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六講 宋金和議 文 / 袁騰飛
高宗皇帝為了屈己求和,跟秦檜定計,害死了忠良岳飛,在害死岳飛的過程當中,已經跟金國達成和議。那麼宋跟金的和議,不是從這個時候才開始的,我們說歷史上第一次天眷和議,就是按照宋朝的史書叫紹興第一次和議,但是後來金國又把它給撕毀了。撕毀之後金軍又一次南下,所以又有了順昌,郾城這一系列的大戰。這一系列的大戰打完之後,雙方都認識到自己的實力不足以消滅對方,於是就開始認認真真地談第二次的和議,也就是按照宋朝的這個史書叫紹興第二次和議。宋高宗不僅答應了金國提出的所有無禮要求,而且他為了討好金國,還給金國皇帝上了一道誓表,那麼,這個誓表說的是什麼呢?
宋高宗接受了金國提出的全部屈辱條件,終於達成了宋金的議和。這就是紹興和議。完顏兀朮一直聲稱,他掌握著一個能夠致宋高宗於死地的秘密武器,紹興和議達成後,為了防止宋高宗背盟棄約,完顏兀朮利用手中的秘密武器,緊緊地抓住了宋高宗的命脈,使得宋高宗俯首甘做金國的兒臣。那麼這個秘密武器究竟是什麼?為什麼能致宋高宗於死地?而完顏兀朮為什麼一直到臨死之前,才將這個秘密說出來?
高宗皇帝為了屈已求和,跟秦檜定計害死了忠良岳飛,在害死岳飛的過程當中,已經跟多國達成和議,那麼宋跟金的和議不是從這個時候才開始的,我們說歷史上第一次天眷和議,就是按照宋朝的史書叫紹興第一次和議,當時不是達成了嗎,當然後來金國又把他給撕毀了,撕毀之後金軍又一次南下,所以又有了順昌啊,郾城這一系列的大戰,這一系列的大戰打完之後,雙方都認識到自己的實力不足以消滅對方,於是就開始認認真真地談第二次的和議,也就是按照宋朝的史書叫紹興第二次和議,按照金朝那邊史書叫皇統和議,因為這時候金國的年號是皇統,兩次,第一次是天眷,第二次是皇統,宋朝的年號都是紹興,按照宋朝的史書叫紹興第二次和議,達成這個和議之後一個月岳飛才死,也就是說岳飛他在獄中的時候宋金的和議就已經達成了,從這個角度看,現在很多史學家評論這個問題,就看到了這一點,就是宋高宗不一定非是因為要達成和議而殺岳飛,這個岳飛並不礙和議的事,你把兵權給奪了,把他下獄了,他並不阻礙你和議,宋高宗殺岳飛主要是擔心武將不臣,篡權跋扈,所以岳飛在獄中應該是已經聽到宋金和議,他非常氣憤,割地輸金甘做兒臣,非常悲憤,這個和議的內容是什麼呢?第一個是宋金兩國邊界以淮水為界,其時我們有中國地理知識的人,我們都知道這一點,秦嶺淮河,是中國南北方的分界線,所以宋金以淮水為界正好是中國歷史上的第二次南北朝,金在北方宋在南方,那麼岳飛也好,朝世忠也好,這些大將們苦心孤詣,他們念念不忘北伐中原,迎回二聖收復故土,現在看起來這個故土永遠是收不回來了,而且我們看這個淮水為界,可以明顯看出什麼呢,我們華夏民族的發祥地長安,洛陽,就是整個黃河流域,完全位於金戰區了,自古以來就有這樣的一種見解和看法,就是長長安,洛陽在誰手裡誰是正統,那麼現在看起來,這長安,洛陽在誰手裡了,在金國手裡了,所以金國成了正統了,宋朝的文人士大夫對這件事是最耿耿於懷了,就是這個地方居然被人家給佔了,淮水以北的土地被金國給佔了,然後每年要給金歲幣,銀絹各25萬,白銀25萬兩,綢緞,就是絹25萬匹,除此之外南宋還要對金稱臣,這個在中國歷史上就這一點,也可以說也是頭一次啊,然後呢從和議的內容我們可以看得出來,南宋這一方可是吃虧吃大了,皇統和議比起當年的天眷和議來,南宋是在軍事力量佔優勢的情況下接受了這個屈辱的和議,原來比如說談到的像歲貢,正朔,冊命等等這些東西,宋朝所不能接受的,現在宋朝統統接受了。
宋高宗不僅答應了金國所提出的所有無禮要求,而且他為了討好金國還給金國皇帝上了一道誓表,那麼這個誓表說的是什麼呢?
