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六章 天使惹的禍 文 / 苗希卡
16、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到元德差不多也快一個月了,我發現音樂社團對我其實沒什麼幫助，因為社團並不是天天有活動的，而且我的王子身邊每次都是圍著一堆女生，我根本就插不上話。莫娜和那兩個小跟班倒是成天到晚來招惹我，何木永又像老是那副不陰不陽的樣子像鬼一樣出現在我的周圍，老師又成天找我麻煩，三天兩頭寫檢查，挨訓。反正就是麻煩事一堆。
所以當我聽到曹莉和葉萍萍一臉詭笑地來找我，我就知道又有麻煩了。
「尹小雨，外面好像有男生找你。」葉萍萍笑得像朵花似的。
「還是個相當帥的男生，尹小雨，是不是你男朋友啊？」曹莉居然也對我扛出笑容，可真是難得，而且說的話相當怪異。有帥男生找我？外校的？還有這種好事？她笑得這麼開心幹嘛？
不打迎面笑臉人，雖然她們笑得極其不安好心，但我始終不能對她們板起臉，而且莫娜也不在身邊，我想量她們也玩不出什麼來，所以就稀里糊塗的任她們把我往教室外推，快到校門口時，看到那裡圍著一圈同學，有人看到我來了，就以奇異的眼神看著我。
我莫名其妙，然後就聽到身旁的葉萍萍大喊一聲：「尹小雨來啦！」然後和曹莉兩個人迅速跑開了。
「搞什麼鬼啊！」我大喝一聲，迅速撥開人群，來到校門口，然後愣住了。
只見校門口站著一群氣勢洶洶的男生，個個一臉橫肉，兩眼泛著凶光，一看就是一幫不良少年。可怕的不在這裡，可怕的是他們個個在叫囂著：「尹小雨，滾出來！尹小雨，滾出來！」
不會吧，我什麼時候得罪過這批不良少年了。我四周找尋著曹莉和葉萍萍的身影，心想難道是莫娜找來的。應該不會吧，她不至於玩這麼大。那是怎麼回事啊？我苦著臉，然後看到一幫優等生用古怪的眼光看著我，在他們眼裡我赫然便是一個小太妹。
氣死我了。我怒氣沖沖地走上前，大喊：「喂，你們哪來的，我又不認識你們，快走開！」
「尹小雨，你貴人多忘事啊。」外頭傳來一個陰側側的聲音。我嚇了一跳，抬起頭，看到在那些不良少年後面站著一個一身白衣白褲戴一副金絲眼鏡的高個子男生。
「花澤永！」我失聲大叫：「你這個惡棍居然追到這裡來了？」
「尹小雨，你在這個時候還這麼囂張！」那個惡棍惡狠狠地衝我叫，那張本來看上去應該是斯斯文文的臉因為生氣而扭曲得變了形。
花澤永，是文龍學院所謂的王子，他因擁有一個有權有勢的老爸和一張看上去尚屬英俊的臉而在文龍學院十分風光。我初到文龍時，不知他的底細，一如既往地進行追求，結果在追的過程中讓我發現這傢伙居然是個虛偽透頂的惡棍，表面上是個溫文儒雅的優等生，實則是五毒俱全，無惡不作，在外面結識了許多的流氓無賴，專門哄騙那些以為他是王子的女生。什麼壞事都做，甚至還騙一些小女生去拍色情AV。
這樣的混蛋當然不能讓他蒙蔽大家的眼睛。我便與孟蘇文對他進行了一番跟蹤調查，然後把他的種種惡行寫成罪狀貼在學校的公告欄裡。從此這個「王子」就變成了過街老鼠，在文龍也呆不下去了。後來大概被他老爸調到別的學校了，而我也由此被勒令退學。
「尹小雨，你當初追不到我就到處造我的謠！今天我一定要找你算帳。」此時聚到門口的人越來越多，這個混蛋開始空口講瞎話，以混淆是非，顛倒黑白。
這個鳥人，怪不得到處有人說我在文龍追某位男生不成就造謠生事。原來是他處心積慮的胡說八道毀我尹小雨的名聲。我氣得想衝出去把他痛扁一頓，不過我還算是理智的，咬了咬牙，決定還是從學校的後門溜出去吧，外頭這麼多不良少年，萬一我衝出去可真是中了花澤永的圈套了。
我惹不起還躲得起。君子報仇十年不晚不是？所以我在三分鐘就下了決定，溜！我立馬往人群中走，在後面聽到曹莉尖銳的聲音傳來：「尹小雨，你別走啊！」昏，這些女生是非要把我整死才高興啊。
