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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十七章 惡人有惡報 文 / 淡雅閣

    次日,天才剛剛冒出一點光亮,杜氏便起來在院子裡嚷著「老大媳婦,老三媳婦,快起來,準備幹活了」

    沐氏用手掩住嘴巴打了一個哈欠,抬頭看了一眼窗外,天還是黑漆漆的,但是杜氏在院子裡等著,沐氏也不敢再睡,輕手輕腳地起了床,穿好衣服出來了院子裡。杜氏見沐氏出來了,滿意地點點頭。沐氏乖乖地站在一旁,不言不語。

    東廂房,宋氏睡得正熟,聽到杜氏的喊聲翻了個身打算繼續睡。哪知杜氏好像跟她做對似地,她剛翻完身,杜氏就在外面大聲地喊道「老大媳婦,還不快起來,想我進去掀被子嗎?」說罷,杜氏走到東廂房門前「咚咚咚」地敲著門。

    楊家河推了一下宋氏,惱怒地說「娘叫你,你還不快出去,是想找罵嗎?」宋氏拍開楊家川的手,氣鼓鼓地起了床。

    杜氏等了大半天,宋氏才開門出來。杜氏一見到宋氏,臉立刻陰沉了下來:「磨磨蹭蹭的,磨個鬼啊,不知道今天要做醬嗎?還睡得像個死豬似地,看看村裡哪個媳婦像你這樣的,真是丟盡了咱們家的臉面」

    宋氏尚未清醒的腦子被杜氏這麼一罵一個激靈,立馬醒了過來。宋氏看著杜氏的口水沫子一直往自己這邊飛,腳不由地往後退了幾步。

    杜氏見宋氏不僅不反省,還敢往後退,心裡的火更旺了,劈頭大罵「還愣著幹嘛,不用洗漱了?」

    宋氏立馬跳到大廚房外面的水井旁打水洗漱。沐氏看著宋氏洗漱好了,自己也回西廂房拿了口盅,麻布做的洗臉布出來刷牙洗臉。

    杜氏隨便漱了一下口,對沐氏和宋氏說「洗好了就去堂屋把紅果搬到廚房裡」宋氏和沐氏依言行事。杜氏站在廚房門口,看著宋氏和沐氏把一簍簍的紅果搬進廚房,搬完最後兩簍,杜氏大手一揮說「好了,老大媳婦,你就去你那邊的小廚房做早飯,老三媳婦就在這邊幫忙一塊做醬」

    「是,娘」宋氏不甘心地朝東廂房的小廚房走去,她還想趁這個機會好好學一學醬的做法,之前她就在心裡盤算過她以後也要做醬賣,誰知杜氏卻連廚房也不讓她進。宋氏一步三回頭地向前走著,期待著杜氏能夠改變主意。

    杜氏在心裡哼了一下,對宋氏說「米和油我已經放在堂屋的桌子上了,還不去拿」宋氏聽了這話一扭頭,板著臉去拿米和油了。

    杜氏哼了一聲,對沐氏說「進去把大鍋的火點燃」沐氏點點頭,默默地進了廚房。大廚房的構造很簡單,一進門看到的就是一個7字型的灶台,7字的尾部是一個對著門口的灶爐,灶爐上架著一口圓柱形的鍋,通常用來燒熱水和蒸飯。7字的頭部也有一個灶爐,上面架著一口錐子形狀的大鍋,用來炒菜。7字的轉彎處也放著一個小鍋,大鍋與中鍋的熱煙從小鍋經過,然後通到煙囪處,小鍋裡的水都是靠著大鍋與中鍋的餘熱加熱的。

    沐氏來到大鍋前的凳子上坐下來,從身後放柴火的地方拿了一些細碎的樹枝放進灶爐裡,然後用打火石點燃。

    杜氏捲起衣袖,洗乾淨砧板和菜刀,站在廚房門的左側的桌子前準備切紅果。沐氏見杜氏拿著的菜地和砧板還沾滿了水,連忙說道「娘,做醬的時候,不管是刀和砧板都不能沾到水的」