宋高宗皇帝給金上了一道誓表,這個誓表,奴顏卑膝,丟人到家,卑污至極,他這個誓表怎麼說的呢?「臣構言,既蒙恩道,許備活藩方,世世子孫,謹守臣節,每年皇帝生辰並正旦,譴使稱賀不絕,歲貢銀絹,二十五萬兩匹,自壬戌年為始,每春季差人搬送至泗州交納,有渝此盟,明神是殛,墜命亡氏,踣其國家,臣今既進誓表,伏望上國蚤降誓詔,庶使敝邑永有憑焉」。我們看趙構上的這個誓表,臣構言,他的名字在宋朝有人敢叫嗎,你看他自個兒臣構言,我跟您說,我跟您說什麼呢?「既蒙恩造,許備藩方」,「世世子孫,謹守臣節」,不但我是您的臣子,「世世子孫,謹守臣節」,您對我,您大金對我恩同再造啊,「既蒙恩造,許備藩方」,我是您的藩屬,而且我世世子孫永守臣節,每年你們皇帝過生日的時候,還有元旦,古人的元旦就是我們今天的春節了,我要派人去朝賀,我每年要給你白銀25萬兩,綵緞25萬匹,從壬戌年開始搬到泗州交納,而且後面就是賭咒發誓了,後面就都是賭咒發誓了,「有渝此盟,明神是殛」,如果我要不遵守這個盟約的話,「明神是殛」,舉頭三尺有神明,「殛」就是殺,他們可以把我殺掉,「墜命亡氏,踣其國家」,踣就是栽跟著,讓我這國家一個跟頭接著一個跟頭,讓我這個國家滅亡,臣今既進誓表,你看我現在把誓表都交上來了,「伏望上國」,我們是下邦,你是上國,「蚤降誓詔」你趕緊給我發詔書,你來冊封我,「庶使敝邑永有憑焉」,這樣一來小邦才有生存下去的憑證,不敢說是敝國,說敝邦,更不能稱本朝了,敝邑,使我這個小地方,我這個小城永遠有憑證,這個東西堂而皇之的記載在宋朝的史書當中,當然《續資治通鑒》也記載了這個東西,丟人現眼到家了。
宋高宗為了自己苟且偷安,不顧國體,奴顏婢膝,搖尾乞憐,他甚至向金國皇帝賭咒發誓,願意世世代代都向金國稱臣,而當金國皇帝看到這道誓表之後,更是趁機訛詐,那麼金國又會向南宋提出什麼條件呢?
