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八十八章 談生意 文 / 淡雅閣
葉元飛聞言臉上一喜，說「在下剛才還在想著什麼時候差人去翠竹村拿醬，楊姑娘就把醬帶來了，實在是太好了。天冷了，店裡的客人也唉吃上點辣的，暖暖身子，雖然一開始不是很多人吃得了這辣椒醬，不過漸漸地來的客人都會點上一小碟辣椒醬了」
聽葉元飛這麼一說，楊承歡才慶幸當初沐氏種菜時，楊承歡硬是讓沐氏種了十幾棵的辣椒，現在家裡餐餐也是離不開辣椒醬，尤其是曾啟海和大牛，出去外面走了一圈回來吃點辣椒醬全身都暖和了。
楊承歡和司徒睿與葉元飛又聊了一會兒，便離開了悅福飯館。楊承歡和司徒睿沒有駕馬車，而是從正門走了出來，楊承歡一出門就被迎面走來的一個男孩撞了一下。
「哪個下三爛的敢擋本少爺的道，嫌活得不耐煩了嗎？」一進門就與人撞在一塊的柯俊很不爽，也沒看清楚人就罵了出口。
楊承歡皺著眉頭看了一眼柯俊，繞了開來準備離開。柯俊見楊承歡不僅不道歉還無視他，大喝道「臭丫頭，沒聽見本少爺的話嗎？」
葉元飛見狀連忙走了出來，看到是柯俊，葉元飛的臉色有點不好，這柯俊天天必到悅福飯館，且每次都要弄點ど子出來才舒心，這會兒又來了，「柯少爺，你如果是來吃飯的，那就請進來，別在大門口堵著其他客人的道」葉元飛的語氣不卑不亢，讓柯俊很是牙癢癢的。
楊承歡不想多惹事，趁著這個空檔和司徒睿快步離開了悅福飯館。待柯俊回過神來，兩人早已經走遠。
楊承歡今日出來只是為了逛逛這湖州城，並沒打算買什麼，逛了一圈，楊承歡對湖州城的各種店舖都有了一定的瞭解。
在經過一家叫做錦繡繡莊的時候。楊承歡停下了腳步，司徒睿抬頭一看是個繡莊問「你要買繡線嗎？」
「之前畫了些圖樣想拿去賣掉，咱們先進去瞧瞧吧」說罷率先進了繡莊，司徒睿跟著也進了。
楊承歡走進這間錦繡繡莊，因為接近年關了，來買衣服和做衣服的人挺多的。楊承歡看了一下，找到了櫃檯裡的掌櫃說「掌櫃的，你們這裡要圖樣嗎？」
錦繡繡莊的掌櫃是個五十多歲的老頭，看到三個小孩來問話，也沒有輕視說「小姑娘。我們這裡收圖樣的，小姑娘是有圖樣要賣嗎？」
楊承歡點了點頭說「嗯，是的。是我娘讓我來的」掌櫃的把楊承歡三人帶到繡莊的裡間，讓楊承歡和司徒睿坐下來說「不知小姑娘賣的是什麼圖樣？」
楊承歡並沒有把圖樣拿出來而是問「掌櫃的，一幅圖樣可以賣多少銀錢？」掌櫃沒想到楊承歡那麼機靈說「這要看圖樣是什麼才好定價」
一聽這話，楊承歡從自己的衣袖裡拿出一張圖紙遞給掌櫃說「掌櫃，這是我娘畫的其中一幅圖樣」掌櫃接過楊承歡給的圖樣一看。兩眼馬上放光。
楊承歡給的是一幅梅花的圖樣，楊承歡畫的梅花和別的不一樣，其他人畫梅花都喜歡畫一株，最後還能有雪，而楊承歡畫的是梅花的花瓣，圖紙上的梅花是一朵殘花。下方是散落的幾片花瓣，花瓣畫的也很別有用心，讓人一眼看上去就好像花瓣是被微風吹落的。整幅畫看上去好像是一個悲劇，但是認真品味卻別有一番情趣，這樣的圖樣往往更受書香門第的小姐們喜歡。
掌櫃激動地握著手上的圖樣問「小姑娘可是還有別的圖樣？」楊承歡沒有回答說「掌櫃，這一幅圖樣可以賣多少錢？」
掌櫃嚥了嚥口水，伸出三個手指頭說「三百文錢一幅」。楊承歡皺眉不語，掌櫃又伸出了一個手指頭。楊承歡還是不說話，掌櫃的急了，但又不願意升價。
楊承歡看出了掌櫃的心思說「掌櫃，你還是把你們老闆娘叫出來吧，這樣我們才能談下面的事」
掌櫃被楊承歡的話噎到了，直覺楊承歡這個才十歲左右的小姑娘不是一個簡單的人，，掌櫃虛抹了一把汗說「那幾位客官先在這等著，我去後院就我們老闆娘出來」楊承歡揮揮手，示意掌櫃快去。掌櫃馬上走人去叫老闆娘了。
錦繡繡莊的後院也是一個獨立的院子，是夥計們的住處。此時錦繡繡莊的大廳裡，繡莊的老闆娘紅杏正坐在桌子旁，悠閒地喝著茶，看到掌櫃進來了，很是奇怪「洪叔，你怎麼進來了？」
