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章 誰騙了誰 文 / 胡偉紅
Part1
太出風頭了並不是件好事。眼下的情況就應證了這點。我和沈迪全都沒有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你剛才不是很囂張嗎?怎麼現在成了縮頭烏龜?」參加比賽並且快要成為冠軍的那個小子不知道什麼時候叫來了幾個同伴,他們硬生生把我們從酒吧里拉了出來。看來這個傢伙是為了被沈迪奪走了冠軍而耿耿於懷有意來報復。
「獎品我沒有要。」
「施捨的東西我也沒興趣。況且你以為我是為了那區區一點東西嗎?」那小子叫囂著,「你突然出現搶走了我所有的風頭!你這個混蛋!」
沈迪不慌不忙地繞到我前面:「既然是舉辦比賽來參加就是理所當然的事情,怎麼能說我是搶了你的風頭呢?而且你有實力的話就算再多幾個競爭對手也是無所謂的。」
「你的嘴巴這麼厲害為什麼不去做律師?」
「那是我的理想。」
帶頭的傢伙輕蔑地笑了一下:「TMD!我越看就越討厭你!今天不好好教訓你一下的話恐怕這個月我都會不舒服。」
「等一下!你們怎麼能這樣?」我顫抖著聲音開口,「難道你們參加比賽其他都不可以再參加了嗎?還有你們怎麼可以隨便打人?大不了下次只要看到你們,我們就讓開``````」
「佩怡!」沈迪阻止了我下免得話,在他的眼睛裡我看到了前所未有的東西。他生氣了。哦不!應該是憤怒了更為貼切。我從來沒有想過沈迪也會有這樣的一面。他喜歡吃東西、頭腦好、知識淵博、會調酒``````也許還有很多我不知道的本領。可是他真的會打架嗎?看上去白白淨淨的一個男孩子被激動了會怎麼樣呢?
「沈迪,不要``````」我拉住他的胳膊,「他們有好幾個人呢!」
「放心吧。」
他那麼輕鬆就說出了這三個字,但是我怎麼能真的放心?那幾個傢伙看上去就不是什麼善類,各個凶神惡煞的樣子讓我忍不住有些微微發抖。如果他們一窩蜂衝上來的話``````不行!不行!這樣下去太危險了。
「這個很好吃吧?再吃一口嘛!快點!快點!」
那是?哲平和陶葉!他們倆手裡拿著大包小包的東西眼看就要穿過馬路到對面去了。陶葉正舉著什麼東西往哲平的嘴裡塞,他們``````他們怎麼會在這?現在不是考慮這個問題的時候了,我一定要讓哲平知道我現在的狀況。是他的話對付這幾個小子絕對沒問題!
「哲平``````」我剛喊了一聲就被人推搡了一下,等我再抬頭看的時候哲平和陶葉已經走到了對面馬上就要拐進下一條街道了。是我的錯覺嗎?哲平雖然沒有聽到我的叫聲,可是陶葉分明回了一下頭。她看到我和沈迪了是不是?威懾呢們她像什麼事都沒發生一樣拉著哲平迅速走進了巷子?我呆呆地坐在地上一時間根本無法做出任何反應。直到沈迪的聲音把我喚了回來:「佩怡,你快點到對面安全的地方去。」
是讓我逃跑嗎?對啊,我們現在的處境的確很危險。在這種危險的情況下哲平竟然在我的眼前走過,他沒有意識到我就在幾米之外的地方嗎?難道我們之間連一點點感應都沒有嗎?而陶葉又為什麼要那樣做?
沈迪正和四、五個人高馬大的壞小子滾打在一起,我來不及驚訝他的身手如何敏捷,因為顧不上稱讚他有多厲害,我滿腦子都是陶葉回頭望向我的那一瞬間,那冷漠的眼神真的是可愛的陶葉投來的嗎?
「姐姐?你怎麼坐在這?姐姐!」邵佳像是從天而降一樣出現在我的面前,他滿臉疑惑地看著我,「出什麼事了?姐姐,你快點說句話啊!」
「幫忙!快點幫忙!」許久我才從失落和迷惑的情緒中回過神來。
「幫忙?」邵佳抬頭看了看旁邊撕打的人群,「幫哪邊?」
「當然是人少的一邊了。」
「可是那個人很厲害的樣子,好像不太需要幫忙吧?」
我定睛一看,可不是麼。沈迪左右開攻,不僅出拳有力,躲閃也很敏捷。不過畢竟是一個人,被幾個人圍在一起怎麼看都覺得有些勢單離薄。
「姐姐,他們欺負你了是不是?」
我點點頭:「是群壞蛋。」
「兔崽子們!敢把姐姐推在地上,一定不知道死字怎麼寫!」
「邵``````邵佳,你出手可別太重了,弄出事情來就不好了。只要稍微教訓他們一下就可以。你```````」我的話還沒有說完就有兩個人重重地摔在了地上。分特!幾天不見這個「戰爭販子」還是老樣子。他哪裡像不想動手的模樣?分明打得津津有味,一副高興的嘴臉。不過托他的福,幾分鐘而已周圍就恢復了平靜。
「姐姐,你也來打他們一下。」
「我?算``````算了吧。」
「不要害怕,有我在他們不敢還手的。」
「不是這個意思,總之還是不用了。」
「話說回來姐姐怎麼會在這?他又是誰?」
「對了,我忘記介紹了。這位是我的好朋友邵佳,這位是我的新鄰居也是新老師沈迪。」
「老師?他是姐姐的老師?」果然和預想的一樣邵佳那小子的表情誇張得不行,「他看上去好年輕啊!沈迪是吧?你有二十歲嗎?你一定是騙人的吧?你怎麼可能在大學裡做老師呢?我不信!我不信!我不信!」
「邵佳,這是真的?」我趕忙阻止這個快要發狂的傢伙,「我們要趕快回去了。邵佳改天再約時間一起吃飯好嗎?先走了,Byebye!」
「姐姐,怎麼可以這樣?你討厭我了是嗎?」
邵佳原諒我吧!姐姐並不是討厭你了,只是想快點回去而已。對不起拉!
出租車上沈迪一邊拍打著身上的塵土一邊問:「你朋友挺有意思的,打架的本領也不錯。」
「呵呵,是啊。那可是他的專長呢。」
「我聽說你弟弟,哦不,應該是你男朋友也很厲害。」
「他以前喜歡爭強好勝所以經常和一些壞學生打架,後來去當了兩年的義務兵,在部隊裡學到了不少招勢。他還在特種部隊裡呆過兩個禮拜哦!」
「特種部隊?像香港電影裡經常提到的『飛虎隊』嗎?」
「不太清楚。他回來之後再也沒打架了。好像變得成熟多了。」
「你不喜歡男孩子打架?」沈迪想了想說,「我剛才和那些人大打出手不是被你討厭了嗎?」
「沒有的事。情況特殊嘛。我只是``````只是``````」要怎麼說才好呢?
「只是不喜歡隨便出手使用暴力解決問題而已。我這樣解釋對嗎?」
「就是這樣。」
二十多分鐘之後車子停在小區門口,我和沈迪一起走進樓門。在電梯裡我突然很緊張也很害怕,我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擔心。一會到家見到哲平和陶葉我也怎麼問剛才發生的事情呢?或者我什麼都不說,乾脆把這件事情隱瞞起來?
