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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節 文 / 吳若權

    ◎並非幸福遙不可及,但不妨以「學無止境」來自我勉勵

    「愛情,真的會變成這麼無趣?」她又不解地問。

    「愛情本身一直很有趣,惟有男人會變得很無趣。」情場老手停頓一下,「一旦你覺得相處時,已經沒有新鮮話題,表示該換個男人,試試新的手氣。」

    「天啊!」聽到這裡,她自己都想撞牆,「難道,幸福如此遙不可及?」

    「並非幸福遙不可及,也不是說身邊的男人一定得換來換去。」情場老手輕聲歎了一口氣,「唉,你姑且把『學無止境』四個字拿來自我勉勵。性愛技巧學不完,男人的胃口也是填不滿的,別以為給他『Allyoucaneat!』他就會乖乖配合你。記得:量入為出,讓他吃個八分飽;忽冷忽熱,令他搞不清愛情走到哪一季。」

    「能夠擁有愛情嗎?我愈來愈懷疑自己!」她感到一陣心虛。

    情場老手看她可憐,將話題繼續:「要留住一個男人,真的很不容易;如果真的調教不來,還是得忍痛放棄。為了不值得的男人,讓皺紋在臉上刻劃傷心的痕跡,是賠了夫人又折兵的不智之舉。」

    「聽完你的建議,我寧願自己只有愛情、沒有性關係,永遠是個處女!」

    情場老手冷笑:「哪個男人會要你,除非他的弟弟沒能力。」說完之後,提起LV,揚長而去。

    ◎男女的性愛觀若存在太大差異,對幸福的憧憬有很大的撞擊

    那天下午,我和朋友約在JoyceCafe,不小心聽到惡女和處女的對話,心裡又驚又喜。

    驚的是:竟然有這種惡女,三言兩語就拿解剖刀把男人肢解得不留餘地,像哲學家對人生的分析。喜的是:世間還有如此純情的處女,堅守愛情的堡壘,渴望幸福無懈可擊。

    偏偏,男人真是個壞東西既喜歡惡女的成熟,也鍾愛處女的清純。要求女人同時兼具這兩種特質,又無異於緣木求魚。

    所以,從古至今,男人和女人,都還在尋尋覓覓。

    留住幸福的光芒

    試著理出愛情的頭緒,知道自己要的究竟是什麼。

    每個人的價值觀不同,毋須羨慕別人、懷疑自己。

    她主動提出分手,態度堅決到令他不得不懷疑她早已經有了新歡——

    愛的路上,有紅綠燈。

    偶爾碰到黃燈時,要學會感謝,

    它在紅燈與綠燈交替之際出現,

    提醒我們放鬆油門、踩住剎車,讓心情換檔。

    去郵局領掛號信的同時,他罵了一句粗話。

    雖然受過高等教育,是一個擁有碩士學位的男人,而且還在十分尊重人性並重視教育訓練的外商公司,工作了超過五年的時間,他還是沒有能夠得到足以應付此刻憤怒的修養——他在一個星期之內,連續接到三張闖紅燈的罰單。

    回到車上的他,牢牢把自己綁進駕駛座,還不時研究著那三張記錄罪狀的相片。他真的想不起來,究竟是在什麼狀況下闖了紅燈,真的是一點印象都沒有。

    記不起來當時闖紅燈的狀況,不是因為他健忘,也不是因為他故意耍賴,而是他開車開得太順,順到忘了黃燈的存在。

    黃燈對他而言,只是綠燈的延長而已。每到一個路口,只要亮的不是紅燈,他總是很順暢地越過斑馬線前的暫時等待線。那三張照片,都是在黃燈快要變成紅燈時闖過去被拍下來的。對他而言,並非蓄意闖了紅燈,而是紅燈沒有跟他配合好而已。

    ◎熱心幫忙湊合,不見得會被感激

    三天之後的下午,我正要出門沖洗照片,五樓的朱先生興沖沖地快步奔跑,嘴裡喊著:「猛男,猛男,我看見猛男了。」

    首先發現猛男蹤影的他,急著幫住在一樓的她把綽號叫做「猛男」的小狗抓回來。

    一路上迎面而來的,正是一所高職放學的學生,其中幾位個頭很壯的男同學,聽見「猛男,猛男,我看見猛男了」,都誤以為朱先生叫的是他們,頻頻回頭,直到看見一位中年禿頭的男人,拼了老命抓回一隻小狗,才啼笑皆非地哄鬧而去。

