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五章 交換 文 / 若兒菲菲
也許是吃多了山珍海味,想來點蘿蔔白菜吧!
傍晚,斐小伍在廚房略展身手。
「傾城,是你嗎?」
一聲驚喜傳來,正聚精會神炒飯的她回頭一看,遲睿站在門口,眼神還殘存著一絲來不及收梢的驚喜,臉上卻分明覆上了淺淺的失望。
「你回來了,飯馬上好。」裴小伍向來木木的,也沒在意。
女孩戴著花格子圍裙,一招一式似模似樣,微低著頭,側臉精緻極了,她的頸子很白很細膩,燈光下連細細的絨毛都清晰可現。
他突然有種想抱她的衝動,腳步輕抬,卻轉身向外走去。
「好吃嗎?」
飯做好了,端上桌子,裴小伍緊張極了,他可是向來挑剔,十二分難侍候的主。
遲睿斯斯文文地吃著,不過是一碟炒飯,也擺足了優雅的譜:「唔,很特別。」
什麼叫很特別,這到底是誇還是貶,她有些拿不定,從他手裡搶過小銀勺,挑了一口餵進口裡,嗯,香噴噴,味美美的。
忽然發現遲睿看著她,有些驚愕。
噢,買嘎!
遲睿的潔癖可是出了名的,衣服被不乾淨的人蹭了一下都要惱火半天,何況是吃進去的食物。
「我忘了,馬上重新做去。」她小心翼翼地睃了他一眼,一臉訕笑。
他從她手裡接過小銀勺,淡淡然地說了聲:「算了。」
裴小伍捂著胸口,長吁了一口氣,還好還好,他今天肯定心情好,不跟她一般見識。
不過,看著他吃著她做的飯,用著沾過她口水的小銀勺,莫名的竟然有些感慨!
……
自從有了遲睿這個靠山,加上從銀行借來的第一筆資金到了位,公司很快啟動,並有了起色。
除了秦董,另外又有幾家銀行找上門來願意拆借,裴小伍也知道,都是看在遲睿的面子上,現在的她,儼然成了他的新晉情人,兩人出雙入對,那些人自是對她另眼相看。
這天,遲睿約了東勝財團的總裁赫少俊吃飯。
天坤最近與東勝合作,兩家的掌門人又都是本城上流社會知名的青年才俊,素來來往密切。
遲睿照例帶了她去,赫少俊的女伴,她也認識,竟會是他的前女友楊如如。
外面風傳,遲睿是為了她這個前小姨子甩了人家的,這會見了面,裴小伍只覺得尷尬,偷眼覷過去,那三人談笑如常,倒都是神情自若。
「林氏大跌,可以出手了吧?」赫少俊長得十分的清秀,一抬手一投足都帶著名門貴公子的優渥與薄傲。
遲睿面冷心更冷:「繼續狙擊,做空。」
「你的意思是,玩死他。」赫少俊唇角勾出一抹淺笑,語意深長。
微微挑眉,遲睿不答反問:「你說呢?」
他們說得雲淡風輕的,裴小伍卻聽得心驚膽顫。
那兩人心照不宣地笑了,然話將話題轉開了。
赫少俊忽然望向裴小伍,眼底驀然勾起一絲興趣:「遲少,如如最近功夫見長,想不想試試?」
遲睿略怔,隨即興口作答:「君子不奪人所愛,還是留著赫少自己品味吧。」
「討厭。」
楊如如嘟著粉唇,佯作生氣地睨了身畔男人一眼。
裴小伍聽不懂,而且出席各種酒會飯局的機會不少了,她還是沒有適應這種場合,便將一杯裝了明黃色果汁的水晶酒杯送至唇邊,小啜了一口,藉以打發無措感。
「如果我想檢驗一下遲少調教女人的功底呢?」男人膚色極白,蘊了一層酒色,一雙桃花眼斜也著她,壞壞地笑。
裴小伍再笨,也明白過來,臉一下子氣得通紅,卻又不敢發洩。
遲睿不著痕跡地皺了一下眉頭,換女友的遊戲在這個圈裡很流行,不過他向無此好,遲家是世家,家教可是放在那的。
「這個,你恐怕要問裴小姐的意願。」他淡淡開口。
裴小伍有些不敢置信,她以為他會嚴詞拒絕。
「如如,如今遲少的床可不是那麼好爬的,還不快去。」赫少俊將楊如如拉起來,順手在她的翹臀上狠命地捏了一把。
楊如如嬌呼一聲,扭著小蠻腰過來了,撲在遲睿的肩膀上魅眼斜睇:「不知道遲總對人家有沒有興趣?」
「興趣,是培養起來的,不是嗎?」遲睿本能地想要推開,忽然看到小女人的眸底透著惶急與失意,眸色一沉,改變了心意。
他從容起身,牽著舊歡離開。
「睿。」
裴小伍慌了神,叫了一聲,赫地站起來,太過急迫,人歪了下去,腰肢被一條有力的胳臂托住了,未至跌落下去。
「放開我。」
只覺噁心透頂,她扭身,怒斥。
「看起來文文靜靜,還蠻辣!」赫少俊的手非但不松分毫,反倒用力一握,將她帶向他的胸口,唇邊掛著邪肆的笑容:「我保證到了床上,你會求著我要你。」
「流氓!」
裴小伍奮力推開他,轉身便跑。
跑了半天,見男人並沒有追過來,這才放慢了腳步
情緒一放鬆,心猛然疼了一下,遲睿,他竟然可以丟下她不管。
她從來不敢奢望他會愛上自己。
可是一段時間的相處,他幫她渡過難關,他教她做生意,帶著她結交達官貴人,令她不切實際地生出了一絲幻想。
動物相處久了都會生出感情的,何況是人呢!
「裴小伍,你真傻!」她就不應該對他抱一絲絲希望才對,是自己太沒有自知之明。
裴小伍淒然一笑,一陣風吹過來,好冷,便攏了攏裙,招停一輛出租車,隨口報了地址。
「喲,我家裴總回來了?」
馮麗娜一見到她,滿面春風地打趣。
也是,一直以為是陪錢貨的女兒居然出息成這樣,無異於天上掉下個大餡餅,難怪做媽的樂得合不攏嘴。
她的心情跌到了谷底,沒好氣地嚷了一句:「什麼裴總,陪總才是。」
「唉喲,心情不好?來來來,說給娜姐聽聽。」
偏偏媽媽是典型的事兒媽,哪裡是非多往哪裡鑽的主,而且明知道她牴觸做媽的舞女身份,還一口一個娜姐的自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