「那麼我進去了。」在樓道內沈迪向我道別。
「好。」
「唉呦!」
我剛想轉身開門就聽到一聲叫,回過頭沈迪的臉上滿是痛苦狀。
「怎麼了?」
「好像打架的時候把胳膊扭到了。剛才一直沒有注意,現在伸手掏鑰匙才感覺到疼。」
「很嚴重嗎?要不然我們現在去醫院吧?」
沈迪搖頭:「不用了,家裡有紅花油,我自己搓一搓就沒事了。」
「你夠得到嗎?在哪裡?」我收起鑰匙走上前查看他的傷處,誰知道腳下不知道有什麼東西滑滑的,我一個沒站穩整個人朝沈迪倒了過去。也許是我碰到了他的疼痛的地方,沈迪大叫了一聲倚在了背後的門上。我們倆竟然十分不雅的抱在了一起。
就在這時對面的門開了。是陶葉的聲音:「oh,mygod!你們怎麼可以這樣?姐姐,哲平知道的話會很傷心的!」
「我們``````不是```````」我趕緊從沈迪的懷裡抽身站起來,可是腳下還是感覺滑得厲害。是誰在地上灑了什麼嗎?平時的地面不是這個樣子的。眼下我顧不上理會這些,只想快點把誤會解釋清楚。偏偏哲平聽到叫聲走了出來,我靠在沈迪身上的畫面他看到了吧?事情怎麼越來越混亂了!
「楚佩怡!」
「哲平,根本不是你看到的那樣!」
「你的意思是我眼睛有問題是嗎?」
「至少你該讓我解釋一下。」
「那好,我倒要看看你怎樣掩飾。」
「是解釋!」他還沒搞明白來龍去脈就已經滿腹怒氣了,在這種情況下我們還能正常交談嗎?我很懷疑。
「那你就給我好好解釋一下為什麼你沒在家等著我和陶葉回來,而你下午只有一節課,現在卻已經是晚上九點鐘了!你再給我好好解釋一下為什麼你會和這個傢伙抱在一起!」
「沈迪你是見過的,他是我們的新鄰居啊。」
「那並不代表我允許你們抱在一起了。」
「哲平,你能不能靜下心來聽我好好把整件事情說一遍?」
「楚佩怡!我很想靜下心來,可是我現在根本無法讓自己安靜下來!你懂——不懂!!」說到最後哲平竟然咆哮了起來,他的聲音大得驚人,把我們在場的每一個人都震呆了。
「大家都冷靜一下。」一直沉默的沈迪終於開口了,「這裡面的確有誤會。但是我想現在實在不適合談下去。我們都先各自回房間,等氣消了再好好把事情說清楚。佩怡,你還是先到我家來坐一坐吧。一會再過去。」
「為什麼到你家?這邊才是她的家!」誰知道哲平卻像發狂的獅子一般衝了過來,並且粗魯地抓住沈迪的胳膊。他好像用了很大的力氣,沈迪的臉上露出痛苦的表情。對了,他胳膊上有傷!
「哲平,你快點放手!」我上前勸阻,「你怎麼可以這樣野蠻,有話不能好好說嗎?」
「你心疼了是不是?」
「許哲平!不要說些不可理喻的話。」
「你說什麼?我不可理喻?信不信我扭斷他的胳膊?!」
「哲平!許哲平!」我快要被他氣死了!他怎麼可以一生氣就無法控制自己的情緒呢?我當然不相信他會把沈迪的胳膊扭斷,因為他實在不是那樣的人。可是我也不想就此退讓。我能做的只有大發脾氣,用最大的聲音來表達自己的憤怒情緒。就像他一樣。
哲平終於鬆開了沈迪,他什麼都沒說轉身走回了房間。我只聽見「砰」的一聲關門聲,樓道裡終於安靜了。可是我為什麼這樣想流淚?是委屈的眼淚嗎?我剛剛遇到了危險的事情,哲平沒有第一時間出來幫我。反而在剛剛安全了之後就因為一點誤會衝我大發脾氣。他到底有沒有成長?我們之間又是否真正適合彼此呢?原來兩個人在一起要經歷這麼多的磨練,是我沒有準備好嗎?還是說這一切來得都太突然?
「是我不好。」沈迪把我搭在我的肩膀上安慰道,「等一下他的氣消了,過去把事情談開了就沒問題了。現在你需要好好休息一下,不要想別的。」
「姐姐``````」陶葉竟然還站在原地沒有動。她還是那樣單純可愛的模樣,讓我實在沒有辦法遷怒於她。
「真的很對不起,姐姐。我不知道裡面有誤會,早知道我不該大聲叫的。我不叫的話哲平也不會出來,就``````」
「不關你的事。」
陶葉隨我一起進了沈迪的家,房間裝修得很簡單。給人的感覺乾淨而整潔。沈迪拿了飲料給我們,然後坐在沙發上。
「謝謝。」陶葉接過來喝了一口,「對了,姐姐,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你們為什麼會在一起?你怎麼這麼晚都沒有回家來?哲平很擔心你的。」
說起這個我想到一件更重要的事,於是問道:「陶葉,難道你沒有看到我嗎?」
「在哪裡看到你?」
「南京路附近的酒吧門口,你和哲平去過那裡吧?」
「是啊,我們在那的超市買的材料,還吃了好吃的料理。可是我並沒有看到姐姐你啊。」
「沒有看到?」
陶葉重重地點了一下頭,樣子不像在說謊。可是我分明看到她回頭了,她的目光那麼清晰的落在我的身上。於是我和沈迪交錯著把整件事情原原本本講了一遍。
「竟然發生了這麼可怕的事情?這樣說起來的話我好像真的聽到有打鬧的聲音,也回了一下頭。可是``````」陶葉指著自己的眼睛,「我是近視拉姐姐,今天在超市買東西的時候我的隱型眼鏡不小心從眼睛裡面掉了出來,結果沒有找到。隨後我看東西都是模糊的。我回頭的時候根本沒有看清楚是姐姐,如果看到的話我一定會提醒哲平的。真對不起,姐姐!對不起!對不起!好像因為我沒有看到姐姐才發生之後的事情,我太該死了,對不對?」
原來是這樣啊。我還能說什麼呢?這也不是她的錯,也許是上天注定好了我和哲平必須要經歷這樣的波折吧。
Part2
「真的是這樣?」陶葉回去把整件事情講給哲平聽。
我點點頭問:「哲平,難道你對我連最基本的信任都沒有嗎?」
「我當然有。」
「是麼?」可是我真的一點都看不出來。
「是我太衝動了,小白,對不起。」哲平看了一眼沈迪,「也和你說對不起,我不知道你胳膊上有傷。」
「沒傷的話也不該那樣做。」
「我知道了,小白!你就別再說了。」
「是你做錯了事情。」
「你也不是完全沒有錯啊,為什麼不打電話告訴我你要去南京路附近?」
「我有打啊!可是是個女孩子接的,沒說幾句話就掛掉了。然後再打的時候就已經關機了。不信你看看電話!」
哲平掏出手機:「真的是關著的。怎麼會是女孩子接的呢?我的電話今天除了陶葉之外沒給過任何人啊。」
「好像``````好像你去廁所的時候是有電話打進來,可是我不太會用手機所以亂按了一下,後來``````後來不知道為什麼就關掉了。」
「那你為什麼不告訴我?」
「一下午都在上課嘛!然後放學就直接去超市買東西了,我把這事就給忘記了。對不起哲平,對不起姐姐。對不起``````對不起``````」
「喂!別總是說對不起!好像我家小白以前的樣子。」哲平抱怨道。
「像我?」
「是!很像你!剛認識你的時候總是說這三個字,不管是不是自己做錯事情都會說『對不起』。但是現在完全變了,變得會頂撞人、會發怒、還會亂喊亂叫。脾氣大得嚇人!你還是楚佩怡嗎?我都不敢相信了。」
「哲平,你喜歡我就是因為我經常說『對不起』?」
「笨蛋!反正你是不會明白的。很晚了,我要去睡了。」說完哲平逕自走回房間。
我的確不知道他說這話是什麼意思,他對我失望了嗎?還是說他發現了我身上的很多缺點而變得不再喜歡我了?雖然事情解決掉了,可我一點都不開心。一整夜都沒有睡好。轉天到了學校人也沒什麼精神,還是沈迪細心發現了這點。
「怎麼?哲平還在為難你嗎?」
「那倒沒有。我也說不上來自己為什麼會這樣,也許是昨天太累了吧。」
沈迪笑了:「我來幫你改變一下怎麼樣?」
「改變?」
「是啊。你有沒有聽過這樣的一種觀點?有人說只要換一種造型就意味著重新開始一樣,人會變得很精神。」
「變一種造型?」
沈迪沒有說話,而是站起身子走到我跟前托著下巴上下打量起來:「包在我身上!一定沒問題的!就這樣決定吧。」
「沈迪,你決定什麼了?」
「秘密!先不告訴你!」
他又要搞什麼鬼啊?真是的!嚴格說起來我在學校裡是不是應該稱呼沈迪為老師?-_-b感覺好奇怪!不過幸好他已經和同學們說過了,任何人都不用這樣叫他,大家可以直呼他的姓名。^O^那些迷戀他的女生們最開心嘍!