我當然不管她，在人群裡左閃右躲，現在不迅速從後門溜走，馬上被花澤永派人堵截可不是什麼好事。
正當我撒開腳丫子就要跑的時候，忽然聽到校門口傳來花澤永狂妄而得意的聲音：「哈，孟蘇文你這臭丫頭，我可算是找到你了。你那朋友不出來也沒關係，我被文龍開除也少不了你一份。」
我一驚，忙再跑回去，撥開人群，來到門口，隔著鐵柵欄果然就看到花澤永手裡正拽著大啃可愛多的孟蘇文。小孟倒是神色平靜，看看正獰笑的花澤永，慢吞吞地吐出一句：「小心冰淇淋。」花澤永差點暈倒。我有些好笑，孟蘇文真是處變不驚啊。
這個時候元德的校工保安人員總算出來了，其中一個保安沖這些不良少年喊：「你們再不走，我們要報警了。」
結果花澤永居然一點都不怕，衝他們輕蔑地笑笑：「報啊，儘管報，反正我和這些警察都混熟了。只要你們不怕這事影響元德的聲譽，儘管報好了。」
這個混蛋！我握緊拳頭，這事要鬧出去，人家肯定會說元德的學生與外面的不良少年有交集，元德一向以校風嚴謹著稱，這要鬧開去，可就變成了一個大醜聞了。
元德的保安果然就有些猶豫了，然後有幾個人已經去叫訓導主任。我大急，這些混蛋聚在門口不肯走，而且孟蘇文還在他們手上，我隔著鐵柵欄衝他喊：「你們放開蘇文，馬上給我離開元德！」
「HO，尹小雨，你口氣倒不小。」花澤永衝我冷笑：「我憑什麼要聽你的呀？」
我看了一眼四周，越來越多的同學向這裡湧來了，我心一橫，咬著牙對花澤永喊：「花澤永你聽著，我這就出來，不過你得先放了孟蘇文，還有我出來後你得馬上離開元德門口。」
我看到孟蘇文衝我搖頭，我也知道這樣做不是很妥當，但是除了這個我也沒其他辦法了。
同學們都拿著奇異的眼神看著我我，唉，我又變成元德的名人了。花澤永哼了一聲，勉強同意：「可以，你先出來。」
「你先放了孟蘇文。蘇文過來我就過來。不然我死都不出來」我衝他喊，這是關鍵，我可不能作那種白白犧牲的傻事。
花澤永與我對視了幾秒鐘，見我態度相當堅決，終於心不甘情不願地讓那幾個不良少年放孟蘇文過來，他還沒這膽子敢衝進元德來直接抓人。
他這麼爽快我倒有些意外，我看著孟蘇文啃完可愛多然後慢條斯理的拿出紙巾抹嘴，我不由大暈，這丫頭，怎麼一點都不急。
看到他放人了，我一咬牙，就大踏步往外走，這時看到孟蘇文已快走到校門口，她看到我衝我叫了聲：「小雨……」話還未完，就「啪」地一聲摔在了地上。
立馬有元德的學生衝出來，幾個學生把她架走送去醫務室，我聽到孟蘇文痛苦的呻吟聲及有同學在驚歎：「孟同學恐怕是骨折了。」
我暈。
不過我顧不上擔心孟蘇文，因為我已被那些不良少年給團團圍住了，花澤永嘿嘿獰笑一聲：「尹小雨，你今天可算是落到我手上了。你現在是對以前到處造我謠的事感到後悔了？」
我嗤之以鼻，不屑地看他一眼，然後用力對他呸了一口：「我怎麼造你謠了，我公佈在文龍的罪狀有哪條說錯了，你欺負新生，搶人家零花錢，和外校學生串通起來搶劫老師，誘騙女生，還威逼小女生拍AV。你是個惡棍，混球，王八蛋！」
周圍一片喧嘩，花澤永一臉的狼狽相。我得意地朝他看看，挺起胸膛，像個英雄一樣。花澤永狠狠地瞪我一眼，然後吹個口哨：「我們走！」
我正詫異花澤永怎麼這麼好說話的時候，一抬頭看到好多熟悉的身影在校門口，原來是哪個同學去匯報了我的班主任。現在戚老師正率著一群老師學生向花澤永走來。他的身後跟著我們班的同學，其中有一臉看好戲模樣的莫娜，曹莉，葉萍萍三人組，還有冷著一張臉臉色陰晴不定的何木永。
何木永？我有點發愣，他的表情有些奇怪，那雙褐色的眼眸眼神閃爍不定，喔，我有些明白了，肯定是我剛才那大無畏的舉動讓他感到自慚形穢了吧。哼，他那種清高自私的男生，是永遠也不會明白我和孟蘇文間這種偉大的友誼的。