宋朝的大臣就帶著誓表去金國,跟這個金國皇帝談這個事情,說我們只要求迎回太后韋氏,結果金熙宗看到這個東西之後,金熙宗怎麼說呢,裝大,吊起來賣,說你要迎回太后韋氏,先朝業已如此,豈能更改,這東西以前談過了,你戰俘就是戰俘,沒有遣返那一說,豈可如此,結果宋朝大臣就跪下苦苦請求,你太不給我們面子了,我們皇帝這麼做的目的怎麼安天下人之心,皇上為什麼要屈已求和,皇上不能跟軍民百姓說咱打金國打不過,咱打他咱什麼時候是個頭啊,咱打他咱全完了,他不能說這個話吧,皇上怎麼說呢,我要不求和,我媽回不來,我是大孝子,國朝以人孝治天下,我是大孝子,所以您一定得成全我們皇上,金熙宗就趁機訛詐,成全可以,你還得給我點什麼好處吧,你再給我點兒地,你給我什麼地兒,川陝那邊,淮水是國界的東邊嘛,東部國界勘定了,西部國界還沒有勘定呢,川陝那邊得給個說法吧,他要的那地兒,包括前面咱們講的吳玠大戰和尚原,那和尚原是非常重要的戰略要地啊,吳玠當年在這兒死守,流過血的,現在多國點名要這個地方,你看吳玠他在這兒擋過我,我打了半天沒有打過他,我跟這兒丟了人了,我要在談判桌上得到戰場上我得不到的東西,宋朝的使臣不敢做主,這麼大的事我不敢做主,請示宋高宗,高宗倍兒爽快,給他,只要我能安天下人耳目,給他,所以一下川陝那邊雙方以大散關為界,北邊的地方就全都歸了金了,連金都沒有想到宋朝這麼爽快,金自個兒都覺得不好意思,哎呀,他怎麼這麼痛快,馬上金熙宗就讓完顏兀朮趕緊勘界定約,萬一宋朝反悔了怎麼辦,趕緊勘界定約,勘了界定了約,雙方撤了兵這事就好辦了,於是勘界定約,雙方各自撤軍,十五六年的戰爭結束了,其實從某種意義上看,宋金和議也是雙方實力均衡的體現,中國歷史進入到了第二次南北朝時代,在這個皇統和議當中,為金國立下赫赫功勞的就是完顏兀朮,要不是完顏兀朮撕毀天眷和議,河南陝西之地就歸了宋朝了,這一次完顏兀朮立下赫赫戰功,所以完顏兀朮的官位火箭般的上升,梁王,都元帥,太保,領行台尚書省事,後來加待中,進拜太傅,太師,領三省事,等於就是整個金國軍政大權完全由完顏兀朮掌握,紹興和議達成後七年,完顏兀朮病死,得以善終,要按證書演義上說,是被牛皋給氣死了,牛皋騎在他身上,他一生氣死了,這純粹就說家的演繹,他是病死的。
完顏兀朮一直聲稱,他掌握著一個能夠致宋高宗於死地的秘密武器,為了防止宋高宗背盟棄約,完顏兀朮利用手中的秘密武器,緊緊的抓住了宋高宗的命脈,那麼這個秘密武器究竟是什麼呢?為什麼完顏兀朮直到臨死之前才將這個秘密說出來呢?
完顏兀朮在病死之前留有一道遺表,給皇帝上了一道遺表,這道遺表是這麼說的,「吾分付汝等,切宜謹守,勿忘吾戒,如宋兵勢盛敵強,擇用兵馬破之,若制御所不能,向與國朝計議,擇用為輔,譴天水郡公桓安坐汴京,其禮無有弟與兄爭,如尚悖心,可輔天水郡公,併力破敵」,他說如果宋朝背盟的話,我們先跟他打,咱們先打正規戰,你出兵我也出兵,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咱這麼打,打不過怎麼辦?「譴天水郡公桓安坐汴京」,這句話完顏兀朮在臨死的時候,把他對付宋朝的秘密武器點明了,也是宋高宗最擔心的事兒,「譴天水郡公桓安坐汴京」,天水郡公桓是誰啊,恆是趙恆,趙恆是宋欽宗,宋徽宗死了,宋欽宗還在金國人手裡,做人質呢,做戰俘呢,為個時候金人封他為天水郡公,今天那個黑龍江阿城那地方還有天水郡公府,封他為天水郡公,我們把他弄到汴京安坐,讓他做皇帝,做傀儡,做張邦昌,做劉豫,譴天水郡公桓安坐汴京」,他到這兒一安座的話,「其禮無有弟與兄爭」,那這樣一來的話,宋高宗就完全沒咒念了,你當弟弟的能跟當哥哥的打仗嗎,天水郡公是宋欽宗,宋欽宗是宋高宗的哥哥,宋欽宗是故主,如果再來一個岳飛也好,再來一個韓世忠也好,再來任何一個人也好,大軍北上,收復中原,迎回兩聖,