掌櫃洪叔恭敬地說「老闆娘，外面有個小姑娘想要和你談生意」「小姑娘要和我談生意？」老闆娘紅杏驚呆了，她還是頭一次聽到有小姑娘要和自己談生意的，不過紅杏能把一家繡莊經營好，自然有自己的過人之處，很快就淡定了下來說「那小姑娘想要和談什麼生意？」
掌櫃洪叔把手裡的圖樣遞給紅杏說「老闆娘，你看，這是那小姑娘帶來的圖樣，想要賣給我們繡莊」紅杏接過圖樣，一看立馬正座好問「你確定是那小姑娘畫的？」
洪叔回答說「聽小姑娘的語氣，這圖樣是她娘畫的，讓她拿來賣掉」紅杏起身，往外走說「洪叔，我們去看看」「誒」洪叔跟上紅杏的腳步，往繡莊裡間走去。
老闆娘紅杏看了楊承歡的圖樣，很是喜歡，紅杏讓洪叔端了兩杯熱茶上來，揮手就讓洪叔出去招呼客人了。
紅杏坐了下來對楊承歡說「不知道小姑娘這幅圖樣想賣多少銀錢？」楊承歡眨著兩個大眼睛很認真地說「我娘說了，這圖樣賣五兩銀子都是低了的」
紅杏也知道這圖樣帶給自己的商機遠不止五兩銀子，自己繡莊裡的成衣就算是小孩子穿的也需要六七兩銀子才能買下來，如果圖樣特別一點的，就要貴上幾百文錢，而眼前這個小姑娘給自己的圖樣雖然看似簡單，但是仔細看就可以發現圖樣上的梅花比別人畫的多了一分難得的雅致，而就是這一分雅致就可以吸引眾多小姐們的喜愛，湖州城不缺有錢的人家，而且聽洪叔之前說話的語氣，這姑娘還不止這一幅圖樣。
紅杏很快就把這些曲曲折折的路子想通了說「我可以用十兩銀子買下這幅圖樣，只是不知小姑娘是否還有別的圖樣」
楊承歡聽了紅杏的話，心裡為這個高價驚了一下但表面還是鎮定自若，楊承歡從衣袖裡又拿出了一幅圖樣，這次楊承歡拿的是一幅吉祥兔的圖樣，今年過年剛好是南臨國的兔年，這兔子自然成了吉祥物，楊承歡把圖樣遞給紅杏說「今年是兔年，這兔子剛好可以做小孩子的衣裳圖案，既喜慶，小孩子也喜歡」
紅杏接過圖樣一看，手都開始顫抖了，她可以預想到有了這兩幅圖樣，自己的繡莊在年關這幾天就能掙得比這一年的收入都要多。
紅杏即刻控制住自己的情緒對楊承歡說「小姑娘，你就給個價吧，只要我們繡莊給的了我們都給了」
楊承歡並沒有直接報價，而是給紅杏分析這兩幅圖樣的價值說「老闆娘，這兩幅圖樣，梅花是可以常年繡的，而這吉祥兔老闆娘大概會覺得只能在年關這十幾天裡能掙錢，其實不然，只要在繡的時候改變吉祥兔的大小，做出來的衣裳就會有不同的效果了，例如在成人女子衣裳的裙邊或者是袖口邊繡上一圈小個子的吉祥兔，這樣的衣裳也是很受歡迎的」紅杏瞪大眼睛看著楊承歡，一臉的難以自信。
「也可以在領子上或者是腰帶上繡這吉祥兔」司徒睿補充道。楊承歡和司徒睿的建議讓紅杏茅塞頓開，受益良多，紅杏激動地握著楊承歡的手說「小姑娘，這兩幅圖樣我給你三十兩銀子，你今後要是還有圖樣也可以賣個我。只是我今天還有一個要求」
楊承歡示意紅杏說紅杏平復了自己的心情說「我希望小姑娘可以告訴我，這圖樣該怎麼繡比較好」
原來是這事，害得楊承歡以為是什麼艱巨的任務，楊承歡拿起兩幅圖樣說「這吉祥兔剛才我已經說了一種繡法了，剛才的那種繡法，就比較適合沒有成親的十幾歲的姑娘穿，繡給小孩子的可以把吉祥兔繡滿整個前上半身，我聽我娘說過有一種繡法，可以繡出凸出來的圖案，不知道老闆娘這有沒有會這樣手藝的人？」楊承歡看向紅杏。
錦繡繡莊規模不小，繡娘也不在少數，好的繡娘也是有的，紅杏聽了楊承歡的問題，微微點點頭說「有的」楊承歡接著說「那就可以把圖案繡成凸出來的，這樣小孩子們會比較喜歡。這梅花不能繡成大幅的，要不會不好看，最好是繡小幅的，在裙子上四處都繡，就像碎花一樣，可以用不同顏色的繡線繡，這樣子就更吸引一些小姐們的注意」
紅杏仔細記下了楊承歡的建議，把兩幅圖樣收好，隨後不好意思地說「你瞧我，都只顧著和小姑娘談生意，都忘了問小姑娘的名字了」
楊承歡笑笑說「老闆娘不用在意，我姓楊，叫楊承歡，老闆娘可以叫我歡歡」
紅杏也不客氣，說「好，那我就喊姑娘歡歡了，我本名紅杏，歡歡要是不嫌棄可以叫我紅姨」
「當然不嫌棄，紅姨」楊承歡從善如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