    杜氏看了一眼手上的菜刀,再回想了一下之前沐氏做醬時的情景,從桌子內側的櫥櫃底下拿了一塊抹布出來,把菜刀和砧板上的水珠抹乾了。杜氏見沐氏沒話說了,便動手開始切紅果。

    沐氏把大鍋用熱水洗乾淨後,對杜氏說「娘,還要我做些什麼嗎?」杜氏搖搖頭,說「沒事了,你也出去吧」沐氏無所謂地走出了廚房。

    杜氏一個人在大廚房裡忙了一早上,終於把所有的紅果都做成了醬。楊承歡起來看到院子裡滿滿的幾缸黑乎乎的醬,嘴角抽了抽。這該不會是杜氏一人做的吧?楊承歡在心裡猜測道。隨後,楊承歡看到在東廂房和在豬圈裡忙活的宋氏和沐氏,心裡便知道了答案。

    宋氏做好早飯,對著屋內還在睡的幾人喊道「開飯啦,快起床」後院豬圈裡,沐氏添完最後一把食料提著木桶回到前院,看到楊承歡正在幫楊承軒洗臉,笑著說「歡歡和軒軒起來了」

    「娘」楊承歡和楊承軒開心地喊著沐氏。沐氏洗淨手,對兩人說「好了,去堂屋吃飯吧」

    宋氏把飯菜端上桌,楊禾和楊家河也跟著起來了。宋氏見兩個兒子還沒起來,放下手上的碗筷,去了東廂房。宋氏推開門,走進楊大寶和楊二寶的房間,看到二人還在酣然熟睡,宋氏氣惱地上前掀開兩人的被子,厲聲罵道「還睡什麼睡,不想吃飯了?」宋氏見兩人沒反應,揚手打了兩人幾下說「還睡,快起來」

    楊大寶和楊二寶還是一動也不動,宋氏端詳了一下兩人的氣色,心慌慌地伸手捂上兩人的額頭,兩人的額頭都是滾燙滾燙的。宋氏一慌,跑到堂屋捉著楊家河的衣袖說「孩子他爹,你快去看看咱家兩個小子,他們都發熱了,咱們該怎麼辦啊?」

    楊家河皺著眉,推開宋氏的手,快步走回東廂房。楊家河來到兩個兒子的房間,探了一下兩人的額溫,轉身對宋氏說「快去叫張大夫」

    「好···好···我這就去···」宋氏慌慌張張地跑出去找張大夫了。杜氏見楊家河出來了,擔心地問「大寶和二寶沒事吧?」

    楊家河搖搖頭說「還不知道,兩人都發著熱呢,全身都是燙的」杜氏一聽,立馬跑去東廂房看兩個寶貝孫子了。

    沐氏看著楊家河一籌莫展的樣子,回西廂房拿了之前楊承軒沒喝完的退熱的藥過來,遞給楊家河說「大伯,這是之前軒軒發熱時,從張大夫家要的退熱的草藥,你看要不要先煎著給大寶和二寶兩人喝喝」

    「咱家大寶和二寶才不喝你的藥呢,哪個知道你安沒安好心」請張大夫回來的宋氏一把拍掉沐氏遞給楊家河的藥,凶巴巴地說道。沐氏看著散落在地上的藥,心裡堵著一口悶氣。楊承歡上前撿起地上的藥,對沐氏說「娘,算了,別人不領情那是她的事,咱們盡了心,大寶哥和二寶要是真的出了事,村裡人也說不到咱們的頭上」

    楊承歡一句話噎的宋氏無話可說,只好氣沖沖地跟著張大夫進了東廂房。張大夫仔細地看了楊大寶和楊二寶的病情,皺著眉頭說「你們也太不會做爹娘了,孩子都燒那麼久了才發現,要是再晚那麼一點,人都救不回來了」