昨天的事情剛剛風平浪靜,今天如果我再和沈迪出去的話哲平一定會生氣的吧?一想到這我有些為難。要不要打個電話問問他?
「我們走吧。」沈迪從教員室走出來。
「我想先給哲平打個電話,告訴他一聲我會晚點回去。」
「這是應該的。你打吧,我先到對面等你。」真是懂禮貌的男生,知道尊重朋友的隱私,不在旁邊聽人講電話。
「嘟``````嘟``````嘟``````」該不會是陶葉又在玩哲平的電話吧?我有些吃味。
「喂?小白嗎?」電話終於通了。
「是我,哲平。你在幹什麼?」
「剛剛下課,不過今天要加課。」
「高三就是這樣拉。」我安慰他,「你在學校裡要認真聽課哦。」
「囉嗦,我很用功!對了,你找我有什麼事?不會是專門為了說這個吧?」
「我可能``````可能會晚一點回去。」
「你又要幹什麼?」
「我和沈迪有點事情。不過你要相信我哲平,我們只是朋友。而且他還是我的老師啊。」
「什麼都別說了,你要幾點回來?」
「還不能確定,我會盡早回家的。你和陶葉先吃飯吧。」
「陶葉會準備晚飯的,你在外面玩得開心點。」電話掛斷了。
他又吃醋了是不是?什麼陶葉會準備晚飯?也不用說這種話來故意氣我吧!小氣鬼!
見我灰頭土臉的樣子沈迪大概猜到了發生了什麼事,於是問道:「哲平不高興了吧?」
「沒``````沒有啊。」我承認現在的笑容很假。
沈迪沉默了一陣,忽然開心起來,像是發現了新大陸一般:「我有辦法!趕快走吧!」
「可是你要帶我去哪?」
「跟著來不就知道了嗎?」
真是沒辦法!他在美國的時候也是想到什麼就做什麼嗎?我像個傀儡一樣被操縱著,先是搭車到市中心的商店買衣服,一件、兩件、三件``````裙子、褲子、外套``````長靴、運動鞋、皮鞋``````我試得暈頭轉向。沈迪似乎對服裝設計和搭配也很有研究的樣子,連售貨員小姐都不是他的對手。到底還有多少事情是我不知道的呢?沈迪總是能把驚奇帶給我。
「我身上沒有帶這麼多錢。」趁著櫃檯小姐開票的空子我湊進沈迪偷偷說道。
他笑著和我咬耳朵:「沒關係,我有帶卡來哦!可以透支的!」
「什麼?」
「這些都是我送給你的。」
「什麼!」
「不用這麼開心吧?」
拜託!這樣的表情是開心嗎?是吃驚!是吃驚拉!好好的幹什麼要送我這麼多的衣服?
「沈迪,你到底想幹什麼?為什麼突然要送我東西?」
「有英俊男生送你禮物不好嗎?」
「哇!快點看啊!那邊的男生``````」
「真的很帥耶!你們覺得他像誰?」
「像``````流川楓、草摩由希、香吉士、殺生丸``````的綜合體!」
「笨蛋拉!你說的這幾個人完全是不同類型耶!綜合起來一定是怪物!」
「就是說啊!怎麼會和你這樣腦袋秀逗的人一起出來?」
「敗給你了!」
「我們快點走,不要理她!」
一群中學生樣子打扮的女孩子在我們身邊走過,一直對著沈迪指手畫腳。十五、六歲的年紀真是青純可愛,還很愛幻想哦。沈迪一定是她們心目理想的白馬王子形象吧?風度翩翩有不時透露著孩子氣,英俊得如漫畫中的人物,任憑誰都會忍不住看上幾眼。
「你男朋友真的很疼你,捨得給你花這麼多錢。你好幸福哦!」櫃檯小姐把衣服包好送到我跟前用羨慕的口吻說道。
「你``````你誤會了!我們不是``````」我頓時變得面紅耳赤,連說話都變得不靈光了。楚佩怡你也太笨了,越是吞吞吐吐的別人就越是誤會嘛!
沈迪拉住我的手:「走吧!不怕越描越黑嗎?」
說的也是。
「我們還要去哪裡?」
「馬上你就會知道了。」沈迪衝我眨眼做神秘狀。
眼``````眼鏡店?我還來不及多想就被他推了進去。一進門沈迪就對售貨員小姐說:「請幫我配一副隱型眼鏡,要最好的。」
「給這位小姐嗎?」
「是的。麻煩你了。」
「等``````等一下,沈迪!」我被迷迷糊糊帶進了裡面的屋子裡,驗光然後選適合的隱型眼鏡。可是我什麼時候說過要配隱型眼鏡了?我現在戴的眼鏡是上個學期剛剛配的呢!