此時花澤永急匆匆地拉著我就走，我聽到戚老師發出一聲威嚴的怒喝：「放開我的學生！」哇，這個班主任真好啊。我正心裡一熱，忽然聽見花澤永低聲咆哮：「讓這臭丫頭閉嘴，我們快走。」我正要說話，一個不良少年上前把一塊布塞到了我的嘴裡，我怒視花澤永，兩腳亂踢，才踢了沒幾下，發覺眼前一暗，原來這群混蛋把我的頭都給罩起來了。
「看到這丫頭我就心煩。」我聽到花澤永的聲音，然後感覺這群人架著我就跑，我怒火沖天，嘴裡不停地嗚咽，心裡卻詫異這個惡棍怎麼見了戚老師會這麼害怕。
嗚嗚嗚~~~我聽到警車聲，啊，原來還是有人報了警啦，怪不得花澤永神色這麼緊張，原來現在是給警察追著跑呢。我真想哈哈大笑，不過嘴裡塞著塊臭布根本就張不了口，眼睛也什麼都看不到。只能豎著兩隻耳朵拚命地聽外面的動靜。見鬼，這幫混蛋也不知把我帶到什麼鬼地方了。
「大哥，要不我們把這女生先扔下吧，要不警察真要追來啦。」是個不良少年的聲音，看來他是害怕了。
「胡說，我找她費了多少的勁，這死丫頭我不整死她我就不叫花……唉喲！」前半句聽得我毛骨悚然，後半句我莫名其妙，然後又聽到花澤永一聲悶哼，再然後是慘叫：「臭小子你敢打我，我咬死你！」
「尹小雨，你沒事吧。」是戚老師的聲音。
啊，原來是元德的師生趕來救我了。激動的是熱淚盈眶。半分鐘後，一隻手掀開我的頭罩，我眼前為之一亮，一雙微笑的眼眸出現在我的面前。
是裴永澤！
天啊，英雄救美啊，居然發生在我的身上了。等他取走我嘴裡的布時，我還呆呆地站在原地象白癡一樣看著他，傻笑。
「尹小雨，你沒事吧。」王子開口了，伸出修長的手撫過我的臉頰。我激動的感覺臉有些紅紅的，滾燙，好一會才想到說話：「謝謝你啊。」
「小事。別這麼客氣。」裴永澤聲音真像春風般柔和，然後轉過身，「這些人就拜託你們了。」
我這才發現原來花澤永那些人已經被警察帶上車了，裴永澤正在感謝那些警察。
「戚老師，我……給你添麻煩了。」我走到戚老師面前，低下頭，這次給花澤永這樣一鬧，訓導主任肯定要找我們班的麻煩。唉！我真是個闖禍精。
「先回校再說吧。」戚老師見我沒事，明顯鬆了口氣，臉上也並不見責怪，拍了拍我肩膀，我感動的眼淚汪汪的。
「白癡。」忽然我聽到耳畔傳來某人的冷嘲聲。
我沒好氣地抬頭，果然是何木永那隻豬，他臉上正掛著一屢可惡的譏笑：「尹小雨，你逞什麼英雄，沒事添點麻煩。元德的學生被劫持校方會不報警嗎，用得著你去玩換人質這種把戲，幼稚！」
我被他罵得有點懵了，突然有點明白為什麼孟蘇文在我提出換人的時候要衝我搖頭，且花澤永那個混蛋在換人的時候也沒耍賴。唉，我可真是榆木腦袋。
不過，我當然不能在何木永面前承認自己笨，我怒瞪他一眼：「你滾一邊去，我的事不用你管，你這個傢伙除了幸災樂禍還會什麼？」
何木永臉色有些發青，不過沒有說話，哼了一聲轉身就走。我朝他呸了一口，然後瞄到在遠處莫娜正面若寒霜地盯著我，好像我欠她幾百萬沒還一樣。
莫名其妙，不過依莫娜看我的這種極度仇視的眼光來看，她肯定又要在這樁事上大做文章找我麻煩。
17、都是我惹的禍
果然，等我回了學校，訓導主任就把我的班主任戚老師給找去了，十有八九是為了這次不良少年來打架的事。我在教室急得亂轉，心裡亂猜疑，孟蘇文因骨折住進了醫院，我連個商量人都沒有。
「這次尹小雨肯定是死定了。」
「那是，莫姐都找訓導主任去了，元德怎麼會留這種和外面不良少年有交集的女生！」
我渾身一僵，是曹莉和葉萍萍的聲音。這麼說肯定是莫娜到李主任那裡去告狀，難道要我退學！我馬上往訓導處沖，訓導處的門是虛掩的，打大老遠就聽到裡面傳來李主任和戚老師的爭辯聲，門口圍著幾個學生偷聽。
「尹小雨必須退學！」李主任的聲音有些咬牙切齒。
「這事與尹小雨同學是無關的，她並不是不良少年。」戚老師在為我據理力爭.
