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二幕 永遠情人的歸來 文 / 郭妮
1
「哇哈哈哈哈哈哈哈……」
「哇哈哈哈哈哈哈哈……」「蘇姬！曉影！你們再笑我就跟你們絕交哦！」我滿臉通紅地壓低聲音說。
金月夜那個大嘴巴！昨天我的光輝事跡很快在我們六人之間傳誦了！天啊，下次我不知道會被那只死猴子嘲笑成什麼樣子！還有李哲羽……
「哈哈哈哈哈……好……我……我不笑了……可是……可是……佑慧！你……你實在是太搞笑了啦……哇哈哈哈哈哈……」我再看看曉影，她和金月夜一樣，已經笑得滾到地上去了。
「唔呼－－哼！」我又羞又氣，把頭藏在了手臂裡。
「哇哈哈哈哈哈哈哈……」蘇姬見我不再說話了，更加放開肚皮笑了起來。
笑吧笑吧！笑死你們這些沒有人性的傢伙！！哼！！
「啊，這裡好熱鬧啊！」我的頭頂上突然想起一個討厭的聲音。「HI，佑慧寶貝！」櫻井彥手裡拿著一枝梅花，一條腿搭在我的課桌上，衝我猛拋媚眼。
「HI……」我無精打采地沖櫻井彥點了點頭。
「哦！我的佑慧寶貝！幾天不見你怎麼消瘦了許多？是不是金月夜那個混蛋又讓你吃了不少苦，對不對？我可憐的寶貝，嗚嗚嗚嗚……」櫻井彥說著，自顧自地從口袋裡掏出一條手帕，擦起眼淚來。唔呼－－這傢伙，是搞笑藝人嗎？！真是受不了他！
「嘖嘖嘖……她們倆為什麼笑成這樣……」櫻井彥斜著眼睛，用很嫌惡的表情看著腰都已經直不起來的蘇姬和曉影，「女生就應該像佑慧寶貝這樣矜持啊！」
矜持？！我想到昨天的一幕，嘴角無力地抽搐了一下：「不知道，大概吃錯東西了吧。」
「嘻嘻，真有趣……」櫻井彥賊笑了一下說。
「櫻井彥同學，你來找我有什麼事？」「咳咳咳……啊，那個，再過一個星期就是期末考試了，我是來幫佑慧寶貝加油的呀，一定要贏過金月夜哦……哦呵呵呵呵……」
「……」
櫻井彥的話無非是當頭棒喝！天啊，要考試了，我要趕緊把蘇姬、曉影還有那個死猴子給搞定！還有……嘿嘿嘿嘿嘿嘿……
金月夜這段時間每天都忙著打工，而且前陣子還缺了一個星期的課！這下我賺到了！
啊，說起來，這陣子我的功課也有些鬆懈呢！還有一個星期的時間，就讓我來一個地獄般的訓練吧！！這次考試……我一定要遠遠地甩開金月夜！讓他徹底的失去自信！！我蘇佑慧！這次！贏定了！！
「哇∼佑慧同學這幾天是怎麼了？一進教室就埋著頭看書，做習題，我都好幾天沒看見她的臉了耶！」
「不過佑慧同學用功的時候好知性哦，好羨慕！如果我也有那樣的表情就好了！」「佑慧同學這麼瘦弱，要多注意身體才好啊……」
班上同學驚訝地看著爬在課桌上奮筆疾書的我，你一言我一語地議論著。
「蘇姬……佑慧這幾天好恐怖哦，走路都在背書呢……」「噓－－曉影！你想死啊！你沒看到佑慧身上輻射出來的寫著『不准吵我』的光波嗎？！這個時候如果打擾她，後果是很可怕的！！」
「唔呼……」我終於忍不住了，皺著鼻子抬起頭，瞪了一眼在我旁邊嘰嘰咕咕的兩個長舌婆。
「哇，好可怕……」蘇姬和曉影嚇得縮到了牆角，眼睛閃著眼光看著我。這兩個笨蛋！不知道走遠一點講話嗎？！算了算了！先不理她們！趕快複習複習複習！！
鈴鈴鈴鈴——鈴鈴鈴鈴——
咦？是我的手機響！哪個活得不耐煩的傢伙竟然在本公主用功的時候打電話來？！「喂！」
「喂，是佑慧妹妹嗎？！」
「啊……是金月夜啊……」「你們也下課了吧！你在幹嗎？」
「我……我在和朋友聊天啊，哦呵呵呵呵……」
「晚上有空嗎？」
「呃……我和蘇姬約好了要一起逛街的，呵呵……」「你哪有和我約好要逛街啊！」不知道什麼時候，蘇姬和曉影湊到了我的旁邊。