現在二聖當中的一聖跟那兒做皇上,那麼你怎麼打,怎麼動刀兵,那很可能出現的結果,就是宋軍成郡結伙就投靠天水郡公建立的偽政權,所以不到萬不得已,完顏兀朮不會這麼幹,完顏兀朮是想有朝一日能把南宋徹底滅掉,由大金一統天下,所以不到萬不得已,我不這麼幹,但是一旦你把我逼急了的話,我就會把宋欽宗拿出來做傀儡,這一點對宋高宗的打擊是致使的,岳飛也好,韓世忠也好,他們無法體會到宋高宗的心情,他們也想不到有可能完顏兀朮會使這一招,但是宋高宗一直很清楚這一招的,所以我們說宋高宗並不怕宋欽宗回來,回來你還想復辟,這種可能性沒有,我們看中國歷史上除了明朝,很少有太上皇復位的這種事基本上沒有了,你回來之後,你就被軟禁了,你自己也說了兩間茅屋,幾畝薄田,或者出家做道士,你就是這麼一個下場,只不過在這兒,沒有人虐待你了,他怕的是宋欽宗活著又回不來,什麼時候金國想打這張牌了,什麼時候金國想用他了,就會把他拿出來做傀儡,把他一立,在這種情況下,宋朝可就一點辦法都沒有了,所以我們可以看到,很明顯,完顏兀朮是智謀廣遠,心機極其深沉的一個人,我拿什麼招來對付你,我這麼來對付你,你把我逼極了,我就把天水郡公抬出來,宋高宗不傻,聰明過人,他早就想到了完顏兀朮會有這麼一招,兩個人心有靈犀一點通,我不用這招,我絕對不能把你逼急了,岳飛也好,韓世忠也好,再幹下去就把他逼急了,把他逼急了,他就把趙恆抬出來,這對於我來講一劍封喉,你沒有任何辦法來解決這件事,你從你的法統,你的出身,你的什麼正義感,你的所有的口號,所以的理想,一下就都灰飛煙滅了。所以我們可以看完顏兀朮這個人智謀廣遠,所以在評書演義當中把他刻畫的也很不堪,大魔頭,岳飛是忠勇,完顏兀朮是狡詐,然後老在岳飛手底下現眼,老被岳飛打的慘敗,實際上我們今天看起來,完全沒有必要這麼看,為什麼沒有必要這麼看呢,我講過這是中國歷史上的第二次南北朝,做為我們祖先發生的事,我們沒有必要說什麼呢?我們可以有自己的好惡,我們同情誰,我們去愛戴誰,完顏兀朮也好,岳飛也好,都是中國歷史上的英雄人物,我們中華民族的歷史,是由中國境內各民族共同創造的歷史,今天總有人講,你不能用今天的事來看歷史,歷史上宋和金就是兩國,那魏蜀吳還是三國呢,你有必要說誰殺關羽我跟誰不共戴天,沒有這個必要吧,既然他也是中國人,岳飛也是中國人,宋跟金都是中國人,中國人之間的內戰,沒有必要去耿耿於懷,我們中國在歷史上打內戰的時候太多了,三國兩晉南北朝,那不都是混戰時期嗎?春秋列國,那不都是混戰時期嗎,這個正好是中國歷史上第二次南北朝,所以完顏兀朮他的陵墓就在房山嘛,陪葬太祖陵,他就在房山,他也是中國歷史上的傑出人物或者是英雄人物,我們可以這麼來看待這段歷史,沒有必要對他耿耿於懷。
宋金和議是一個艱難而漫長的過程,十幾年來,南宋曾派出許多使臣前往金國議和,但是這些議和的使臣往往都被小說演義醜化了,那麼在真實的歷史中,這些出使金國的使臣們都是一些什麼樣的人,在他們身上又發生了哪些傳奇事情呢?
