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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十一章 曾家包粽子 文 / 淡雅閣

    端午前一天是村裡人包粽子的時候,不過大多數都是下午才包,包好後用大鍋小火慢慢燜一個隔夜,第二天起來就可以吃到新鮮的粽子了。不過,也有人是例外的。今年的端午節,曾啟海家因為多了司徒睿和華姨還有車伕大牛三人,便和往年不一樣,今年他家也開始自己包粽子而不是把米拿到表哥劉大壯家,讓嫂子胡氏幫忙包好燜好才拿回來給自己。在前天曾啟海和大牛就去山上摘好了粽葉,昨夜就泡好了,今天包正好。

    曾啟海把泡好的糯米和粽葉搬到院子裡的桌子上,一家人正準備著包,曾啟海坐在凳子上望著華姨,而華姨則望著曾啟海,曾啟海和納悶華姨怎麼不開始包於是問道「華姨,你怎麼不開始啊?」

    華姨一頭霧水說「不是應該你包嗎?華姨我從來沒包過粽子」一旁的司徒睿望著兩人那一臉的迷茫,無語地用手捂著自己的額頭,不是吧,這兩人都不會包粽子,那昨天怎麼說的就那麼信誓旦旦的要包出好粽子來呢。司徒睿不理會兩個互相瞪眼的人,對一邊的大牛說「大牛,你去楊二爺家一趟,把沐嬸子叫來,就說華姨有事找她」大牛領命去了楊承歡家。

    大牛來到楊承歡家院子外,對著屋裡大聲喊道「沐嫂子在嗎?我家華姨找你有事」在後院幹活的沐氏聽見大牛的喊聲,趕緊抹乾淨手上的泥土,跑到前院對大牛說「大牛,華姨讓你來找我,可是有什麼急事?」

    大牛憨笑著說「沐嫂子別急,沒什麼大事,只是今天我們家要包粽子,可是啟海大哥和華姨都不會包粽子,所以我們家小少爺就讓我來找你了」

    沐氏恍然大悟,對大牛說「好,你先回去跟華姨他們說,我過一會兒就過去」

    「誒,好勒。那我就先回去了,沐嫂子。」說罷大牛沿著來時的路回去了。

    沐氏回去後院把最後的一點事做好後,便回西廂房對楊承歡和楊承軒說「歡歡,軒軒,娘要去華姨那邊,你們要一起過去嗎?」

    「娘,你去那邊有事嘛?」楊承歡抬頭問。

    「你曾叔叔家今天包粽子,但是沒人會包,所以大牛便過來叫我去幫忙了」

    「哦」楊承歡恍然大悟,隨後放下手上的毛筆,說「娘,我也要去,我還沒包過粽子呢,正好可以趁今天把它學會」

    「娘,娘,我也要去,我也要去」生怕被落下的楊承軒急忙跳下練字的凳子,穿好鞋子拉著沐氏的手不放。沐氏慈祥地摸摸楊承軒的頭說「放心,娘怎麼會不帶軒軒一塊兒去呢?」

    沐氏母子三人收拾好,走出西廂房。沐氏去堂屋對正在準備端午節禮的杜氏說「娘,我去一趟華姨那裡」

    「嗯,去吧」杜氏頭也不抬地說道。

    得到杜氏的同意,沐氏拉著楊承軒,與楊承歡一起往曾家走去。

    在堂屋幫著杜氏一起弄節禮的宋氏,看著沐氏瀟灑地走開的樣子,心裡的妒忌之火又開始燃燒了。華姨剛來翠竹村的時候,宋氏和村裡很婦人一樣曾主動向華姨獻慇勤,可華姨是什麼人一眼就看穿了宋氏的為人,委婉地拒絕了宋氏的示好,宋氏被拒對華姨自是有意見的,此時?大牛說華姨又來找沐氏,心裡對沐氏也多了一分不滿,憑什麼沐氏可以得到華姨的認可,她卻不可以,肯定是沐氏拿了什麼好處給華姨。

    突然宋氏想起幾天前從曾啟海家經過的時候,看到大牛在吃飯,如果她沒看錯的話,大牛當時吃的飯可是拌著醬的,這醬除了自家婆母和沐氏知道作法外就沒人知道了,而現在村裡也沒人來過自家買醬,那大牛吃的醬不就是沐氏偷偷給的,宋氏像發現了新大陸一樣,看著走出院門的沐氏母子三人小聲地對杜氏說「娘,我幾天前看到弟妹拿著一罈子醬給那個華姨,那罈子可比我們賣給福興酒樓的大多了,可弟妹回來的時候,我卻沒見到她把銀子給你,娘她可是給過銀子給你?」

    杜氏一聽沐氏背著自己賣醬還不把銀錢給自己,心裡就有點不高興了,可是杜氏也知道宋氏一向看不慣沐氏,雖然對沐氏沒什麼好感,但杜氏也不會因為宋氏的一句話就判定沐氏的錯,杜氏帶著疑惑的眼神看著宋氏說「這是什麼時候的事?」宋氏見杜氏問了,諂媚地說「不就是前幾天的事嘛。我在屋裡悶了就出來院子裡透透氣,正好就看見了」