「戚老師，尹小雨現在已經嚴重影響了本校的聲譽，你這樣包庇縱容她可是會影響到你以後的前途的哦。」豬頭主任居然在威脅我的班主任。
「尹小雨是個好學生。」戚老師不為所動。
「好學生還成績這麼差？我查過她的成績了，幾乎門門是不及格，這種學生怎麼可能與不良少年無關呢！」
我聽得又氣又恨又感動又慚愧，我成績確實不好。但這和不良少年有什麼關係。我有些聽不下去了，我有點想衝進去大聲說退學就退學吧，不然真的要把戚老師害死了。
「尹小雨可真厲害啊，班主任這麼幫她不說，連裴學長都在訓導主任面前為她說好話。」我忽然看到到門口的那些學生中有兩個女生在竊竊私語。
「尹小雨是音樂社團的人嘛，」另一個女生兩眼泛出星星加桃花：「裴學長不僅長得帥，人還這麼好，對自己社團的人這麼維護，真是個好社長。」
裴永澤也在裡邊？我愣了一下，裴學長居然對我這麼好，不僅英雄救美還為我在李主任面前開脫。這麼說難道他也喜歡我嗎？
這時李主任走出來，惡狠狠地瞪了偷聽的學生一眼，然後重重的把門關上了。
這下子裡面什麼聲音都沒有了。
我有些恍然，繼續在幻想，如果裴永澤也喜歡我，那我得抓緊時間向他表白才行。啊，我知道了，上天肯定是特地製造些麻煩在我身邊，這樣我才能和我的王子一步步走近嘛。
我真是太幸福了。
我正一個人歪著頭想著起勁，砰地一聲訓導處的門又開了，戚老師一臉沉重地走了出來，身後跟著皺著眉頭的裴永澤。
「戚老師，裴學長。」我才從大頭夢中醒過來，看到他們兩個出來了，忙跑上去，有些慚愧，先向他們鞠了躬以表歉意：「對不起，給你們添麻煩了。」
裴永澤給了我一個溫和的笑容：「我沒幫上什麼忙，戚老師倒是惹上麻煩了。」
我心頭一緊，然後聽到他繼續說：「李主任答應如果你在下一次數學考試中考到80分以上，你就能留校，如果過不了，你要退學，而且……」裴永澤看了一眼默不作聲的戚老師，聲音有些低沉：「戚老師也要辭職。」
我僵在原地，臉色有些蒼白，李主任這個混蛋。我走到戚老師面前，動了動嘴唇，想說些什麼。戚老師故作輕鬆地一笑：「加油學習吧，你會過的。能考進元德的學生，都錯不了。」
我想說我並不是考進來的，然而話到了嘴邊卻變成：「戚老師放心吧，我一定能考滿80分。」我發誓我尹小雨拼了這條命也要把這次數學考試考過去。
18、努力學習
結果證明想要考滿80分並不是我喊喊口號下下決心就可以解決了。數學是我所有功課裡最差勁的一門，我看到那堆幾何圖形和數字就像看天書一樣，而且我這笨腦瓜，一道戚老師說不是很難的題我花了半小時還是沒弄明白。考試的日子是一個半月後，戚老師一有空就給我進行加強式輔導，但進展好像不是很明顯。最可惡的是訓導主任是存了心要讓我退學，成天組織老師開會什麼的，弄得戚老師平常連給我輔導的功夫都沒有，只能兩個休息日到我家來幫我輔導。
但是我一點辦法都沒有，孟蘇文還躺在醫院裡，我不可能每天到醫院裡去向她請教。而班裡的那些優等生估計都受了莫娜的威脅，誰都不肯來幫我。宿舍裡現在少了孟蘇文，已經變成莫娜三人組的天下了，我現在連和她們吵架的功夫都沒有，所以現在每天放學後我也是獨自留在教室裡，連宿舍都懶得回。
但是留在教室裡除了對著數學習題發呆，我也實在做不了什麼，因為沒有高手指點，這些習題對我來說與看甲骨文沒什麼區別。我的天哪，再這麼下去，這次考試肯定是死定了。要我這數學白癡在兩個月後突然變成優等生是不可能的，80分？我60分都難。
已經是第三天了，我心急如焚，在放學後依舊按慣例留在教室，一手掰著橡皮，一手托著腦袋繼續對著一道幾何題發呆，這些題是戚老師給我佈置的，說這種類型的題要全會做的話，80分肯定是沒問題了。
唉，我再歎口氣，手中的橡皮已經快被我掰成碎渣了，這道題我還是一點頭緒都沒有。「天啊，這個陰影面積到底怎麼算啊~~」我苦惱地扯著自己的頭髮，然後趴在課桌上。完了，這次考試鐵定是通不過了，我被退學倒也算了，要連累得戚老師丟了工作，我可就罪孽大了。