「很漂亮!」終於沈迪露出了滿意的笑容,「佩怡,你的眼睛真的很清澈。被鏡片遮住實在可惜,這樣很好。以後不准再戴眼鏡了,要習慣戴隱型眼鏡。」
「我感覺怪怪的。」
「剛開始是這樣的,不要總是用手去碰它。」沈迪說著把鏡子遞給我,「自己看一下,多麼明亮、多麼誘人的眼睛!很多人都會羨慕的!」
「哪有你說的這麼好``````」我還是第一次被這樣誇獎,連哲平都沒有說過這樣好聽的話。我的眼睛真的有這麼漂亮嗎?我忍不住看了看鏡子裡的自己。摘掉厚厚的眼鏡之後似乎真的變了一個人似的。
「接下來要去哪裡呢?」沈迪自言自語道,「對了!該去那裡了!」
「還要去哪?」我回過神來吃驚地望著他。
「形象設計中心!」
「大變活人」也不過如此吧?經過這樣的折騰,重新設計了髮型,換上新買的衣服和鞋子,戴上隱型眼鏡,還化了淡淡的妝,重新面對自己的時候我真的被嚇了一跳。我簡直不敢相信對面試衣鏡裡的女孩就是自己!我呆呆的望著鏡子問:「沈迪,是我嗎?真的是我嗎?」
「這就是我說的改變形象。是不是覺得更有自信了?感覺未來充滿了希望對不對?人也精神多了吧?」
「是啊!是啊!我從來沒想過自己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那麼最後一站就是``````」
「還要去其他地方嗎?」
沈迪露出了神秘的笑容,什麼都沒說拉著我走出了店門。出租車上我一直追問他準確的去處,可是沈迪就是沒有說出來的打算。沒辦法,我只好放棄了。車子平穩的行使著,天色已經暗了下來。已經轉冷了,這個時間路上的行人越來越少,就連構物街都顯得冷清了許多。
「這裡是練歌房吧?」
「沒錯,進去吧。」
「我唱歌一點都不好聽,還是不要唱了。」
沈迪爽朗的笑了起來:「小笨蛋,哲平在這裡,我是把你安全的送到他身邊。」
我驚訝的張大了嘴巴:「哲平?他怎麼會在這?」
「你試隱型眼鏡的時候陶葉打來過電話,說哲平心情不好拉著她去酒吧喝酒,說完酒之後又來這裡唱歌。所以她才通知你叫你趕快過來。」
「喝酒?不高興?是因為我們一起出來的事情嗎?」
沈迪點點頭:「恐怕是這樣的。你這位男朋友很愛吃醋哦!要不要我陪你一起進去?他們在302號包廂。」
「不用了,你自己進去就好了。今天真的很感謝你。沈迪,謝謝。」我由衷的說道。
「是我給你帶來了這麼多的麻煩。」
「沒有的事。那麼明天學校裡見!」
「好。你自己也要小心。」
看著沈迪的背影慢慢消失之後我才安心的走進裡面。向打聽裡的服務員打聽了302包廂的位置,我順著有些窄小的走廊朝裡走。沿途還碰到醉醺醺的人,我趕緊縮著身子躲得遠遠的。哲平也喝醉了嗎?他還是學生呢,怎麼能隨便喝酒!如果被爸爸知道的話,那一定死得很難看!
是這間了。我敲了敲門,裡面沒有動靜。
「哲平,是我。」還是沒人應聲。
我試著推了一下,門開了。但是就在與此同時我也看到了根本不該看到的一幕。哲平正和陶葉``````
「姐姐?」
我的大腦裡一片空白,幾秒鐘之後我迅速轉身逃了出來。我不知道為什麼自己要逃,為什麼自己沒有勇氣上前去問個明白。雖然哲平背對著我,可我清楚的看到他摟著陶葉親吻著她。怎麼可以這樣?怎麼可以!不是說只喜歡我一個人的嗎?不是說過很多很多好聽的話嗎?難道只因為最近發生了很多事情,那些就全都不算數了嗎?哲平,為什麼要這樣對我?為什麼?
夜,深了。我一個人徘徊在街道上。周圍的行人只有寥寥幾個。哲平沒有追出來,甚至連電話都沒有打給我。他是想用沉默來回應我嗎?難道我們之間就這樣徹底結束了?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淚水潸然而下,冰冷``````冰冷的``````
Part3
「姐姐?你怎麼會來?」
我打電話給依娜讓她開門,不想驚動爸爸媽媽,所以我格外小心。也讓依娜千萬不要發出多餘的聲響。
門開了,我們倆彼此交換了一下眼神,然後躡手躡腳走回依娜的房間。
「哲平欺負你了是不是?」依娜開門見山直中要害。
「我很累,想睡了。」
「楚佩怡,你給我起來!」依娜一把將躺在床上的我拉起來,又馬上意識到自己的分貝過高故意壓低著嗓門問,「出什麼事情了?快點告訴我。」
「這個說起來就長了,明天再說好嗎?」
「不——好!」我應該早就猜到她固執的性格會有如此答案。可是除了這裡我真的沒有地方可以去。仔細想想,我是不是很失敗呢?如果小妍還活著有多好``````一想到這我的眼淚又忍不住在眼眶裡打轉了。
也許是我難過的樣子把依娜嚇壞了,她馬上改變了語氣一邊用面紙幫我擦眼淚一邊柔聲勸道:「有什麼話你就說出來,只有說出來了心裡才會好受。說不定我還能幫上忙呢。是吧?姐姐。你先別哭了,快點告訴我吧。不然我會鬱悶一整晚的!如果是哲平的錯,天一亮我就會替你教訓他,狠狠修理他一頓!」
「謝謝你,依娜。」
「你是我姐姐,說什麼謝謝啊!」
「我想搬回來住一段時間,可以嗎?」
「搬回來?有這麼嚴重?」依娜更加好奇了。於是我只好把前因後果一字不漏的講給她聽。我保證——絕對沒有添油加醋。
「王八蛋!是哪個狐狸精敢勾引我弟弟?!」依娜說著就想衝出房門。
我趕緊上前攔住她:「你要幹什麼去?」
「當然是去問個明白啊!難道真的要不聲不響的退出嗎?姐姐,你要搬回來不是不可以,但是這樣做的話你有沒有考慮後果?一旦你搬回家來住,不僅是把房子讓給了那個狐狸精,還把哲平也一起讓給了她。他們現在同住在一個屋簷下耶!以前有你在還變成這樣,現在你退了出來,你想想看,她簡直是坐收漁翁之力嘛!」
話是這樣說沒錯,但是一想到推開門的那一刻我實在沒有勇氣再見哲平和陶葉。我現在唯一想做的就是逃,逃避也好,怎麼樣說都可以!我只想找個地方安靜一下,眼下我的腦海裡真的是一片空白,我不知道要怎麼做才好,我甚至懷疑是自己眼睛花了看錯了。那是夢!如果是夢該多好啊!是夢麼?是麼?