「蘇姬！你給我閉嘴！」我摀住話筒，壓低聲音對著蘇姬說。
「最近怎麼這麼忙，很可疑哦！你不會是在偷偷準備期末考試吧……」「啊！哦呵呵呵呵……」我心虛地笑了幾聲，「怎麼會！只是社團活動特別多，你想太多了啦……」
我緊張地解釋完一翻後掛了電話，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嘿嘿嘿嘿……「生命誠可貴，愛情價更高。若為輸贏故，二者皆可拋！」
沒辦法，這我蘇佑慧的人生格言！
夜，對不起啦，你要輸給我了……哦呵呵呵呵！
蘇佑慧！繼續奮鬥吧！
「蘇姬、曉影，你們兩個傢伙也快點給我過來複習！！」
2
終於等到考試揭榜的日期，天使街二十三號上貼出了明德和崇陽中學的期末聯考的紅白榜後，立刻就被擠得水洩不通。
每次兩校的聯考，明德和崇陽都會聯合評選出聯考成績最好的二十名學生和成績最差的二十名學生，然後把成績分別寫在紅紙和白紙上，張貼在天使街二十號的門口。保佑保佑！希望讓大家都順利PASS讓他歸校，但是……千萬不要讓那個傢伙的成績比我高。
呵呵，應該沒問題，我可是在幾天前就刺探過軍情的啊！
「喂……」「啊！是佑慧妹妹！」
「你考得怎麼樣？！」
「你考得怎麼樣？！」「我還好啦，唉！也沒大用心，隨隨便便地考了一下而已……」
「是這樣嗎？我最近忙著打工，所以學習上有些鬆懈……」
「啊！不是吧！你好可憐哦……嗚嗚嗚嗚……」「佑慧妹妹！沒你想的那麼誇張啦！高一的課程我自己早就自學完了，所以這次考試應該也不會差！對了，你可不要輸給我了哦！呵呵呵……」
「啊……夜……你說笑啦！哦呵呵呵呵∼等成績出來就知道了啦！」
……哦呵呵呵呵，本公主為了這次考試，這一個星期裡可是拼了命的複習！怎麼可能會輸給你！
金月夜……你太自大了啦……哦呵呵呵呵……
「佑慧！！佑慧！！我成功了我成功了耶……」蘇姬興奮地摟著我的脖子轉圈圈，「我全科及格了！！我沒有上白榜耶！！！」「哦，真主啊，是真的嗎！曉影這次好厲害哦！竟然也全及格了呢！」曉影開心地說。
「哼，有什麼了不起！佑慧肯定比你更厲害！對不對！佑慧！」
「呵呵呵呵……」這不是廢話嗎？！
我掰開蘇姬的手，信心百倍地朝紅白榜走了過去。
哼哼……讓開！讓開！！天下無敵的蘇佑慧來也！！我微笑笑著穿過擠在紅白榜前面的同學，抬起頭往榜上一看——
紅榜上赫然寫著：
第一名金月夜（崇陽中學）總分：800分（滿分）第二名蘇佑慧（明德中學）總分：799.5分
第三名……
「呀！佑慧妹妹！不好意思啊，這次我又贏過你了！呵呵呵……」不知道什麼時候金月夜走到了我的身後，他把一隻胳膊搭在我的肩膀上，笑嘻嘻地說。「……」
「咦？佑慧妹妹？你還好吧！怎麼不說話？！佑慧！佑慧！！」
「啊！佑慧！佑慧！不好啦！佑慧變成石頭了！！」曉影大叫。「佑慧！佑慧！你醒醒！佑慧！！」
「蘇佑慧同學！蘇佑慧同學！」
……喀啦喀啦喀啦……
周圍人在說什麼，我一句也聽不見了……我只聽見自己心裡發出了什麼東西碎掉的聲音。
怎麼會……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
金月夜這段時間不是一直在打工嗎？
為了這次考試我不是已經拚死努力了嗎？！為什麼……為什麼第一名還是金月夜！！
為什麼！
晃悠……晃悠……晃悠……一片雪花從天空慢慢地飄了下來……掉在我的頭頂上……
融化了……
3
「唉！大家聽說沒有！崇陽的金月夜回來了哦！」
「啊，他回崇陽了？他復學了嗎？！」