和議達成之後,雙方就開始互相釋放戰俘,在多國被扣了很多年的使臣們,陸陸續續全都給放回來了,放回來這些使臣,肯定不招待見,全都被遠謫,就全部被秦檜貶出朝廷,其中有一個人,咱們必要得講講,就是我前面提到的這位宇文虛中,宇文虛中一介文人,膽子大到什麼程度,他第一次出使金營,那還是北宋的時候,他出使金營的時候,金人背盟了,不跟宋朝和好了,要打宋朝,打宋朝第一件事就是抓他,說他是奸細,金人拿綁繩捆他的時候,宇文虛中居然賦詩一首,他也不反抗,你綁我就綁,一邊給他上綁繩,他居然賦詩一首,「當時初結兩朝歡,曾見軍中捧玉盤,本為萬年依蔭厚,哪知一日遽盟寒」,要捆他他吟詩,「知一日遽盟寒」,咱們本來是萬年蔭厚的關係,初結兩朝歡,「曾見軍中捧玉盤」,本來是這麼一個關係,結果好你現在把我抓起來了,那就抓吧,金人不義,這次又讓他去他又去,去了獨留虎狼之國,金人看他臉熟,認識宇文虛中,你怎麼又來了,臉熟,看來對我們這兒有感情了,得了你別回去了,不但不讓他回去,還讓他做官呢,他在金國官做得非常大,金國人稱他為國師啊,他在金國官大到什麼程度,相當於宰相一個級別的高官了,而且說金國建國初年,他為什麼能夠漢化,很多制度都是宇文虛中制定的,所以這個《金史》,《宋史》都有宇文虛中的傳,不幸的是都把他刻畫得很白臉,就不是忠臣,金宋都不以他為忠臣,這個人是非常不幸的,說他兩朝做官,對誰都不忠心,但實際上宇文虛中是典型的身在曹營心在漢,我為什麼要幫助金,我為什麼要幫助金漢化,非常簡單,他的快馬彎刀征服了我,我的詩詞歌賦征服了他,誰的征服時間是長久的,宇文虛中要達到這麼一個目的,你快馬彎刀雖然征服了我,別忘了我天朝上國,我們這地兒文章錦繡地,溫柔富貴鄉,我們這兒是中華的正宗,華夏的正宗,你打敗了我,規規矩矩給我當學生,你一當學生你就變成我了,你變成我了你還能打我嗎?你從馬上下來,你刀槍入庫,馬放南山了,你也捧起書本來子日詩雲了,比這個你還能比得過我嗎?而且你越比這個你越自卑,你越自卑你越要跟我學,你越跟我學我就越安全,不就這麼個道理嘛,所以宇文虛中為什麼要幫助金國制定制度,當時其實留在金國的其他宋使比如像洪皓,很鄙視宇文虛中啊,洪皓說讓我在劉豫帳下做官,我寧可死我都不幹,你宇文虛中毫無氣節,你還兩次出使,你想想蘇武,你想想這些人,你看你兩出使,實際上就是這些人,都不理解宇文虛中,你真是有自己的一番苦心在裡面,後來宇文虛中就經常把金國的朝廷內部的虛實通報給南宋。
宇文虛的到來,為金國帶來了高度發達的文明,但是雖然他在金國已經位極人臣官至宰相,可在他心中念念不忘的仍然是他當初出使金國的議和使命,可誰也沒有想到,有人卻把他當做南宋時期暗通南宋的事情告訴了金國人,那麼這個出賣宇文虛的是誰呢?當金國人得知此事之後,又會怎樣處置他呢?