    朱先生以做股票為業,整個下午沒事幹,抱著小狗,坐在她家門口,等失主回來認領。

    她下班後,開著March闖進巷弄中,忙著找停車位。朱先生興奮地對著粉紅色的車子大叫:「你看,我幫你找到猛男了。」

    「猛男」看見車子裡探出一頭棕黃色的卷髮,彷彿認出是它的主人,激動地哀嚎不已,無法自制地要掙脫朱先生的手掌,往粉紅色的小March撲過去。

    幸好,朱先生因為擔心「猛男」再度跑掉,用力緊緊抓著它,才沒有在最關鍵的時刻釀成樂極生悲的意外。

    ◎雖然失而復得,變調的感情已經不值得留戀

    該來的悲劇,還是得來。

    停好車子的她倒真的是沉得住氣,一步一步走近自己的家園,冷冷地看著朱先生掌握中的「猛男」,即便和它四目交接時,看見它潮濕的眼眶,依然能夠鐵了心地說:「朱先生,你弄錯了!它不是我家的猛男。」

    「不是猛男?」朱先生看見她的態度那麼堅持,自己的信念就開始動搖了,「哇?我真的搞錯啦?是啊,我也覺得好像不是,又好像是……猛男,不會變得這麼髒嘛!也不會得這種皮膚病嘛!」

    「呃,是啊,我們家猛男很愛乾淨,它不是猛男。」

    決定六親不認的她,「匡」一聲進門,把鐵門重重地甩了關上。

    猛男地趴在鐵門的縫隙間,低聲哀嚎,不肯離去。從那一刻開始,「猛男」就成了鄰里巷弄中的流浪狗。它的主人堅持不肯認它,倒是幾位鄰居不忍心看它餓死,輪流拿東西餵它。

    每天晚上倒垃圾的時候,「猛男」還是會追著她的腳步,跟到巷口的垃圾車。只不過她不再叫喚「猛男,別亂跑!」、「猛男,回來!」;而是憎惡地低聲喊著:「別過來!」、「走開!」

    用情最深的女人,有最絕對的潔癖,容不得背叛的感情。或者,她總在對方背叛前,千方百計甩掉這份感情,再回頭也絕對不要!

    在女人眼中,不知潔身自好的男人,比流浪狗都不如。男人,可得小心自愛啊!

    留住幸福的光芒

    潔身自愛,是贏得信賴與尊重的不二法門;

    自由,專屬於懂得自律的人。

    你再這麼色迷迷地看我的身材,我立刻就會翻臉!——

    與其說是因為男人的智商太低,

    不如承認男人的自尊心太強,無法面對被否決的事實。

    女人學會很勇敢地直接說「不!」的同時,

    男人也要進步到學會微笑地接受對方的拒絕。

    男人,是一種很難拒絕的動物。這是她對異性惟一的刻板印象。

    所謂的「很難拒絕」,包括兩種意義。一、是男人很難接受「被女人拒絕」的事實;二、是女人很難拒絕男人。

    從學校畢業之前,有一位自稱已經暗戀她四年的男同學,表示他鼓起了生平最大的勇氣大膽向她求愛,受寵若驚的她,一下子真的沒有反應過來,整個人呆滯了大約有三分鐘,難以取捨。

    取之不易,因為他百分之百不是她想要的型;捨之也難,因為對方條件並不太差。如果不苛求的話,他應該會是個有情有義的好男人,將來也可能是認真負責的好丈夫。可是,她很清楚知道自己十分要求完美、不肯輕易妥協的個性,不適合這樣蒙著眼睛耗下去。

    猶豫了很久,心一橫必須當機立斷的那一刻,她決定很有風度地行使否決權,卻帶著微笑,客客氣氣地說:「我害怕我沒有你想像中的那麼好,可能配不上你。」

    他說:「你不要客氣啦!人都沒有完美,我也有我的缺點。給我一次機會,好嗎?」於是,當天她跟他看了電影、吃了飯,還約了幾次會。儘管,每次過程中都不舒服得幾乎令她反胃,她還是勉強配合。

    直到交往幾個月,最後實在偽裝不下去了,她才委屈地說:「我們真的不適合。」

    他氣得大叫:「為什麼你不早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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