    宋氏一聽人救不回來了,立即痛哭出聲,撲到楊大寶和楊二寶兩人的身上,哭訴道「大寶,二寶,你們可不能有事啊,你們要是有事了,讓娘可怎麼活呀」

    「閉嘴,兒子還沒死呢,你哭什麼哭?」楊家河厲聲打斷宋氏的自導自演。宋氏擦了一下眼睛的淚,哭著說道「我心疼兩個孩子怎麼了?平時不見你緊張兩個孩子,怎麼此時就緊張了?」

    「你···」楊家河氣結,指著宋氏不知道該說什麼。

    「好了,你們還是快去煲藥吧」張大夫打斷楊家河與宋氏的吵鬧,背起藥箱走出了東廂房,杜氏跟著後面送著。走出院門,張大夫對杜氏說「不用送了,回去把藥煎好,早點讓兩個孩子喝下去比較好」說罷張大夫頭也不回地走了。

    杜氏坐在床邊看著兩個孫子潮紅的臉,心裡咯登了一下,隨後想到昨晚的事,心裡嗖地一下涼了,立馬跑出東廂房對宋氏說「老大媳婦,你快去村頭摘一點艾草回來,還有弄一個火盆過來,大寶和二寶可能真的碰到髒東西了,咱們要驅驅邪」

    杜氏的話也讓宋氏和楊家河呆住了,杜氏一跺腳說「還愣著幹嘛,想讓我兩個寶貝孫子一直受罪啊」

    宋氏驚醒了過來,馬上去辦杜氏交代的事。相比楊家河一家和杜氏的緊張,堂屋裡的楊承歡一家和楊禾就淡定多了。當然楊承歡不認為楊禾是不擔心,因為就這麼一會兒功夫,楊禾都抽了第二筒煙絲了,弄了堂屋到處都是煙霧。

    東廂房,杜氏看著躺在床上的兩個寶貝孫子,心裡一陣難過,嘴上不停地喃喃自語「我可憐的娃兒喲,好端端的怎麼突然就發熱了,老天爺一定要保佑你們兩個,要是你們出事了,那不是比直接在阿奶心裡捅上一刀還疼嗎?娃兒呀,你們要挺著點,千萬不要出事啊···」

    楊家河站在一邊,默默無語地看著杜氏,最後實在是聽不下去了,勸道「娘,張大夫不是說了嗎?大寶和二寶只要喝過藥後就會沒事的了」

    其實此刻楊家河想說的是:娘,你還是別哭了,先去煎藥吧。但是在杜氏面前,楊家河就算有一百個膽子,也不敢當面對杜氏這麼說。

    杜氏瞪了一眼楊家河,說「有功夫在這裡說風涼話,還不快去廚房把藥煎好」楊家河訕訕地笑了笑,拿起桌上的藥去廚房煎藥了。

    走出東廂房,楊家河看著手上的藥束手無策,只能呆愣地站在東廂房的門口。堂屋裡,沐氏從門口看到楊家河的窘境,也不再好心地上前幫忙,而是坐在堂屋靜靜地打理著楊承軒的頭髮。楊承軒窩在沐氏的懷裡,享受地瞇著眼讓沐氏整理頭髮。

    宋氏摘了干艾草回來,見到楊家河站在門外一動不動的,把手上的干艾草直接塞到楊家河懷裡,自己則拿過楊家河手上的藥,說「你拿著艾草五熏熏屋子吧,我去煎藥」

    「誒,我這就去」楊家河心甘情願地拿著艾草去廚房點燃,再拿去東廂房熏屋子了。

    宋氏夫妻二人及杜氏忙活了一個早上,才把湯藥灌進了楊大寶和楊二寶的肚子裡。宋氏摸了一下兩個兒子的額頭,確定都退熱了才安心。

    楊大寶和楊二寶一病便病了三天,這三天過後,楊大寶和楊二寶再也不敢去後山。想要欺負楊承軒的時候,楊承軒一說這事,兩人立即跑開,也不敢欺負楊承軒了,這倒讓楊承軒今後少受了很多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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