「是啊是啊！聽說他們學校的女生還自發幫他開了一個歡迎會呢！」這天一大早，教室裡便炸開了鍋，所有的人都在興奮地談論著金月夜復學的種種傳說，特別是女生們，聽到金月夜復學的消息顯得異常的興奮。
好吵啊！整個晨讀課金月夜成了一種符咒，擾亂我的心神！
「連我們學校的女生都開心成這樣，崇陽中學的女生就可想而知嘍！」蘇姬一邊打理著自己的長髮，一邊不以為然地說。說得也是，不知道崇陽那邊是怎樣的場面呢？還有那個金月夜，不知道又會做出什麼奇怪的事來。
說得也是，說不定崇陽的女生會——
「夜，你終於回來了！今天晚上我們一定要好好的慶祝一下哦……」「夜，為了慶祝你復學，我定了齊山溫泉旅館，我們一起去旅行吧！」
「夜！你怎麼現在才回來……人家好想你哦，親親！」
……唔－－唔－－我……我生氣啦！！我要去崇陽找那個該死的傢伙！
我突然從座位上彈了起來，把蘇姬嚇了一大跳。
「佑慧，你怎麼了啦！把我嚇了一跳！真是的……」是啊，我要做什麼啊？！怎麼吃起那傢伙的飛醋來了！
接下來一天的課都在我的心神不寧中度過。
放學時，遠遠就看見崇陽的校門口被女生們圍了個水洩不通，明德的女生們竟然也都站在三八線附近，恨不得能飛過去。「我也要看！」曉影是典型的人來瘋，一看到人多就直往裡湊。
「哇——好厲害啊！」曉影的驚歎聲從層疊的人群中飄出來。
天啊，出什麼事了？！我看到金月夜的周圍竟然圍繞著幾十個女同學，群星拱月般地從校園裡走出來。
唔呼——
這個死金月夜！！被退過學了人氣卻還是那麼高！！他到底知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才能復學的啊！看他臉上那種得意洋洋的笑容，哼，他以為他是誰？！氣死我了！
我背對著以金月夜為核心的超大馬蜂窩，氣鼓鼓地直跺腳。
不……不是吧……我……我沒看錯？
在金月夜的身後竟然有一群親衛隊舉著一條巨大的紅色橫幅，尾隨在他的身後，幾個金燦燦的大字扎得我眼睛生疼：
「熱烈歡迎永遠的情人金月夜榮歸崇陽」。暈，如果不是因為上次的喇叭空戰事件之後，市政府明令禁止噪音源的出現，恐怕那群花癡會哪著擴音喇叭昭告天下她們如滔滔江水般的愛意。
「金月夜出場果然非同凡響！沒想到這麼壯觀……」蘇姬也墊著腳，興奮得把我當成了扶手！
蘇佑慧，你到底做了什麼蠢事，居然給自己找了這樣一個麻煩回來！「現在後悔了吧！是不是恨不得他不來學校？」蘇姬微笑地看著我。
「我無所謂啦，反正他那副德行我已經習慣了！」我小聲地嘟囔著說。
「習慣了？我沒看錯了吧，那不知道誰的臉都變成綠色了？」死蘇姬！存心讓我不好過是不是啊！我趁著周圍沒人注意飛快地擰了蘇姬一把。
「HI，佑慧寶貝！」
唔呼－－又是這個討厭的櫻井彥！我已經夠煩了！別來惹我！我看都沒有看他一眼，調頭就走。
「佑慧寶貝！你怎麼走了？！」
「幹什麼？櫻井彥！別拉著我！」我生氣地甩手。
「又是你啊！豬兄！」這個聲音？金月夜！「你……」櫻井彥的臉馬上又漲成了豬肝色，看樣子他是想起了上次顏面盡失的事。
「金月夜，難得啊，你居然還能來上課，真是難得啊！」櫻井彥故意皺眉強調著金月夜被學校開除的事情。
「是啊！因為有人捨不得我離開，所以只能留下來啊！難道你這個明德校草沒發現，明德的女生都快跑到黃線這邊來了嗎？」有人捨不得，難道是在說我嗎？這個該死的傢伙，早知道就不該讓他回學校！
「哼，我不跟你計較，免得玷污了我高貴的心靈……」櫻井彥撥了撥自己的頭髮，從懷裡掏出一支玫瑰，「佑慧BABY，我對你的愛的最專一的，請接受我尊貴的敬意吧！」
