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62、製作世界上最苦的撲克 文 / 騰飛
我們討論出結果後,德子給老闆掛了個電話。電話裡他大致說了一下,告訴那老闆,老千被我抓住了。通話後,德子跟我說那老闆回到蘭州了,要他中午安排見一下,大家聚一起聊聊。我不置可否。其實我心裡始終認為那老闆一直在蘭州,不知道是不是我小心眼。
我問德子想怎麼做,德子說他只是幫忙的,一切由他們拿主意。快中午的時候,順利開車接我倆到了一個飯店的包間裡。一進去,裡面已經坐了很多人,德子挨個給我介紹了一下。一個肚子特別大的中年人是那個湛江的老闆,還有四個中年男人是蘭州當地有頭有臉的人,也是這個賭場的股東,賭場就是他們五個人合夥開的。順利和他媳婦作陪。
寒暄了一會兒,菜也上來了,大家天南地北地聊著,就是沒有人來問這個事情。好像來這裡不是為了賭場出千被識破,就是為純粹吃飯才走到一起的。一個個看來城府深得很,難為他們都能沉得住氣。我呢,他們不問也懶得說,有德子呢。他們胡侃,我就在那兒彪吃。吃得差不多了,喝得也差不多了,順利的媳婦起身對包間裡的兩個服務員說有事要談,不用她們服務了,希望她們迴避一下,有事再出去喊她們。看來終於要說正題了。
服務員都出去以後,老闆端起了酒杯,又說了一些客套話,然後進入正題,讓我全方位給在場的人說說那些人是怎麼出千的。我就原原本本敘述了一遍。看大家半信半疑的神色,德子去一邊的小櫃裡找來吃飯的碟子,把撲克放進去,讓大家挨個品嚐。嘗過酸撲克後,沒人再懷疑了,大家開始商量應該如何處理。我插話說:「怎麼處理是你們自己的事,我不應該參與,但是我不希望傷人,算是提前求個情,我來之前就和德子、順利他們說好了的。」那大老闆點點頭,算是答應了。
最後他們達成一致意見:必須把這個瘡口挖掉,雖然他們也幫桌子贏錢,但是賭場不指望依靠這種形式盈利,他們還想長期把賭場開下去。再來是怕養虎為患。他們幫助賭場贏利也是為了確保自己的行為不被發現。三來這樣吃裡扒外,必須要給予警告,要不其他桌子都模仿,那就亂套了。這個時候我也瞭解到,撲克都是順利和她媳婦訂購的,他倆是百分之百的沒問題,那麼就應該是存放賭具的牌房裡哪個人或者哪個主管出了問題,這個也要查出來。
意見雖然統一了,但是如何叫破,大家意見不同,有的傾向於暴力解決,不管認不認,拿了再說,反正物證俱在,不怕他們不認。但是德子和那湛江大肚子的意見是抓現行,有理有據。畢竟大肚子是大老闆,他的意見最好用,他一發話,大家就沒異議了。於是大家都詢問我,讓我拿出方案來拿他們現行。可是應該如何拿現行呢?就他們的出千方式,讓我想辦法拿現行,難!
和德子合計了好久,也不知道應該如何去叫破。正一籌莫展的時候,德子的一句話提醒了一直微笑著看我們聊天的順利媳婦。要不我怎麼老說德子這人比較損呢,他說;「媽的,實在不行我去找點苦膽、黃連什麼的抹撲克上去,不是喜歡嘗嗎?苦死你小子!」順利媳婦就問德子:「塗抹到撲克上是沒問題,但是如何能做到讓那個荷官去牌房領到苦撲克?何況人家同夥肯定會給他抹過酸的撲克。」德子說:「有老三在,去桌子上換副撲克還不容易?」順利媳婦好像不信,說;「那麼多人都看著,去換撲克?」德子指指碟子裡的撲克說:「那你面前的撲克哪裡來的?」確定了這個事情以後,順利媳婦說她有辦法。她知道一種物質,是世界上最苦的,可以把那東西抹到撲克上去,讓那荷官嘗嘗,嘗完了他肯定苦得不行了,還不敢說。那個時候叫破,他們心裡應該會明白的,到時候想抵賴也抵賴不了了。真應了那啥話來著:有苦說不出。
說到這個最苦的東西,好像叫苯酸銨酰糖化物。順利媳婦說它雖然是化學物質,可是沒有毒,而且是透明的晶體,沒有顏色。問題是不知道應該去哪裡搞到,那個東西只有到大學的實驗室裡能找到。這些股東馬上行動,發動自己的社會資源,都拿出電話到處聯繫。不一會兒,真有人能搞到,從當地一個大學要到一些。一切都安排妥當後,大家又合計了晚上應該如何行動後,便分頭去做準備了。
下午2點多,其中一個股東把那化學物質要了過來,打發人送到我住的地方。沒一會兒,順利和他媳婦也過來了,他們帶來了撲克。我打發德子買來了刀片和膠水,加工撲克用。那東西是一種白色的結晶體,順利媳婦用一個小碗把它稀釋開。德子好像對這個東西很感興趣,也好像有點疑問,可能是擔心不夠苦,便問順利的媳婦:「這東西有多苦?」順利媳婦也是個損人,笑著說:「你嘗嘗不就知道了?」德子還真的用手指頭去蘸了蘸,輕輕舔了一口。這一舔不要緊,他馬上瘋狂吐口水,跑到衛生間裡漱口,漱了好久。漱了口好像也沒有緩解,他出來後,我發現他的眉毛和眼睛幾乎都擠到一起去了。看他這模樣,我們三個可樂壞了。我都差點笑得躺地毯上去了,笑得我肚子都疼,好久才止住笑,還揉了好久的肚子。反正德子那時候是說不出話來了,別人咋逗他都可以,他堅決不回話,苦著一張臉不停地去漱口。
看來這東西真苦,我們笑了一陣,便開始製作苦撲克。我用刀片將撲克包裝的側面輕輕劃開,打開撲克盒的側面,把裡面的撲克拿出來。賭場用的撲克比普通撲克包裝複雜,裡面的撲克上還有一層塑料包裝紙。好撲克拆包裝都麻煩,想來那些傢伙製作酸撲克時跟我的製作流程差不多。然後我們用順利媳婦的化妝棉棒把整副撲克背面的上下兩側都給塗抹上最苦的物質,風乾後又用膠水把包裝恢復成原來的樣子。這樣一副苦撲克就做成了。我和德子又詳細研究了一下,發現前面買膠水、刀片以及拆裝撲克是做了無用功,因為只有在荷官開封後,所有撲克都放在桌子上等待大家驗牌的時候才有機會換撲克,前面任何機會都不妥當。德子又苦著臉把撲克拆開,看著他苦著—張臉我就來氣了,又不是我欠他三百吊。叫他笑,他也想笑,可是就是笑不出來,看來那苦勁還沒過去,我們看他想笑笑不出的樣子,又都笑忿氣了。賭場的撲克比普通撲克大而且寬,要換整副牌而不被人發現,我的手掌還有點難度。最後和德子商量了個辦法,機會到了,德子過去吸引大家的視線,我在一邊掉包。我找來一張白紙,先把撲克給包好,就等晚上去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