    杜氏還是不能確定地問了一句「你確定你看到她給醬給那個大牛?」宋氏一聽這話,馬上做發誓狀說「娘,我真的看見了。我還不止一次看到過弟妹和曾瘸子走在一塊呢,兩人有說有笑的,好像很熟稔似地,雖說他們現在是在幫那個小少爺種什麼水果了,但是他們兩個人走的也太近了吧,都不怕村裡人戳咱們的脊樑」

    杜氏這下是真的不高興了說「什麼,老三媳婦不僅瞞著我賣醬,還跟那曾瘸子走得那麼近」宋氏火上澆油地又說了一句「還不止呢,這歡歡和軒軒可是天天往他們曾家跑啊,不知道的還以為她們兩是曾家的小孩呢」聽了這話,杜氏徹底怒了「這沐氏自己不要臉就算了,沒想到生出來的孩子也好不到哪去,真是有什麼樣的娘就有什麼樣的種,居然敢背著咱家家川出去勾漢子了,看我不收拾她」說完,吩咐宋氏把瓜果分好後就怒氣沖沖地往曾啟海家走去。宋氏看著怒氣沖沖的杜氏,嘴角勾起了一抹得意的笑。

    沐氏母子三人來到曾啟海家才知道華姨想自己包粽子,可材料都準備好後才發現這家裡沒一個人會包粽子,只能去叫她了。沐氏好笑地看著院子裡的幾個人,二話不說拿起兩片粽葉弄了一個斗形裝上米,包好用繩子綁緊,一個既豐滿又胖胖的大粽子就包好了,看得眾人滿眼驚歎。

    沐氏又拿起兩片粽葉,邊講邊一步一步示範:「先把兩片粽葉疊放好,兩手分別拿住兩端,然後向後折弄成一個斗形,接著把糯米放進去,記住不要放的太滿,因為粽子在蒸的時候會膨脹,太滿的話,粽葉就會被撐裂,蒸出來的粽子就不好看了」

    眾人點點頭紛紛拿起兩片粽葉,學著沐氏的樣子,先把粽葉弄成一個斗形,第一步華姨學的最快,沐氏檢查了一下華姨弄的斗笑著說「華姨的手就是巧,看一眼就學會了」坐在沐氏左手邊的楊承軒也把自己包好的斗送到沐氏面前說「娘,你看我包的好不好?」沐氏翻看著楊承軒的鬥,看到斗的底部可能還會漏米,沐氏就幫楊承軒弄了弄說「好了,這樣子就不會漏米了」楊承軒接過被沐氏整理好的鬥,乖乖地等著沐氏教下一步。

    沐氏又看了一下楊承歡弄的斗說「嗯,還不錯」雖然楊承歡的芯是二十幾歲的成年人,但這可是她兩世的第一次包粽子,能夠得到沐氏的誇讚,心裡很是高興,欣喜地拿著自己弄得斗等沐氏做下一步動作。曾啟海和大牛這兩個男人,從沒幹過這樣的細活兒,弄了老半天都沒弄出一個斗來最後還是認命地放下了粽葉,一個去了廚房做燜粽子的準備,一個去後院劈柴。

    司徒睿也是按著沐氏的步驟一步步地包,但是卻一直不得要領,每次弄出來的斗都是會漏米。司徒睿緊鎖眉頭和手上的粽葉較上了勁,直至把粽葉弄破了才放下手上的葉子,暗暗地歎了一口氣。隨後,重新拿起兩片新的葉子繼續努力學著。司徒睿堅韌的毅力,讓沐氏心生佩服,於是主動拿過司徒睿手上的粽葉說「小少爺,我包一次給你看吧」

    司徒睿微微點頭,認真地看著沐氏如何包粽子。沐氏一步一步地包著,耐心地給司徒睿講解其中應該注意的事項。經過沐氏的指點,司徒睿再次信心十足地拿起兩片粽葉包了起來,這次終於成功了,司徒睿看著手上小巧玲瓏的粽子,心裡喜滋滋的。

    華姨微笑著看向司徒睿說「小少爺,這是你包的第一個粽子,你就做上記號,待會兒好了,你就可以吃到自己包的粽子了」

    沐氏也連連稱是,拿起一根稻草遞給司徒睿說「那就再綁多一根稻草吧,熟了就能很快認出哪一個是你包的了」

    司徒睿默默地接過沐氏手上的稻草,綁住了自己的粽子。綁好後,司徒睿看了看手上多了一根稻草的粽子,嘴角微微翹起。

    楊承歡和楊承軒見司徒睿已經包好一個粽子,也是不示弱地把自己手上的粽子包好了。楊承歡用稻草把粽子綁好,一個胖胖的粽子就出來了。楊承歡看著自己生平第一次包的粽子,濃濃的成就感漲滿了她的胸膛,越看越覺得她包的粽子是最好的。

    楊承歡把包好的粽子放進一旁的木桶裡,再次拿起兩片粽葉打算包第二個粽子,但是一抬頭看到楊承軒手上的粽子,楊承歡立馬笑了「哈哈哈,娘,華姨,你們快看軒軒包的粽子,實在是太可愛了」

    沐氏等人看向楊承軒手上的粽子也笑了起來,楊承軒人小手也小,拿的粽葉也是小片的,結果包出來的樣子比別人的小了很多,但是看上去就真的是很小巧玲瓏了。楊承軒一頭霧水地看著大家盯著他手上的粽子,再看看別人包的粽子,自己也忍不住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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