這時一條藍色身影像鬼一樣飄到我面前，我頭都不抬就知道是何木永。這幾天他也反常的很，天天留在教室裡做作業，做完了就趴在課桌上睡覺。我知道他想幹嘛，估計是等著看我鬧笑話。不可思議，世上居然有這麼無聊的人，每天晚上留在教室裡老晚就為了看我做不出習題的醜態。我也懶和他煩，因為我實在是沒時間。
「白癡，」何木永懶洋洋的一手抓過我的習題本，掃了一眼，還是那副冷淡的表情，然後伸手指了指幾何圖形上的那塊陰影：「先變成兩個梯形。」
我白他一眼，迅速搶過本子，低吼：「不用你管……」不過吼歸吼，我還是照他的方法方法畫了一下，然後瞄他一眼：「再然後呢？」
「把這裡連起來，到這一步還不會，果然是白癡。」他拿起筆畫了一條線，還是不忘譏笑我。
「你以為誰都像你是天才少年啊？再然後呢？」
「那也不至於笨到這種程度。現在再把這三個圖形加起來，就可以了。」他努了嘴，表示對我非常不屑：「你這樣光照著做不行，得掌握方法。」
「我要能掌握方法還用得著急嘛。」我衝他吼，然後沮喪地一屁股坐在座位上。
「那你就等著和班主任一起被退掉吧。」他冷笑一聲，然後懶懶地坐回位子上繼續睡覺。
「你！」我真想對他破口大罵，但想想他好歹是個天才少年，讓他教教我說不定能死馬當活馬醫。唉，我也是沒辦法，要孟蘇文在這裡，鬼才求他。我只能盡量把語氣放軟：「那這道題又怎麼做呢，我是說怎麼掌握方法。」
何木永抬起頭，那雙褐色眼眸裡眼神閃爍不定，嘴角若有若無地泛出一絲微笑，然後他再慢吞吞地向我走來，拿過我的本子：「這題更簡單了，你照我的方法來，包你這種白癡級學生都能理解。」
「你快說！」反正他總是不忘譏笑我，唉，隨他吧，只要我過得了這次考試就成，受他點嘲笑算什麼，韓信當年還受胯下辱呢。
結果連著一個月何木永都在教室裡以這種方式教我做習題，雖然我一點都不喜歡他每天這樣譏笑我，但我卻確確實實在數學上有了進展，戚老師給我做的幾個小測驗，我也都能勉強拿個75分左右。連戚老師都對我神速進步驚歎不已。
考試很快就要來了，莫娜看我的眼神是一天經一天陰暗，我知道是因為何木永每天輔導我的緣故，其實如果不是這次考試事關重大，鬼才願意聽何木永那豬頭每天罵我白癡。莫娜每次看到我都好像恨不得把我吃了，她後面那兩個小跟班每回都勸她：「莫姐再忍耐幾天吧，她過不了多少安生日子了。」在她們及其它同學的眼裡我退學幾乎已經是定局了。
當然只有我，戚老師還有何木永明白現在的尹小雨已經不是兩個月前的尹小雨了，我的數學已經取得了突飛猛進的變化。如果不出意外的話，拿80分應該是沒問題的Ｋ畍暈夷諦幕故峭Ω屑ず文居賴模㕡還芩𣝦淺鮎謔裁茨康陌鏤腋ǖ肌?br/>
後天就要進行考試了，當天晚上我正坐在教室裡何木永在對我進行強化式訓練。
我做了一張他出的試卷，做完後一臉緊張地看他在批。
「嗯。還行。已經從白癡晉陞到笨蛋了。」他扔掉筆，無聊地打個呵欠：「82分，比較危險的分數，後天能不能通過就要看你的造化了。」
82分，我還是挺高興了。何木永出的題要比戚老師的難一點，照這樣的話，考試應該沒什麼問題了吧。
「喂，謝謝你。」我向來是個恩怨分明的人，雖然我和他一向不對盤，但這事總要向他表達謝意的。
他瞄了我一眼，神色有些古怪，神情還是那樣冷冰冰的：「你別誤會，我不是同情你，只不過是對自己作個挑戰，看看像你這樣的白癡我能不能教會。畢竟像你這樣的極品是很難遇到了。」
我氣得咬牙切齒，決定繼續鄙視他。
19、考試遲到
數學考試終於來了，這次考試元德搞得很正式，隔天晚上都讓我們年級的學生都回家，不許留在宿舍，以防洩露考題。我直覺這完全是針對我和戚老師弄的花樣，不過也不去多管了，反正明天我一定要考個好成績出來氣歪訓導主任這個小人的嘴。
考試當天我就起個大早，再做了幾道習題，然後自信滿滿地乘上巴士去上學了。
走下巴士，我心情大好，想想今天考試一過，同學們肯定都要向我刮目相看。莫娜和那兩個小跟班肯定會氣暈。哈，我要把我的考試成績去拿給還躺在醫院的孟蘇文看。