「姐姐!」
「依娜,對不起。」
「拜託!你和我說對不起幹什麼?」看見我再次落淚依娜把我摟進懷裡,用又心疼又無奈的語氣說道,「你想冷靜一下的話就搬回來住吧。不過要先想好了怎麼樣應對爸爸和阿姨。明天早上一起來他們見到你肯定要問東問西的,特別是阿姨。更別說你要回來住上一段時間了。你必須想一個合理的理由才行。」
「我不知道。」
「你和我這樣說行,和他們說怎麼能矇混過去?」
「依娜,我真的不知道``````」
「好了,好了。別哭了,早點睡吧。這個謊話由我來編好了。」
「謝謝``````謝謝``````」
「把眼淚擦乾。」
轉天一早天還沒亮依娜就把我搖醒,我趁著爸爸媽媽沒有起來偷偷出了家門。依娜說讓我放學的時候再過來,說是最近學校功課太緊張,沒辦法又做家務又學習,所以暫時搬回來。現在也只有這樣做了。
路上的行人少得可憐,只有一些晨練的老爺爺老奶奶。肚子有些餓,在路邊買了早點,吃了幾口又覺得沒什麼胃口,於是扔掉。這就叫精神恍惚嗎?哲平,你有沒有發現我一夜沒有回來?難道你不擔心嗎?也許現在你根本就不會擔心我吧,是我在自做多情。
我是第一個來到教室的人卻找了最後的座位。上午沒有沈迪的課,可他還是出現在我的面前。而且他像是知道發生過什麼事一般,臉上的表情格外認真。
「佩怡,你昨天沒回家嗎?」
「回了。回了我媽媽的家。」
「你知道我問的不是這個的。」沈迪找了乾淨的石凳叫我坐下,校園內偶爾有三三兩兩的情侶走過,樣子很親暱。
「有什麼辦法?我就是什麼都知道。想不知道都很難。」
「為什麼這樣說?」
「因為我就是很在意你啊,所以一直在窗口看著你有沒有回來,結果在窗邊坐了一晚上都沒看到你。」
「你昨晚一夜沒睡嗎?」
沈迪指著自己的眼睛讓我看:「熊貓眼!好笑吧?幸好今天上午不用上講台。」
「對不起。」
「你真的很愛說這三個字耶!」沈迪笑了笑,「其實你又沒做錯什麼,為什麼總是道歉呢?」
「我覺得自己做錯了很多事情。」
「亂說!我覺得你自始至終都沒做錯過什麼啊。不要憑空增添自己的煩惱了。兩個人相處是會出現這樣那樣的問題的,逃避不是辦法。要勇敢的去解決。」
「你不去找Michelle了嗎?」
「找啊。」
「找不到的時候也不會覺得難過嗎?」
「緣分這種東西很奇怪的,喜歡捉迷藏,你懂不懂?」
我搖搖頭:「不太明白。」
「不明白沒關係,我慢慢教你啊。」
我勉強擠出一個笑容:「謝謝。」
一整天哲平都沒有打電話給我,有好幾次我都想主動按下他的號碼,可是自尊心使我不能這樣做。明明是他做先背叛了我,又有什麼理由我來讓步呢?不解釋就證明沒有什麼好解釋的,也許我看到的就是事實,所以他才沒有臉來找我。一定是這樣的!
「姐姐,明天是週末,我們一起去玩吧!」
托依娜的福,雖然理由有些勉強可爸爸媽媽還是相信了。我也總算鬆了一口氣。
「快要期末考試了,你最近應該很忙吧?不用刻意來陪我的。」
「當然不是刻意陪你了,我的壓力這麼大也要找機會輕鬆一下嘛。另外我也約了正傑學長,就當是給我們倆製造單獨相處的機會了。」
「有我這個大電燈泡在你們還能單獨相處嗎?」
「我還沒說完呢!除了正傑學長之外還有沈迪。」
「沈迪?為什麼連他都約了。你還沒有見過他呢。」
說到這依娜露出得意的笑容:「我是沒有見過啊,但是正傑學長見過。都在一個學校抬頭不見低頭見,再說他也聽說你們之間的事情了。所以正傑學長建議把沈迪也約上,剛好我們四個人可以一起玩。姐姐,我也想認識一下帥哥啊。」
「你不怕正傑會吃醋嗎?」
「不怕!不怕!有競爭才有進步嘛。況且我是帶著純欣賞的眼光去看的哦!」
「隨便你怎麼說拉。只要不耽誤你的功課就好。」
「^O^那麼就這樣決定了。」依娜做了一個勝利的手勢,然後興沖沖的跑去給正傑打電話。
我的衣服和課本都是沈迪幫我拿過來的,我沒有問他哲平的情況,他也沒有說。人就是這樣喜歡感情矛盾的動物,明明想知道卻又固執得要命。我站在「樂園」門口,想的卻是哲平和陶葉在幹什麼。
「姐姐!」依娜喚回我的思緒,「今天就暫時把那些不愉快的記憶忘掉好嗎?」
我用微笑回答了她。
沈迪一身利落的運動裝,黑白相間的耐克運動鞋。依娜興奮得不行,湊到我跟前咬耳朵:「哇!真是名不虛傳!帥到掉渣!」
「小心讓正傑聽到。」
「他又不喜歡我,何況我也不是他什麼人啊。」說到這個依娜有些失落。不過她馬上振作精神,「雖然哲平是我的親弟弟,我不該做些吃裡爬外的事情。可他竟然先做了對不起姐姐的事,那麼我們也沒必要對他心慈手軟對不對?」
「依``````依娜,你到底想說什麼?」
「沈迪很不錯吧,姐姐?」
「我還是不明白你的意思。」
「我用這顆頭打賭,他一定喜歡你。姐姐,移情別戀吧!沈迪不僅是從國外留學回來的,又英俊又會做很多事情,而且對人溫柔,怎麼看都比哲平那個混蛋小子棒很多。和沈迪在一起會很幸福的。」
「依娜,你怎麼能這樣說呢?哲平是你的弟弟啊,而且``````而且有一件事情你肯定不知道,沈迪這次回來其實是為了尋找他的初戀情人的。」
「初戀情人?找到沒有?」
「還沒有。」
「那不就好了嗎?既然沒找到,那麼就在找到之前先確立你們倆之間的感情,然後``````喂!姐姐,我還沒說完呢,你要去哪裡啊?」
去哪裡?當然是盡快躲開這個喜歡想入非非的丫頭了。這樣的話如果被沈迪聽到的那不是很尷尬嗎?我就知道,她把沈迪約來絕對不是那麼單純的事情。^O^不過我也很高興,依娜能夠設身處地的替我著想,她那麼關心我證明我們的感情已經更進了一步了。說起這個我反而更想讓依娜和正傑得到幸福,為什麼他們倆經常在一起卻不能捅破那張紙呢?到底問題出在哪裡?
「哇!太棒了!佩怡,你快看!快點看那邊的過山車,很刺激對不對?」我還在出神的時候沈迪卻像個小孩子一樣叫了起來,「我們去玩吧!」
「好、好的。」
「姐姐,他還很可愛呢!」
「依娜,正傑在看你拉!」
我們回過頭正傑果然在看向這邊,難道``````難道就連正傑自己都沒發現對依娜慢慢建立起來的感情嗎?一個想法突然在我的腦海中閃過。
Part4
「佩怡,我們倆一起坐吧。」沈迪握著門票快樂的樣子讓我很難相信他的身份是大學裡的教員。說他是高中生都有人懷疑吧?
「好啊,我們四個人一起坐。不過嘛``````」我把依娜推到他的面前,「你要和我妹妹坐在一起,我覺得還是和溫柔體貼的正傑一組比較有安全感。」
「什麼?」沈迪噘起嘴巴,「難道我不夠溫柔體貼嗎?」
「至少進了遊樂場的你不是。哈哈!」我笑著拉過半天沒有開口說話的正傑朝檢票口走去,「坐後面比較好吧。」
「玩過山車的話好像還是坐前面更刺激一點。」
「對啊!對啊!」沈迪也拉著依娜的手一個健步朝過我們,「所以我們要坐前面!」
^O^正合我意!