「佑慧妹妹，你該不會只能收到這種白癡送的花吧！那明德真的要完了！」金月夜無奈地攤了攤手，引來身邊女生的一陣嬌笑。「這是我的事，不用你管！」我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他以為他是誰？我討厭他現在這副大眾情人的德行！
「夜，可以走了嗎？大家在等你！」
「夜，走啦！」……
「佑慧妹妹，既然你不要我管，我可就走了！」
「你走你的關我什麼事？」「那我就走了啊！」
混蛋金月夜……混蛋！混蛋！！混蛋！！
「喂，我沒有答應別人要出去！」「你要不要出去關我什麼事情啊！你少自大了！」
「你要我怎樣做你才不會生氣呢？」
「你走開！永遠都不要再出現在我的面前！！」「……」
啊……剛剛我說了什麼……我，我不是那樣想的，不是的啊！！
「你真的這樣想嗎？」「……我……我就是這樣想的！」
不是不是不是！！不要走不要走不要走啊！！
「這麼說，你是一點都不喜歡我咯？」金月夜的臉陰沉下來了。「對……對！我……我不喜歡！」
「你這個懦夫！」
「金月夜！你說什麼？！竟敢說我是懦夫！！」我的怒火噌地一下又躥上來了，對上那雙似乎也很憤怒的眼睛！憑什麼這樣對我，難道之前發生的一切都只是一場夢嗎？
「難道你不是嗎？連自己的感情都不敢面對的人，不是懦夫是什麼！」
「啪——」一記響亮的耳光讓正在說話的金月夜愣住了，讓打他的我愣住了，整個天使街似乎都愣住了。
4
「啊……我……我……」我舉著有些生疼的右手，驚慌失措地看著臉上被甩出一個紅手印的金月夜。
「蘇佑慧！！你竟然敢打我們的夜！你想死嗎？！」
「蘇佑慧！你活得不耐煩了嗎？！」剛才還溫柔獻媚的崇陽女生現在幾乎是歇斯底里，幸好有黃線為界，不然我早就被撕成碎片！
「佑慧……」蘇姬焦急地看著我，不知該如何是好。
金月夜微笑的表情似乎被僵住了，一動不動地看著我，彷彿我的驚慌失措在他眼裡成了最好的回報！「這麼說，蘇佑慧，看來我們還是做敵人比較合適……」
不是，不是的！我……我……
「我們本來就是對手！」我看著金月夜，堅持讓自己冷靜，蘇佑慧，這個時候你不能輸！「既然這樣，那很好，蘇佑慧，我尊重你的選擇！」金月夜似笑非笑地說完，轉身走了。
啊……他走了……他走了……
不！不要走！不要走！！「佑慧，你沒事吧！」耳邊蘇姬的聲音響起。
「佑慧！」
我感覺自己的身體像散了架似的，站都沒法站穩！
突然一個人衝了過來，一把把我抱在了懷裡。
「你干……唔－—」
我的天啊！我的天啊！！
金月夜……是金月夜那張放大的臉！！
他在幹什麼？他的唇……
我們在親吻，他的唇貼在我的……
是我的錯覺嗎？我竟然覺得自己又像回到了那個夢境一般，感覺到那個溫暖的羽翼，還有那溫柔如羽毛般的親吻……「夜，你怎麼可以這樣……」
「夜！！夜……」
「蘇佑慧！！我要殺了你……」「佑慧，我的佑慧寶貝，佑慧公主……」
聲音越來越遠，越來越遠……
……「我說過，如果不是你，我不會回來！」
「……」
我能聽到他的聲音，也能看到他的人，可是我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你們在做什麼！」一個嚴厲的女聲傳了過來，「蘇佑慧同學，你忘記向我承諾過什麼嗎？」
天啊，是白凝校長……還有，一臉高深莫測的崔校長……
不要！上帝！不要這樣對我！
「嗚嗚嗚嗚……」天使街迴響著我痛苦的哀號。寒假……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