正想得起勁，突然看到有個老頭倒在路邊，雙眼緊閉，一手護在胸前，發白的嘴唇在不住的抖動。我嚇了一跳，忙跑上前扶起他，呀，這老頭怎麼這麼眼熟，他不是上回差點被裴永澤的粉絲們擠倒的老校工嗎？雖然他穿的不是元德的校工服，我還是一眼就認出來了。
「老伯你怎麼了？」我走上前，有點擔心，看樣子應該是什麼心臟病突發之類。
他勉強睜開眼，指了指自己的胸膛，果然是心臟病，我慌的有些手忙腳亂，一個勁地問他：「老伯你身上有沒有什麼藥啊？」照電視劇裡一般這種情況心臟病突發的人應該身邊都會掏出一瓶救心藥丸出來的呀。
結果他衝我搖搖頭，我大急，看來還是馬上送他去醫院是正經。
我連忙叫了輛的士把老校工送去醫院。到了醫院後，一堆護工圍上來，把他放到擔架上推到急救室裡搶救。
我在急救室門外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我根本就不知道這老校工是誰，他家人我也不知道啊，萬一他有什麼事，我怎麼通知他家人呢？對了，他是元德的校工，大不了我可以去找戚老師打聽。
正胡思亂想之際，急救室門開了，老校工躺在擔架上又被推出來了，他已經醒過來，看上精神還好。我鬆了一口氣，忙上前詢問醫生：「他沒事吧。」
醫生衝我點頭：「沒事，你是他的家人嗎？」
我搖搖頭，正要說什麼，擔架上的老校工突然指著我校服上的胸牌開口問：「小姑娘你是元德的高一學生尹小雨？」
我傻傻地點頭，然後聽到他說：「你們今天不是要數學考試嗎？」
這話就像雷擊一樣襲上我的心頭，把我炸得暈暈乎乎的。幾秒鐘後我大吼一聲：「大事不妙！我還要考試呢！」吼完撒腿就跑，邊跑邊扔下幾句：「老伯對不住啦，我今天考不過要被退學了，你告訴一下醫生你的家人電話吧。」
然後實在顧不及了，一出醫院就打了個的士直奔學校。我坐在車上一個勁地催司機，的士像飛一樣在路上狂奔。
我看了下手錶，慘了，考試早已經開始了。
20、爭取來的補考
我氣喘吁吁地跑到考場門口，看了看表發覺考試時間已經過了一半了。我心急如焚地要衝進教室，卻被守在門口的訓導主任攔住了。
「嘿嘿，尹小雨，你居然怕考試不來了？」李主任笑得極其陰險：「按規定考試超過半小時考生就不能進場考試了。你這次考試成績是零分。「
我怒吼：「怕你個大頭鬼，我是有急事耽擱了。」
「我管你有沒有急事。」李主任獰笑：「尹小雨你這次是害人害己。你和你的班主任都要離開元德。」
我正再要辯解，何木永從教室裡衝到我的面前，朝我怒吼一聲：「你這個白癡，你幹什麼去了？」原來他是提早交卷的，現在正怒瞪我，完全不像平時的冰人，倒像個火人一樣。
我沒功夫回答他問題，因為這時候戚老師和裴永澤走了過來。戚老師是兩個監考老師之一，至於裴永澤，一看就是蹺課過來看這裡情況的。
「尹小雨，怎麼會遲到了？」戚老師臉色沉重，不過並沒有生氣。
我朝他們投過去一個感激的眼神，覺得有點委屈：「我在路上遇到一個我們學校的校工，他發心臟病，我把他送到醫院去急救了。」
「尹小雨，你別在那找什麼借口。」李主任哼了一聲，衝我不陰不陽地冷笑：「元德的校工今天都來學校了，你撒謊也要撒像一點。」
「我沒有撒謊！」我氣得跳起來：「人還在仁愛醫院呢，你可以去找醫生問啊。」
「我沒這個功夫。」李主任怪笑一聲：「你現在可以跟我去訓導處辦退學手續了，尹小雨同學。」
我有點發急：「今天是意外啊，我可以補考，你要不放心重新出試題也行。」
「沒個必要了。」李主任一雙綠豆眼閃閃發光，然後面向戚老師露出虛偽的笑容：「戚老師，你當初是保證過的。」
「喂，你不要太過分！」我上前擋在他面前：「你又不讓我補考，又不去醫院求證，存心想讓我退學嘛。我退學沒大不了的，但這不關戚老師什麼事。」
「怎麼不關他的事。」訓導主任扯扯嘴角：「戚老師是打過包票的。」
「我……」戚老師沉吟了會，正要說話，卻被一旁的裴永澤搶先開了口：「李主任，尹小雨如果是考試不及格，戚老師是要履行他的承諾的，但是現在尹小雨根本沒參加考試，能不能考過尚未知，在不知道她是否能考過80分的情況下，就讓戚老師離校，是不是不合適呢。」