「依娜,我幫你把安全帶繫好。」
「你玩過過山車嗎?一會千萬不要害怕。」
「對了,身子要靠在後面的靠背上,不然啟動之後風的阻力太大你的脖子會受不了的。」
「還有``````」
拜託!還有啊?這個傢伙比工作人員講得還要詳細呢!原來沈迪也是細心的男孩啊,我又發現了他的一個優點。不過也幸虧沈迪,正傑的臉色越來越難看了。嘻嘻!一向聰明的正傑學長也會有今天啊?我在心裡暗自偷笑。
一聲清脆的鈴響,終於開動了。慢慢前行,接著是風馳電閃的速度,尖叫聲也隨之四起。我還是第一次體會這種刺激的感覺呢,彷彿在那生與死的邊緣感受驚心動魄的一刻。腦海中是空白的,我慶幸這點。所有不開心的事情可以在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真好!可以這樣真好!
「太棒了!太刺激了!還有誰要玩?」沈迪意猶未盡的樣子。
依娜第一個響應:「我!我!」
「我有些不太舒服,你們去玩吧。我先到對面去坐一下喝點東西。」
「正傑你不舒服嗎?那我陪你好了。」我轉身對著那兩個意氣風發的「小孩子」說,「再去買票吧,我們在對面等你們。」
「OK!」
依娜遲疑了一下還是跟隨著沈迪離開了。
我和正傑在園內設置的快餐店裡坐定,很久沒有看到如此沉默的學長了。滿腹心事。
「正傑,你哪裡不舒服?要不要去醫院?」
「不知道。」正傑搖了一下頭,「佩怡,很奇怪是不是?我好像突然一下子變得不舒服了。其實依娜千方百計叫我把沈迪也約出來的時候我就已經開始有了這種感覺。她說你告訴他沈迪很帥,她很想見一見。所以要趁著這個機會一起出來玩。依娜喜歡沈迪是嗎?」
我差點笑出來,可還是拚命忍住了:「誰曉得啊!不過感情的事情很那說的,而且沈迪的確很優秀。」
正傑的臉上劃過一絲痛苦的表情,我實在不忍心這樣折磨他。可是誰讓這個笨學長到現在才發現自己是喜歡依娜的。如果再不想辦法把這層紙捅破的話,他們兩個不知道會僵持到什麼時候。
「哈哈哈哈``````太好玩了!太刺激了!」過了一會依娜和沈迪高興地走了進來。
「你們也太久了吧?」
沈迪豎起手指驕傲的說:「我們又坐了兩次哦!很厲害吧?」
「厲害!厲害!要不要喝點東西?」
「當然要了。」依娜轉頭問沈迪,「你要喝什麼?我去買。」
「還是我去買好了,怎麼能讓你請客。」
「大家是朋友用得著這樣客氣嗎?」
「誰讓我是男子漢的!」沈迪把胸口拍得「砰砰」響,「想喝點什麼快點告訴我。」
「熱奶茶。」
「好的,先休息一下。我很快回來。」
這兩個人的性格好像很合得來的樣子哦。不過話說回來我妹妹一向都很開朗活潑,很容易便能交到新朋友。加上沈迪也大方過頭,兩個人自然可以打成一片了。不過友情進展這麼快還真出乎我的意料。拜託!拜託!他們不會假戲真做吧?我看了一眼正傑,心裡頓時七上八下的。
「接下來我們要玩什麼呢?」依娜平時就很粗心,所以根本沒有注意到正傑的異常。
我故意說道:「依娜,正傑有些不舒服哦。」
「正傑學長,你不舒服嗎?」
「沒什麼。」正傑語氣冷冷的說。
依娜看了我一眼,滿臉的莫名其妙。彷彿在問我:「他怎麼拉?」我聳聳肩,這個丫頭怎麼也變得遲鈍起來了?
「依娜,我們一會去玩『鬼屋』好不好?聽說是模仿日本的風格,裡面的鬼怪很逼真。你不害怕就好。」
「害怕?拜託!我膽子比男孩子都大!」
「那真是太好了,不過你害怕的話可以拉緊我,抱過來也沒關係。」
「你想得美!」
-_-b依娜和沈迪的談話也太曖昧了吧?怎麼聽都覺得是在打情罵悄,這下正傑的臉色更加難看了。拜託!千萬別太過火了哦!
「正傑,我們也一起去吧。」
「是哦,大家一起進去就不會害怕了。」
「我``````」
「正傑,你就一起去把。」
「正傑學長,大家既然一起出來,你就不要掃興了。而且你是男生耶,不會膽子這麼小吧?」依娜這個搞不清楚狀況的傢伙!到了這個時候還不懂得說些溫柔的話。
「我就是膽子小!不行嗎?」正傑突然發起脾氣來,「我要先回家了。」說完就轉身走了出去。
「姐姐,他今天是怎麼回事啊?」
「笨蛋!還不快點去追!」
「我?」
「當然啊!快去!」我一把將依娜推了出去。唉,事情怎麼會變成這樣?
只剩下我和沈迪兩個人了,他卻是臉輕鬆的樣子。還一直喝著飲料,好像發生的一切都與他毫無關係似的。我問:「你一點都不納悶嗎?」
「有什麼好納悶的?」沈迪反而笑了起來,得意地問我,「怎麼樣?我的表現不錯吧?」
「什麼?」
「我是故意和依娜這麼親近的。這也是你想的吧?他們兩個的關係不一般對不對?你是想利用我刺激一下那個關正傑而已。」
「原來你全都知道啊?」
「你以為我這麼白癡嗎?」沈迪一伸手,「我們繼續去玩吧?」
「不管他們了嗎?」
「感情的事情你能幫得了什麼?還是讓他們自己去解決吧。再說今天不是出來輕鬆一下的嗎?不要因為一點小事就浪費了全盤計劃。」
「一點小事?」在他心裡這樣還算一點小事?