令人扼腕歎息的是,宋金和議達成,秦檜這個禍國奸賊,為了自己的私利居然把宇文虛中是臥底告訴了金國,而且他給金國出主意,金國很重用宇文虛中,離開他我們大金就玩不轉了,他是臥底怎麼辦,你殺了他太失人才,這個人才就沒了,我們誰也不會制定這些典章制度,秦檜給出主意,別怕跟我們皇上說,把他家屬弄走,宇文虛中家屬都在南宋,跟我們皇上要他的家屬,讓他的家屬到金國,他有家屬在,他投鼠忌器,他就不敢怎麼著了,宇文虛中知道這個消息後,趕緊給高宗寫密信,如果金國人要我的家屬,您就跟金國人說全死了,或者說全失散了,找不著,沒想到宋高宗按照金國人的意思,把宇文虛中的家屬全部送到了金國,送到了金國,宇文虛中就沒有辦法了,那家屬全來了,都跟這兒聚齊了,你要再有意圖的話,這事就完了,《宋史》說宇文虛中失節,《金史》也不以宇文虛中為忠臣,這個人是非常可憐的,他後來是被金國人殺害了,全家遇害,為什麼被金國人殺害,為什麼他全家遇害,說是因為他恃才傲物,得罪了金國,得罪了金主,說金主沒有文化,半瓶子醋的漢人,其時清朝的學者寫《隨園詩話》的袁枚在整理宋人筆記的時候,發現一條消息,這條消息是這麼說的,「紹興十五年,宇文虛中謀挾淵聖南歸,為人告變,虛中急發兵,直至金主帳下,金主幾不能脫,事不成而誅」,紹興十五年,宇文虛中想把欽宗皇帝帶回江南,挾淵聖南歸,淵聖就是宋欽宗,宋欽宗在北國當戰俘的時候,南宋給上的遵號,挾淵聖南歸,為人告變,有人把他告發了,所以宇文虛中領兵直衝皇宮,想把金熙宗殺掉,事不成被誅,所以這個大忠臣的忠肝義膽,忠貫天日。
我們從清朝人發現的這段筆記材料裡可以看之一二,這個入金的宋使,除了宇文虛中之外,還有一位咱們不能不提的王倫,王倫這個人也是百分之百的大忠臣,當然評書演義當中把他刻畫成一個漢奸,把他刻畫的很不堪,這實際上完全是對他的一種誤解和醜化,王倫的先祖是北宋的名相叫王旦,王旦死後謚號是文正,我們知道中國古代大臣死了之後,皇帝賜與謚號,最高等級的謚號就是文正,有清一代只有八個文正,曾國藩,曾文正公,謚號文正可見是名門之後,他年輕的時候呢,史籍上記載說他「為人任俠好義,往來京洛間,數犯法,倖免」,任俠好義按我們今天的話說,可能有點愛打抱不平,高幹子弟出身,所以可能看誰都不順眼,所以經常犯點小法,但是每一次都得以倖免,國難顯忠良,疾風識勁草,靖康之變的時候,欽宗皇帝面臨宣德門下,老百姓吵吵嚷嚷,然後亂民就要衝進宣德門,不知所措,當時只是一介布衣的王倫,挺身而出,臣能彈壓之,皇帝一聽非常高興,解下身配的寶劍,贈與王倫立授後部侍郎,馬上給他,王倫提劍下樓斬殺了幾個為首的亂民,一下形式就安定下來,後來建炎年間出使金國,也是他自發願意去的,自己去祈請出使金國,前後兩次宋金和議的達成,王倫居間調停也是功不可沒,當然我們強調,他調停宋金議和,想讓宋跟金和議,他真的是希望和議之後達成,他跟秦檜賣主求榮為了一身安,不管國家百姓朝廷,江山社稷還是完全不一樣的,特別是第二次和議達成之後,當時王倫還留在金國,