這番話說的十分有理，比我的話要強多了。除非李主任讓我重考，不然就沒什麼借口讓戚老師離開。而要讓我重考，對於李主任那是不可能的事。我連忙隨聲附和：「裴學長說的對。」
李主任狠狠瞪我一眼，然後不說話，這時裴永澤微笑，繼續溫和地說：「李主任，尹小雨是否能……」
「裴同學。」李主任打斷他的話：「戚老師可以留校，尹小雨是必須要退學的。在我們元德從來沒有讓學生補考的例子。」
這下連裴永澤都不能幫我說話了。
下課鈴響了，同學們都走出來，莫娜在曹莉，葉萍萍的簇擁下得意地看著我。我望了一下四周，戚老師臉色沉重，裴永澤也一反常態的神色嚴峻起來，而何木永則一如既往的縮在一旁，懶懶地閉上眼睛，不知道在想什麼。
看來大局已定，我咬住嘴唇，走上前向戚老師鞠了一躬：「老師，我在元德給你惹麻煩了，實在對不起。」
戚老師撫了撫我的頭，聲音有些沉重：「尹小雨，你是個好學生。」
我再望向一旁的裴永澤，唉，看來我和我的王子還是有緣無份啊。我走上前輕輕握了握他的手，他的手好溫暖。「裴學長，再見。」我聲音有些嗚咽，我還沒來得及向他表白呢。
裴永澤向我露出一個微笑：「小雨別急，我會再想辦法的。」
「沒辦法就不要胡亂許諾。」牆邊突然冷冷拋過來一句，我抬起頭，是何木永，他睜開眼睛，向裴永澤投了一個不屑的目光。裴永澤寬容地笑笑，不加以理會。
我現在這個心境已經懶得和他計較，想了想我走到他面前，輕聲說句：「喂，不管怎麼樣這段時間還是謝謝你。」說完就轉身就走。
不能哭，尹小雨，你不能哭。我告訴自己，但眼睛裡還是有些濕濕的液體在向外氾濫，雖然我是被學校開除大王，但是這一回我真的覺得很冤枉。我拚命讓自己不哭出聲，然後抽了抽鼻子，走到李主任面前大聲說：「你帶我去辦退學手續吧。」
訓導主任得意地昂起頭，然後把討好的笑容拋向站在人群中的莫娜，後者嘴邊泛出一絲笑容。他這才衝我虛偽地乾笑一聲：「尹小雨，不是我存心為難你，這是校規，校規嘿嘿。」
「別羅裡巴嗦的，快走吧。」我厭惡地瞪了這個勢利小人一眼。李主任這才哼了一聲，轉身就走。
「等一下。」牆邊突然冒出一個慵懶的聲音，我偏過頭，看到何木永打了個呵欠，朝訓導主任勾勾手指頭：「你過來，我有話對你說。」
所有人都詫異地看著何木永，李主任朝他看看，露出狐疑的目光。「你小子又要耍什麼花樣？」他有些困惑，本想置之不理，卻被看起來很不耐煩的何木永一把揪住拎到一邊。
同學們發出一聲驚呼，我都看傻了，再看莫娜，她的臉色唰地一下子變白了。
「你想要幹嘛！我告訴你我可不管你是什麼天才少年……」訓導主任摸著被何木永揪得有些發紅的耳朵，恨恨地嚷嚷，何木永卻不加以理會，繼續把李主任的耳朵拎到自己嘴邊，說了幾句什麼，臉色冷漠。
在場所有同學的目光都聚集到他們兩個的身上，我的心都快跳到嗓子口了。
「你……你說的是真的？」李主任突然發出一聲驚呼，然後把頭看向一旁的莫娜，後者咬了咬唇，扭頭便走。他一下子愣在原地，臉上神色陰睛不定。何木永還是那副慵懶的模樣，慢慢踱到牆角邊，繼續閉上眼睛假寐。
我正在琢磨何木永對李主任到底講的是什麼的時候，訓導主任已經向我走來，朝我看了幾秒鐘，然後皮笑肉不笑地宣佈：「尹小雨，我再給你一個補考的機會，馬上就考，要再過不了，可就是你自己的問題了。」
全場同學發出歡呼聲。我傻在原地又驚又喜。
「尹小雨，快去考試吧。」戚老師面帶微笑地上前拍了拍我肩膀。裴永澤對我做了個加油的手勢。我按捺住激動的心情，走過何木永的身邊，低聲問他：「你對李主任念的什麼咒呀？」
「囉嗦。快去考試吧。」他眼皮都不抬，冷冷吐出幾個字。
我也顧不上再問他，深吸口氣，便跟著戚老師走進辦公室，開始單獨進行數學補考。考完後，我便被李主任趕出辦公室，裡頭戚老師開始批考卷，他批完了，李主任再叫另一個數學老師進行覆核，他則睜著綠豆眼在裡面監視。