沈迪點點頭:「反正和我們都沒關係,我已經幫了他們很多了。你說是不是?」
這話沒錯拉,如果不是沈迪今天的故意表現,正傑也不會吃醋生這麼大的氣。希望他們兩個人沒事才好。
「還是不要去玩鬼屋了吧?」快到售票口的時候我臨陣退縮了,「好像很可怕的樣子。」
沈迪拍拍自己的肩膀:「害怕的話可以隨時靠過來。」
「依娜已經走開了,你就不要開這種玩笑了。」
「剛才是在演戲,現在我可是認真的。」
「沈迪,如果你再說這樣的話我可真要走了。你忘了自己回國的目的了嗎?你是要找初戀女友Michelle的。」
「OK!OK!那你想要玩什麼?」
「我們先四處走走吧。我瞞擔心依娜和正傑的。」
「佩怡,你都不擔心自己的事情嗎?」沈迪換上另一種表情,「你和哲平之間的誤會還沒有解釋清楚?」
「我不知道我們之間算不算誤會。不過眼下我只想暫時忘掉這些不愉快的事情,讓自己徹底輕鬆一下。也許等我們都冷靜了之後處理起來會比較好。」
「你說的沒錯。可我看得出來你並不像外表那樣堅強。」沈迪突然靠近我,「有時在朋友面前偶爾脆弱一下也沒有關係。心裡難過的時候最好發洩出來,這樣才能快樂。我希望你快樂,真的。」
「謝謝。」
「楚佩怡!」
哲平?還有``````陶葉。他們兩個竟然也在這裡。是約會嗎?雖然不願承認這個事實,可眼前看到的卻足以證明這一點。
「楚佩怡!」見我站在原地毫無反應,哲平一個健步衝了過來,「原來一切都是真的?你真的和這個傢伙在一起了?」
「你說什麼啊?」
「到了這個時候你還想裝傻嗎?你不聲不響地搬出去到底是什麼意思?」
「哲平,難道你不知道我為什麼要搬出去嗎?」
「我當然知道!你喜歡上了這個臭小子!」
「許哲平!」
「被我猜中了對不對?沒有什麼好狡辯了對不對?」哲平看了一眼旁邊的沈迪,「這就是最好的證據。你們倆一起約會,難道這還不能證明什麼嗎?」
我快要被他氣瘋了:「那麼你和陶葉又是來這裡做什麼?」
哲平一時語塞,可他的手分明在顫抖著。這是哲平憤怒到極點的表現。每次他很生氣很生氣的時候都會握緊拳頭,然後微微的顫抖著。如果我是男生,他一定會一拳打過來。
「姐姐,我們是來參加『中華甜點大賽』的,你看那邊。」
「中華甜點大賽」?我順著陶葉手指的方向看過去,果真有一塊大牌子上寫著比賽事項和報名方法。
「那真是巧極了。」不知道什麼時候沈迪也走到了我跟前,「我們也是來參加比賽的。我想報名,佩怡是陪我一起來的,你也知道我剛回國對這裡的道路不是很清楚。另外我們不是在約會。」
「不要再強詞奪理了。你以為我是白癡嗎?」哲平的目光冷冷的讓人害怕。站在我面前的真的是哲平嗎?他為什麼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
「姐姐,是這樣的嗎?」陶葉忽閃著一雙眼睛問道。
當然不是這樣的。我們的確不是來參加什麼「中華甜點大賽」,但也不是單獨出來約會的。要怎麼說呢?說謊嗎?我看著沈迪一時間不曉得如何作答。
「楚佩怡,你最不擅長說謊了,是不是?」
沒錯,哲平那麼瞭解我。他知道從我嘴裡聽到謊話是很困難的一件事情。
可是沈迪卻開口問道:「你們報名了嗎?如果沒有的話大家可以一起去。」
「沈迪,你真的要參加?」我拉了拉他的胳膊,「你沒必要這樣做的。」
他衝我笑了笑,滿臉的自信。
「那正好。」哲平拉過陶葉,「我們現在去報名吧。你不是很想參加這次的比賽嗎?你做的蛋糕真的很好吃,一定可以獲獎的。」
哲平的話像一把把尖刀刺進我的心裡。是啊,我這麼笨,從來不會做什麼甜點蛋糕,而且他在部隊的時候就已經認識陶葉了,兩個人究竟發生過什麼事情我從來都沒有仔細想過。上次陶葉來的時候我也沒有任何的懷疑,楚佩怡你可真是個不折不扣的笨蛋!
Part5
「沈迪真不好意思,把你也牽連到這件事情裡面來。」回家的路上我忍不住向沈迪道歉。
「你說什麼?」
「我說對不起。」
「幹嘛又說這三個字。你以為我去報名參加比賽只是臨時想出來的障眼法嗎?」
「難道你真的要去參加?」我驚奇地看著他。
「佩怡,你終於變聰明了。」沈迪在我的面前停下,臉上滿是笑嘻嘻的表情,「走,我給你露一手。」還沒等我來得及做出反應,他就拉著我衝進了附近的一間超市。
「麵粉、色拉油、牛奶、泡打粉、雞蛋、黃油、砂糖``````」
看著小山一樣的材料慢慢堆滿購物車,我真是又驚有喜:「沈迪你真的會做蛋糕?」
「呆會你就知道了。讓我看看還需要什麼。」沈迪又仔細地檢查了一下車裡的材料,然後走向收銀台結帳。
「佩怡,你手上的戒指很好看。」排隊的時候沈迪注意到了我手上的戒指。
「是哲平送的。」提起這個我的心又傳來微微的疼痛。才一個多月的時間就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如果不是看到這個戒指,恐怕就連我自己都在懷疑之前在病房裡陪伴我的究竟是不是許哲平。
「別想這麼多了,我們走吧。」沈迪喚回我的思緒,「我來拎這些袋子。」
「沒關係,我幫你。」
「很重的。」
「我有的是力氣。」我故意強顏歡笑。
走出超市新的問題又來了。哲平就住在沈迪的對面,如果我們倆就這樣一起走回去的話被看到他一定又要誤會了。但是材料都已經買好了,看著沈迪興致勃勃的樣子,我實在不想掃他的興。
「小心一點的話就沒事了。」沈迪像是看出了我的顧慮,主動安慰道,「哲平和陶葉剛才不是說還要去其他地方了嗎?想必不會這麼早回來的。」
是啊,我怎麼把這件事情給忘記了。他們還要一起逛街吧?感情很好嗎?
「會用電飯鍋做蛋糕嗎?」
我心不在焉地搖搖頭。
沈迪笑了一下:「那今天就做個簡單的吧,我教你用電飯鍋做蛋糕。材料:麵粉110克,砂糖110克,雞蛋5個(新鮮),黃油若干(越多越香),牛奶50或60克.麵粉和砂糖的比一定要是1:1,其他的東西估計著放也可以。1、麵粉篩三、四次。2、雞蛋的蛋黃、蛋清分開。3、蛋清裡放少許鹽(有助於打發)。4、打蛋清,一直打到把蛋清盆倒過來,蛋清都流不下來就對了。5、取三分之二的砂糖,在打蛋清的過程中分三次放入。6、剩下的三分之一砂糖放入蛋黃中,與蛋黃一起充分攪拌至蛋黃顏色變淺。7、把黃油和牛奶加入蛋黃糊中,也要充分攪拌。8、把篩過的麵粉慢慢放入上面的蛋奶糊中(可以分幾次放),還是充分攪拌。9、現在,把打好的蛋清倒入麵糊,一定要攪拌均勻。10、把電飯鍋稍稍預熱一下,抹上黃油,把麵糊倒進去。11、蓋上蓋子,按下煮飯。12、很快(20多分鐘吧),它就會跳到保溫,別管它,保上個半小時,然後再按下煮飯,跳到保溫檔後再保個半小時吧,就差不多了,如果拿不準的話就打開蓋子看看。」我聽得目瞪口呆,只能傻傻的看著沈迪靈活又熟練的操縱著一切,轉眼間那些零零碎碎的材料就都變成精美蛋糕的一部分了。
「明白了?」
「這個``````好像很專業的樣子。」
「多做幾次就會了。這可是最簡單的。」沈迪一邊盯著電飯鍋上的時間一邊說,「雖然做起來不是很複雜,但是味道卻不錯的。馬上就能知道了。」
「這麼快就可以了?」
「信不過我的手藝?」沈迪把蓋子打開,誘人的香味立刻竄了出來。真是太棒了!
