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十章 舔食 文 / 若兒菲菲
胡高也趕緊表現:「兩位小姑奶奶坐著去,搬運的事我來就好。」
兩位自然不會客氣,男朋友不就是用來逛街的時候幫忙拎著包,吃飯的時候負責排個隊,累了的時候提供肩膀的嗎
「喂,什麼時候的事,到了哪一步,給我一一從實招來。」一坐下,斐小伍迫不及待地審問起來。
米朵兩頰一邊飛上一朵紅云:「唉呀,就上次一起去考關門弟子,結果沒錄上,後來他問我願不願意跟他學,我當然願意啊!就,就這麼」
「哇,他行不行啊?」
工作室有個共識:遲楓是一流的設計師三流的經營師。
而這位胡高先生則正好相反,他是三流的設計師一流的經營師。
所以,這兩人的搭檔堪稱絕配。
對面的小女人卻不樂意了:「什麼叫他行不行。雖然跟你的遲大師不能比,可他好歹也是名校出來的,反正在我眼裡他是最好的。」
這話也對,胡高的水平對付米朵那還是綽綽有餘的。
何況情人眼裡出西施,不好也好了。
「嘻嘻,這麼快就護上了,重色輕友的傢伙。」
話音未落,胡高端著托盤過來了:「小伍,這是你的;這是我家小米蟲的。」周到地一人面前一份,這才挨著米朵坐下,又幫著女友往咖啡裡加糖,攪拌均勻了遞過去:「可以喝了。」
那一句「我家的小米蟲」令斐小伍莫名地感動,而他幫她攪動咖啡的動作,更看得斐小伍眼窩發澀,便捧起杯子低頭啜了一小口,原味的咖啡好苦。
「啊!好香。」
米朵趴在杯口上喝了一大口,抬起頭來誇張地歎了一聲,唇邊糊了一圈白色的奶油泡沫,旁邊的人伸出手指抹了一圈,然後放進嘴巴一舔,彷彿吃了蜜似的。
「太噁心了吧。」斐小伍按捺住心裡的酸泡泡,一臉嫌棄地叫了起來。
胡高切了一聲:「要不是人多,我直接用嘴巴。」
「去,去,去,討厭!」米朵眼睛笑成一條縫了,輕輕地捶了男友一下。
一男一女吃著最簡單的食物,說著最平常的話,做著最貼心的事
這才是談戀愛呀!
想想,跟遲睿出去吃飯卻是很累人的一件事,他這人講究,什麼都是最好的,規矩自然也多,斐小伍每次都害怕出錯,小心再小心,再好吃的東西也沒了滋味。
「算了,我還是不當電燈泡了,你們吃。」斐小伍拿起自己的那一份,笑著起身。
米朵大概也發覺自己冷落了好友,忙著挽留,可她做了一個『拜拜』的手勢,還是走了。
其實她沒資格拿他與人家男朋友比,他和她的關係不是男女朋友關係,不是嗎?
可是?斐小伍就是控制不住心中酸酸、痛痛的感覺。
回到家,用鑰匙打開公寓的門,客廳亮著燈,她一邊換鞋一邊伸著頭找他。
「過來。」冷不丁從書房裡傳來一聲。
斐小伍走到書房門口,見他正在電腦前操作,猶豫著要不要進,他抬頭掃了她一眼:「站在那幹嘛?進來!」
她慢吞吞地走了過去,怕又被誤會了,站得遠遠地:「你在忙,我還是不打擾了。」餘音未了,被他長臂一撈,整個人跌坐在他的腿上。
「有人好像在生氣,我哪有心思忙別的。」遲睿用雙手圈著她的腰,笑吟吟地,歪著頭在她臉上看過來掃過去。
他會介意她的情緒?斐小伍苦笑,低著頭切了一聲:「騙人!」
「騙你是小狗。」他拱進她的頸間,髮絲上飄著淡淡的茉莉香味,很好聞。
他現在這個樣子就像一隻小狗,在她的頭上爬來爬去。
她不由笑了起來,喜歡這個樣子的他,痞痞的,帶著一點點的油嘴滑舌。雖然失了平日的風度翩翩和一本正經,但令她覺得親近。
「終於肯笑了。」
他微微挑起她的下巴,俯下頭吻向她的粉唇。
突然聞到一縷甜呼呼的氣息,停下嘴巴一看,她的唇邊還掛著一粒麵點屑,眉頭嫌惡地一皺:「真搞不懂你們這些小姑娘,好好的食物不吃,偏喜歡這些垃圾。」
這點倒與遲楓一樣,在他們眼裡,一切上不得檯面的食物都是垃圾,自己不吃,也不喜歡身邊的人吃。
斐小伍心想壞了,沿路化悲憤為食量,到了家也忘了抹去罪證,忙抬起手背去抹。
「別抹了,越怕像個貓咪。」遲睿抽了紙巾幫她,一邊揩一邊威脅:「你要是再吃這些,我再也不親你了。」
星巴克的那一幕浮上腦海,明知道沒有可比性,斐小伍還是悶悶不樂地小聲:「人家男朋友可是搶著吃她嘴巴上的渣渣呢!」
「什麼?」大概她的聲音太小了,他沒有聽清。
幸好他沒有聽清,不然人家只一句便可以令自己無地自容,斐小伍勉強一笑:「我自己來吧!免得髒了你的手。」
「好像還在生氣?」他再次挑起她的下巴,好夠他俯下頭來,唇與唇淺淺地廝磨著。
呃,不嫌棄她吃了垃圾?
「別。」不知道是因為怕他嫌棄,還是氣猶不順,斐小伍躲避著他的親暱。
她的嘴巴像抹了蜜一樣,味道怪好聞的,他當真舔了起來,連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唬得斐小伍避讓不迭,像看一隻怪物似地瞪著他。
「你,不會吃錯藥了吧。」
「不是羨慕別人有男朋友幫著舔嗎?」玄黑的眸深不見底,這會盛滿了壞壞的笑意,最是那薄唇淺勾,若嘲若諷,又如寵似溺。
斐小伍抬手摀住雙眼,沒想到他居然聽見了,太讓人難為情了。
「我什麼時候說了,明明是你聽錯了啦!」
遲睿抱起她反轉一百八十度,讓她面向自己坐在腿上,又將她的兩隻小手捉下來握在掌心,很是鄭重其事的樣子。
「白天的事我可能說話重了,可你應該知道,公司對於我來說意味著什麼?氣頭上的話別記在心上,嗯?」
她抬眸,凝視。
「你這是在道歉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