫人看著外人都走了，掃了一眼留在這裡的柯少夫人的貼身丫環，厲聲問「都說說，你們少夫人最近都做了些什麼？」
那幾個丫環立即跪在了地上，求饒道「老夫人饒命啊老夫人，少夫人這幾日一直都是只吩咐小慧一人做事，奴婢幾個只是負責少夫人的起居，其他的事是一點都不知道啊」
「看來，府上的人都當我是不存在的了，跟我講話也開始打馬屁眼了是吧？來人，給我家法伺候」柯老夫人一發威，身後的小廝、媽媽立馬上前把幾個丫環按在地上，然後有另一個下人拿著棍子準備用刑。
「老夫人饒命啊老夫人，奴婢都說，奴婢都說」幾個丫環哀求道。
柯老夫人對拿棍子的下人使了一個眼色，那個下人即刻站到了一旁去，「說吧，如果敢有一句謊言，你們也就不用呆在柯府了」
幾個丫環一哆嗦，把柯少夫人如何密謀、如何綁架、如何找人迫害楊承歡閨譽的全過程說了出來。
柯老夫人聽完幾個丫環的敘述，氣得差點吐血，幸好一旁的媽媽幫忙拍胸順氣才不至於氣暈過去。
柯老夫人喘過一口氣，二話不說領著身邊的人就往衙門跑，應葉元飛的要求，縣令並沒有張開審理這次的案件，柯老夫人來到衙門等了好一會兒才進來，一進到公堂就聽到柯少夫人狡辯的話語，柯老夫人再也忍不住罵了出來。
此時，柯少夫人見婆婆一來不僅不替她說情，還當眾罵她，一時氣急，指著柯老夫人罵道「老妖婆，如果不是你一直掌管著家裡的一切，我會被湖州城的那些貴夫人嘲笑嗎？再說了，咱家俊兒有什麼不好？能看上楊家那個鄉下丫頭，那是她的福氣，她不僅不言謝，還敢趕走咱家俊兒，我看不過去當然要教訓一下她」
柯少夫人理直氣壯的話語，氣得柯老夫人再次捶胸，柯老夫人全身靠在身後的媽媽身上，對著縣令說「這事還請大人明察，一定要還楊家姑娘一個公道」說罷再也不忍看下去，離開了公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