「嘗嘗。」
「美味極了!」真沒想到沈迪不僅會調酒,連烹飪都很在行,我忍不住問,「沈迪,你到底有多少秘密?」
「很多哦!」
自從他出現的這短短半個多月以來的確帶給了我太多太多的驚喜了。沈迪不是個簡單的男孩,這是此時此刻我唯一的感覺。
「要聽音樂嗎?」
「好的。」
客廳裡傳來優美的爵士樂,氣氛一下子變得平和起來。沈迪拿來幾種樣子很好看的酒,還有調酒器,就這樣在我面前表演起他的拿手好戲。沒幾秒鐘一杯五顏六色的液體就誕生了。
「喝了會舒緩情緒的。」沈迪把杯子遞過來。
我嘗了一小口果然味道很好。
「以前在美國的時候心情不好我就喜歡一個人喝自己調製的酒,雖然味道很淡酒也不是很濃烈,可喝著喝著就醉了。後來我有人告訴我,這和心情有關。越是心情不好的時候人就越容易醉,就算是不喝醉也會想要醉。」
真的是這樣嗎?也許沈迪說的沒錯,要不然我的頭為什麼會這麼暈暈的呢?真的醉了嗎?我不知道,也不想確定。只是眼淚忍不住一個勁的劃落,洶湧得無法抑制。是哲平嗎?為什麼依然是那張熟悉的面孔最先出現在我的腦海中,經歷了漫長的兩年時間,我以為我們兩個人終於可以好好在一起了。沒想到命運總是喜歡捉弄人,我們還沒遇到這樣那樣的問題,最後走到了這一步。這次又是誰的錯呢?我瘋瘋傻傻的樣子一定難看極了,千萬不要讓哲平看到,千萬不要``````
不知道過了多久我睜開了眼睛,頭痛。這是在哪?對了,沈迪的家。我們一起吃蛋糕一起喝了味道很好的酒。然後呢?
「醒了?」
我從床上坐起來,感覺渾身都不太對勁:「我喝醉了?」
「你把我調製的酒當可樂來喝,真被你嚇死了。剛才我真想把你送到醫院去洗胃。」
我苦笑:「沒那麼誇張吧?」
「我以為你今天的心情會很好呢,沒想到居然還是這麼糟糕。幸虧讓你喝了酒,不然就被你矇混過去了。」
「幾點了?我是不是該回家了?」
「已經八點種了,我送你回去。」
沈迪和我一起走到門口:「把衣服穿好。」
就在敞開門的那一瞬間我看到了最不願看到的一幕,哲平也正好出來,我們倆碰個正著。
「哲平``````」
「楚佩怡,你又想解釋什麼?還有什麼好解釋的嗎?」
「沒有。我和沈迪是朋友,我來朋友家做客也是很正常的事情。不需要任何的解釋。」
「只是普通朋友?我看並不是這麼單純吧?」
「哲平,你到底想說什麼?你曾經說過我們之間應該有最基本的信任,可是自始至終你又信任過我多少呢?而且你從來都不會反省自己,難道你就沒有做過對不起我的事情?」
「我做過什麼對不起你的事情?」
「你——」
「好了!」哲平轉過身,「我不想再聽了。既然你已經做了決定,那麼我尊重你。」
「我做了決定``````」還沒等我說完,哲平就重新回到了房間裡。我做了什麼決定?是我的酒勁還沒有醒過來嗎?為什麼我聽不懂哲平的話?
一路上我一直沉默不語,沈迪也沒有開過口。他好像也有心事的樣子,可是眼下我卻沒有心思去顧及。進門的時候依娜正在客廳裡吃著薯片看電視,爸爸和媽媽不在。我這才才想起來她和正傑。
「依娜,有沒有追到正傑?」
「追到了。」
「說了什麼嗎?」
「姐姐,我真的很奇怪耶。」依娜把好幾片薯片一起塞進嘴巴裡,含糊不清地說道,「為什麼男生都很善變呢?當我很喜歡很喜歡正傑學長的時候,他卻對我不理不睬的。現在我冷靜下來了,打算先專心複習功課,暫時放下感情的事情時,他卻表現得很意外。」
「意外?」我有些不明白了。
依娜點點頭:「是啊,對我來說很意外。他竟然衝我發了很大很大的脾氣。要知道,從高中認識以來他從來沒對我發過脾氣的。每次見到我都很客氣,幾乎多餘的話都很少說一句。我們也就算是``````算是普通朋友吧。很普通很普通的那種。姐姐,正傑學長為什麼會發脾氣?」
原來這個傻丫頭還沒有搞清楚是怎麼回事啊。人都是這樣的吧?當局者迷、旁觀者清。
「因為他很在乎你今天和沈迪的過分親熱啊。」
「我們倆過分親熱?」
「沒錯。難道你沒發現他在吃醋嗎?」
依娜像復讀機一樣重複著我的話:「你的意思是說正傑學長在吃我和沈迪的醋?」
「那還有其他理由讓他這麼生氣嗎?」
「不``````不會吧?」
「你追上他之後他說了些什麼?」
「他``````他說``````」依娜的聲音越來越小,最後心虛得自己都說不下去了。不過她很快反應過來,「對了,你之後去了哪裡?沈迪呢?」
我只好把接下來的事情原原本本講給依娜聽。和我想像的一樣,依娜聽了以後大發雷霆。
「混蛋小子!竟然跟那個陶葉一起約會,還冤枉你``````看我不好好收拾他們兩個!」
我一把將依娜按回到沙發上:「你冷靜一下,不要太衝動了。現在去又有什麼用呢?難道要大吵一架嗎?」
「論吵架我會輸給他們嗎?」
「是,是。我妹妹最厲害了。可是這並不是吵架就能解決好的,對不對?」
「話是這樣說沒錯拉。」依娜終於放棄了奪門而出的打算,「可是沈迪真的要去參加『中華甜點』大賽?」
「業餘組的。」
「他可真厲害。姐姐,你的``````戒指呢?你一生氣還給哲平了嗎?」依娜指著我的手問。
戒指!我這才注意到自己光禿禿的手指。我的戒指呢?我並沒有還給哲平啊。仔細回想一下,從超市出來的時候還戴在手上的,那時候沈迪還誇獎說戒指很漂亮。然後呢?然後戒指去了哪裡?會不會是忘在沈迪家了?可是``````可是在他家的時候我並沒有摘下來過啊。到底去哪裡了?!我像熱鍋上的螞蟻急得團團轉。
「姐姐,你沒有還給哲平?」
我的眼淚都快掉下來了:「沒有!沒有啊!」
「會不會丟在外面了?」
很有可能,可是到底丟在哪裡了?我來不及多想就衝出了門外,我一定要找到戒指,因為這是哲平送我的!怎麼能丟掉呢?如果丟掉的話``````是不是就證明我們兩個人``````
「小白,要永遠戴著,知道嗎?」醫院的病房內哲平溫柔的話語彷彿還縈繞在耳邊,可是冰冷的淚水卻把我拉回到殘酷的現實中。戒指``````真的找不到了。我幾乎把所有去過的地方都找了一遍,還特地去了沈迪的家裡。連洗手間都找過了,可是什麼都沒有。我到底``````到底該怎麼辦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