整個班的同學也都不上課了，全圍在門口和我一起等結果。其中包括仍然翹課的裴永澤。天知道他在元德一年能上幾趟課！我忐忑不安，在門口來來回回地走，何木永依舊倚著牆，懶洋洋的，然後衝我扔過來一句：「你走來走去幹嘛，頭不昏啊。大不了被退學，反正你又不是沒被退過，死豬不怕開水燙。」
什麼話！他才死豬。我瞪他一眼，看在這個補考的機會是他幫我爭取來的份上，我決定不和他吵架。所以我走到一邊不去理會他。
半個小時後，辦公室的門推開了，戚老師面無表情地走了出來，我屏住呼吸，自己都能清楚地聽到劇烈的心跳聲。
「尹小雨，85分，你不用退學了！」戚老師對我看了幾秒鐘，然後露出微笑，高聲宣佈。
「哇—」同學們歡呼聲四起，我倒有些發愣，過了好一會我才回過神來。我過了！我向來頭痛的要死的數學居然被我考過了！天哪，戚老師萬歲！我激動的淚花過要出來了。我衝到裴永澤的身邊，開心地握住他手，他朝我微笑：「恭喜你啊尹小雨，這回你要好好感謝何木永同學了。」
我這才想到何木永才是大功臣，先別說他給我爭取到了補考的機會，這次我能考到85分也都是他魔鬼式訓練的結果。我堆起笑容，向他那裡走去。
「別謝我，我不過是覺得如果沒了你這個白癡作同學，會少了很多樂趣。」我正要說話，何木永卻冷冷地開口，看也不看我，轉身就走。
我差點被他氣死。所以說豬就是豬，就算會飛了它還是一頭豬。無可救藥！不過我也就氣了幾秒鐘，因為今天本小姐心情好得很，不想和他計較，而且不管怎麼說，我都欠下了這頭豬一個人情。大不了以後他說話難聽的時候我當沒聽見好了。
然後就喜滋滋地去上課，並馬上發手機短信告訴孟蘇文這個好消息。她先打過來一個驚訝的符號，然後是一個開心的符號。然後告訴我再過幾天她就能出院了。
下午突然發覺莫娜整個下午的課都沒來上，難道說她是受刺激過度翹課了。不過我可不管她，氣死她活該。
下午放學後，剛走出教室，卻發現眾老師簇擁著一個西裝筆挺的老頭向我這裡走過來。訓導主任屁顛屁顛地跟在旁邊，正向那老頭諂笑著。老頭後面是悶聲不響的莫氏兄妹。
「尹小雨，你過來。」李主任看到我忙笑著向我招手，那聲音柔和的我都快起雞皮疙瘩。
我聳了聳肩，搞什麼鬼，我滿不在乎地走上前，不由大吃一驚，啊，原來是那個老校工啊，「老伯，你已經出院啦？」我又驚又喜，然後看向一旁的李主任：「我沒撒謊吧。」哈，這下可以證明我的清白了。
「什麼老伯，這是我們學校的理事長。」李主任向我低斥，然後向那個正面露微笑的老伯噁心八啦的笑容：「理事長，這就是尹小雨同學。」
我目瞪口呆，不會吧，才上一節課，野貓變老虎了。
「呵呵，尹小雨同學，真要謝謝你啊。」理事長衝我樂呵呵呵的笑。見我還是困惑，一旁的戚老師向我解釋：「理事長有時常裝扮成學校的校工到學校進行突擊式檢查。」
KAO，還有這種事。有錢人真是怪僻多。
「尹小雨同學真是個好學生啊。」理事長露出非常溫和的微笑，奇怪，那兩個莫氏兄妹怎麼和這個慈詳老爸一點都不像。
所有老師都在點頭符合，尤其是李主任，嘴裡一個勁地在猛誇我：「我早就說過，尹小雨同學是個非常有潛力的好學生。理事長，你看我們學校是否應該給尹小雨同學一個什麼嘉獎？」
我暈，這小人可以去演戲了，奧斯卡最佳男主非他莫屬，變臉可真快。
理事長點點頭：「是應該給尹小雨一個獎，這事由你來安排吧。」然後突然衝我鞠了個躬：「尹小雨同學，這次真的多謝你了。」
我連忙還理，俯身之際看到他身後莫氏兄妹，莫亦凡神情複雜，莫娜的眼裡依舊是不屑和恨意。
再和理事長寒暄了幾句，眾老師繼續簇擁著這個老頭向前走，莫娜走過我身邊，輕輕向我說：「你別以為救了我爸就不得了了。我照樣能整你。」
我怒視她，朝她揚揚拳頭，哼了一聲：「好呀，我等著。你儘管放馬過來好了。」
莫亦凡拍了拍他寶貝妹妹的肩，然後拉著她走了。
我一努嘴，決定不理她，轉過身，又看到冷冰冰的何木永斜靠在牆角。KAO，我身邊怎麼就沒一個正常點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