他出使在金廷,金國也非常高興啊,你別走了,授予王倫一個很大的官職,平灤三路都轉運使,轉運使是主管地方財政的,把地方財政上交中央,平灤三路轉運使,地方財政上交中央,所以這個官職叫轉運使,你把地方的錢往中央轉動的時候,往自己家裡轉動一點,也沒有人知道,所以這絕對是一個肥缺,金人想讓王倫留下來,幹這個轉運使,等於答謝王倫你在國內享有漢奸的美譽,你還回去幹嘛啊,你看大家都罵你,當時南宋的主戰派,主張殺秦檜、王倫之頭,挑在竹竿上,立在街上以謝天下,你回去之後萬一讓人殺了,挑在竿上多可怕啊,你不如跟我這兒做官,把財政往中央轉運,捎帶手往自己家裡運一點多好啊,名利雙收的這種事,結果王倫斷然拒絕,王倫說什麼呢,奉命而來非降也,我來這兒幹嗎來了,兩國談判達成和議我要回國,我不是來這兒投降的,我不跟你這兒轉運,所以金主非常生氣,不識抬舉,於是命人殺了王倫,把王倫絞死了,時年61歲,所認宋朝給他賜謚號是愍節,王倫臨上刑場的時候,非常感人那一幕,臨刑之前,他跟執行的金兵說,你給我點時間,我要辦自己的事,你有什麼遺言還是怎樣?沒有,他向著南方整理整理自己身上穿的宋朝的衣冠,向著南方下跪哭拜,「先臣文正公,以直道輔相兩朝,臣今將命被留,欲污以偽職,臣敢受一死以辱命」。我的祖先王文正公,以自己的直道輔佐兩朝,兩朝天子他做宰相,我不能給宗室丟人,我現在要被留在金國,我絕不幹,因為他們要授予我偽職,在王倫眼中,金國給的官當然就是偽職了,我不受偽職怎麼辦,只有一死報答皇恩,所以這樣的一個人,我們可以看也是忠肝義膽,完全不像有的評書演義,小說家那種潑污。
紹興和議雖已達成,宋金兩國南北對峙也相安無事,但是此項議和,畢竟是不平等的,就協議內容來看,南宋喪失了大片江山,因此這件事情激起了當時南宋很多忠義之士的憤懣,他們以詩抒懷,道出了宋高宗苟且偷安、甘做兒臣的屈辱。
紹興和議達成,宋金開始和談,淮水大散關一道界限,從此分成了南北,這一幕令中國歷史上的很多仁人志士,扼腕歎息,我們知道南宋著名詩人陸游,曾經有一首《書憤》,「早歲那知世事艱,中原北望氣如山,樓船夜雪瓜洲渡,鐵馬秋風大散關」,樓船夜雪瓜洲渡,鐵馬秋風大散關,為什麼跟這兩個地方——淮水,大散關,正好是宋金的交界線,正好淮水以北中原故土,全都在金人手中,宋朝人陳亮在自己一首詞中,非常悲憤的說,「堯之都,舜之壤,禹之封,於中應有,一個半個恥臣戎,萬里腥膻如許,千古英靈安在,磅礡幾時通,胡運何須問,赫日自當中,」堯之都,舜之壤,禹之封,這地方原來是什麼,堯、舜、禹的地方,於中應有一個半個恥臣戎,我就不相信在這地方的人,沒有一個半個恥於向夷狄稱臣的,一個半個恥臣戎;萬里腥膻如許,被少數民族控制的,千古英靈安在,磅礡幾時通,什麼時候才能收復我故土呢,但是給了一個很光明的結尾,胡運何須問,赫日自當中,胡虜無百年之運,我們堅信這一點,給了這麼一個光明的結尾,也就是宋朝的仁人志士還是一心想恢復的,無奈皇上不想,宰相不想,倆人在江南偏安,小日子過的是有滋有味。